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花魁

2024-09-29 01:13:48 作者: 魚十九

  秦琛扯了扯嘴角,柔聲安撫:「既然如此情況,我自然不會再糾結你的嫁妝,我也只不過希望我們秦府更好不是。不過嘉禾,你性子還是太柔了,有些權益,還是得自己努力爭取回來一些。」

  他注視著沈嘉禾的雙眼,試圖在後者眼裡看出一絲野心。

  「老爺說笑了,嘉禾一介女兒家,如何對抗的了家大業大的王爺呢?」沈嘉禾嘆了口氣,看起來憂愁極了,

  「不過老爺,如今府內這種情況也不是事,老爺不如……先同幕僚借上一些應急,待落落的孩子出生後,少了那些名貴藥材支出,怕是會好上一些。」

  「借?我一個大男人如何同外人借錢,這若讓他人知曉,還不知道如何嘲笑我。嘉禾,你身份尊貴,你開口,永安王定會支援你,就像他貪你的資產,也不至於連這些表面功夫都不做。」

  秦琛想的極為理所當然,他壓根沒想過讓沈嘉禾一婦人同半個娘家借錢會如何受人指責,他只想著不能讓自己丟面。

  「老爺,你可抬舉我了,我自從加入秦府,就再沒回過永安王府,當年王爺走的匆忙,我沒有老爺允許自然不能隨意出門拋頭露面,這在府內一呆就是三年多,早就同永安王爺生分了。」

  沈嘉禾直言不諱,半真半假地說著話,她扶著頭,看起來難為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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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琛舔了舔乾澀的唇,已經有些不耐:「那你的姊妹們呢?總不能不幫你吧?」

  「女子能有多少銀兩呢?老爺,我就算同十來個姑娘借錢,借來的也填補不了秦府這莫大的空缺呀?」

  沈嘉禾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她的朋友自然不可能家境普通,大多都是大富大貴之人,她不過是拿捏著秦琛心中對女子的偏見這般說罷了,在秦琛眼裡,大部分女子怎麼可能比男人有錢?

  秦琛一向不管府內事宜,平日不是上朝就是練兵場,休沐時也不是在溫柔鄉里呆著就是同好友遊樂,導致到如今才意識到府中窘迫。

  他黑著臉深思著離開了沈嘉禾的院子,秦琛站在林落落和沈清妍的院子前,發現好像真的只有借錢這條路可走。

  休沐日,燕春樓內,絲竹聲悅耳,紗衣沒人在台上輕舞,舞姿翩躚,柔若無骨。

  秦琛同戰友酒後三巡後,才借著酒意提到:「葛兄,秦某有一句難言不知如何說起。」

  葛洪摟著美人,聞言揮了揮手:「有話就直說唄,咱倆誰跟誰啊!」

  秦琛聞言臉色一喜,連忙道:「葛兄也知道如今我家中混亂,秦某最近啊,手頭有些緊,家中有病妻病母,兩個懷孕的小妾,開支頗大,周轉不開,所以想問葛兄借上一些……」

  「喲,秦兄這說的,誰人不知道你家夫人是鎮北侯的女兒,秦兄沒錢,這不是鬧的嗎?」葛洪不以為意,湊在美人跟前由美人餵酒。

  秦琛臉色難看一瞬,又迅速掩飾起來:「哎呀,葛兄,我這不是真的困難了,那會想葛兄你開這個口啊,你說是不?」

  葛洪掃了秦琛一眼,後者總覺得這一眼裡帶著點不屑:「秦兄要借錢,我自然是答應的,只是秦兄也知道,親兄弟也要明算帳不是,咱們的利息,就按一百兩利息一日一兩來算如何?」

  「葛兄這……」秦琛被這可怖的利息驚了驚,難以置信昔日好友這般對他,「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

  「這已經是兄弟的友情價了啊秦兄,你也知道,咱們做小將的不容易,跟在老大身後舔著殘羹剩飯才吃上些好的,秦兄原先是咱之間最滋潤的,如今你都這樣情況里,我又好到哪去呢是吧?」

  葛洪呵呵笑著,算計卻絲毫沒有掩飾。

  秦琛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只借了五百兩,他捏著那把錢,等葛洪出去尋歡作樂後,狠狠地將酒瓶捏碎。

  「將軍,燕春樓的酒杯,可不是便宜貨。」嫵媚入骨的嗓音傳入秦琛耳內,仿佛要將他的耳朵酥掉。

  秦琛抬頭,見那門口款款走來一身著單薄紫紗裙的美人,戴著面紗,露在外邊的眼睛如狐狸般魅惑。

  「紫衣姑娘?」秦琛有些意外,這紫衣可是如今燕春樓當紅的花魁,容貌千金才能一見,舞姿萬金一賞,若要談天賞詩那更是無價難買,見過的人都說其傾國傾城,舞姿絕色令人一眼難忘。

  秦琛只不過這樣看著紫衣,就已經能感覺到紫衣的魅力與妙曼。

  紫衣走近秦琛,在秦琛身邊坐下,笑意盈盈:「秦將軍竟然知道紫衣,令紫衣深感榮幸,不知將軍可否賞臉與紫衣喝上一杯?」

  纖纖玉手染著紅色的指甲,紫衣將酒釀倒入秦琛杯中,氣吐幽蘭。

  秦琛不自覺動了動喉結,笑著接過酒杯:「紫衣姑娘親自邀請,秦某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烈酒入喉,暢快至極。

  醉意上頭的秦琛將自己的鬱悶一吐為快,不過在女人面前自然掩去了自己平日尋歡作樂的事情。

  「紫衣竟不知秦將軍有如此難處。」紫衣看著秦琛,美眸流轉著心疼,讓秦琛心跳如鼓。

  紫衣將發上的純金首飾解下遞給秦琛,語氣溫柔:「若將軍不嫌棄,不如收下這些,紫衣雖然身為女子,但靠著這賣身的活計,賺了不少錢,可以給將軍應急用。」

  秦琛有些難以置信:「我同紫衣姑娘無親無故,紫衣姑娘何必這樣幫我?」他雖然有些醉了,可意識尚在,他的目光里已經染上懷疑。

  紫衣垂眼,語氣溫柔:「不知將軍可還記得,十年前,你給賣身葬父的紫衣一筆錢,讓我給父親好生安葬,還不用我跟著將軍你做牛做馬,將軍的恩德,紫衣一生難忘,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幫助將軍,紫衣自然傾盡全力相助。」

  紫衣所說的事情,秦琛早已不記得,他看著紫衣慕孺的目光,心中不由地自得,他十年前那般正義,的確很有可能做出這樣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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