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噴火鐵麒麟

  在他們的面前，至少站著二十個小矮人，每一個的手裡都拿著一支長矛。這些小矮人渾身赤裸，身上沒有什麼毛，但是頭上的毛髮很長。在火把的照射下，這些小矮人的眼睛象狼一樣，都是綠盈盈的。

  他望著小山一樣的竹木簡，終於明白為什麼那果王朝，為什麼沒有留下任何相關資料的原因。原來所有的資料，都放到這裡了。

  

  「蒙拉依家族的那些女野人呢？」苗君儒對都拉麻牯說道：「她們可都是射箭的高手，只要她們進來，把箭射入狗嘴裡，我想鐵麒麟就不會噴火了！」

  其他三個人反應過來，跟著苗君儒朝那些人消失的方向追上去。

  苗君儒的行動速度並不慢，他跑了一段路，見一個黑影消失在一個小洞口，那個洞口的石板正慢慢合上。他的身體往前一縱，已經沖入了洞內，同時聽到身後傳來槍聲。

  方剛緊跟著苗君儒衝進洞裡，由於去勢太強，兩人撞在了一起。沒有想到那個洞是向下傾斜的，就這麼一撞，兩個人都站不穩，身體向下滾去。

  也不知道滾了多少時候，苗君儒突然碰到一堆軟綿綿的東西，才停了下來，他以為又跌在一堆乾屍上了，用手一摸，摸到一隻手臂，感覺那手臂有溫度，而且很快將他甩開。

  火把已經在翻滾的過程中熄滅了，工具包還在背上。他搖了搖昏脹的頭，從包中取出一支松明，點燃，見面前幾個小矮人迅速起身，逃到一邊去了。

  方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用手去抓槍，不小心勾到扳機，「砰」的一聲，子彈射在對面的岩壁上，激起一串火花。

  「他們兩個人怎麼沒有下來？」苗君儒問。

  「不知道，」方剛說道，從地上撿起那兩個已經熄滅的火把，重新點燃。

  火把一點燃，他們看著周圍的景象，嚇了一跳。

  在他們的面前，至少站著二十個小矮人，每一個的手裡都拿著一支長矛。這些小矮人渾身赤裸，身上沒有什麼毛，但是頭上的毛髮很長。在火把的照射下，這些小矮人的眼睛象狼一樣，都是綠盈盈的。整個洞裡有一股很腥的味道。

  苗君儒知道，這種生活在岩洞內的人，早已經習慣了黑暗。一見到火光，反倒十分害怕。令人欣慰的是，這些小矮人並沒有朝他們投擲長矛，而是很恐懼地望著方剛手中的槍。

  這是一個約四五百個平方的大空間，兩邊洞壁上有許多凹進去的小洞，一個個象書架上的小格子。有幾個小洞內不斷爬出人來，還隱約從裡面傳出嬰孩的啼哭聲。

  苗君儒看到洞壁下方的地上，有一堆堆象竹木簡一樣的東西，有小山那麼高。他往前走了兩步，「嗖」的一下，一支長矛擦身而過。

  是那些人對他提出了警告，對那些人而言，如果要想刺中他的話，不費吹灰之力的。

  苗君儒往包中摸了一下，想再摸出幾塊松明來，不料卻摸出了一個方盒子，他將方盒子從包中拿了出來，認出是裝著狗頭印璽的盒子。再一看這個工具包，竟是阿強背著的那個。原來那些人錯將阿強的背包給了他，黑暗中他也沒有細看，就背在身上了。

  他將盒子夾在腋下，伸手繼續往包里摸，不小心胳膊一松，那個盒子落在地上，盒蓋打開，露出了那塊狗頭印璽。

  在松明火的照耀下，狗頭印璽泛出一層青色的光芒。那光芒越來越強，似乎周圍的景象都籠罩在青色的光芒之中。

  整個石洞突然一陣震動，伴隨著「轟隆隆」的響聲，好像有什麼石頭從上面落下來。

  那些小矮人全都扔掉了長矛，趴伏在地上，不住地磕著頭。

  「想不到這東西可以制住他們，」方剛走過來，說道：「苗教授，他們在朝你磕頭呢！」

  「是朝這個印璽磕頭，他們一定認得這個印璽，」苗君儒說道：「有了這個印璽，我們兩個人至少不會被他們用長矛殺死了，剛才我真的擔心他們會一齊把長矛扔過來，我們兩個人就死定了！」

