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秘通道與千年人皮

  苗君儒心中想道：既然都拉麻牯利用他的身份和老土司的信任，控制住了那些女野人，已經知道寶藏的所在，為什麼不利用密道進去，而要這般大費周折？其中難道還有隱情？

  擺放在旁邊的那些怪獸雕像，上身微微下伏，呈半圓形的圍著石台，就像一群大臣，朝著坐在那張石雕的大座椅上的國王鞠躬敬禮。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

  人皮上的那些字，講述的是一個發生在兩千年前的故事，苗君儒越看越心驚，也終於明白了那果王朝在歷史上消失的原因。

  苗君儒是被人推醒的，他睜開眼睛，見天色已經朦朦亮了，看到方剛和那個士兵已經被人繳了械，雙手被反綁著，身後站著幾個持槍的人，將槍頂在他們的背上。

  而另外的一些人，則持槍對著他們。那些人中，有不少好像受了傷，估計都是被手雷炸傷的。不少人手裡拿著步槍，身上卻還背著弓箭。身上穿的是本地少數民族的服飾，也有不少人穿著漢人的衣服。

  他看到為首的三個人，其中兩個他已經見過，也證實他的猜測。蘇成和那個自稱蒙拉依神秘家族後人的人，是一夥的。

  還有一個人，個子較高，一身體面的西服，外面還穿著高領的皮衣，戴著禮帽。但是這個人卻不敢以面目示人，臉上蒙著一塊黑布。

  苗君儒站起身，對那個人說道：「我想應該是你，古大老闆，你的那些把戲，瞞得過別人，可騙不了我！」

  蘇成笑道：「苗教授，你也太自信了，你以為你的每一個猜測都是對的嗎？古德仁算什麼東西？」

  苗君儒微微一驚，聽蘇成這麼說的話，那個蒙臉的人不是古德仁，會是誰呢？

  「覺得很意外是不是？」蘇成笑道：「現在還不是揭開答案的時候，等我們進入那果王的王陵，會讓你知道的！」

  苗君儒問那個自稱蒙拉依家族後人的人：「你並不是蒙拉依家族的後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告訴了你，也沒有用，」那個人說道：「我叫都拉麻牯，祖上是這裡的土王！」

  苗君儒問：「就是兩千年前起兵反抗那果王的十八位土王中的一個？」

  都拉麻牯說道：「是的。」

  苗君儒問：「蒙拉依家族的後人呢？」

  「你們見過的，就是那個老土司，」都拉麻牯說道：「我都拉家族幾代人，甘願在他家為奴，就是為了想得到那個秘密。」

  苗君儒說道：「現在你終於得到了那個秘密了？」

  「不錯，這還得感謝你們，在你們來之後，他的年紀太大了，沒有辦法走動，就把秘密告訴了我，要我想辦法將你們殺死在半路上，」都拉麻牯笑道：「他哪裡知道，我都拉家族為了等來這個秘密，足足等了兩百多年。」

  苗君儒說道：「當年十八路土王的軍隊攻入那果王的王宮，殺了那麼多人，都沒有找到那些奇珍異寶，他們懷疑那些珍寶一定埋藏在什麼地方，兩千年來，不斷有後人尋找，可都毫無例外地死於非命，而你的祖上，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得到了蒙拉依家族的後人的消息，於是就按你所說的，甘願為奴，就是為了探聽那些珍寶埋藏在哪裡，對吧？」

  都拉麻牯說道：「是這樣！」

  苗君儒問道：「你既然知道老土司就是蒙拉依家族的後人，為什麼不提早採取行動，逼他說出來？」

  都拉麻牯說道：「蒙拉依家族的後人寧死也不會說的，那樣的方法我祖上早就用過，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他自己說出來。」

  苗君儒問道：「照你這麼說的話，你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那些埋藏珍寶的地方？既然這樣的話，你完全可以獨吞那些珍寶，沒有必要和別人合作。」

  都拉麻牯望了一眼那個蒙著臉的人，說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苗君儒望著那蒙著臉的人，覺得那眼神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時間竟想不起來。

  陳先生身上的萬璃靈玉被人搜了出來，交到蒙面人的手裡。

  苗君儒對蘇成道：「我其實早就應該懷疑你的身份，一個從美國回來沒有多久的生物學家，對這裡的奇花異草，竟然不採集標本，程雪天明明是阿強殺的，可是都拉麻牯卻找藉口留下了你，你們兩個人是早有勾結的！」

