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啟程

  「長老」躲在陰影處的男人低聲道。

  絡子房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著從詹姆斯處贏來的一串城池象徵，長長的壽眉下精瘦目光看了眼這個名「忠」負責大廈收集的男人道：「什麼事？」

  「邊界壓不住了」

  「嗯？」絡子房站起來，高大身影投下一片陰影，他思索道：「冬城？」

  「是」

  「呵」絡子房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了，看來先聖沒有回應後那幫子人又起了不該起的念頭」

  名為「忠」躲在陰影處的男人鞠躬告退，「對了，那個小子最近在幹什麼？」

  忠點點頭道：「輾遲帶著銀月琴三人在威城四處消滅異能者」

  「威城有魏翔和唐妙桐坐鎮，還有很多人不服從管教嗎？」絡子房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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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心頭也很疑惑，輾遲多是從平民中尋找出很多藏頭露尾之輩」忠心頭也暗自詫異，他親眼看見輾遲掀翻一個賣了很多年已然成為當街標誌的包子鋪，那個總是坐在店鋪後昏昏欲睡的老頭竟然能夠變大和法相肉搏在一起。

  忠也吃過他家的包子，只記得老店主一旦看見生人總是笑眯眯地遞過來一隻鮮美多汁的肉包，不說一句「好吃」是不是放人走的。

  「讓他收斂點別把威城搞得烏煙瘴氣，是時候讓他來首都見見我們這些糟老頭子了」絡子房皺眉道。

  「是」

  窗外牆下新生出的竹筍在風雪中鼓囊出老大一個包，絡子房嘆口氣轉身走向一個書桌旁，扭動燈台，一扇金色大門就從裂開的書櫃後顯現出來。

  「喂，你到底有沒有異能啊？」奶茶店內，完顏慧德好奇地瞅著輾遲道。

  輾遲擦擦嘴淡淡道：「沒有」

  完顏慧德小嘴癟下去，銀月琴低頭看了眼手機道：「統帥喊我們過去，吃完就走吧」

  輾遲拿起外套，走出門看了眼已被警察圍起來的警戒區域。

  「這是最後一個了」系統懶懶道。

  輾遲點點頭，看了眼面板上18級的量化和相比原身翻了六倍不止的身體素質咂舌道：「清掃完一個威城竟然只提高了八級」

  「喂，威城可是一個省會能有十幾個系統都已經很恐怖了，要不是知道魏翔還是統帥我都懷疑這地方已經變成系統大本營了」系統抱怨道，對省都特處竟然發現不了潛藏在民眾的系統感到不滿。

  輾遲聳聳肩，潛伏在威城的十幾個系統持有者這幾天已被他們挨個兒打掃乾淨，量化所有的系統後除了得到大量經驗值，輾遲在眾多亂七八糟的系統技能中只挑了一個——百變千君（4級）（註：不可升級）來自一個依靠系統掛著一張帥臉當上大明星的醜男。

  他對這個肆意改變容顏的技能很感興趣，不管是用於潛伏偽裝都很方便。

  四人坐上特處專屬黑色轎車來到威城特處總部，輾遲敲了敲門。

  「進來」一道蒼老聲傳來。

  輾遲推門而入，抬眼便看見一個白髮蒼蒼身材魁梧的老人躺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瞅著自己，一旁魏翔恭敬站著。