  「我也捏了一把汗！」方剛朝滾下來的地方望了一眼，說道：「估計他們兩個人被那些人抓到了，要不要想辦法去救他們？」

  「先弄清這些小矮人的身份，說不定他們可以幫上我們。」苗君儒說道：「他們生活在這裡，肯定和那果王朝有著莫大的關係。」

  他走過去，用從曾祖父哪裡學來的古代羌族語言問：「你們是什麼人？」

  從那些小矮人中，走出一個鬍子幾乎垂到地面的老人，那老人朝前爬了幾步，跪在地上，用古代羌族語言回答道：「回大王，我們都是您忠實的奴隸。」

  從那一聲「大王」的稱謂里，苗君儒明白這塊狗頭印璽是代表那果王，終於明白為什麼曾祖父要他學習古代羌族語言的原因。

  那老人說的話，苗君儒並不能夠完全聽懂，他根據自己能夠聽懂的詞彙，來揣摩整句話的意思，而他所說的話，那老人也是聽得一知半解。

  欣慰的是，兩人勉強還可以交流。

  從老人的話中，苗君儒明白了這些小矮人的來歷。原來是那果王身邊隨從的近親，當年本應一同被處死，是那果王的一個大臣求情，才饒了他們一命，那果王將這些關在這裡，逼他們喝下大祭司詛咒過的符水，命他們不得出洞，必須殺死一千個進入迷宮的人才能贖罪，否則世世代代都將生活在黑暗中。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過了多少世，算起來，殺死了八百四十七個人，還要再殺死一百五十三個，就可以解開大祭司的詛咒了。洞壁上的那些洞，原來是放東西的，後來成了他們住的地方。

  那果王后來並不相信任何人，動不動就殺人，他只鍾愛他養的兩條狗，認為狗對人是最忠誠的。

  苗君儒終於明白，為什麼印璽上雕刻的是狗頭的原因了，他蓋上狗頭印璽的盒蓋，青色的光芒立刻消失了。他把盒子放入背包，走到一堆竹木簡前，隨便翻了翻，竹木簡上面的繩子都已經腐爛，他抽出幾支，見上面刻的字體是古代羌族的文字，是關於那果王朝的。

  他望著小山一樣的竹木簡，終於明白為什麼那果王朝，為什麼沒有留下任何相關資料的原因。原來所有的資料，都放到這裡了。

  那些人生活在這裡平時都吃什麼呢？

  在竹木簡旁邊的一個小洞裡，苗君儒看到一小堆已經腐爛的魚，這些魚是從哪裡來的呢？

  他指著那些魚問，那個老人打著手勢告訴他，下面有一條河，河裡有很多魚，這些魚是他們平時打上來的，放在那裡。

  原來這下面還有一條地下河。

  「苗教授，我們怎麼上去呢？」方剛問道。

  苗君儒拿了一些竹木簡放到包里，要那老人帶他們去有兩隻麒麟的地方。在老人的呼叫下，兩個小矮人站了出來，領著他們朝另一個通道鑽了進去。

  有這些小矮人在前面領路，倒是不懼機關，在通道內走了一段路，推開一塊石板爬了出去，來到一處很大的溶洞裡。

  那兩個小矮人朝前面指了指，順著原路退了回去。

  苗君儒看到前面有火光，正要問，只聽一聲槍響，子彈射在他旁邊的洞壁上。

  蘇成叫道：「苗教授，我們又見面了，你的兩個朋友在我們的手上！」

  苗君儒問：「你想怎麼樣？」

  蘇成叫道：「不想怎麼樣，我們只想和你一起，想辦法對付那兩隻噴火的鐵麒麟。過來吧！」

  從苗君儒站立的地方到蘇成他們那裡，有好一兩百米。中間有一條寬大的石板路，但是石板路上卻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岩石。在那些岩石的下面，有很多殘缺的屍體和骸骨。都是蘇成他們的人，進來後踩中了機關，被上面掉下來的岩石砸死。而那些骸骨，則是以前進來的人留下的。

  「我們踩在岩石上過去，」苗君儒說道。他選擇大一點的岩石，踩在上面走過去，有的岩石不穩，踩在上面搖搖晃晃的，他張開雙臂，儘量讓身體保持平衡。

  走到一半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哎呀」一聲，回頭望去，見方剛的身體從一塊岩石掉下來，所碰到的那塊石板突然從中間裂開，方剛的身影一閃而沒。石板恢復了原樣，仿佛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