  阿強被兩個人從地上拽了起來，押到旁邊。

  一聲槍響之後，苗君儒看到那蒙面人的眼神，似乎有淚光在閃動。心道：莫非他和那個假程雪天，有什麼關係不成？

  所有的人都被搜了身，朱連生身上的那兩頁紙也被搜了出來。有兩個人在苗君儒的身上搜得很仔細，可是除了一支鋼筆外，並沒有搜到什麼。

  「那本書呢？」蘇成問。

  「掉到火里去了，你沒有看到被燒毀的宮殿嗎？」苗君儒冷冷地說。

  「這麼巧？」蘇成問，「那你們沒有了盜墓天書，打算怎麼進去？」

  那蒙面人看著從朱連生身上搜出來的兩頁紙，用手指了指那邊的石柱，做了一個轉動的手勢。

  苗君儒、朱連生和陳先生三個人被人綁了起來，和方剛他們兩個人一起，五個人被繩子穿成一串。

  天色已經大亮，苗君儒看清面前的人，手上的武器和他之前見過的那些土匪一樣，人數大約有五六十人。他們之中，居然有幾個穿著美式軍服的軍人，提著湯姆森衝鋒鎗，青一色的美式裝備，應該是蒙面人帶來的隨從。

  這個蒙面人到底是誰呢？苗君儒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他看到有十幾個人在都拉麻牯的指揮下，合力轉動那根石柱。

  隨著「轟隆隆」的沉悶巨響，石柱左邊的岩壁，豁然向內開啟了兩扇大石門，露出一個大洞來。那兩扇大石門在沒有開啟的時候，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那地方，都是一塊平整的岩壁，看不出任何人工雕琢過的痕跡。古代人的偽裝藝術，也確實出神入化，幾乎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你們五個人先到前面幫我們探路，」蘇成笑道。

  「他現在還笑得早了點！」朱連生低聲道。

  他們五個人被押著往前走。苗君儒心中想道：既然都拉麻牯利用他的身份和老土司的信任，控制住了那些女野人，已經知道寶藏的所在，為什麼不利用密道進去，而要這般大費周折？其中難道還有隱情？

  走進洞口，就看到旁邊的地上有好幾具骸骨，有的胸口上還插著箭，是那些剛進入通道就中了機關的人，被人拖了出來放在這裡。

  洞內並不大，上下高約十幾米，左右也就是六到七米的樣子。洞壁上有許多雕刻出來的神像，各種姿態的都有，這些東西都是研究那果王朝的有力證據。

  往內走不了多遠，見到一塊石碑，上面有一行小篆：進入迷宮者九死無生。

  如果是說九死一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上面說的是九死無生，也就是說，進去多少人都得死在裡面。九死無生這四個字，他之前就見過，並不足為奇。這種地方遍布機關和殺機，

  確實可以嚇住不少人。若是當真九死無生的話，當年為什麼還有三個人走出去了呢？

  石碑的後面，有幾條岔洞，岔洞大小不一，兩旁的洞壁上有人工修飾過的痕跡，估計已經到迷宮了。

  苗君儒回頭對蘇成道：「不就是要我們幾個給你們探路嗎？可也用不著這麼綁著，萬一有什麼陷阱，一個人掉下去其他人也跟著掉下去。」

  都拉麻牯揮了一下手，有兩個人上前，將他們身上的繩子解開。幾個人拿槍指著他們，逼他們繼續往前走。

  陳先生的兩條腿開始發軟，身體要往地上坐，方剛將他扶了起來，「不就是死嗎？有什麼還怕的，老子在戰場上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苗君儒對都拉麻牯道：「還有火把，你總不能讓我們摸著黑走路吧？還有我的工具包。」

