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發現了什麼

  剛剛才躺上床準備午歇，就聽到小蘭在外間低聲和人說話。

  「小姐已經睡下，表小姐要不等一會再來？」

  莫蓁蓁還沒有說話，身邊的婆子陰陽怪氣已經開口了：「若是打算歇息，就不要叫人來，故意叫人來了，又變著法兒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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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明擺著侮辱人嗎？」

  小蘭一聽此話不樂意了：「嬤嬤你怎麼說話的？我家小姐等了你們半個多時辰不見你們的影子，如今剛剛躺下就過來找茬，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嗎？」

  容嬤嬤故意扯著嗓子道：「唷，我們哪敢啊。」

  「不過是寄人籬下的表親戚，如何能欺負堂堂宰相千金呢？溫小姐不欺負我們小姐就燒高香了！」

  莫蓁蓁像是嚇到了，立刻擺擺手道：「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吵了！姐姐還在休息，若是惹得她不快，我怕是又要遭殃。」

  竟說得溫蘊像是個母夜叉般兇狠。

  小蘭氣得臉色發青：「真是主僕一樣可惡！」

  容嬤嬤惱怒道：「好啊好啊，這話我非得原封不動告訴溫夫人，我看看溫家的規矩在哪裡？」

  「你們又把我家小姐放在什麼位置！」

  小蘭一時被嚇到了，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溫蘊額頭青筋跳了幾下，從床榻上起了身。

  「說夠了沒有？」溫蘊披著外衣走出來，眼神落在容嬤嬤身上。

  莫蓁蓁能事無忌憚的作妖，這個馬臉婆子居功甚偉。

  見溫蘊嚴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容嬤嬤不由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說。

  莫蓁蓁連忙上前去拉她的手，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姐姐你醒了？」

  又裝模作樣的蹬了一眼容嬤嬤：「都是她的錯，我回去就教訓她！」

  容嬤嬤大聲喊著冤枉，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假。

  溫蘊任她拉著自己的手，也不在意，她看向神色委屈的小蘭，嘴角露出一諷笑：「把我那些不要的東西尋出來。」

  「像妹妹這般沒有見識的人，定然十分喜歡。」

  莫蓁蓁的笑容僵住了，容嬤嬤也十分氣憤。

  但她們不敢說不要，更不敢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畢竟，先前吃飯的時候就說了，都是「用不上」的物什。

  溫夫人都同意了，她們有什麼資格敢說其他？

  「有些人覺得自己厲害，其實不過就是主人家養的玩物。」溫蘊不緊不慢看著小蘭開口：「你怎的同畜生一般見識？」

  小蘭終於露出了笑容。

  但另外兩個的臉色則變得五彩繽紛，看起來似染了色一般。

  偏偏還不敢多說。

  莫蓁蓁莫名對溫蘊有種畏懼，在溫夫人面前還不怎麼顯現，但是每次單獨相處，便總有一種會被她殺了的錯覺。

  小蘭隨意把不要的東西塞進了匣子，又捧了過來。

  「接著吧。」溫蘊看著莫蓁蓁笑道：「雖說是我不要的，但對於你來說，依然是用不起的物件。」

  「好好的保存，也許哪一天，我又會要回去了。」

  溫蘊攏了攏肩上的外衣，像打發乞丐一般：「怎的還不走，該拿到的也拿到了，莫非是不夠？」

  莫蓁蓁屈辱的咬著唇抬起手接過，看著她又用衣袖擦了眼淚，才恨恨跑了出去。

  這事沒法告狀，莫蓁蓁只能默默吃了這個啞巴虧。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日後一定要攀上高處，將溫蘊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

  再次進宮時，溫蘊便聽到公主病了的消息。

  那次發生在御花園的事情雖然後來再也沒有提過，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總是會漸漸長大，慢慢生根發芽。

  嘉成公主也在日復一日的擔憂中消瘦起來。

  她既害怕太子會發現她，又怕皇后將來站在太子那邊毫不猶豫的要了她的命。

  她開始頻繁的往中宮正殿找皇后說話，不過是想讓皇后多多疼愛她，以此來消除心中的懼意。

  到底還是個孩子，這么小就承受了她不該承受的東西。

  皇后也確實憂慮了起來。

  「怎麼就突然病了？是宮女沒有照顧好你？」皇后說著這樣的話，嚴肅地眼神已經落在她的貼身宮女身上。

  那宮女嚇得跪在地面趴著身體不敢吱聲，嘉成公主也撒起了嬌：「母后莫要嚇到她。」

  「可能天氣漸漸熱起來，有些不適應罷了。」

  皇后便縱容的笑了起來：「待會兒我讓御膳房的人另外幫你做解暑的湯茶，等喝到適應下來就會好了。」

  嘉成雖然應下，但還是有些依依不捨不肯離開皇后的懷裡。

  直到聽聞溫蘊兩人過來找她，她才算有了精神，匆匆往自個兒殿內去了。

  皇后無奈搖搖頭，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真是個小孩子。

  見兩人穩穩地站在原地等著，嘉成公主那晃晃悠悠在半空的心就突然落了下來。大概是大家有了共同秘密，她覺得看到了她們，反而比看到皇后還要親切。

  尤其溫蘊，別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言語神態總是讓人信服。

  「蘊姐兒，我想要你隨時陪著我。」嘉成拖著溫蘊的手，可憐兮兮又依賴開口。

  溫蘊牽過她的手笑道：「公主不嫌棄就成，隨時可以叫我過來。」

  嘉成聽到這話舒爽了許多，又轉頭看向甄靈茹：「甄姐姐也很好，我們三人要長長久久在一起玩耍。」

  真是孩子話。

  甄靈茹笑起來：「是，公主。」

  吃了飯食的三人圍著中宮消食時，竟再次看見了三皇子。

  他和四皇子跟在太子身後往中宮這裡來，見著角落裡的三人皆頓了頓。

  三皇子陰沉著目光看向甄靈茹，裡面閃爍不停。

  溫蘊和甄靈茹低頭拜見兩位皇子和太子，嘉成公主也死死地摳住掌心喊了三位哥哥。

  「不要亂跑，要記得學習。」太子隨口敷衍了一句，抬步起先往中宮內走。

  只是臨走前，還回頭深意地看了嘉成公主一眼。

  嘉成公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緊繃的身子微微顫了顫。

  四皇子跟著太子走了，倒是停在原地的三皇子，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死死看了甄靈茹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跟上太子的腳步。

  溫蘊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轉頭看向甄靈茹時，她的臉色也難看的緊。

  比起兩人，嘉成公主簡直是面若土色。

  直到溫蘊握住她的肩膀才把她搖醒過來。

  「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嘉成公主神經兮兮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