  那些都是陷阱，當年馬大元就踩中了這樣的陷阱，幸虧曾祖父相救，才逃得一命。

  苗君儒望著那塊石板，心中感慨不已，一個從血與火的戰場上滾爬過來的軍人，要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上，可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不得不令人惋惜。

  踩著那些大岩石，苗君儒來到蘇成的面前，他背上的包被人搶了過去。

  「他媽的，錯把這個包給了你，這裡面可裝著一塊無價之寶！」都拉麻牯說道，他把那盒子拿出來，正要塞到自己的包里，冷不防有一隻槍頂在他的頭上。

  「萬璃靈玉歸了你，這塊狗頭玉璽應該歸我！」都拉麻牯叫道：「這麼多年來，你從我這裡拿去的寶貝還少嗎？」

  那蒙面人並不說話，只打了一個手勢，一個軍人上前，從都拉麻牯手上搶過那個狗頭印璽。

  都拉麻牯很生氣：「沒有我，你能夠找到這裡嗎？」

  「砰」，那蒙面人的一個手下，朝都拉麻牯的腳邊開了一槍，以示警告。

  都拉麻牯頓時軟了下來，「我知道你勢大，好，我不跟你爭！」

  苗君儒對這種內訌可不感興趣，他走到前面，見腳邊是一條寬約五六丈深不見底的溝壑，在火把光線的映射下，隱約可見對面有兩個很大的黑乎乎的東西，估計就是噴火鐵麒麟了。

  他們從外面進來，身上並沒有帶可攀爬的工具。眼前這條溝壑，如同天塹一樣令人無法逾越。

  「得想辦法過去呀！」苗君儒說道。

  蘇成說道：「在你沒有來的時候，我們架了兩道飛索，可都被那兩頭麒麟噴出來的火燒掉了！」

  「再架一次給我看看！」苗君儒說道。

  一個人走過來，站在溝沿，用繩子打了一個圈，飛擲過去套在其中一頭麒麟的身上，這時，見那麒麟的口一張，噴出了一團火，繩子遇到火，立刻燒著，沒兩下就燒斷了。

  剛才麒麟噴火的時候，苗君儒看清那兩隻麒麟的樣子，與漢朝時期建築雕刻中的麒麟一般無二。對面那邊的岩壁都是光溜溜的，唯一可以套繩的就是那兩隻鐵麒麟。

  在他們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走到了這裡，可最終面對這條天塹和那兩隻噴火鐵麒麟，無功而返。

  難道飛索是唯一過這條天塹的方法嗎？

  苗君儒返身看身邊的岩壁，想找出什麼機關的所在，在一塊凹進去的岩壁上，發現了一個現代人留下的菸蒂。剛才他過來的時候，這裡並沒有人抽菸，這個菸蒂的顏色發黃，並不是剛才抽的，那是什麼人留下的呢？

  他回頭望著都拉麻牯，說道：「你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都拉麻牯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苗君儒拿著那個菸蒂：「這個菸蒂不是現在抽的，最起碼應該在五年前，能夠抽這種煙而又能夠進到這裡面的人，除了你之外，我想應該沒有第二個人了。」

  「你說什麼，五年前有人到了這裡面？」都拉麻牯上前，看著苗君儒手裡的菸蒂。片刻後，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叫道：「老傢伙騙了我！」

  都拉麻牯所說的老傢伙就是那個老土司。

  苗君儒說道：「你的意思是，留下這個菸蒂的人是老土司？」

  都拉麻牯說道：「老傢伙以前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總會帶來很多好東西，還叫我把他拿出去賣！」

