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沒得選了

  陸域驚得臉上發抖，大喊：「這是什麼情況？陸之水呢？」

  來人大汗淋漓，哆嗦道：「小陸參將已經被殺，頭顱掛在城門……這是，敵軍告訴我們城已失守的信號……」

  「什、什麼？」陸域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沐卿言皺了皺眉，「是鎖雲軍內訌所致還是敵軍奸計？可搞清楚了？」

  那士兵忙不迭點頭，「守城人全部都換成了朝廷之士，原先的鎖雲軍將士全部被屠被關，跑出來的幾位身受重傷，已經全部死去……」

  陸域掩了掩臉，「怎麼能這麼快？他們到底是怎麼進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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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陸參將，他們是……是偽裝成北方流民……」

  這話一出，陸域才恍然抬起頭來，北方流民？

  怎麼可能呢？

  昨日才下的納民的命令，他們怎麼能那塊知道信陽城願意接受流民？偽裝好等著？

  「再探」

  「是！」

  那士兵退了出去，陸域才回過神來，看向沐卿言。

  沐卿言也覺得疑惑，「第一日接納的流民數量是按照城內的設施嚴格控制的，若是那麼點人就能把陸之水的頭顱拿下，那他也太沒用了，只有一種可能……」

  「沐參將的意思是……城內有內鬼？」

  「今日咱們還沒有下令開城門，照理信陽城也不會輕舉妄動才是……你去打聽一下，他們是不是開城門放流民進去？」

  「我這就派人去查」

  ……

  沐卿言心中憤憤，怎麼忽然出了岔子？

  這樣她還怎麼安心解決這群流民的事兒呢？

  ……

  很快，陸域帶著消息急匆匆地返回，「都查清楚了，今日一大早，信陽城城門大開，一大波流民直接湧入，數量是我們規劃的五日的數量，非常龐大……」

  很顯然，這就是裡面的人故意放進去的。

  沐卿言氣得拍案而起，「簡直胡鬧，我不是特意強調過，進城所有流民要嚴格檢查麼？就怕是這種情況！」

  「我那堂弟雖然粗枝大葉，但是他也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這一定不是他的命令」陸域聞之，忙替自己的慘死的堂弟辯解。

  「只怕是第一批流民，放進去了一個厲害的人物，所以才有接下來的這些事」沐卿言扶著額，有些鬱悶。

  「看來……是有計劃的。」

  「說沒有計劃也不會有人信，鎖雲軍占領的南方城池那麼多，河陽和信陽二城又是軍事重地，那人竟然知道我們要在河陽、信陽優先引進流民？還特地守在信陽城外」

  至少河陽城的流民看起來不像是偽裝的，都餓得面黃肌瘦。

  偏偏信陽城那一塊的流民出了問題。

  「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通知鳳凰城那邊了麼？」

  「已經加急傳報」

  「那就好，等鳳凰城指導我們行動，但是我們這裡離信陽城太近，也要做好準備」

  「我明白，那流民安置之事，該當如何？」

  「且緩一緩」

  ……

  整整一日，沐卿言都坐在行軍椅上，忍不住嘆氣。

  自己從前就是因為不愛摻和這些，才會跟師父學醫，對南國儲君之位並不那麼嚮往，然而如今她還是為這樣的家國大事煩惱起來……

  夜色提前來到，沐卿言已經換了個地兒，倚在一扇窗邊悶悶不樂，陸域悄然走了進去。

  「沐參將」他低聲喊道。

  沐卿言回頭，「如何？信陽城可有新的消息傳來？」

  畢竟這兩城也只有一日的車程，快馬加鞭或者飛鴿傳書也不需要一日，要得到最新消息並不難。

  果然陸域臉色有些難看，「沐參將想聽的話，我就說與你聽」

  沐卿言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不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這是什麼話？我能不聽麼？這個已經嚴重影響鎖雲軍安置流民的計劃了！」

  「……」

  「你說吧，何事？」沐卿言見他不語，又道了一聲。

  陸域低頭看了一眼周圍，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才說道，「那邊似乎知道你在這裡，故意放出消息給我們的人，讓我們將你交出去交換信陽城，你不必聲張，這件事情且看看鳳凰城那邊打算怎麼處理……」

  沐卿言苦笑一聲，「這也太荒誕了，要我去換城？若對方真是朝廷的人，這決定不是太草率了麼？」

  「唉」陸域嘆了一口氣，「所以我才覺得不靠譜，如果我是對方，拿下信陽城之後，死守幾日，等他們附近的大軍一到局勢就穩了，可是他們對這座城似乎並不看重……」

  驀地，他又補充了一句，「依我看來，這就是個陷阱罷了！就算我們將你交出去，這城估計也換不回來。」

  沐卿言不禁有些恐懼，從這個角度去看，這也太不像是朝廷的作風。

  就算是想要得到她手上的寶藏才要緝拿她，可要是她要不肯配合，最終也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怎麼比得上奪得這一座城來得實在呢？

  「好了，你先回去等著吧，沒我的命令不要輕舉妄動，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我們都擔待不起！至於我是否有那麼大的作用，還需要評估一下」

  陸域點著頭道，「知道了」

  五日後，信陽城順利得到了接濟，兵力已經抵得上一個鳳凰城。

  沐卿言有些惱怒，「難怪鎖雲軍占領鳳凰城之後，朝廷那邊卻靜悄悄的，前後只派來一小波人前往挑釁，原來真是在憋大招！」

  陸域一拳打下去，面前的石頭被擊得粉碎，發出轟隆的聲響。

  他一邊擦著手，一邊聽下面的人報告今日的事情。

  「稟告兩位參將，那邊發出最後的通牒，如果我們不交出……不交出沐參將，今日勢必出兵，直接吞併河陽城，直搗鳳凰」來報那人跑得太急，喘著粗氣說道。

  沐卿言突然一愣，似乎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陸域扔下手中的濕毛巾，思索著，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了他的心頭，「上面的消息呢？」

  「暫無……」

  就算他們再急，也沒有對方提前策劃來得快。

  今日鳳凰城那邊估計才收到消息沒有多久，就是要調兵遣將也沒有那麼快。

  陸域回頭看了沐卿言一眼，「鳳凰城畢竟離得遠，如果他們今日出兵……」

  這一切竟就這麼悄然來臨了.....

  陸域雖然還想等上邊的指示，不肯輕易妥協，但是一想到這邊的兵力根本抵不住信陽城的敵軍，他的內心也很糾結。

  再丟一城，鎖雲軍可就真的腹背受敵了。

  沐卿言輕輕呼了口氣，才道：「備馬！」

  陸域神情微震，心中覺得有些不詳，「沐參將，你真的要……」

  「沒得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