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鬼殺公司

  池書瑤掛斷電話後，開始在網絡上搜索次時代、鬼殺者等關鍵詞，但什麼也搜索不到。

  這太不合理了。

  既然存在次時代這種鬼殺者公司，就肯定發生過很多離奇詭異的恐怖死亡事件。

  網絡上雖然可以搜索出很多大規模死亡事件的新聞信息，但如果將具體的新聞信息加上鬼殺這類關鍵詞進行搜索，出現的全都是沒有任何關聯的網頁。

  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腳。

  因為死亡事件是無法被徹底掩蓋的，所以只能在關鍵詞和關聯詞上做手腳。

  次時代公司應該不具備這麼大的能力，因此，應該有更龐大的勢力在幫助他們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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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龐大的勢力無非就是國家層面的相關機構。

  池書瑤換了英語搜尋引擎，嘗試用英文搜索，其結果也一樣。

  池書瑤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世界各國都在極力掩飾鬼殺者的存在。

  想到這，池書瑤驚了一身冷汗，因為這絕對不是她可以應付的。

  此時，梁蕭又發來消息道歉，但池書瑤沒有搭理，而是來到客廳，看著桌上的那堆還沒收拾的錢發呆。

  雖然她現在有錢了，也許未來還會更有錢，可她有未來嗎？

  原本池書瑤以為自己只是一隻腳踏進棺材，可現在看來，她早就躺進棺材裡了。

  既然已經躺進棺材裡了，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還是那句話，死也要拉上墊背的。

  池書瑤將所有的錢藏好之後，打開音樂軟體聽會歌放鬆一下。因為今晚即將發生的一切都無法掌控，她不可能為未知做準備和計劃，與其苦惱，不如徹底放鬆。

  晚上九點，池書瑤來到了聆海酒店樓下，仰頭看著這棟三十八層高樓。

  難怪梁蕭上次會將現金放在這家酒店讓池書瑤來取，原來聆海酒店與次時代公司有關。

  池書瑤走進酒店，穿過大堂來到電梯門口，按下上行鍵。

  電梯門打開後，池書瑤發現裡面站著一個老頭兒。

  老頭兒滿頭白髮，戴著黑色墨鏡，穿著灰色西服，腳上那雙棕色皮鞋擦得油亮發光。

  池書瑤原以為老頭兒是要出電梯，可老頭兒一直站在裡面不動，她遲疑了下走了進去。

  電梯門關上那一刻，池書瑤剛要去按38層，老頭兒卻先一步按下38樓按鍵。

  這老頭兒也要去頂層？難道他就是次時代公司的人？池書瑤疑惑的時候，發現老頭兒又按下了1和8這兩個樓層，隨後又按了18。

  這老頭兒不會是老年痴呆吧？就在池書瑤皺眉看著老頭兒的時候，老頭兒卻開口了。

  老頭兒說：「可能會有些顛簸，麻煩您抓穩扶手。」

  此時電梯往下猛地一沉，池書瑤立即抓住旁邊的扶手。

  失重感襲來的瞬間，池書瑤差點摔在地上，老頭兒一把將她抓住。

  池書瑤趕緊道謝。

  老頭兒輕聲細語說：「沒關係，新人都這樣。」

  果然，這老頭兒真的是次時代公司的人，他也是鬼殺者？還是說，他只是負責開電梯？

  池書瑤抓穩重新站好的時候，感覺到電梯開始向右移動，然後開始向上。

  電梯內液晶顯示屏上的數字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顯示1樓。

  過了大概十秒，電梯停下，但門卻沒有打開。

  老頭兒繼續按鈕，就像在輸入密碼一樣。

  池書瑤仔細看著他輸入的那些數字，默默記在心裡。

  老頭兒此時卻說：「就算你記下來也沒用，這些密碼是有特殊的計算方式，每十分鐘變化一次，就算你知道了計算方式也未免算得出來，這就是我能成為電梯管理員的原因。」

  說完，老頭兒轉身面朝池書瑤，並且摘下墨鏡，墨鏡下只有兩個黑洞，原來他是個瞎子。

  池書瑤下意識後退一步，老頭兒笑了笑又戴上墨鏡。

  此時，電梯門開了。

  老頭兒恭敬地退到一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池書瑤看到電梯門外是一個長走廊，走廊兩側是落地窗，盡頭則是一扇帶著怪異花紋的雙開門。

