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逼上賊船

  當池書瑤跟著朽木來到鬼臉總裁跟前的時候，鬼臉總裁只是看了一眼池書瑤，然後便轉身走進了大廳一側的房間。

  朽木帶著池書瑤也跟了進去，進房間後，朽木小心翼翼將門關上。

  總裁站在落地玻璃前，看著海門市的夜景。

  這是什麼意思？面試嗎？池書瑤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鬼臉總裁轉身：「把面具摘下來。」

  朽木剛準備說什麼，鬼臉總裁卻是抬手讓他閉嘴。

  池書瑤沒有摘下面具，只是微微搖頭。

  鬼臉總裁厲聲道：「我讓你把面具摘下來！」

  池書瑤平靜回應：「不能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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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臉總裁問：「為什麼？」

  池書瑤淡定回答：「因為您剛才說過，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戴面具就是規矩，也是規則。如果我摘下面具，那就是違反了規則，也就等於擾亂了我們所代表的秩序。」

  池書瑤說完後，鬼臉總裁笑了，朽木也鬆了一口氣。

  鬼臉總裁對朽木說：「這姑娘很聰明，以後她就跟著你。」

  朽木趕緊說：「謝謝總裁賞識。」

  朽木同時也碰了下池書瑤的手，池書瑤忍著厭惡道謝。

  鬼臉總裁抬手指著池書瑤：「至於你的代號，以後就叫……你想叫什麼？」

  池書瑤抬手摸了下面具：「我選了兔子的面具，代號就叫兔子吧。」

  「不，太普通，」鬼臉總裁說完後忽然笑了，「你很聰明，不如就叫詭兔吧，詭詐的詭。」

  好難聽。但池書瑤還是趕緊道謝。

  鬼臉總裁又轉向朽木說：「根據可靠的情報，公司里有內鬼。」

  朽木一愣：「內鬼？」

  池書瑤也很疑惑，不知道鬼臉總裁忽然說內鬼是什麼意思？不會是故意給自己下馬威吧？

  鬼臉總裁說：「情報是準確的，但至於內鬼的人數、性別、年齡統統不詳。你是公司最有能力的鬼殺者，所以，我決定把找內鬼的任務交給你。」

  朽木畢恭畢敬說：「謝謝總裁信任！」

  朽木隨後又問：「總裁，這些內鬼是什麼來頭？」

  鬼臉總裁搖頭：「不知道，也許是警方的，也許是其他組織的。」

  其他組織？池書瑤一愣，難道說還不止次時代這麼一個鬼殺者組織？

  朽木問：「沒有再準確一點的線索嗎？」

  鬼臉總裁還是搖頭：「如果有明確的線索，我就不會把任務交給你了，雖然我不限制你的調查時間，但要越快越好，而且這件事必須保密。」

  朽木又問：「總裁，我可以讓詭兔參與調查嗎？」

  「當然，」鬼臉總裁的語氣變得很不耐煩，「不然我為什麼會當著她的面說。」

  朽木再次道謝，然後帶著池書瑤離開房間，並且直接離開了會場，乘坐電梯去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池書瑤跟著朽木在幾十輛豪車中找到了一輛很普通的中型轎車。

  兩人上車後，朽木發動汽車，但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著車窗外說：「你喜歡這些豪車嗎？」

  池書瑤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這不廢話嗎？

  朽木又說：「如果你有足夠多的錢，你會買一輛豪車嗎？」

  池書瑤剛點了下頭，又馬上搖頭。

  朽木問：「為什麼？」

  「太招搖了，」池書瑤回答，「我還是個學生，突然買一輛豪車，會被人懷疑的。」

  朽木說：「聰明。你可千萬不要學其他人，不要認為自己是無敵的，因為在自然規則中不存在無敵，萬物相生相剋。」

  池書瑤乾脆直接問：「你到底想說什麼？為什麼你要邀請我加入公司？」

  朽木看向池書瑤，隨後摘下面具，露出那張可怕的臉來。

  雖然這不是池書瑤第一次面對朽木，卻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楚朽木臉上的那些傷痕。

  看起來朽木好像受過不少傷，就好像被人嚴刑拷打過一樣。

  朽木直言不諱地說：「因為你很聰明，所以，我想利用你。」

  池書瑤完全沒想到朽木會這麼直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朽木又說：「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否則的話，你早就死了，我也知道你和梁蕭建立起了某種聯繫，甚至可以說是盟友，我不用細想就知道，梁蕭是想和你聯手幹掉我。」

  池書瑤毫不猶豫地說：「對。」

  事已至此，池書瑤沒有必要再保守秘密，再說了，梁蕭也在利用她，甚至差點把她害死。

  朽木笑了，當他笑起來的時候，那張臉更為恐怖。

  朽木笑著說：「雖然公司沒有明確的規定，但你們如果設局殺了我，被公司發現，你們就會被追殺，除非你們把公司所有人都幹掉。」

  池書瑤直接問：「為什麼不可能？」

  朽木看著池書瑤：「你還真敢問。」

  池書瑤說：「既然你都說到這了，我有什麼不敢問的？」

  朽木說：「首先，公司到底有多少鬼殺者，除了總裁之外沒人知道，也許今天來的那些人只是總人數的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