  馬上有人上前給了他們一人一根火把，並把工具包還給了他。

  「選一條路，我們跟著你們走！」蘇成叫道。

  他的聲音稍大了一點，在洞內「嗡嗡」迴響著。

  苗君儒對蘇成道：「我的曾祖父告訴我，這個洞也是被詛咒了的，只要聽到回音，說話的人肯定死在這裡，而且死得很慘。」

  苗君儒這麼說，只是嚇唬對方，不料蘇成已經變了臉色，返身要退出洞外，被都拉麻牯持槍攔住。

  蘇成道：「我不進去了，在這裡等你們出來！」

  都拉麻牯道：「我們這麼多人，誰都不想死！有他們在前面探路，要死會先死他們，還沒有輪到你呢！」

  蘇成看著都拉麻牯的槍口，硬著頭皮往裡走。

  苗君儒看著面前的六個岔洞，其中有兩個洞的入口處，有幾具骸骨，有的骸骨已經散碎了，顯然年代很久。

  「我們走哪個洞？」朱連生輕聲問。

  「你們一個人走一個洞，」都拉麻牯道：「從最後邊開始，我派人在後面跟著你們，我數十下，你們必須進去，否則我就開槍了！」

  都拉麻牯開始數數。

  「走吧，一個人一個洞，聽天由命，總比被人殺死在這裡的好，」苗君儒對身邊的幾個人說道：「注意腳下！」

  五個人分別走進了五個洞，另有五個持槍的人，在他們後面距離四五米的地方跟著。

  苗君儒走的是一個小洞，也就兩米多高，寬度不足兩米，在這樣的地方，要是踩中機關，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他每走一步都很小心，並仔細看兩邊的洞壁。進去沒有多遠，見兩邊的洞壁上伸出了好幾支長矛，兩具骸骨一左一右地被長矛釘在洞壁上。一定是這兩個人相對著，背靠洞壁往前走，不小心觸動了機關。

  他看著腳下，都是一塊塊的石板路，要是用一根棍子探路的話，也許要好得多。他抓著一根長矛，用力拔了出來。用長矛在石板上輕輕敲打著，只要聽到聲音不對，就跨過去。大約走了兩百米，見面前的洞壁豁然開朗，石洞大了許多，但是往前走的路不是一條，而是三條，出現了三個岔洞，每個岔洞的洞口都和進來時候的洞口一般大小。

  他問身後的那個人，「走哪邊？」

  那人道：「隨便你，要死的話先死你！」

  苗君儒剛走進左邊的一個洞，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前面傳來兩聲慘叫。心中頓時一驚，暗道：難道前面還有人？

  一不留神，沒有看清腳下，踩到一顆骷髏頭，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倒在地，耳邊聽到兩聲風響，後面那個持槍的人發出一聲慘叫，他扭頭望去，見那人的胸口插著一根長矛，掙扎了幾下後，倒在地上。

  苗君儒心中大駭，明明是他觸動的機關，為什麼死的是後面的人，難道長矛是從前面飛過來的，他碰巧摔倒在地，才使後面的人當了替死鬼。他不敢起身，跪著慢慢往前爬。爬一陣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兒。遇到那些敲擊起來聲音不對的石板，便小心地從邊上過去。

  爬了大約兩三百米，見前面又有三個岔洞，其中一個洞口好像有火光。他小心地爬過去，見一根火把掉在地上，一個人被從洞壁上射出的長矛貫通了腋下，死在哪裡，手中的槍和火把掉在地上。

  他撥開那人的屍體，朝前面低聲道：「我是苗君儒，誰在前面？」

  前面沒有人應，隱約有火光。苗君儒心道：難道前面的人也死了？

  好容易爬到前面，他認出那個被長矛刺中腹部的人，是方剛手下的士兵。那個士兵還沒有斷氣，看到苗君儒後，吃力地用手指了指前面，只說了一個字：「人。」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苗君儒看著士兵身上的長矛，見那矛頭很新，還有剛磨過的痕跡。

  他立即想到：這些通道裡面，埋伏著不少人。這些人和殺死曾祖父的人，應該是同樣一伙人。這個士兵和他不是從同一個洞口進來的，可是到了這裡，卻走到一起了。既然這裡是迷宮，那麼所有的洞口都是相通的。

  「砰砰！」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兩聲槍響，隨後聽到了一聲悽厲的慘叫。

  苗君儒小心地朝前面爬了一段路，聽到前面傳來說話的聲音，隱約還有火光。他爬了過去，見三個人站在那裡，是朱連生、陳先生和方剛。方剛的手上，除了火把外，還拿了一支槍。朱連生、陳先生手上各自拿著一根長矛。

  看到苗君儒爬了出來，朱連生笑道：「你還活著？」

  「是呀！閻王老爺不收！」苗君儒道：「這個洞裡有人！」

  「是有人，」方剛說道：「我見到一個人，個子好像很小，太暗，看得不是很清楚，動作倒是很快，我差點死在長矛下。」

  苗君儒想起了在外面看到的那些小洞口，如果是成年人，根本沒有辦法鑽進去，但是小孩就不同了。

  這種個子很小的小人，也許才是真正保護王陵的人。

  「這裡洞洞相連，遍布機關，」苗君儒說道：「那些機關經過了那麼多年，大多數都已經被人引發了，我們看到的那些骸骨就是證明！」

  朱連生點頭道：「我從那個洞裡進來，只碰到一個機關，死人倒是看到不少。」

  苗君儒說道：「這是一座迷宮，我們怎麼走都走不出去的。」

  方剛問，「難道我們一輩子就在這裡面轉嗎？這樣下去的話，就算不被那些人殺死，也會餓死！」

  苗君儒說道：「當年是我曾祖母在不經意的情況下，打開了另外一條通道，才走了出去。我一隻都在想，那條通道在什麼地方。是方剛的話提醒了我，你們想一想，那些小人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他們躲在暗處，來去自如，攻擊每一個陷入迷宮的人，這些陷入迷宮的人要是走不出去的話，遲早都會被他們殺死。他們在洞內來去自如靠的是什麼？」