  「雷震笑，小傢伙該是第一次見到老夫吧」老人笑眯眯道。

  銀月琴附耳輾遲道：「總部長老團之一，在外負責情報後勤工作，忠先生就是他的學生。這次過來估計是要帶你去首都和那群老頭子見見」

  輾遲笑臉花般展開道：「久仰老先生大名」

  「這個老頭很強，不過我怎麼不記得這號人物？是絡子房從哪兒挖出來的嗎？」系統疑惑道。

  「絡子房你認識？」

  「當然，你不要把我想得很無知好不好，雖然我不能直接干預棋子之間的鬥爭但下發預言類的行為還是能辦到的」系統怒道。

  「別客套，老夫問你，你在威城還有什麼手尾沒清理乾淨嗎？」雷震笑道，蒼鷹般尖銳目光盯著輾遲。

  銀月琴看向一旁偷偷像她比手勢的魏翔，扭過頭去。

  終於要去見真正的大人物了，輾遲心頭暗道，「我需要問問我女朋友」他思索一下覺得還是跟自己唯一的女友告別。

  「可以，你們三個也把收拾收拾，明天就走」雷震笑點點頭，輾遲四人推門離開。

  幾人走後，魏翔低聲道：「雷長老，有必要這麼急嗎？」

  雷震笑撇了眼魏翔，心知他是擔心剛安定下沒多久的銀月琴拍拍其肩頭道：「自從輾遲在世界面前殺掉唐百忍，有眼色的人稍微看一下動動腦子就知道大廈當代秩序已經誕生，唐百忍叛亂的事又人盡皆知，冬城那邊又蠢蠢欲動，邊界又滲進來不少他國勢力。除了你威城外其他省會也不太平，總部那邊幾個長老擔心秩序安危，想要儘早接過去穩定人心」

  雷震笑嘿笑道：「本來忠就能把他們帶回去，但這次絡子房催著我快點動身親自把他們接過去，你瞧瞧，那群糟老頭子安穩慣了，生怕秩序出問題」

  「要我說，這小子就不是個能安穩的主」

  「銀月琴一定要跟過去嗎？」魏翔皺眉道，總部可是龍潭虎穴，大戰過後他還沒給銀月琴檢查身體，一個身體只要B級異能者水準的人對上S＋級的唐百忍指不定身體存有什麼隱患。

  想到這裡魏翔就牙痒痒，輾遲這個臭小子這幾天帶著銀月琴將威城翻了個底朝天，偏偏他手裡又有一堆唐百忍留下的爛攤子要處理，剛忙完總部就要將人帶過去。

  「我知道你擔心銀月琴，總部也有很多高手，不差一個會斗轉星移的」

  「好吧」魏翔嘆口氣道。

  「餵？爸爸？我要去總部啦」完顏慧德悄咪咪地離開來到一處僻靜公園打起電話，她坐在鞦韆上在綠蔥蔥的草叢旁搖啊搖。

  一掃往常兇狠模樣，完顏慧德臉上浮現出獨屬這個年齡女孩的俏皮可愛。

  「哎呀爸爸～不用在總部托關係照顧我，我可是大廈有名的天才，那群老頭子看見我不得當寶貝供起來」完顏慧德咯咯笑著，一頭斑斕長發甩啊甩，陽光透過樹林縫隙撒在頭上，葉子飄下來慵懶地掛在頭髮上變成天然發卡。

  完顏慧德嬌嫩的聲音突然變得粗劣，「啊？！爸爸你關心那個輾遲幹什麼？難道你女兒和你打電話還不夠嗎？」

  「什麼當代秩序啊，明明還沒你女兒強呢」完顏慧德氣呼呼道，臉頰鼓鼓的。

  她聲音突然軟下來道：「知道了知道了，他不會欺負我的，也不敢欺負我。哎呀我與不會打他的，你放心好了。等一會兒我就給你買點威城特產郵過去」完顏慧德正開心說著在公園角落瞥見一道熟悉身影。

  「額啊，好了，我先掛了」完顏慧德匆忙掛斷電話，又恢復往日乖戾模樣斜楞著顧思怡道：「幹什麼？」

  顧思怡扶了扶眼睛淺笑道：「沒什麼，你剛才是和爸爸打電話嗎？」

  「對...對啊」完顏慧德有些心虛道，她囂張道：「關你什麼事啊」

  「你們關係真好」顧思怡笑道，「還好啦」完顏慧德傲嬌道。

  顧思怡跟著心情很好一蹦一跳的完顏慧德離開公園，眼底落寞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