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流產

  「我倒是全然沒了印象。」秦琛還是有些狐疑。

  「將軍身份尊貴，自然不會在意紫衣這樣的小人物，可在紫衣心裡，將軍卻是我人生的指明燈，讓我有了生活的希望。」紫衣的話語真切，在她的注視下似乎繼續懷疑就難免令人傷心。

  秦琛接過紫衣的金子，嘴上卻還說著：「秦某與紫衣姑娘竟然還有這樣的淵源，那秦某不與姑娘推拒了，待秦某日後，定當全數歸還姑娘的東西。」

  「將軍不必這樣在意，紫衣能幫到將軍，便心滿意足了。」紫衣笑著，氣質嫵媚，秦琛只覺得紫衣令他感到親切。

  「姑娘的恩情，秦某不敢忘懷。」秦琛對紫衣拱手，在紫衣傾慕的目光里不自覺地又喝了好幾杯酒。

  紫衣也只是溫柔注視著秦琛，為秦琛酌酒。

  

  等秦琛喝到爛醉如泥昏睡之後，紫衣臉上的所有表情才消失殆盡，她嫌棄地看了一眼秦琛，漫不經心對外道：來人，將他扶到床上去。」

  屋外走進來幾名小廝，他們目不直視地經過紫衣身側，對紫衣暴露的皮膚視而不見，老實將秦琛搬上床後又立刻離去。

  方才沉迷美色的秦琛完全沒有發現紫衣的對他態度表情像極了沈清妍和林落落的結合版。

  「沒想到這麼好騙。」紫衣對秦琛翻了個白眼，她將自己的衣服扯亂，給自己捏了一些曖昧的痕跡，最後躺在了秦琛身側一米的地方，安靜睡下。

  遠處的秦府內，沈嘉禾將黑子落入棋盤，嘴角上揚，聽著手下匯報，眼淚都笑了出來，秦琛終有一天會死於他莫大的自信和被他輕視的女人手裡。

  屋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有丫鬟的驚呼在屋外響起：「夫人，夫人！不好啦！林姨娘落胎啦！」

  沈嘉禾擦了擦眼角，目光深邃，就在秦琛沉迷溫柔鄉時，他的後院，可是徹底起了火。

  「啊啊啊啊啊！」

  「滾啊，你們都滾啊！」

  林落落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淚水肆虐流下，她揮開來照顧她的丫鬟，感受著下體麻木的疼痛感。

  沈嘉禾來的時候，秦老夫人也正好過來，後者面帶急色的推開門進去，徑直走向床邊握住林落落的手。

  「哎喲，落落，這這這，怎麼回事啊這是！」秦老夫人心疼地看著面無血色的落落落，後者緊緊地抓著秦老夫人的手指，神色裡帶著失去孩子的恐慌與難過。

  「姑母——姑母，我的，我的孩子沒有了……」

  「我的孩子沒有了……」

  林落落躺在床上，絕望的淚珠沿著她的太陽穴落在枕頭上，她的眼神麻木地看著秦老夫人，嘴裡只是重複著這句話。

  「沒事啊沒事……先別哭別哭啊……」秦老夫人哄著林落落。

  屋內的丫鬟除了小青都被趕出了屋外，沈嘉禾在秦老夫人和林落落看不見的地方冷眼看著這一幕，指尖微微縮起，心中並沒有升起多少報仇的喜悅，她也沒想到這個孩子會這樣沒掉。

  沈嘉禾本以為沈清妍會用麝香和杏仁來對付林落落，因此特地命小青對林落落的生活用品都特別注意。

  她的計劃是在沈清妍使用這些手段的時候將沈清妍和沈老婦的私會在林落落面前揭露出來，讓林落落意識到沈清妍真的會對她孩子動手，而讓兩人徹底結下樑子。

  可如今計劃出了偏差，該出現的物品並沒有出現，可林落落還是流了產。

  「把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我們說清楚。」沈嘉禾看了眼小青，語氣微沉，有前世的前車之鑑，她習慣了處處謹慎，可她還是算錯了沈清妍的心計。

  小青連忙將事情的經過托盤而出。

  清早，林落落在院子裡躺在椅子上曬太陽。

  「小青，你說我的孩子，像我更多一些，還是會像琛哥哥多一些？」林落落手裡織著一件小衣服，她不擅長女紅，這小衣服被她織得歪歪扭扭的，好不難看。

  「若是小少爺，或許更像老爺一些，可以和老爺一起守護著您。」小青知道林落落愛聽什麼話就說什麼話。

  「也是。」林落落臉上帶著織不好小衣服的鬱悶。

  「落落妹妹，你這針法不對，織的衣服會不貼孩子的身子。」挺著肚子散步回來的沈清妍走近林落落身邊，柔聲開口。

  林落落下意識想遮一遮手裡的丑東西，她背著沈清妍翻了個白眼：「我做著玩玩罷了，才不會給孩子穿。」

  沈清妍也不生氣，她自顧自地在林落落面前坐下，對林落落的針法指點了起來：「落落妹妹，你可以先將這塊織亂的地方解開，再用著串式的手法將毛線串好。」

  在沈清妍的手裡，那林落落理不清的毛線極為輕鬆地就成了一小塊針腳細密的布。

  林落落試著織了一下，雖然沒有沈清妍那般流暢，但比她自己瞎織要好上太多。

  沈清妍似乎完全不在意林落落不待見她，她命丫鬟將她給孩子織的毛衣半成品拿了出來，就在林落落對面織了起來，頗為歲月靜好的模樣。

  「……這袖子的地方，該如何收尾？」林落落見沈清妍動作嫻熟，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後者溫柔一笑，靠近林落落的身子，用自己手裡的小衣服給林落落示意了一番。

  「先這樣……然後翻過去……」

  沈清妍教的耐心，讓林落落產生了一種在面對沈嘉禾時下意識的信任感，還當真很快學會了如何做好袖子。

  為了研究沈清妍的針法，林落落還向沈清妍借了小衣服觀摩學習，她也留了心眼，讓小青確定了一番衣物上沒有麝香一類的東西。

  可越臨近傍晚，林落落的小腹就越疼，就在她要站起身活動身體時，一股熱流從身下流出，小腹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林落落從沒有如此鮮明地感受過孩子離開的痛苦，她慌忙大喊：「來人！快來人啊！」

  屋外候著的小青推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林落落躺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可怖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