  苗君儒說道：「而你一般都把東西賣給那位蒙著臉的先生，對吧？」

  都拉麻牯望了那蒙面人一眼，沒有否認苗君儒說的話，他走到溝壑邊，看著對面，說道：「老傢伙是怎麼過去的呢？」

  苗君儒對蘇成說道：「把我的工具包給我！」

  有人認真地檢查了一下他的工具包，遞給他。他拿出望遠鏡，吩咐身邊的人多點幾支火把，並把火把丟到對面。

  火把丟到對面後，落到地上，但火光搖擺不定，對面的情形還是看得不真切。

  在望遠鏡中，苗君儒看到那兩隻麒麟的身後，是兩扇大石門，石門的上方有一顆巨大的狗頭，旁邊還有一些形狀奇特的圖案。那果王對人失去信任後，將信任都轉移到了狗的身上。

  石門下面的地上，有一些長短不一的小棍子。那兩隻麒麟一左一右地，呈半蹲狀，象兩隻看家護院的狗，忠實地替主人看守著大門。他看到那兩支麒麟的眼睛，紅紅的似乎還會反光。

  在古代的雕像中，用藍寶石或者紅寶石來鑲嵌，作為雕像的眼睛，是很普通的。寶石也具有一定的反光作用，不足為奇。

  只要想辦法使那兩隻麒麟不噴火，才能夠過去。

  石門上方那顆巨大狗頭的嘴微微張開，形成一個小洞，耳朵是和岩壁連在一起，並沒有可供繩子套住的地方。

  苗君儒放下望遠鏡，問都拉麻牯：「你跟在老土司身邊那麼久，應該知道他最擅長做什麼吧？」

  「射箭！」都拉麻牯說道：「他能夠把站在木棉樹上的麻雀給射下來！」

  苗君儒接著問：「老土司家的祖上，是不是每一個都是射箭的高手？」

  「是的，你怎麼知道？」都拉麻牯問。

  「你和你祖上幾代人，都沒有發現蒙拉依家族的那個秘密，」苗君儒笑道：「我想你祖上也曾經到過這裡，就是沒有辦法過去！」

  「你發現了什麼秘密？」朱連生問。之前他和陳先生正要跟著方剛衝進那個洞，不料洞口已經合上了，兩人隨後被蘇成的人抓到，押著走。

  「狗嘴！」苗君儒說道：「秘密就在石門上面的狗嘴裡。這只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正確，不過你們可以試一下。」

  朱連生朝那邊看了一下，那邊的光線太暗，他看不清那顆狗頭。

  「蒙拉依家族的那些女野人呢？」苗君儒對都拉麻牯說道：「她們可都是射箭的高手，只要她們進來，把箭射入狗嘴裡，我想鐵麒麟就不會噴火了！」

  都拉麻牯道：「她們不敢進來，她們害怕大祭司的詛咒。要想射箭到狗嘴裡並不難，我手下的這些人，很多都是射箭的高手。」

  他一招手，立刻有幾個人上前，又朝那邊扔了幾個火把，一齊張弓搭箭，對準狗嘴射去。一陣弓弦響聲過後，對面傳來箭杆落地的聲音。

  都拉麻牯手下的人接連換了好幾撥，箭射出了不少，就是沒有人把箭射入狗嘴中。

  苗君儒看到有好幾支箭奔著狗嘴而去，不知為什麼快進入狗嘴時，卻突然改變了方向，射到岩壁上去了。他拿過一支箭杆，見箭杆的頭上有鐵製的箭頭，他將鐵製的箭頭取下，對那人道：「你再射，看準點！」

  那人一箭射去，正中狗嘴。

  大家聽到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麒麟身後的大石門向兩邊移開，露出一個大洞來。大洞開啟後，突然從洞內射出一陣羽箭。站在溝壑旁邊的弓箭手躲閃不及，被箭射中後，慘叫著跌下深溝。那悽厲的聲音在深溝下面迴響著，聽得人頭皮發麻。

  另一個人走上前，用手中的繩索準確地麒麟的頭上，這一次，麒麟並沒有噴火。有幾個人迅速架好了繩索，並從上面爬過去。

  蘇成指著陳先生和朱連生，對那蒙面人說道：「這兩個人對我們已經沒有用了，留著他們做什麼？」

  那蒙面人搖了搖頭，做了一個手勢，兩個軍人上前，抓起蘇成，丟入了溝壑。

  「不要把我丟下去！」陳先生叫道：「你們就當是把我綁架了，向我父親和叔叔要贖金，兩百萬怎麼樣？是美金，不行的話就三百萬……」

  在那蒙面人轉身之時，苗君儒猛地看到那人脖子後面的一個胎記，他想到了一個人，難怪他覺得那人的眼神那麼熟悉。

  他對那蒙面人說道：「其實我應該早就想到是你，只是我不願意面對那樣的現實，對吧，我的老同學？」

  那蒙面人愣了一下，拿下蒙在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和程雪天相似的面孔來，只是這張面孔，要蒼老得多，他就是程雪天的父親程鵬。

  「我以為程雪天是假的，沒有想到他真的是你的兒子，」苗君儒說道：「你為了你的私慾，連你的兒子都要出賣。」

  「你錯了，」程鵬大聲道：「就是為了當年我對小清的承諾，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嗎？」

