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仙家手段

  很快，領命而出的李陸，就把陳東陽帶到大廳中。

  「陳東陽，新晉弟子鴻均，剛才就你曾轄管的申辰子規培院，作弊一事，有一個猜想。為了給我天武門天驕弟子，一個正名的機會，你就暫時聽他的安排吧。」

  陳東陽身體暗暗打了一個冷戰，轉望鴻均後，迅速轉為漠然，淡聲問道：「需要我，如何配合？」

  「大廳下方坐著的一百名原申辰子規培院的同學，舉報我們院在規培期間作弊。需要我們自證！」

  「好，好得很。我身為天武門紫衣弟子，當得維護我天武門的聲譽。願意接受師弟你的指派，接受作弊與否的自證！」陳東陽說完，偶爾掃過大廳下方時，就迅速地閃過一絲厲色。

  鴻均轉望向坐在大廳首的十九位長老，焦海院長，李陸副院長後，問道：「剛才，我和陳師兄交談，您們耳中，有聽到他放大的聲音了嗎？」

  大家，互望一眼，都搖頭表示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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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陳東陽也是心神為之一松！

  鴻均眼珠兒一轉後接著道：「他們舉報作弊，是坐大授課大廳後面，都能聽到了陳師兄的授課聲。要不，請陳師兄用平常授課的情形，為大家講上一段？」

  焦海略有不耐地隨口道：「好，試試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陳東陽見院長開了口，哪敢不從。逐按正常講課語調速度，開始講授起來：

  「今天是我申辰子院，開培第一天。為了快速剔除庸人，我，陳東陽特制訂講授規則如下——」

  陳東陽邊講邊偷瞄大廳上方的長老們，看到他們個個臉上浮現異色，心中就莫名地一慌，不敢再講了。

  「不要停，繼續講課！」

  當陳東陽聽令接著講了半個時辰後。就聽到院長厲聲道了一句：「拿下。」

  未待陳東陽弄清情況之下，就被外院執法長老親自出手，一個鎖喉掐住他，不讓他亂喊之後，如拖死狗地把陳東陽，拖了出去。

  大廳下方坐著的一百名弟子，立時如同身墜寒冰……

  焦海一臉笑容地望了下方的一百名弟子，並向他們一一點了點頭，嚴肅地道：「大家舉報有功！我們天武宗以誠信立世，剛才承諾立時生效！你們一百位時刻為宗門作想的優秀人才，從即時起，是我天武宗外門弟子！」

  眾人臉上立時放下了所有的擔憂，臉色激動之餘，難免對大廳中以鴻均為首的五十人，有了莫名的優越感——

  哪怕，是文試前五十，縱然會進宗門。終究，還是需要再考過一場武試。萬一武試墊底呢……

  哪豈不是……

  嗯，淡定！

  怎麼就有些想要挖哈哈了呢？

  「鑑於大家在考核期間，就能積極為宗門作想。特指定你們為我天武宗，淨軍團隊的優秀成員之一。暫定役使時間為兩百年！」

  焦海的緩聲指示，立時使得眾人臉色為之一變！

  在通過天武外門初審後，以及規培期間，積極上進的眾人，都打聽了淨軍役團是做的什麼活。尤其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長役使期，就更使人感到了絕望。

  如果此生修煉境界，沒有達到天武宗正式弟子的標準，那可就是至死也僅只是一位長年與廁所打交道的人！

  李陸在焦海的話音一落，就極有眼色地招來五十名玄衣雜役，把一百位前途無量的淨軍弟子，挾持出了大廳。

  焦海閉目半晌後，才睜開雙眼，低沉地對著鴻均等人道：「我天武宗以誠信為本。不會埋沒每一位人才，也不會放過任何走歪門邪道之徒。你們文試成績為前五十，經外門審核，成績有效無誤。對於你們來說，是一件極好的消息！」

  「只不過，自我天武宗外門准弟子終考文試有史以來，卻是從來都沒有前五十名，是出自同一規培院的！它，是你們的榮譽，也是申辰子規培院的榮譽！但是，你們因此，需要面對更多的質疑！」

  鴻均看到焦海沒有繼續訓下去的意思，僅只是一臉平靜地盯著自己等人，通過靈氣的波動，暗察覺到身後四十九人的身息有些不穩，就覺得自己必須頂上去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請院長放心，我們並不會因一時的占優，而放任自己的大好學習時光。也不會因一次成績前列，而不再鑽研規培院中所學到的知識。為了鞭策自己，我們願意拿出各自現行的文試排名作注，從七日後到武試結束，接受任何弟子的規培知識挑戰！」

  「好！你們既然能拿出文試排名作注，接受挑戰。我們天武宗也不願意看到你們七天之後，偶有的失誤而讓宗門錯失良才。我以天武宗外院院長身份，代表天武宗外院，向你們承諾——」

  「為了照顧你們的精力，同時，為了避免無序亂挑戰情況的發生，發起向你們挑戰的准宗門弟子，文試成績必須在前五百名。然後，如果你們在挑戰中失敗了，就自動排到外門弟子錄取排位中最後名次。」

