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戰書

  「張師兄，你怎麼樣？」兩個狗腿急忙衝上來關切地問道。

  「把……他的嘴……掰開……啊……」劇烈的疼痛使得張大眼說話結結巴巴，每說一個字都顫抖不斷，俗話說十指連心，這種痛苦可是直鑽心底的。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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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物小子，趕快把嘴撒開，你想死啊！」兩個狗腿焦急地喝道，同時伸手擒住齊昊的頭，不斷掰著齊昊的嘴巴。

  不管他們倆如何用力，齊昊不聞不問，死死地咬住張大眼的手指，恨不得將全身的勁都用上，眼神更是僅僅盯住後者，如同餓狼一般，冒著綠光。

  手指之上再次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張大眼慘叫連連，看著齊昊的眼神，竟有了一絲慌亂，更夾雜著些許害怕，似乎招惹他，真的是個錯誤。

  一旁的兩個狗腿見掰不開齊昊的嘴巴，情急之下，右邊一人猛地揮拳打在齊昊臉上。

  「砰。」

  雖然他不如張大眼，但也有著凝氣一層的修為，全力出手之下，包裹著淡白色靈氣的拳頭狠狠地落在齊昊臉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齊昊的鼻孔留下兩道鮮血，鼻樑更是塌陷，似乎已經被打斷。悶哼一聲，齊昊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卻始終沒有張開嘴，更沒有慘叫，只是死死咬住張大眼的手指。

  兩人看了一眼，不斷揮拳打在齊昊臉上，「砰砰」聲響不斷。

  僅僅數息時間，兩人起碼揮出了上百次拳頭，齊昊的臉上，早已青紫相連，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眼眶更是有些撕裂，神情都有些恍惚，但是死死咬住的嘴，依然沒有張開。

  終於，又在一次猛烈的擊打之後，齊昊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腦袋，張開了嘴，轟然倒下。

  張大眼握著自己的手指，不斷後退，嘴裡更是發出嘶嘶的聲音，跌坐在一塊石頭上。

  右手那根手指之上，鮮血直流，森然白骨裸露在外，甚至在骨頭上都有清晰可見的牙印，要不是張大眼及時將靈氣灌輸在手指之上，恐怕被齊昊直接咬掉也不是不可能。

  急忙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碾碎將藥粉塗在手指上，更是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緊緊地包紮好，整個過程下來，張大眼的臉龐都已經嚴重扭曲，眼神更像是要吃人一般。

  包好之後，張大眼右手在身上一划，淡淡的光芒閃過，手上便多了一把兩尺長的飛劍，劍光森然，寒芒畢露，冷意連連。

  左手接過飛劍，張大眼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徑直地便走到齊昊旁邊。

  眼看形勢不對，兩個狗腿之人急忙上去攔住他，慌忙地道：「張師兄，他可是記名弟子的身份啊，殺害同門弟子，那罪可就大了。」

  「是啊，張師兄，他雖然是廢物，但是掛著記名弟子的身份呢，打傷打殘都沒事，但是不能殺啊。不然到時候宗門追查下來，我們可都跑不掉啊。」

  張大眼陰惻惻地看著兩人，突然大吼一聲，「滾。」

  「我今天就是要殺了這個廢物，誰敢攔著我，我就一起殺。」張大眼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這話一說出，再配上他那一幅兇惡、要殺人般的表情，兩個跟班狗腿自然不敢再阻攔，急忙側身嚷到一旁，面色焦急，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大眼走到齊昊面前，盯住他的眼神，扭動兩下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響。