  「你對她承諾了什麼？」苗君儒問。

  「我一定比你先找到那果王的陵墓，」程鵬說道：「小天帶在身上的那封信，你還記得吧？在收到你那封信的那個晚上，我和她吵了一架，我發誓，一定要在你的前面找到那果王的陵墓。你知道我在美國是做什麼的嗎？是古董，來自東方古老國家的文物，最受西方富豪們的青睞。」

  他指著身邊的軍人說道：「他們都是我花大價錢僱傭來的，每個人都是一流的好手。在我沒有命令他們殺你之前，我要你好好的活著，看著我怎樣進去。」

  「我明白了，」苗君儒說道：「都拉麻牯在幫老土司賣東西的時候，通過古德仁認識了你，當萬璃靈玉出現，你們認為尋找那果王陵墓的時機已經成熟，由於尋找陵墓的道路危機重重，於是你和古德仁商量利用萬璃靈玉來引陳先生入局，為了掌握陳先生的行程蹤跡，你安排了兩個人，就是古德仁出主意要陳先生『請』來的這兩個人。你的人跟在我們的後面，不斷消耗我們的實力，那樣的話，既保證了我們為你們探路，到最後又無法和你們爭奪珍寶，只是你沒有想到的是，你的兒子會被人察覺而殺掉。」

  他接著對都拉麻牯說道：「我以為老土司告訴了你很多秘密，誰知道老土司還保留了不少，也許他早就察覺了你的不忠，和那果王一樣，他寧可相信狗也不相信人，你不是說那些女野人不會進來嗎？可是你回頭去看！」

  一陣弓弦響聲，無數紅色的羽箭從天而降。在他們來的路上，出現許多拿著火把的身影，正是那些蒙拉依家族的女野人。

  苗君儒剛才對程鵬說話的時候，看到那邊有火光閃爍，知道又有人進來了。他幾步衝上前，抓著繩索爬了過去。朱連生尾隨著他爬上繩索，不料被一支羽箭射中背部，慘叫著掉了下去。

  「快點開槍！」程鵬叫著，低頭往前面沖，來到那根繩索麵前，抓著繩索爬了過去。

  洞內槍聲大作，那些女野人紛紛中槍倒地。這可不是在高高的懸崖頂上，占據絕對優勢，而是面對面的對決。在現代火器面前，古代冷兵器的殺傷力大為減弱。但是外面不斷有女野人進來，張弓便射。

  地上躺下了不少人的屍體，無論中箭的部位在什麼地方，都是死！

  剩下來的人提著槍不斷射擊，旁邊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他們躲在屍體的後面，一邊射擊一邊拖著屍體往後退，想辦法從繩索上爬過去，很多人都是在退到繩索邊上，轉身攀上繩索的時候被射中的。

  不斷有人慘叫著掉下深溝。

  都拉麻牯在兩個人的掩護下爬過了繩索，對程鵬說道：「快進去！」

  苗君儒望著對面，見那邊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有幾個躲在屍體的後面，還在射擊。陳先生伏在幾具屍體的中間，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程鵬對身邊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守在這裡，不要讓那些女人衝過來。」

  那兩個人迅速躲到兩個鐵麒麟的後面。有鐵麒麟的掩護，倒是不懼那些女野人的弓箭。

  程鵬望著苗君儒，說道：「進去吧，苗大教授，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尋找那果王朝，今天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苗君儒轉回身，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眼中只有螳螂，卻不知已經有人持彈弓在手！」

  「你認為我是螳螂還是黃雀？」程鵬問。

  「你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苗君儒說道：「我現在想知道，古老闆是活著還是死了。」

  程鵬笑道：「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生意人只知道做生意，是絕不會把命搭上去的。所以他也只是做一點小生意，而我的生意卻遍布歐洲和美洲。」

  苗君儒並不知道古德仁已經回到了重慶，負責調查失蹤案件的偵察隊長張曉泉找到了古德仁，想問一些關於苗君儒的事情，古德仁的回答很簡單：他去廣東那邊幫人看貨了，對於苗君儒的事情，他一無所知！

  苗君儒用手摸了一下旁邊的麒麟，確實是金屬製作的。至於是不是鐵的，還有待鑑定。前面已經有兩三個人手持火把進了石門，但是沒有再往前走。其中的一個人在牆壁上不知道摸著什麼。

  突然，又是一陣羽箭的破空聲，那三個人被羽箭射得象刺蝟，死在當場。

  走在程鵬前面的一個軍人說道：「老闆，前面還有一扇門！」

  苗君儒走過去，他站在狗頭雕像的下面，離死去的三個人還有一段路，見那三具屍體的前面，還有一扇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