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怨氣該何去何從

  街道上熙熙攘攘，各類買賣小販相繼吆喝。多少還是受到兇案影響，上街的少女明顯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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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新出爐的包子。」

  「好玩又好吃的糖人嘍！」

  「又香又甜的栗子。」

  街上的小販一聲更比一聲高，狐瑤光看都不看一眼，只不過走到岑水閣時，她小巧的鼻子聳動幾下，隨後眼眸一亮！

  是剛出鍋的燒雞和秋露白！

  狐瑤光的饞蟲瞬間被勾起，她拽著捆仙繩停了下來，神情極為嚴肅。

  狐瑤光看到楊琛銘轉頭後，才一板一眼地說道：「我才想起來，出山時候師傅有要事讓我囑咐與你。」

  狐瑤光這煞有其事地模樣，只是讓楊琛銘微微挑眉。

  「想吃什麼了？」楊琛銘這話音才落，就見狐瑤光一臉詫異，楊琛銘佯作思考地說著。「雖說你滿口謊言、自大自負、任性極致，但尊師重道，若是師傅真有事情囑咐我，你絕不會拖到現在才說。」

  狐瑤光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真是要謝謝她的「好」師兄，能找到她為數不多的優點。果然在師兄面前撒謊，成功率為零。

  思及至此狐瑤光轉頭看向一旁的岑水閣：「我要吃他家的燒雞，還要喝秋露白。好幾天都沒好好吃一頓，吃不飽睡不好的，還被師兄又綁又拽，所以這頓……師兄你必須請。」

  狐瑤光揚起頭，傲嬌十足的模樣。

  楊琛銘見此不由得暗笑：「你下山時，師傅應當沒少給你盤纏吧！」

  一時沒料到楊琛銘會問這麼一番話，狐瑤光忍不住抿了抿唇，眼睛左右轉了轉。

  便學著辛梓晴那欲哭不哭地模樣開口：「我愛上了一個人，我為了給她買禮物，傾盡所有，可她卻把這禮物毀了，我的一片真心啊！」

  如果愛改成恨，棺材也算禮物的話，那就完美了，畢竟她真的想要把棺材送給辛梓晴。

  楊琛銘眉頭微挑，看向狐瑤光的眼神帶有幾絲笑意。

  狐瑤光被注視的不自在，正忍不住要開口打破這一局面時，卻聽到……

  「那走吧！」

  *

  雖說狐瑤光未能如願坐在岑水閣中，但至少將他家的燒雞和秋露白買了回來。

  狐瑤光坐在楊琛銘的房間裡，她深吸一口燒雞的香氣，感覺生活無限美好。

  狐瑤光將那燒雞撕下一片放在嘴裡，久違的肉香縈繞在唇齒之間。狐瑤光頓時覺得神仙也不過如此。

  秋露白潤喉辛辣甘甜，果真是百年老店，正宗！

  楊琛銘看著狐瑤光那享受地模樣，不禁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時間茶香混著烤雞的氣味充盈整個房間：「你今天發現的事，可不止燒雞一樣吧？」

  狐瑤光撕燒雞的手一頓，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楊琛銘，楊琛銘依舊是那熟悉的微笑，眸子洞若觀火。

  她突然明白楊琛銘要問什麼了，她今天都和楊琛銘在一起，唯有那股子黑煙、怨氣與楊琛銘所見不同。

  「你不是來解救百姓於水火的，你是來查怨氣來源的。」狐瑤光的語氣帶有幾分篤定。

  如今戰亂之年、妖孽橫行，百姓怨聲載道、餓殍遍地。狐瑤光依稀記得，因為在師門有冤魂怨氣從山下傳來，所以楊琛銘才向師傅請命，要求下山解救百姓於水火。

  在此處與楊琛銘相見時，狐瑤光還有所疑慮，為何楊琛銘會出現在這相對富饒的地方，還以為是劇情太過強大，以至於無法扭轉，如今看來不是劇情，而是……

  「你在懷疑狐妖案的兇手和這怨氣有關？」

  「師妹果然聰慧。」楊琛銘笑道，隨後將那杯清茶放於唇邊，輕抿一口。

  狐瑤光眉頭緊皺：「不會的，義莊屍身靈魂皆鎖與身體，不可墮入輪迴，這等逆天術法，遠非那小狐所能做到。」

  狐瑤光倒也不是為了黃狐開脫，而是這等逆天術法連她都做不成，更何況黃狐。

  「我知道。」楊琛銘緩緩地說著，將清茶放置於桌案上。「她雖不是，但她與怨氣來源有關係。」

  狐瑤光微怔，腦海飛速迴轉義莊那撮狐狸毛，雖說它不是禁錮靈魂的主要原因，但卻能將怨氣很好地遮掩，並加以傳送。

  想到此狐瑤光點了點頭，隨後撕下雞腿肉放在嘴裡咀嚼。

  「不過，現在的我更好奇師妹究竟是什麼身份？那種東西連我都只能是感覺，可師妹似乎能看到全貌。」說道這裡，楊琛銘起身將手撐在狐瑤光的兩旁，俯身看著狐瑤光，那股從他身行和言語中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讓狐瑤光感到不適

  「古籍記載，尋常人、妖，不能見怨氣分毫。」

  面對楊琛銘犀利的目光，狐瑤光只是甜甜一笑。

  這個秘密她要爛在肚子裡，不論是誰都不得觸碰。穿書奪舍本就逆天，這妖孽橫行的時代，人人自危，特殊機緣，任誰知道都會眼饞？她若因此招致禍患才是得不償失。

  「古籍也有錯誤之時，再者我天生貌美，也許上天獨寵我。對了師兄，我也聽過一句俗語……」狐瑤光半開玩笑地說著，下一瞬卻是眼神一凜，口吐言語都帶有幾分冷意。「好奇心會害死貓。」

  一時間兩人對視，雙方交鋒誰都不甘落於下風。

  良久……

  楊琛銘笑著向下看去，他的視線落在狐瑤光右手中的雞腿上，無奈地嘆息：「都說吃人嘴短……」

  聽了這話，狐瑤光將手中的雞腿放在一旁，隨後在燒雞上重新撕下一塊肉遞給楊琛銘，抿了抿唇後，神態認真而誠懇：「短了的。」

  突然門外傳來聲音。

  「楊大哥，你在嗎？」辛梓晴嬌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狐瑤光快速將隱匿妖氣的符紙拿出，貼於自己身上後，她便隱去了身形。

  自她與楊琛銘回來後，房間就被楊琛銘設下結界，結界之內的一切外界窺探不得。

  如今楊琛銘要見辛梓晴必會撤下結界，而她則不想與辛梓晴正面交鋒，她只想看看辛梓晴來找楊琛銘所謂何事。

  狐瑤光抬頭就見楊琛銘那無奈的表情，一副洞悉了她所有想法地模樣。狐瑤光不禁聳了聳肩：沒辦法，誰讓她好奇辛梓晴的一舉一動，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