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4章 靈清上人與先生的過往

  秋子墨最終也沒有檢查出原因，只好讓齊昊先回去，她自己則回去將這個情況稟告靈清上人。劉石自然是跟隨秋子墨一起走了，臨走之前更是狂笑不止，對於齊昊無法修煉這件事他是典型的幸災樂禍。

  這邊秋子墨從齊昊洞府離開後，便來到靈清上人所在的正殿。

  「師父，子墨求見。」秋子墨先是在殿外請示道。

  正殿裡傳出靈清上人那不算太蒼老的聲音：「哦，是子墨啊，進來吧。」

  秋子墨雖然為人清冷，但是對靈清上人特別尊敬，進門後先行了一禮。

  靈清上人笑呵呵地道：「子墨，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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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您不是讓我去看一下新來的齊師弟修煉情況嘛。」秋子墨說道。

  靈清上人右手一拍腦門，說道：「哦，對對，是我讓你去的，我都忘了。」

  秋子墨一陣無語，在心裡暗道，師父的修為越來越高，怎麼腦子越來越不好了。

  「結果怎麼樣呀？子墨，那個齊……齊什麼來著」

  秋子墨小聲地提示道：「是齊昊。」

  「對對對，齊昊，他的修煉情況怎麼樣了？哎呀，人老了，腦子不好。」靈清上人老臉一紅，連弟子的名字都沒記住實在不是一件光榮的事。

  秋子墨正色道：「師父，齊師弟的修煉有點問題，子墨發現他體內沒有半點靈氣。」

  靈清上人眼神一凜，問道：「哦？沒有半點靈氣，那他這三個月是否偷懶沒有修煉？」

  「據我所知，齊師弟這三個月來，白天在藏經閣觀看經書，晚上修煉還是比較勤奮的，他自己也證明了這一點。」秋子墨如實答道，沒有替齊昊隱瞞什麼。

  聽聞齊昊修煉還算正常，靈清上人意識到此事有些蹊蹺，吩咐道：「子墨，你去將他帶來，為師要親自看一下是什麼情況。」

  「是。」

  ……

  齊昊剛送走秋子墨和劉石沒有一會，便又被秋子墨帶到了靈清上人處。但是不得不說，這飛的確實比他用兩條腿走路快多了。

  「弟子齊昊拜見師父。」

  靈清上人對待弟子一向比較溫和，依舊是笑容滿面地道：「齊昊，你來啦。說說你的修煉情況吧。」

  事實上，從齊昊還未進大殿的時候，靈清上人的神念便已將齊昊的全身探查了一遍，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但當他的神念想進入齊昊的識海中時，卻發現那裡固若金湯，一道道經文圍繞著齊昊的識海旋轉，飛舞，守護著那裡，他的神念根本進不去。而且短暫的試探後，靈清上人竟隱隱覺得那圍繞著看不清是什麼經文的識海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這不禁讓他大為震撼，要知道他的修為與齊昊這一凡人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別，他的神念居然被一凡人的識海阻擋，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但靈清上人到底是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即使內心大為震動，依舊能做到面不改色，處變不驚，笑呵呵地跟齊昊說話。

  齊昊簡要地說明了一下自己的修煉情況，但還是有所保留，沒有全盤托出。他隱瞞了體內紅光的存在，只是說每次進入自己體內的靈氣都會無緣無故地消失。

  靈清上人這種年歲，早已經歷世間百態，連眼睫毛都是空的，如何能活夠看不出齊昊說話時的異樣，明顯隱瞞了什麼。本來這是師門大忌，對師父都不說真話，有所保留，一經發現，會立刻逐出師門。

  但齊昊不同，蓋因他是先生推薦過來的。

  先生當初給靈清上人發的玉簡里說道：

  靈清老友，吾有一弟子，欲送往你處太虛宗，你代以引入修仙之路，吾感激不盡。

  先生說的很清楚，齊昊是他的弟子，所以準確地說靈清上人只是代為收徒，不算齊昊真正的師父。

  聽完齊昊的話，靈清上人沉吟片刻，問道:「在你來太虛宗之前，先生有沒有跟你特別地交代過什麼。」

  「沒有。」齊昊搖了搖頭，隨後又像是想起來什麼，欲言又止。

  靈清上人笑了笑道：「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是，弟子遵命。」齊昊說道：「弟子來太虛宗之前，先生沒有說什麼。但是在一年之前，先生說給弟子一個考驗，交給弟子一本無名經書，讓我背誦下來。」說到這，齊昊臉紅了一下，接著道：「這本經書寥寥數千字，可弟子花費了一年的時間也沒有背誦下來。」

