第39章 誤會2

2024-09-29 07:52:54 作者: 矽山

  「主子.......」

  「何事?」

  「馬上要下雨,是否停車避雨?」

  話剛落,天就降下暴雨。車篷瞬間被急來的雨水敲打得噼啪作響。

  白馬發出嘶鳴,物影凌亂。

  「不停!」

  陳真得了令,發狠甩鞭。

  馬蹄經過的地方濺起大片水花。

  

  誰也沒想到今晚會遇上這場暴雨。

  馬車顛得人骨頭髮酸,車外的雨夾著寒氣打了進來,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上官恩燃苦哈哈打了個寒顫。

  「手!」

  身側的人冷冷只說了一個字。

  她怔了怔,這才發覺,兩人的身上都已經打了濕潤。

  「手給朕!」他語氣里已經不耐。

  風急雨大,她實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哆嗦著一隻手伸出來。

  瞬時就被他的大掌拉住,帶到車廂地板上坐了下來。

  司馬無辰寬大的肩膀將她圈著,能擋住大部分風雨。

  彼此氣息交錯。

  這樣狹窄的空間,兩人也只能挨著腳盤坐。

  溫熱的的呼吸撲面而來,近距離接觸除了面紅耳赤,還讓她感到害怕。

  被迫貼著車壁,她下意識雙手抵在胸前,「萬歲爺,奴才該替您擋雨才是。」

  「你擋得住?」

  「........」

  「陳真,還有多久才到?」他朝車頭問道。

  「主子,前面泥濘不好走,至少還得一炷香時間。」

  回過頭,司馬無辰低頭,看到她水光潺潺的目光,淡淡的體香早就已經侵入鼻腔,頓時氣息敗亂。

  他不自然調開視線,沉聲道,「不准亂動。」

  上官恩燃暗暗叫苦,她也不想動啊,只是這樣僵硬著,腳已經開始發麻,她真的很想伸一下她的腳。

  到底是十五歲的孩子,對男女之事說有多了解也沒多了解。

  她忍不住還是動一下右腳。

  夜黑分高的夜晚,琉璃燈只能照出殘影。

  什麼都看不到啊,她只感應到自己撞到了他的什麼。

  對面的人悶哼一聲,跟她被他死抓住手腕時疼得受不了發出的聲音一樣。

  「啊,奴才知錯,奴才磕到您哪裡了?」

  她想趁機報仇是不是?

  司馬聞言,此時產生兩個衝動,一個是順勢覆蓋上她柔弱無骨的手,一個是殺她。

  黑暗中齜牙咧嘴忍了好些會,最終從牙齒里擠出幾個字,「再動後果你自負。」

  「奴才不敢了........奴才不敢了.......」

  她搖頭說道,「奴才腳麻了所以才動的。」

  「那就讓它麻。」

  「是........」

  陳真不知揮了多少鞭,終於趕在一炷香時間才到了玄德門口。

  風雨已停。

  到了宮門,守門的護衛通通下跪迎接。

  身穿蓑衣的陳真喘著氣,不敢有半點延誤,對車內的人道,「已入宮,請主子示下。」

  上官恩然的心猛地提起來,從出宮到現在,她已經足足失蹤了近兩個時辰,無論找什麼說辭,都是說不過去的。

  司馬無辰也沒預料到會去這麼久,正想著怎麼把她安然送回永壽宮,畢福方恭敬迎了過來,喊了聲萬歲爺金安,「宴席早就開始了,太后和皇后多次詢問老奴來著,老奴只好備上肩輿在這等您吶。」

  車門終於打開,上官恩燃先下了車,向畢福方福了個禮。

  她以為畢福方一定得問她為什麼會在這,羞赧不知作何解釋。

  結果畢福方壓根理所當然說道,「辛苦姑娘了。這一路恐怕遭了雨,您伺候萬歲爺也頗費周折。」

  她只好怏怏客套。若是說他的寶貝主子替她擋了半個時辰的風雨,估計他會叫慎刑司的人好好審問她一番。

  司馬無辰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見他整個後背的衣服都濕了,畢福方明顯眉眼猛抽跳,但也不敢說多一句。忙叫隨行的小太監給他披上熊毛披風。

  「沒點眼見的,趕緊領萬歲爺去換身乾爽衣裳。」

  「貓找著沒?把她送回永壽宮,叫上其他宮的人送吧。」司馬無辰臨走前對畢福方說。

  畢福方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小太監抱著個布袋走過來。

  布袋裡有東西在不安分地動,小太監小心翼翼遞到上官恩燃面前,袋口一松,露出對雪白的耳朵。

  「雪兒!」上官恩燃立即認出來它,臉上的驚喜如春風般化開。雙手往前剛伸出,那隻白物蹭地就跳到她懷裡。

  畢福方呵呵跟著她笑道,「姑娘這下可安心了?」

  「多謝畢總管,您這是給我大大行了個方便,我怎麼解釋都不及找著雪兒這個由頭好。畢總管您真是我大恩人吶。」

  「別別別。」畢福方擺手,「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司馬無辰上了肩輿,小太監已經利索替他臨時換好了衣裳。起駕之前,他撩簾瞥了她一眼,臉上早已恢復帝王的尊姿,

  冷淡不語。

  「起駕!」畢福方提聲喊了句。

  「奴才躬送萬歲爺。」上官恩燃跟著眾人下跪請禮。

  司馬無辰緩緩放下錦簾,一行人順著東華門來時的甬道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潮濕的青石板路上。

  上官恩燃長嘆一聲,她居然今晚真的出了宮門。

  只是.......又回來了。

  等到她抱著雪兒回到永壽宮的時候,情況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遭。

  太后已經回來了,早喜跟她說在宴席上太后高興貪了兩杯,中場不勝酒力就回來了。

  還說皇帝沒去宴席,整場都是皇后和太子在主持大局,那些被邀請來的皇親國戚倒也就沒那麼拘謹,不少人都喝到茫。

  太后早早就上了床榻,所以也沒人發現她擅離職守這麼久。

  那個看守雪兒的宮女流著淚對上官恩燃千恩萬謝,說這輩子就認她是自己貴人了。

  若是第二日太后找不著雪兒,橫豎是得受罰的。

  回到寢房,上官恩燃余驚未定。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起在宮外見到的那些災民,想起自己居然也敢在上官無辰面前為自己辯白,再又想起他突然為了那塊玉吊懲罰自己,最後又想起他轉性願為自己擋雨........

  一夜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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