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假如給我三天光明

  一首歌唱完掌聲響起，還有幾個女生的喝彩聲。「操，唱的還沒我好聽！」錢進一百個不服。「莫急。」趙忍之假惺惺地安慰道：「等最後一刻，哥帶你起飛！」「老子恐高！」「習慣就好！」

  第二個上台的是體育委員張靜靜，表演的節目是街舞，倒挺符合身份。這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兒，趙忍之跟她的關係很好。兩人經常打打鬧鬧，一度讓商桑吃醋不已。

  張靜靜上的也是二本院校，開學沒多久就談了戀愛，寒假直接把男朋友帶回了家。之後就留在了浙省，開了個舞蹈培訓班，一直干到舞蹈學校。事業愛情雙收，混的風生水起。

  現在的女高中生，還不怎麼會打理自己。張靜靜平常戴著黑框眼鏡，留著一頭短髮，很有女漢子的氣質。其實她長得挺好看，趙忍之見過她之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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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肩的長髮，時尚的裝扮，惹火的身材。只憑那一份嫵媚，就不亞於現任的四大美女！看著她動感十足活力四射的舞姿，趙忍之看得十分上頭。

  再想起高中那時的情景，不由大力拍著掌，吼了一嗓子：「好！」這一嗓子引來不少人的關注，張靜靜也抽個空子，衝著他甜甜一笑。

  錢進一副驚呆的表情，感嘆道：「真沒看出來啊！這平時藏的真夠深，不是說好的體育委員嗎？怎麼就成了街舞達人！臥槽，你別說跳得還真好，你看那小蠻腰扭的，嘖嘖！哎呀，老子漏了塊寶，假如給我三天光明……」

  「太晚了，早幹嘛去了！」趙忍之諷刺一句，隨即也跟著唏噓不已：「這女孩子啊，沒事就是要多跳跳舞。朕現在忽然有點理解古代的昏君了。每天圍著那麼多大美女，聽她們唱唱曲看她們跳跳舞，這日子不香嗎？還上他媽什麼早朝呢！」

  「誰說不是呢！」錢進大點其頭道：「要是能穿越到古代做皇帝，那什麼秦二世隋煬帝陳後主，都他媽不在話下。寡人要做千古第一昏君！」「對，亡國就亡國！」兩人英雄所見大同。

  接下來的節目五花八門，詩歌朗誦的，單口相聲的，還有演小品的。高明還上去打了一套拳，更引起班裡女生的尖叫。這傢伙上了幾天武校，學了點花拳繡腿。打人不夠看，裝逼卻足夠！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八點四十五。單子上排的節目全部結束，零食飲料都差不多吃干喝淨了。告別晚會已到尾聲，照慣例張彩再上去總結幾句，大家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沒想到張彩看了一眼趙忍之，站在講台上朗聲道：「親愛的同學們，今晚還有最後一個節目。那就是趙忍之同學，給大家帶來的三首彈唱！」

  此言一出全班大嘩，「呀，小忍這是要壓軸呢！」「一口氣唱三首嗎？」「彈唱？用什麼彈？沒聽說他會樂器啊！」「鋼琴還是吉他？」他曾經在某次音樂課上，因為睡覺被老師逮著。

  最後在老師和全班同學的壓迫下，作為懲罰唱了一首張信哲的《過火》。從此一曲成名，收穫一群迷妹。晚上在操場散步時，還有女同學追著：「小忍，你再給我唱首《白月光》吧！」

  聽著同學們的議論紛紛，趙忍之瀟灑地跳到講台上。一路小跑著出門，直奔辦公室而去。一分鐘後回教室，背上已經多了把吉他。接著抽了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講台上。

  在眾目睽睽下，開箱插電調弦，動作一氣呵成。「牛逼！」「臥槽，吉他！」「這可是撩妹神器啊！」這是男生。「哇，好帥哦！」「靠，酷斃了！」「帥呆。小忍真是多才多藝！」這是女生。

  教室里一片騷動，所有人都緊緊盯著趙忍之。趙忍之笑著朝錢進招了招手，錢進一臉懵逼地走過來，小聲問道：「幹嘛？」「這裡沒有架子，給爸爸拿著麥克風，帶你一起裝逼！」「臥槽，沾光！」

  說著一手拿過麥克風，直接戳到趙忍之下巴。趙忍之前世看過一個視頻，畫面記錄了許多高中的畫面，特別是同桌之間的故事。背景音樂就是《後來》的合唱，當時剎那間就戳中了淚點。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在最美的青春里，遇見了最美的你，可是卻不懂得珍惜。回憶是難忘的，遺憾是終身的。時間是一把冷血匕首，能把人戳得千瘡百孔。

  沒有經過歲月的沉澱，也許永遠也無法體會，那份心痛。那天夕陽西下，秋風撲面而來。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在洱海邊的石頭上坐著。痛哭流涕，像個孩子。

  趙忍之靜靜地環視眾人，才悵然若失道：「後來，這是一個讓人撕心裂肺的詞！後來，我們會遇見許多人；後來，我們會經歷許多事。後來，我們會收穫一些快樂；後來，我們會遭受更多痛苦！但是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堅持。不拋棄，不放棄！」

  「所以我想懇請大家，記住我今晚說的這句話！」趙忍之深醞釀了下情緒，終於祭出了祖師爺語錄，改良版的：「因為世間是無常的，所以不會有人一直愛你；因為世間是無常的，所以會一直有人愛你！」

  短暫的寂靜後，掌聲忽然雷動。操！這還沒開始呢？這一波裝的，又有新境界！錢進嘴角抽了抽，趕忙扶穩了話筒。「一首《後來》，送給大家！」

  趙忍之深深吸了一口氣，右手上下翻動，輕柔感傷的前奏響起。這是改編過的，一直在模仿，一直在超越！趙忍之是個有原則的人，絕不生搬硬套，而是借鑑創新！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梔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色牛仔褲上。愛你，你輕聲說。我低下頭，聞見一陣芬芳……」

  「好！」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還伴隨著一陣善意的笑聲。趙忍之頓了一下，舉手招呼道：「大家一起來！」隨著他話音落下，獨唱已經變成了合唱。室內室外連成一片，聲勢十分浩大。

  不知什麼時候，教室的前後門，連帶著兩側的窗戶外，都站滿了學生。原來其他班已經結束了，聽到三班的吉他聲，不約而同地湊過來看熱鬧。

  葉群就站在前門口，竟然也大聲地唱著，或許是觸動了心中的某根弦。張彩的眼眶已經濕潤，也跟著扯起嗓子喊。男生們紅著雙眼，女生們已經帶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