  一旁的秋子墨聽聞不禁覺得奇怪，數千字的經書，怎麼可能一年都背不下來。但她素來性子清冷，不關自己的事絕不開口多問。

  「無名經書。」靈清上人呢喃道，再聯想到圍繞在齊昊識海外的經文，應該就是他所說的無名經書了。

  對於齊昊識海中那段經文，靈清上人很想知道內容，因此小聲地問了一句：「額，小耗子，經書里是些什麼內容。」

  聽到這個稱呼，一邊的秋子墨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齊昊滿臉尷尬，小耗子，他對靈清上人是滿臉無語，再聽到秋子墨的笑聲，就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但是想想又覺得哪不對，要是能鑽洞裡去不就真成耗子了。

  但是師父的問話又不能不答，只好滿臉無奈地說道：「弟子慚愧，背了一年，卻沒有記住一句。」

  靈清上人諂諂地道：「這樣啊，為師了解了。」他很確定應該是先生在齊昊的識海中下了禁制，才會連一句也記不住，也防止了其他人偷去經文，如果有人強行以神念取經，強行讓齊昊識海自爆也不是不可能。

  對於先生，靈清上人心中一直是忌憚得很。

  雖然以老友相稱，但實際對於先生是何身份，靈清一無所知，修為更是諱莫如深。靈清上人曾經見識過，先生揮手之間，百丈高的瀑布瞬間斷流，足足有數息時間，單憑這一點，靈清上人自問這太虛宗上，無一人可做到。

  本以前輩相稱，但先生曾雲與靈清上人相識即有緣，不論修為，因此兩人便以老友相互敬稱。

  此時見到齊昊體質特殊，無法吸收靈氣，且識海之中有先生封下的無名經文，倒也不是很擔心，靈清上人心裡清楚，以先生的修為，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些，自然送齊昊上山來修仙，畢竟會留有後手。

  思付了片刻，靈清上人心中又有一個新的想法冒出來，暗道：「會不會是先生這老傢伙太過無聊，又想出新的法子來戲弄我，故意送一個無法吸收靈氣的體質來做我的弟子，到時候看我的笑話。不對不對，他應該也沒那麼無聊。」

  「師父，師父，你想什麼呢？」下方的秋子墨看靈清上人摸著鬍子，歪著腦袋半天沒動靜，甚至都以為他睡著了。

  「啊！為師在思索……」靈清上人從神遊中醒過來，看了一眼下方的齊昊，見到後者正一臉恭恭敬敬地站著，等候他的吩咐。心中想道：既然已經收他為弟子，哪怕是代人收徒，哪怕僅是記名弟子，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必定要對這孩子負責，至少幫他踏出第一步，以後的修煉就看他自己的天賦了。但是此事不急，先看看老混蛋布的後手再說。

  想到這，靈清上人開口說道：「小耗子，你先回去每天堅持修煉，記住，要勤，切勿懈怠。」

  齊昊聽到這個稱呼再次有一把掐死靈清上人的衝動，但是對於師父的話還是要聽啊，低著頭，以一種極其不情願腔調答道：「是，弟子遵命。」

  「先生既然送你走上修仙這條路，你便要相信他，相信為師，最重要的是要相信你自己，凝力期這第一步，自己踏出，對你以後的道路有莫大的好處，你要牢記這一點。」靈清上人難得地一本正經地說道。

  「是，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靈清上人見正事交代完了，再次恢復了笑嘻嘻的模樣，摸了摸鬍子，衝著齊昊笑道：「小耗子，你要是想起了先生讓你背的經文，一定要告訴為師一聲，為師很感興趣……不對，為師是要替你把把關，你要知道經文修煉錯的話可是很危險的。」

  一旁的秋子墨撇撇嘴，呢喃道：「師父你不就是想看人家經文嘛，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真是的，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靈清上人見意圖被弟子揭穿，臉一紅，略帶一絲尷尬，沒好氣地說道：「你知道啥，去去去，你們倆趕緊出去吧，別打攪為師修煉，真是的，快走快走……」

  齊昊強忍著笑意，再次恭敬地施了一禮後，與秋子墨一同退出了靈清上人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