  「小廢物，敢咬我，我便讓你不得好死。」

  齊昊躺在地上，已經無法說出話來，眼神更是迷離，只能模糊地看到有個人影站在自己身前，似乎是張大眼的模樣。

  「哼。」張大眼輕啐一口，吐在地上，高高地舉手手中的劍，便準備一舉刺下。

  「住手。」

  遠處一聲嬌喝傳來，與此同時，還有一道亮光飛快閃過，正中張大眼高高落下的飛劍身上，「鐺」地一聲，飛劍脫手而出，刺入一顆巨木樹幹之上，不斷發出錚錚聲響。

  「是誰？」張大眼環顧四周，暴虐的喝問一聲。

  未等他轉過頭來，只見一道紅色的光影划過，卻是一道紅綾瞬間飛至，看似輕若無物，擊中在張大眼的胸口上，後者卻如同被山嶽擊中一樣，身體倒飛出去，接連翻滾幾圈。

  「你……」張大眼爬起來，剛要叫罵出聲，但看見打中自己的那道紅綾，卻瞬間把剩下的話憋了回去。

  在這靈清峰上，以紅綾作為攻擊武器的，只有一人，那人絕對不是張大眼能夠招惹得起的，他剛剛要是叫罵出聲，哪怕一個字，斷手斷腳那都是輕的，不被打成傷殘就算是好事。

  畢竟在正式弟子眼中，記名弟子皆是螻蟻，況且那一位，向來冷酷，出手更是無情。

  用紅綾救下齊昊的正是秋子墨。

  「秋師姐……」張大眼躬身行禮道，哪怕胸口依舊隱隱作痛，但卻是萬萬不敢表現出來的。

  他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哪兩個狗腿了，靜若寒蟬，身體都在不斷地顫抖，似乎眼前這道美麗的倩影以前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映象。

  「怎麼回事？」秋子墨看了一眼地上的齊昊，冷冷地喝問道。

  「這……」張大眼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剛剛他舉著飛劍要殺齊昊可是被秋子墨看了個正著，這時候該怎麼說，難道自己只是跟他鬧著玩的？這說出去他自己都不信，更別提騙過秋子墨了。

  張大眼都不敢開口，剩下的兩人更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惹禍上身。

  「嗯？」秋子墨再次冷哼一聲，緊緊盯住三人，「我問你們話呢，怎麼回事？」

  張大眼不敢去看秋子墨的眼睛，一咬牙，決定還是實話實說，興許對方能看在劉石的面子上放過自己三人，沉聲道：「是劉石師兄說新來的記名弟子不懂規矩，要我們代為教育一下，還說……」

  「還說什麼，一次性說完。」

  「他還說，這種不能修煉的廢物，留在山上也是資源，趁早讓他滾下山得了。」張大眼心一橫，將劉石之前交代他的話語全部倒出。

  「劉石讓你代為教育一下，那你之前舉著劍是幹嘛的，準備把他魂魄召出來也教育一下？」秋子墨追問道。

  「我……」張大眼低著頭，不知該如何開口，黃豆粒大小汗水不斷流下，卻不敢伸手去擦。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在山間迴蕩，卻是秋子墨之前突然反身一個巴掌抽在張大眼的右臉之上，淡淡的靈氣光芒閃爍。

  被打中的那片臉頰瞬間高高腫起，本就大小不一樣的兩個眼睛，現在差異更是分明，張大眼眼中划過一絲怨恨，稍縱即逝。

  「齊昊臉上這些傷是怎麼回事？」秋子墨蹲下身子，神識查看了一下齊昊的傷勢，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之後，這才放心下來，看了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追問道。

  張大眼身後，兩名狗腿顫顫巍巍將手舉起，「秋……秋師姐，是……我們……打的。」

  「啪，啪」。

  兩人話音未落，緊接著兩聲清脆的巴掌聲再次響起，甚至都沒有看清秋子墨的動作，臉上便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三人十分一致，皆是右邊臉頰高高腫起，好似小山包一樣。

  秋子墨輕輕地甩了甩手，靜靜看著三人，「宗門弟子允許比試切磋，但是嚴禁相殘殺害，你們三人，欺負新上山的同門師弟，再讓我看到一次，絕不輕饒，滾。」

  「是。」三人再次行了一禮，如獲大赦一般便準備離開。

  「張大眼，等一下。」秋子墨突然出聲叫道。

  剛邁出一步的張大眼三人腳步一頓，急急忙忙轉過身來，恭敬地道：「秋師姐，還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是什麼修為？」

  「凝氣二層。」

  「好，我替齊昊給你下份戰書，兩年之後，他必定再去與你比試一番，到時候再論誰是廢物不遲。」

  「那我就恭候他的到來了。」張大眼淡淡地道，心中卻是冷笑不已，這種不能修煉的廢物，給他兩年時間又怎樣，難不成短短兩年時間，還能超過自己這凝氣二層不成，那不是痴人說夢！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