  「通道！」朱連生說道。

  「不錯！」苗君儒說道：「只要我們找到那些通道，就可以出去了！」

  「我們去哪裡找呢？」方剛問。

  「這就要去問那些小人了，」苗君儒說道：「我看到那些骸骨，有很多不是踩中機關，而是直接被人用長矛殺死的，那些孩子不足一米高，他們投擲長矛的距離最多不超過十米，他們投擲完長矛之後，身影馬上就消失了，他們一定躲進了密道……」

  「小心！」方剛大叫著推開苗君儒，一支長矛從黑暗中飛過來，經過苗君儒剛才站立的地方，刺到洞壁上後彈落在地。

  方剛眼疾手快，朝長矛飛來的方向開了一槍。這支槍是他從被長矛殺死的人手上拿來的，有槍在手，膽子也就壯了許多。

  「走，朝那裡去看看！」苗君儒說道。

  幾個人剛走幾步，就聽到一陣雜亂的槍聲，一定是那些跟在他們後面的人，被小人襲擊後開的槍。

  他們朝著長矛飛來的方向走去，方剛持槍負責警戒，其餘三個人仔細看地面和兩邊的洞壁，尋找通道的入口。

  「在這裡！」朱連生叫道。

  幾個人圍攏來，見朱連生用手中的長矛，指著洞壁上一塊不起眼的凹溝，若不仔細看那處凹溝，以為是岩壁自然形成的，可是仔細一看，便看見凹溝的中間和邊上，都有摩擦過的痕跡，痕跡而且很新。

  朱連生用長矛的矛頭往凹溝內一頂，在他們面前的石板地上，一種一塊石板無聲地朝下面滑開去。

  象這種下面是空洞的石板，苗君儒碰到過許多，但是他以為那是機關所在，不敢去碰，而是小心地避開。

  「我先下去！」方剛道，他跳下去之前，朝洞裡開了一槍。這些通道內，肯定有那些小人，他可不想一跳下去，就被人用長矛在身上捅個窟窿。

  苗君儒下到洞裡，見這條通道都是用石塊壘成的，一米多高，半米多寬，人在下面走，必須彎著腰才行。朱連生走在最後，他背朝前面倒著走，是怕有人從後面襲擊他們。

  走了十幾米，通道越來越寬敞，見兩邊都有岔道。他們沿著主道走，一路上並沒有受到襲擊，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大約走了四五百米，見到一排向上的台階，上台階的時候，幾個人都很小心，怕有什麼機關。上了台階，他們發覺處身在另一個很大的溶洞裡。

  這個溶洞的周圍，擺放著許多造型奇特的怪獸雕像，令人奇怪的是，這些怪獸的面部表情，並不象別的地方看到的那樣，一副邪惡兇狠的樣子；所有怪獸頭上雕刻的線條柔和簡明，無形之間，給人一種溫順謙遜的感覺。這些雕像由於年代太久，很多都已經變得殘缺，在他們正對面的地方，有一座半米多高的石台，上面有一張石雕的大座椅，石雕的大座椅上鋪著一塊早已經變了顏色的虎皮，椅子的旁邊有兩條石雕的狗。苗君儒想到了那塊冰寒青玉雕刻而成的狗頭印璽。

  擺放在旁邊的那些怪獸雕像，上身微微下伏，呈半圓形的圍著石台，就像一群大臣，朝著坐在那張石雕的大座椅上的國王鞠躬敬禮。

  幾個人往前走，上了石台的台階。苗君儒看到雕刻大座椅的紋路有些怪異，上面的雲彩圖案並不是漢朝的雕刻藝術，那麼飄逸灑脫，反倒是方方正正的，有板有眼，與春秋戰國時期的建築圖案相似。難道從漢朝帶來的那些工匠里，還有沿襲戰國雕刻藝術的工匠師？

  最讓人注目的，是大座椅後面的那個「人」，這已經不是個人，而是一張女人的皮，從胸前和下身隱私的部位可以看得出來。這張皮被繃在兩根條石頭之間，薄如蟬翼，從頭到腳，並沒有一絲殘缺，可見剝皮人的技術有多麼的精湛。

