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2024-10-09 11:25:59
作者: 厭火
。
「因為我是你的奴!」
玉衍的瞳孔緊緊的眯在一起,拳頭握的咯咯作響,又是她……又是小東西!為什麼……她總是要來擾亂我!
你只是我的奴而已!憑什麼……憑什麼總來擾亂我!
「我懂!我都懂……不然,你也不會因為思念所以……給了我一個她的肉身,你放心吧……我永遠都是……永遠都是你的奴,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非分只想,生生世世……都不會有!」
玉衍一雙金色的瞳仁攀滿了紅色的藤蔓,瘋狂的滋長蔓延……速度快的讓人咋舌!林織錦的話不斷的重複重複在重複!明明不想再要聽……明明不想再要想!可是止不住!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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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衍憋紅了一張臉,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雙手用力的捂著自己的耳!拼盡全力捂著,可是還是不斷的迴蕩……迴蕩!像是湖底張狂肆意的水草瘋狂洶湧的纏繞著他的死都不鬆手!
「閉嘴……」玉衍踉蹌的站起身低吼一聲。
「因為我是你的奴!」
「閉嘴!閉嘴!」
「主子!」小珠子聽到了帶年內玉衍的嘶吼聲,趕緊沖了進來,卻只見玉衍雙手緊握著自己的耳,像是要將自己的頭按碎一般,驚恐的喊道,「主子……您怎麼了?頭疼!要不要傳太醫?」
「我永遠都是……永遠都是你的奴,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非分只想,生生世世……都不會有!」
「我讓你閉嘴!」玉衍一拳砸在了柱子上。
「轟隆隆——」
大殿中央的柱子砰然倒塌!紅色的紗帳……在飄渺的煙霧中緩緩落下。
小珠子因為恐懼張大了的瞳仁,死死的注視著柱子倒塌的地方,甚至忘了呼吸。
安靜了……整個世界……終於安靜了!沒有小東西那煩人的聲音了……
「主……主子!」小珠子驚恐的呼喊著,聲音顫抖的不像樣子。
他看到了玉衍被那麼大的主子砸過,居然還直挺挺的站立在那倒塌的地方,煙霧繚繞之後……鮮血像是一條蜿蜒的小蛇,順著他的睫毛緩緩墜落,小珠子張著嘴……卻一個子都發不出來,只見……那傾城絕世的身影居然緩緩地向後倒去。
「主子!」小珠子瘋了一般沖了過去,接住了那金色的身影,「來人……傳太醫!快傳太醫啊!」
終於耳邊不再迴蕩著那讓人煩躁的聲音,終於……安靜了……
「主子……主子!」
玉衍那雙金色的瞳仁漸漸的渙散……最後的意識僅僅留下小珠子一張驚恐萬分的哭喪臉,玉衍竟然覺得十分好笑,意識……便被黑暗所吞噬。
那天玉衍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和林遲暮和以往一樣相依偎在林間,可是……明明是一張和遲暮一模一樣的面容,到後來……他卻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不是遲暮,而是……小東西!
他明知道應該將林織錦推開,可是……手卻死死的抓著她,怎麼也不捨得放開……他看到林織錦的那雙眸子越來越悲傷……越來越悲傷,淚水蔓延的滿眼都是,終於笑著從他手中掙脫……隨著那陣風夾雜著濃郁的花香和漫天的花瓣……輕盈的越飛越遠,他努力的伸出手……努力的追趕腳下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都跑不動!
「小東西……」
聽到玉衍痛苦的喃呢林織錦一怔眉頭皺緊,輕擺了一個毛巾小心翼翼的替玉衍擦拭著額頭傷口周圍的汗珠子,手,卻被一把扣住了。
林織錦瞳仁微微低垂著,纖長細密的睫毛掩住了她眼裡的神色,她扭動著手腕想要掙脫玉衍滾燙的手心,可是玉衍一聲痛-苦的呻-吟讓林織錦停止了動作。
站在一旁的小珠子,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張口:「這個……林姑,娘……」
「嗯……」林織錦強行抽出了自己的手,輕笑道,「發燒應該是傷口的關係……怎麼沒有請太醫,這麼晚來才過來找我?」
林織錦本來都要就寢了,可是小珠子卻匆匆忙忙來鳳兮宮找林織錦說玉衍被壓在柱子下受傷了,林織錦當時的腦子一片空白,想都沒有想就跟了過來。
「回林姑,娘……不是奴才不去請太醫,是主子不讓……奴才說要去傳太醫,主子就緊抓著我的手不讓去,後來奴才看是在沒有辦法了去找鳳懿清貴妃,可是鳳懿清貴妃不再,奴才只好去麻煩林姑,娘了。」小珠子抬頭怯生生的看著林織錦,「奴才……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你沒有錯……」林織錦側眼看著雙眸緊閉的玉衍,幾乎透明的肌膚這會子越發的顯得蒼白,一對漂亮的眉毛緊緊的擰著,應該是因為疼痛吧!
