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個女孩兒是誰

  張彩溫和地說道：「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因為這是我們齊聚陽中的最後一天！你們的中學時代就要過去了，所以首先要恭喜你們，終於熬過了黑暗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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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班頓時沸騰起來，男生嗷嗷怪叫。女生也放下平日的矜持，歡聲笑語不停。張彩含笑掃視了一圈，接著道：「高考完就有了長達近三個月的暑假，我希望大家不要荒廢時間，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不，其實一切才剛剛開始！」

  「作為你們的班主任，我想衷心地提出一些建議，讓這個暑假過得充實一些。去學個吉他，去考個駕照，甚至來一個畢業旅行。總之，不要每天宅在家裡，睡得人事不省。更不要打遊戲打得天昏地暗，甚至只忙著撩妹撩漢！」

  全班哄堂大笑，張彩也笑道：「無論什麼時候，一定要記得多讀書。以前只逼著你們讀教科書，以後就不同了，要多讀點看似無用的書。等上了大學，男生不要沉迷於遊戲，女生不要沉迷於電影。多讀書，多交友，多做兼職！」

  張彩語重心長道：「人與人遇見都是緣分。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都要學會感恩，且行且珍惜！這世上有很多時候都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或是『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可是大多數同學，未必聽得進去。甚至可能會有人覺得囉嗦，但是趙忍之確實聽進去了。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真的都是金玉良言。但凡聽進去一兩句，以後都不會那麼後悔和遺憾！

  最後，張彩動情道：「相伴三年，緣牽一生！可是你們的青春還長，我卻不能繼續陪伴了。其實每年這個告別會，都是我悲欣交集的時刻。因為這是離別的車站，你們要繼續出發，我卻要返回起點。即使萬般不舍，還是要說再見！」

  教室里輕悄悄的，同學們都老實下來，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好了，我就不囉嗦了。」張彩擦了擦眼睛，強笑道：「祝願你們，青春無悔！今晚，讓我們放下高考，放下分數。歡聚一堂，安住當下！」

  掌聲雷動以後，張彩退下來坐到座位上。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先後走上了講台。男主持是班長於澤，女主持是數學課代表江小葉。

  江小葉身為三班四大美女之一，是趙忍之唯一沒有交集的，可見跟數學確實是有著血海深仇。兩人同為學霸，也是半公開的一對。當年許多同學都看好，只可惜後來，校服也沒有穿到婚紗。

  此時兩人一唱一和，看上去就像一對黃金搭檔。合：尊敬的班主任，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晚上好！於：高中三年，我們穿過潮濕的雨季，走向燦爛的花季！江：高中三年，我們走過泥濘的小路，來到康莊的大道！

  於：歲月如詩，將我們的青春，變成一句句經典！江：歲月如畫，將我們的青春，化成一幅幅風景！於：我們在今夜，為中學時代，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江：我們在今夜，為大學生涯，作一個美麗的期待！

  「臥槽，好煽情啊！」錢進喝了口雪碧壓壓驚，突然若有所思地低聲問道：「小忍，你說他倆以後會結婚嗎？」「不會。」趙忍之肯定地答道。「你怎麼知道？」「我猜的。」

  「你猜個毛，那你猜猜，以後咱倆誰的媳婦漂亮？」「你媳婦漂亮！」錢進滿意道：「聽你說句人話真不容易啊！」「那是因為我沒結婚啊！」「操，連媳婦都找不到，還好意思說！」

  「怎麼說呢，總比戴綠帽子強吧！」「我日，你咒老子！」「呵呵。」趙忍之無奈搖頭，老子說的可都是實話！「算了，老子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光棍計較！」錢進嘚瑟道。「去你的吧！」

  台上兩人已經說到了結尾。於：青春無悔！江：青春萬歲！合：高三三班畢業晚會，正式開始！於：接下來我們就把舞台交給大家，第一個上台表演節目的是王震同學，他將會為大家帶來一首《喜歡你》！

  錢進鄙視道：「這狗日的，裝逼從來都沖在第一線，哪兒都少不了他！他翻來覆去，就會家駒那幾首。還喜歡你呢？肯定是對著范玉裝。操，早知道老子也報名，上去唱個《真的愛你》！」

  「你那兩音不全的破嗓子，上去虐待誰呢？三年同學一場，何必要害人！」趙忍之毫不留情地打擊道。「臥槽。老子這是煙嗓音，怎麼就不好聽？你牛逼你上！」趙忍之悠悠道：「不急，先讓子彈飛一會兒！」

  王震興致勃勃地，翻過書桌跳到教室中間。拿著麥克風，先是風騷地抹了把頭髮，才清了清嗓子，大聲道：「今晚這首歌，我想送給班裡的一個女同學！」

  「哇噻！」「哇哦！」教室里一片起鬨聲，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范玉。同學間的那些小秘密，其實都是公開的秘密，連老師們都知道。只要不是鬧得太過分，一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何況現在已經過了高考，所以連張彩也化身群眾演員，跟著同學一塊起鬨。王震一米八的身高，臉雖然黑但也算帥，再加上成績也不錯。所以在班裡面，其實還有點女生緣。

  媽的，存在即是合理啊，怪不得能吃軟飯！趙忍之暗自感慨一聲，幸好范范看不上這個渣男。果然，范玉微微一笑，接著面無表情。好像感受到趙忍之的目光，立刻朝這邊看過來。

  趙忍之遠遠地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卻招來兩隻舉起的小拳頭，外加一個白眼。趙忍之笑了笑，又朝她吐了吐舌頭。范玉做了個槍斃的動作，轉過頭不再看他。

  那邊王震的表演已經開始，「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望向孤單的晚燈，是那傷感的記憶。再次泛起心裡無數的思念，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本來一首經典的歌，趁著他的公鴨嗓，再加上拼音化的土味強模仿，瞬間就沒了味道。可是聽著熟悉的歌詞和旋律，趙忍之不禁陷入前世的情境中。

  不知不覺也跟著哼：「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挽手說夢話。像昨天，你共我……」幾個熟悉的名字，飄蕩在腦海。瞬間竟有些恍惚，那個女孩兒，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