  池書瑤搖頭：「不可能，如果有那麼多鬼殺者，海門市早亂套了。」

  「你知道全國每年死多少人嗎？」朽木凝視著池書瑤，「去年全國死亡人數高達千萬，平均每天都要死接近3萬人，每分鐘不超過3秒就會有一個人死去，排除自然死亡，你猜猜這裡面有多少人是被鬼殺者幹掉的？」

  池書瑤怔住。

  的確，被鬼殺者殺死的人，很多都會被認定為自殺或者意外，根本就無法統計。

  朽木說：「全世界範圍內有多少鬼殺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些鬼殺者殺死的人遠不如戰爭中死亡人數多，除非鬼殺者開始威脅全世界安全，否則，沒有人會去管，也管不了，這就是次時代公司能夠存在的原因。」

  池書瑤說：「不好意思，你現在是給我洗腦嗎？」

  朽木搖頭：「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腦子和口才，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幫你卸下心理負擔，減少負罪感，當某一天你的負罪感徹底消失，你才可以成為真正的鬼殺者。」

  池書瑤聽得毛骨悚然，按照朽木的意思，那些被稱為鬼殺者的傢伙都是沒有感情，沒有道德的殺人狂。

  朽木開車駛出停車場，直接將池書瑤送回租住的公寓樓下。

  池書瑤剛要下車，朽木叫住她。

  池書瑤問：「還有事嗎？」

  朽木說：「雖然你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但我也知道，你很厭惡總裁，而且認為他只是一個會耍嘴皮子的人，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他比我們都要精明。」

  精明嗎？雖然池書瑤覺得鬼臉總裁演講得很不錯，可後來與他單獨見面的時候，反而覺得他很普通。

  朽木又說：「相信我，總裁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用意的，甚至有時候會故意犯傻，這些年來試圖挑戰他的人都消失了。還有，今晚你也聽到他讓我找內鬼了，你真的認為他只是將任務交給我了嗎？」

  池書瑤問：「什麼意思？」

  朽木冷笑：「他對我說的那些話，恐怕對其他人也說過。內鬼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最不願意看到手下的鬼殺者們和睦相處，如果公司里其他鬼殺者聯合起來，遭殃的只有他。」

  池書瑤說：「就好像你不願意看到我和梁蕭聯手一樣。」

  朽木繼續笑著，指著池書瑤說：「聰明。」

  「過獎，」池書瑤語氣很冷漠，「總裁不想其他鬼殺者團結，所以才會公開懸賞，就像上次在黃家大院一樣，為了完成任務，就算是同一個組織的人也會自相殘殺。」

  朽木點頭：「沒錯。這也是一種定期淘汰制度，公司員工太多，就會造成粥多僧少的局面，時不時死上一批，總是有好處的。」

  池書瑤說：「沒別的事情，我就走了，我明天還要上課。」

  朽木沒有制止池書瑤，只是問：「你上次殺人是什麼時候？你可別忘了，只要簽下鬼契，不定期殺人身體就會被吞噬，你可千萬別像我一樣。」

  池書瑤愣住，想起上次在黃家大院看到朽木身體。

  難道說，朽木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他以前不願意殺人？

  可是，池書瑤不管怎麼看，都覺得朽木就是個天生殺人狂。

  朽木沒再說什麼，等池書瑤下車後，他就立即開車離開。

  看著朽木遠去的車，池書瑤知道自己已經上了賊船，如果想要下船就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的問題是，她需要想辦法與賒靈重新談談，否則在沒有鬼殺能力的前提下，她就是待宰羔羊。

  可當池書瑤回到公寓，剛打開燈，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田浩。

  池書瑤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抓起旁邊的花瓶。

  田浩依舊是滿臉假笑：「我是警探，不是壞人。」

  池書瑤說：「你就算是警探，擅自闖進我家，也是違法的。」

  田浩收起笑容：「那你殺人就不違法嗎？」

  池書瑤無言以對，雖然她知道田浩會一直盯著自己，但沒想到這麼快會找上門來。

  田浩起身走向池書瑤：「雖然我不知道至今為止你到底殺了多少人，但是，我可以確定池偉是你殺的。」

  池書瑤冷冷問：「是嗎？證據呢？」

  田浩說：「你說得對，的確沒有證據，因為鬼殺者用能力殺人是不會留下證據的。」

  聽到田浩這句話，池書瑤明白自己推測的沒錯，警方什麼都知道，甚至比她知道的還多。

  但今晚田浩突然出現絕對不是為了逮捕自己，而是有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