  鴻均作為文試第一，就代表眾人向焦海行了一個禮：「請您放心，我們誓死保住當前名次，不會讓宗門億萬年來的文試成績蒙羞！」

  焦海上下把鴻均打量一番後道：「你們最終結果如何，是與我天武宗歷年來外門弟子文試的成績沒有什麼關聯。少年郎有信心是好事，但不可以亂扯大旗。因為，你們背不起，也沒有資格背！不過，我期待你們的發揮。只要你們能夠保持住目前的成績，並且，在明天的武試中，取得優異的成績，我會考慮讓你們承擔重任！」

  「李院長，為了不使他們被外面瑣事糾纏，安排他們五十人入住聽潮閣獨院吧。」焦海轉頭對李陸安排道。

  「好！」李陸轉望鴻均等五十人後，一臉微笑地道：「請隨我來。」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聽潮閣。

  饒是夏日炎炎，卻因依崖傍瀑的原因，卻是涼意暗升。尤其是和著稍蓋住蟬鳴的瀑布擊水聲，真是做到了靜中有鬧，卻不會給人帶來多少躁意，反而在通往它的曲徑濃蔭下，使人感觸幽深之餘，卻有靜逸的享受。

  李陸邊在前面緩步領行，邊似是自語，更是夾有些許嚮往：「聽潮閣，是我天武宗外門弟子最為清貴的院落。哪怕是我們的焦院長，住的地方都沒有這麼好。」

  「它，是我們外院專為極為優異的弟子準備的，距今有一萬三千七百五十五年沒有被啟用了。曾入住過的外院弟子，不乏飛升的前輩，其中，最差都達到了大聖境界。」

  「所以啊，我們焦院長，是多麼地看好你們的未來成就……」

  李陸念叨到這裡，猛然想起，曾入住過聽潮閣的外門弟子，除了一飛沖天的外，還有一貶到底的事例出現。不由暗中嘀咕：他們這五十個，是屬於哪一種呢？略一遲疑後，決定先不投資，沉默下來，公事公辦了。

  鴻均察覺到李陸的變化之後，也沒有想要去當懂王。在聽他介紹聽潮閣各處功能及相關使用方法後，就恭敬地目送他離開。

  「鴻……」錢穀滿的話還剛起一個頭，就被鴻均揚手示意止住了。

  鴻均盤坐在聽潮閣前院青石凳上，調動靈息，默默地翻查、搜探了整個閣院一番後。臉色有些慘白地鬆了一口氣後道：「雖然陳東陽替了我們一劫，但我們在外院高層心目之中，應是沒有完全解除嫌疑！或者，嫌疑更大了！所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眾人聞言，臉色均是一凜！

  「在崖瀑邊，各自的臥室，飯廳，以及各走廊，都疑似有竊聽的東西存在。所以，請大家在這些場所，嚴禁討論與煉體無關的內容。哪怕是說夢話，也不可以！不然，後果極為嚴重！」

  胡不歸等人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更難看了，急促地接問：「那我們……」

  「這個院中，以及周圍草徑處，可以小聲交流與溝通。」鴻均說到這裡，臉色一正後道：「由於是我的一時衝動，把大家拖累到這樣一個兇險的處境。為了彌補大家，我接下來，花兩、三天時間，把陳師兄所授的內容，完整地傳遞給大家，用以應對接下來的文試挑戰。」

  眾人一臉茫然地望著鴻均。

  「今天先來十個，配合我接收授課知識吧。」鴻均環望眾人一眼後，莊重地道：「你們誰先來？」

  錢穀滿聞聲立時站到眾人前列。隨後，胡不歸，胡玉等九人自發地站了出來。

  鴻均走到錢穀滿面前，輕輕地握住他的左手後，一臉肅穆地道：「閉目，靜心！」

  錢穀滿雖然不明所以，卻是認真地照作。很快，天資過人的他，就達到了無欲無求的地步。

  鴻均通過他的腕脈，探查到他已經達到了空靈的初級狀態，就極為凝重地用左手掌心，輕飄飄地印到了他天靈穴上。

  一個恍惚間，錢穀滿猛然覺得頭頂一熱，然後，就發現自己的腦子裡多了一堆內容——陳東陽所有講過的知識，仿佛本就刻印在腦子裡一般，可以隨時調用！

  這種手段，完全地超出了錢穀滿的認知！如果說，擴音事件，使他對鴻均有極大的崇拜。那這次，使得他對鴻均有了死心塌地的忠誠！

  餘下的三十九人看到領先一步接受知識傳遞的人，都是用狂熱的眼神盯著鴻均，心中的好奇與期待就提升到了極點，只是，看到鴻均一臉慘白的神情，都沒有開口再增加人數。心裡都暗暗決定，明天，無論如何，都要搶先感受知識的傳遞，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

  三天後，眾人自發地圍著滿臉疲憊的鴻均，一臉狂熱地、關切地守望著陷入沉睡的他。

  沒有先例可尋，從復原陳東陽的授課內容，到構思如何通過神識，在靈氣作為傳輸載體的情形下，能夠有效傳遞，並且做到不傷人，再到如何在神識中滲入預防背叛的自毀氣機……等一系列的解決方案，耗費了鴻均太多的心神。

  天憐可見，終是達成了他的初步設想！

  「稚子還算可教！」一個老氣橫秋的聲音在鴻均陷入昏迷後，在他腦中響起。

  當然，已經昏迷了的鴻均，自是沒有聽到這個評價，也自然沒有想到，因他的這番突發奇想的神識與靈氣運用，包括銷毀神識的手段，終是獲得了認同，為他以後的修仙生涯奠定了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