  池書瑤離開電梯後，電梯門並沒有馬上關閉，透過兩側的落地窗看到的只是一片恐怖的黑暗。

  鬼窟？池書瑤這才反應過來，她進入的區域已經形成了鬼窟。

  這該不會真的是陷阱吧？

  就在池書瑤心生恐懼的時候，電梯裡的老頭兒又說話了。

  老頭兒說：「不用怕，這種鬼窟是為了防止普通人進入設置的，鬼殺者可以自由出入。」

  隨後，老頭兒又抬手指著盡頭那扇雙開門：「門口左側有一個箱子，從裡面挑選一個你喜歡的面具戴上，然後開門進去……記住，一定要戴面具。」

  老頭兒說完後，門緩緩關上，同時老頭兒還帶著詭異的微笑沖池書瑤揮手告別。

  池書瑤遲疑了下，深吸一口氣朝著盡頭雙開門走去，目光落在右側那口精美的箱子上。

  箱子看起來古色古香，上面也布滿了與雙開門相同的紋路，那些紋路看久了好像會自己變化，就好像是正在循環的水流。

  池書瑤打開箱子，發現裡面裝著很多動物面具，她選中了看起來最可愛的兔子面具。

  只不過，池書瑤並不知道，當她戴上兔子面具後，面具卻發生了變化——原本那張可愛的兔臉，逐漸變得猙獰恐怖，表面還出現了皸裂血痕。

  池書瑤在雙開門前站定，然後推開大門。

  門推開的那一刻，池書瑤愣住，因為門內大廳中站著幾十個戴著各種動物面具的男女。

  原本還在低聲聊天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向池書瑤。

  這些都是鬼殺者嗎？池書瑤愣住了，同時她也發現那些人所戴的動物面具異常恐怖。

  大概十秒後，那些人將目光從池書瑤身上移開，繼續三五成群站在那低聲交談。

  池書瑤走進大廳的同時，雙開門也自動關閉反鎖。

  池書瑤環視周圍，嘗試著從這群人里找到梁蕭和朽木。

  可這些人都戴著面具，她不知道誰是誰。

  池書瑤想起梁蕭以前說過的話，作為鬼殺者不能像別人透露身份，這應該就是大家要戴面具的原因。

  也就是說，雖然這幾十個鬼殺者都為次時代公司工作，看起來很和睦，但實際上互相也不信任。

  池書瑤走到旁邊的牆壁，繞著這環形大廳慢慢走著，注意觀察這裡的每一個人。

  從這些人的穿著打扮以及髮型來判斷，這裡男女老少都有，池書瑤甚至還看到了一個年齡最多只有十幾歲的孩子。

  那孩子也是鬼殺者？池書瑤震驚了。

  就在此時，大廳內的燈光全部熄滅，所有人安靜下來。

  幾秒後，演講台上方的燈亮起，天花上也亮起一個正方形的燈框，燈框內出現了一個巨型字母「G」。

  一個戴著鬼面具的魁梧男子走上演講台，開始環視下方眾人。

  隨後，鬼面男舉起握成拳頭的左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下方其他人也立即學著他的模樣做了個相同的動作。

  池書瑤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所以，並沒有做那個動作。

  可下一秒，池書瑤頭頂的射燈打開，直接將她照亮，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鬼臉男湊近演講台上的話筒問：「為什麼你不行禮？」

  從鬼臉男的聲音可以聽出，應該是個中年男人。

  就在池書瑤要解釋的時候，她右側角落中傳出朽木沙啞的聲音：「總裁，這隻兔子是我招募的新人，今天第一次來，什麼都不懂，請原諒。」

  池書瑤扭頭看著朽木，發現他戴著蛇面具，可身上那股腐臭味似乎消失了。

  鬼面總裁微微點頭，隨後池書瑤頭頂的燈光熄滅，朽木也來到了池書瑤身旁。

  朽木低聲說：「不要亂說話，也不要和這裡任何一個人交談，保持沉默。」

  池書瑤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戴著鬼面總裁再次做了之前的手勢。

  這次，池書瑤學乖了，馬上效仿。

  鬼面總裁環視一圈後，將手放下來，開口說：「首先請大家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們是什麼？」

  大廳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

  是呀，我們到底是什麼？池書瑤也很好奇，鬼殺者到底算什麼？

  「看樣子沒有人知道，」鬼面總裁的語氣里充滿遺憾，「你們是真的不知道嗎？」

  「我們是次時代。」終於有人說話了。

  鬼面總裁看向說話那人：「你的回答沒錯，但不準確，大家看看周圍，有什麼發現嗎？」

  池書瑤環視周圍，與其他人一樣，她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獨特之處。

  鬼面總裁解釋說：「我們身處的這個大廳是圓形的，為什麼是圓形？因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那麼規矩又是什麼？規矩就是規則，規則就是秩序！我們代表了——秩序！」

  這番話說完後，下方的人再次行禮，高呼「秩序」，直到總裁輕拍話筒示意安靜。

  這群人狂熱的模樣怔住了池書瑤，池書瑤下意識就往後退，被朽木一把抓住手腕。

  朽木低聲說：「站好！別亂動！」

  總裁又說：「所謂方圓，既是一種矛盾的極端，也是一種哲學，還是一種態度，更是智慧。方圓在幾何學中是兩種極端，方是直線與直角的組合，是規矩和穩定，圓是曲線的完美運用，柔和且靈動，這兩者看似矛盾，實則相輔相成，寓意萬物皆有規律。」

  總裁的演講明顯是給這些鬼殺者們洗腦，還洗得挺哲學。池書瑤雖清楚這一點，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得挺有道理。

  朽木始終站在池書瑤身旁，這讓池書瑤很不舒服，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纏住。

  總裁講完那番話之後，所有人開始行禮，然後是持續不斷的掌聲，還有人不斷高呼著「秩序」這個詞，顯得無比興奮。

  「跟我來，」朽木領著池書瑤朝著演講台的方向走去，「我帶你去見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