「現在已經沒有事了,你記著給他勤換帕子燒應該很快會退下來。」林織錦起身,「我先走了……」
「是!」小珠子連忙垂頭稱是。
隱隱約約中,玉衍好像看到了林織錦的身影……模糊不清,但是玉衍卻十分確定……他乾澀的唇瓣微微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想要抬手抓住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可是手……怎麼都抬不起來。
「對了……」林織錦快要走出大殿的時候轉過頭看了眼那張傾城絕世的面容,對著小珠子說道,「不要告訴他我來過……」
小珠子一愣,隨即點頭:「是。」
「聽說你這麼晚了急急忙忙出去了,我就知道你到這裡來了……」
林織錦剛一出門,便聽到了蛇妖的聲音,側頭……果然,蛇妖雙手抱臂斜靠在門上等待著林織錦。
「走吧……」蛇妖站起身,淺笑著對著林織錦說道。
「嗯。」
月光下,兩人一前一後在走廊上緩慢的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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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寶閣前,站在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靜靜直立在那裡,溫柔似雪山之巔泉水的瞳仁注視著珍寶閣三個字,溫軟憂傷的笑意緩緩沁開……
髮絲似乎不忍心他這雙溫潤如玉的瞳仁如此神傷,隨風飄揚起……模糊了他的眼。
最終……還是回來了。
如難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拳頭,瞳仁溫柔的讓人心疼。
「不是說過……讓你永遠不要回來麼!」
聞聲,如難的身體猛地一僵,睫毛垂落了下來:「他……出來了。」
「和你有何關係!」
「他是我的責任……」如難聲音淺淡。
季闕虞的拳頭收緊再收緊,良久深呼了一口氣,拳頭鬆開:「那麼……你是用什麼身份呢回來?九衢大祭司……還是……」
「如難!」如難緩緩轉身,修長單薄的身影在斑駁的月光下顯得越發的消瘦,「我叫……如難,沒有什么九衢大祭司……五百年前的雙月之後,就再也沒有什么九衢大祭司了。」
「如難……」季闕虞輕念著這個名字,負手而立皺緊了眉頭,「如難……」
是……祭司,如難。」如難緩緩的躬身。
「我……若是告訴你,這次……是我故意讓他們放仇不忘出來的,你會不會離開?」血紅色的殺氣在季闕虞的瞳仁中一閃而過。
如難瞳仁一顫抬頭看著季闕虞:「祭司……是想……」
「是!」季闕虞回頭迎上了如難的眸子,語氣堅定,「我要……殺了他!這樣……你會阻止嗎?」
「可是……他是……」
「你果真……還是九衢的大祭司!說你這次是以如難的身份回來,只是不想成為我季闕虞的大祭司,僅此而已!」季闕虞的聲音寒涼。
如難注視著季闕虞的瞳仁,越來越悲傷,良久……他垂下眸第一次說出了如此傷人的話:「祭司……請祭司別忘了,這九衢原本是姓季的九衢,就算仇不忘就算他棄名忘姓也還是九衢皇室最重要的人!更何況……他也只是為了復仇,故……起名仇不忘。」
「那就是說……你早就知道,把他放在那個地方,他也不會死!」季闕虞緊逼著如難,瞳仁越發的陰沉,「你當年離開……也是因為祭司,把皇位傳給了我,倘若……是玉衍繼位,想必……你還是九衢的大祭司吧!」
如難拳頭狠狠的握緊,眸中漸漸的被霧氣侵染:「連若殿下……是我九衢皇室的返祖,不可繼承王位……」
如難此刻……多想要向以前一樣,喚他一聲……無疆,可是……不能。
季闕虞拳頭狠狠的握緊,他看著如難如此恭敬疏離謙卑的弓著身,眼眸越發的陰沉,他緊咬著牙一字一句:「我心中的仇恨……比他仇不忘,要多上數千數萬倍還不止,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就算讓他灰飛煙滅永不超生都難泄我心頭之恨!這次……不論你回來要做什麼,殺他……我勢在必行!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祭司!」如難抬頭,帶著淺笑,「祭司……這是禁忌之……」
「那又如何?」季闕虞眸子騰然升騰起嚇人的鮮紅狠狠的打斷了如難的話,一字一句,「我身上背負的禁忌已經不少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以後……你的未來將士一片黑暗!如難眼睜睜的看著季闕虞拂袖離開,僵直著身體立在原地,無疆……既然那些禁忌之事你非做不可,那……就讓我來替你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