  苗君儒望著這個女人，猜想著這個女人生前的身份。在古老的羌族，殺人的方式雖然有很多種，但剝皮是最殘酷的，往往剝下一整張皮之後，人還沒有死，渾身血淋淋的，不斷滴著血，就這樣挨上好幾天才氣絕。據說被剝掉人皮的人，永世都無法再變回人。這樣惡毒的刑罰，也只對那些犯下彌天大罪的人適用。

  這張大座椅的主人，決不是普通的人，將人皮剝下後繃在這裡，是為什麼呢？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究竟犯下了什麼罪，而慘遭剝皮之刑。

  朱連生離這張人皮最近，他叫起來：「苗教授，你快來看，這上面還有字。」

  苗君儒走近前，在朱連生的指點下，果真發現人皮上有許多細如蚊蚋的字跡，若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這么小的字，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筆寫上去的。字體有點象小篆，卻又不完全是，有很多字還帶著象形文字的寫法，無論是哪種字，都難不倒苗君儒。

  他剛看了一會，朱連生在旁邊問道：「看出了什麼東西沒有？」

  人皮上的那些字，講述的是一個發生在兩千年前的故事，苗君儒越看越心驚，也終於明白了那果王朝在歷史上消失的原因。

  原來那些流傳在民間的傳說，幾乎都是真實的。

  這張人皮的主人，就是那果王從西域帶回來的那個美女，為了討得這個女人的歡心，那果王不顧黎民的死活，橫徵暴斂，大興土木修建豪華宮殿，並不斷派兵遠征，搶奪回來無數珍寶和奴隸，甚至逼死了自己的王妃和王子。那個美女為了永遠保持美麗和青春，不惜殺掉數萬個人，用他們的血和童男童女，來煉不死還魂丹……

  看到這裡，苗君儒明白那具冰寒青玉棺里的，是那果王的王妃和王子。而他見過的那個千年屍胎，就是煉不死還魂丹後形成的。

  十八路土王的軍隊在漢朝軍隊的幫助下，攻破了王宮，逼得他們退到這裡苟延殘喘。他們沿途殺掉了大批奴隸和修築陵墓的平民，為的是躲開十八路土王軍隊的追殺。他們在這裡修築了堅固的城牆和臨時的王宮，並要那些漢朝使者帶來的工匠設置各種機關暗道。一個偶然的機會，那果王發現美女不但驕橫逸樂，而且荒淫無道，居然撇開年老體邁的他，與漢朝的使者相通，而且買通隨從，找來一些精壯的男人供她淫樂。那果王一氣之下，將那個漢朝的使者和身邊的隨從碎屍萬段，並將那個美女的皮剝了下來，以示警戒。到了這種地步，那果王終於醒悟到自己的糊塗，他聯絡忠於自己的人，想重整軍隊東山再起，無奈已經力不從心……十八路土王的軍隊也搜尋到了這裡，大祭司暗中投敵，將十八路土王的軍隊由密道引了進來……

  後面的字跡，由於年代太久，已經模糊不清，無法辨認了。關於那果王的最終結局和那些珍寶的下落，也無法知道。

  那果王與商朝的紂王，是多麼的相似？不同的是，那果王后來醒悟了，而紂王卻帶著心愛的女人燒死在鹿台上。如果當年妲己和別人相好而被紂王知道的話，紂王會不會殺掉妲己，最終醒悟過來呢？

  歷史就是歷史，不可能有假設。

  這個洞是極為隱秘的，也許十八路土王的軍隊攻破了外面的臨時王宮，卻沒有辦法進到裡面，一氣之下，就將所有抓到的人都殺了，堆在那座宮殿裡。從屍體內流出的血流到宮殿前的小湖泊中，形成了血海。

  看到後面，苗君儒嘆了一口氣，說道：「上下幾千年歷史，有多少英雄豪傑，都是壞在女人的手裡，那果王也算是一代梟雄，沒想到也落到這樣的結局。」

  朱連生急道：「你倒是告訴我們，那果王將那些珍寶埋藏在什麼地方了？」

  「這上面沒有說，」苗君儒說道：「只說了這個女人的事情！」

  「那我們快點去找噴火鐵麒麟，」朱連生說道：「只要想辦法打開那兩扇鐵門，就行了。」

  幾個人下了石台，突然發現來的方向有火光，而且有很多人走路的聲音。

  方剛驚道：「難道他們也找到了通道，追上來了？」

  他們看見幾個身材矮小的黑影，從他們出來的那個通道口竄了出來，也不管他們站在旁邊，身手敏捷地朝另一個方向奔過去。

  苗君儒看到那些人個子矮小，膚色青灰，為首的一個年紀好像還不小，頜下留著一縷長長的山羊鬍。

  「快跟上他們！」苗君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