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張大眼

  日暮西陲，齊昊離開正殿後，走在靈清峰蜿蜒的山路上。斜陽落下的餘暉撒在他的臉上，泛起一片金黃的光芒。

  齊昊停下腳步，佇立在一塊巨石之上，看著天邊那夾雜在晚霞之間，猶如一顆明珠般的夕陽，金燦燦的晚暉，薰染了半天天際，巍峨的太虛宗主峰被燦爛的雲霞染成一片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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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片優美的景象，齊昊是如此地熟悉，在大青山之時，他便經常依偎在爹娘的身前，以及兩個哥哥，一家人就那麼欣賞著美麗的落日。

  「上山有一段時間了，不知爹娘這會怎麼樣了？」齊昊一時間看到熟悉的景象有些呆住，輕輕呢喃出聲。

  「鐺」。

  一聲悶響在齊昊腳下響起，讓他猛地一驚，定睛看了過去，竟然是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砸在自己所在的位置，從自己身旁滾過，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哈哈哈，你看那小子的傻樣，一塊石頭就把他嚇呆了。」

  不遠處傳來幾聲肆意的笑聲，三個穿著靈清峰弟子服飾的人站在那看著齊昊指指點點，不停地發出大聲的嘲笑。

  從三人的位置以及不斷的嘲笑聲中可以看出，剛剛那塊石頭正是他們所扔。

  齊昊眉毛深深皺了下去，看向三人的目光里更是閃過一絲厭惡，但鑑於他們身上所穿的服飾，本著不去主動招惹麻煩的原則，齊昊沒有說什麼，只當他們是無心之舉。

  三人之中，以站在中間的人為首，大約三十多歲模樣，一頭長髮，滿臉陰霾，最為怪異的是居然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斜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齊昊。

  「嘿，小子，看見師兄，為什麼不過來打招呼？」

  即便是齊昊無心招惹，但是依舊有麻煩上身。不等他說話，大小眼左邊一人便走上前攔住齊昊，同時陰惻惻地開口說道。

  齊昊眉頭皺得更深，一時間搞不懂這三人究竟是何意，但見他們身上確實穿著靈清峰弟子的衣服，看上去也不像雜役，便淡淡地問候了一句，「三位師兄好。」

  「哎，這才乖嘛。」

  見齊昊真的問好，三人嗤笑之聲更大，大小眼之人甚至還走上前去圍著齊昊轉了兩圈，仔細打量著。

  「三位師兄，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齊昊一臉淡漠，靜靜地說道，言語中帶有些許的不耐煩。

  「有，怎麼沒有事？」大小眼做了個十分誇張的動作，雙臂掄起，身體俯下，抓住齊昊的肩膀，大力搖晃起來，「師弟啊，我有很多事要找你啊！」

  齊昊輕輕推開搭在自己肩頭的一雙手，靜靜地道：「但是我並不認識三位師兄，我想你們找錯人了吧。」

  「沒找錯，整個靈清峰上就你一個體內沒有絲毫靈氣的廢物，怎麼會找錯呢！」

  「說得對，這種廢物千百年來也不一定出一個。」

  「那我們還挺幸運啊，能夠有一個廢物師弟……哈哈哈」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不斷地嘲諷著齊昊，言語更是難聽之際，滿嘴都是廢物廢物。

  齊昊心中怒火不斷升起，從「廢物」二字可以判斷出，一幅混混模樣的三人必定與劉石脫不了干係，受其指使，來找自己麻煩。

  與劉石之間，不過僅僅見過兩次而已，而他卻不斷來找麻煩，齊昊怎能不氣，袖袍之中的雙拳慢慢捏緊。

  「三位師兄，請你們說話注意分寸，嘴巴放乾淨點。」齊昊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沒有發作，冷聲地說道，握拳太過用力，導致聲音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此言一出，三人臉色頓時陰了下來，斂去了笑容，本就是來找麻煩的，齊昊說話語氣不善，頓時便成為他們的一個藉口。

  「呦嗬，說你是廢物你還不高興了。」大小眼身後一人冷哼道，與此同時伸手拍打在齊昊的臉頰上。

  這已經是赤裸裸地羞辱了。

  齊昊不斷地喘著粗氣，胸口不斷起伏，內心的怒火一浪高過一浪，握緊的雙拳，指甲深深地插到掌心。

  「怎麼？你還有意見，想幹嘛？」大小眼陰沉著臉，伸手推了齊昊一下。

  齊昊猛地一個踉蹌，向後退了一步，指甲更加深入地插入肉里，流下數滴鮮紅的血液。

  「廢物就是廢物。」大小眼見齊昊沒有反應，還以為是被自己嚇住，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兩人，不屑地嗤笑道。

  「啊！」

  怒吼一聲，齊昊終於忍不了，右臂倫圓猛地一拳揮出，向大小眼臉上砸去。

  體內沒有絲毫靈氣，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齊昊雖說自小在山中長大，但畢竟年齡小、身材瘦弱，沒有多少力量，竭盡全力揮拳之後，面孔都變得猙獰。

  「砰。」

  大小眼連頭都沒有回，輕描淡寫伸出一隻手接住了齊昊的拳頭，手掌上有一層淡淡靈氣包裹在皮膚外圍。

  不屑地看了一眼齊昊，大小眼輕哼一聲，「終究是個廢物，果然連一絲靈氣都沒有。」

  說話間，抓住齊昊的拳頭，慢慢地舉起。

  齊昊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從右拳上傳來，慢慢地，雙腳漸漸離地，整個身體被大小眼舉起。

  「這便是靈氣的力量嗎……」齊昊在內心輕輕呢喃，但卻無可奈何，實力差距太大。

  「哈哈哈，張師兄果然厲害啊，你看這廢物……臉都嚇紫了！」

  「你這不是廢話嘛，張師兄是什麼人，凝氣二層啊，對付一個廢物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旁的兩人不斷拍著馬屁，吹捧著大小眼，後者看上去也很是受用，將齊昊高高舉起，得意洋洋。

  「廢物小子，我張大眼今天告訴你，以後在這靈清峰上，見到我們最好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三個響頭，再叫三聲爺爺，不然，看你一次揍你一次。」張大眼看著雙腳離地，不斷掙扎的齊昊，惡狠狠地說道，同時右手猛地甩出，將齊昊扔了出去。

  「砰」地一聲，齊昊重重地撞在石頭之上，跌落在地。頭上磕出一個碩大的傷口，鮮血直流，口中更是不斷咳血。

  「對，廢物，叫爺爺，磕三個響頭，不然打斷你的狗腿！」張大眼身旁的兩個小人更是不斷地叫囂道。

  「咳咳……」齊昊再次咳了兩聲，掙扎著爬起來，毒蛇一般地眼神盯住三人，冷冷地問道：「你們是劉石派來的？」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嘛。」張大眼走到齊昊面前，用一根手指杵著他的額頭，輕蔑地笑了笑，「劉師兄讓我們警告你，靈清峰上不收廢物，像你這種不能修煉，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人，趁早滾蛋。」

  「聽明白沒有，趁早滾蛋，小廢物……」

  「叫你滾啊，耳朵聾啦……是不是又欠揍？」

  惡毒的叫罵聲此起彼伏，不斷在齊昊耳邊響起，撞擊在他的心靈之上。

  齊昊的眼神一變再變，逐漸狠辣，凌厲……看著眼前嘴臉醜惡的張大眼，猛地伸手抓住他那一根杵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指，腦袋前伸，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張大眼發出響徹山谷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