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隨軍出征的人選

  崇福寺一案，董正豐自己扛了所有的事情，一口咬定，都是自己一人的主意，沒有同謀。

  經過兵部貪污一案，垣帝如願的沒有深糾董正豐的事情，只是罰沒了董家家產，對大皇子的態度看不出如何，可對董皇后卻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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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經是大皇子一派能想到最好的結果。

  姚仲是趙丞相舉薦的人，趙丞相落了個用人不查的數落，雖然明面上對四皇子一如既往，可趙貴妃幾番去書房送點心，都被拒之門外。

  一時，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安分不少。

  朝中留言也隱隱猜測，最近發生的大事，都與兩位皇子脫不開干係。

  在這樣的情況下，西邊軍情再度傳來。

  鎮北軍已經開營拔寨往西去了。

  垣帝當即拍板，遣一位皇子隨軍出征。

  大殿上，兩伙人為著時派大皇子還是四皇子出征爭得面紅耳赤是，楚莫垂首立在一旁，如同局外人般。

  垣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些走神。

  莫兒並不像她。

  反而更像他的外祖父——俞信。

  可惜，只像了一副皮囊，卻沒那個身骨。

  如此想著，垣帝突然開口問

  「莫兒，你覺得呢？」

  「兒臣以為，大哥穩健，四哥驍勇，無論誰去都能漲我軍氣勢，震懾西夷。」

  眾人聞言皆有些看輕七皇子。

  這七皇子的話，說與不說，有何分別，還真是沒有主心骨。

  楚亦和楚厲也是心中不屑。

  父皇問他有何用？

  「是嗎，可是孤覺得，他們兩個，都不好。」垣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就連楚亦和楚厲都錯愕地看向主位。

  父皇——這是何意？

  楚莫面色卻沒有什麼波動，依然溫言說道

  「若是父皇屬意兒臣隨軍，兒臣定不敢推辭。」

  「推辭？怎麼，你不願意？」

  「非兒臣不願，實則是兒臣的身子骨——會讓父皇失望。」

  垣帝眯著眼睛看了他半晌，他向來有意忽略這個兒子，可如今，他竟然成了最讓他放心的一個。

  「無妨，既然身子骨不好，更得去歷練歷練。」

  楚莫聽了這話，抬頭看向父皇，露出恰到好處的錯愕驚訝表情，仿佛不敢相信，大哥和四哥爭得頭破血流的差事，竟然落在了自己頭上。

  垣帝對他這個神情很是滿意。

  當即拍板定了，七皇子楚莫前往西邊，隨鎮北軍出征西疆。

  董家受挫，兒子又失去了隨軍出征的時機，董皇后在殿中頭痛難耐。

  妙香燃了安神香，替董皇后輕輕揉按著。

  「母后，父皇為何突然會重用老七？父皇會不會有了其他打算？」楚亦緊皺著眉頭，有些擔憂。

  董皇后忍不住揚了聲調

  「為何重用老七？還不是你們不中用！那崇福寺早不塌晚不塌，偏偏挑這個時候！」

  楚亦知道母后在氣頭上沒敢回聲。

  董皇后動了氣，頭一彎一彎痛的更厲害了。

  妙香見狀，指尖又下了幾分力度。

  過了一會兒，董皇后長嘆一口氣，

  「罷了，落在老七的頭上，也好過落在老四頭上。老七那兒不用擔心，不過一個沒有根底的飄萍，一陣風就能刮跑，成不了氣候。」

  聽母親這樣說，楚亦略微放了心。

  延芳殿中，四皇子楚厲神色氣急敗壞，偏偏趙貴妃卻守在佛堂中念經。

  「好端端的，母妃念的什麼經！」

  趙貴妃一身素衣，去了釵環，虔誠跪著，嘴中念念有詞，絲毫沒有理會兒子的發瘋。

  直到半柱香後，楚厲那股急躁被磨去了八分，趙貴妃終於從佛堂中緩緩走出。

  「母妃，父皇讓老七去隨軍之事，你可有聽聞？」

  趙貴妃神色有些恍惚，不知在想著什麼。

  「母妃！」

  「慌什麼。」趙貴妃凝著眉頭看了他一眼。

  「能不慌嗎？若是老七此次軍功顯赫歸來，我如何自處！」

  「軍功顯赫？你忘了俞家？」

  楚厲一楞。

  他太急，差點忘了，楚莫身上可是流著一半俞家的血。

  軍功顯赫，輪到誰，也輪不到楚莫啊。

  趙貴妃看兒子神色轉換，知道他想通了其中關要。

  「這次的事情，夠你長個記性了。」

  楚厲凝噎。

  這次他派人去崇福寺偷偷動了手腳，把董正豐貪污的事情捅了出來，以為此次隨軍非自己不可。

  可萬萬沒想到，梁家竟然出事了。

  「以後要動別人，把自己尾巴藏好了，你知不知道這次梁家為了你——」

  趙霓笙心中一揪，話說不下去了。

  可楚厲卻不以為然。

  「那個梁嶼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死的也不算冤。」

  趙霓笙忽的掄起巴掌朝楚厲而去，可在即將挨到他麵皮時堪堪停住了手。

  「母妃。」楚厲被趙霓笙臉色憤然之色嚇了一跳。

  趙霓笙攥緊指尖，將手收回身側，撇過臉沉聲說道

  「梁尚書為你的宏圖大業，喪了兒子性命，你，要心存感激才好，那些狂妄之言，休得再說！」

  楚厲哦了一聲，顯然沒把母妃的話放在心。

  「去，替梁嶼之上柱香，也算全了一場情誼。」

  楚厲心中不願，可拗不過母妃，還是不情不願的請了香，拜了拜。

  楚厲走後，趙霓笙軟了身子，眼淚終於再也控制不住。

  七皇子府中。

  「這麼快？」容清有些驚訝，今日剛定下楚莫前去西邊，居然五日之後就要起程了。

  「嗯，父皇的意思，邊關事大，宜急不宜緩。」

  「那我得先回家一趟，將家中安頓好。」容清說著起身就要走。

  「別急，用過午膳，我陪你一起回去。」

  回到容府，楚莫被叫去了容為安的書房。

  容清則徑直去了後院，去找蔣音音和李氏。

  「你要跟著去邊關？」李氏一聽這話，心火一下就上來了，腦袋直發暈。

  容清剛給蔣音音探了脈，一切都好。

  「母親別急，鎮北軍在邊關，安全得很，再說，阿兆在那邊，我也想去看看他，難道母親就不想知道阿兆過得如何？」

  「還有，這次會路過吉州呢，我還能去看看大哥，何樂不為？」

  蔣音音一聽容清會路過吉州，臉上露出一抹激動的神色，抓著容清的手說道

  「二妹妹，我有幾件東西，你替我捎給你大哥。」

  說罷，她起身就往外走。

  「嫂子慢些，紅燭快跟著看著些。」

  「我也有東西要給大哥哥和三哥哥！」小夕也一溜煙地跑去拿東西了。

  李氏左右猶豫，眉毛都擰到了一起去。

  「母親放心，聖上都敢讓他兒子去西邊，肯定很安全的。」

  李氏這麼一想，好像也對，聖上怎麼會讓親子去冒險呢。

  「那你等著，西邊苦寒，我去收拾些東西來，你和兆兒在那邊用。」

  「哎，母親……」

  容清還沒來得及阻攔，李氏已經風風火火地帶著曹媽媽出去了。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屋裡只剩容清和霧影二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