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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2024-10-09 11:25:22 作者: 厭火

  「沒有辦法……祭司不給飯吃,只好自己帶食材帶御廚來啊!」林織錦一臉的無辜,「要是祭司不給借廚房的話……下次我只好連廚房一起搬來了!」

  「呵呵……」季闕虞笑出了聲,氣色比昨天好多了。

  「明天就要大婚了。」季闕虞突然開口。

  「是啊……」一說到這兒林織錦的唇角就不住的向上揚,一臉的幸福……毫不掩藏。

  「有情人……終成眷屬。」季闕虞唇角揚起笑容宛如這陽光一般明媚。

  「祭司……沒有王妃麼?」林織錦有口無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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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闕虞笑容微微一頓,低笑了一聲:「原來有過……」

  「那王妃是……去世了麼?」林織錦小心翼翼的問道。

  季闕虞點了點頭:「嗯……是,為了救人……去世了。」

  為了救一個她愛的人,季闕虞抬眸看想了林織錦,為了救你愛的人……

  「白姑娘……」季闕虞突然輕鬆的呼了一口氣神清氣爽的開口道,「我們來下一盤棋吧。」

  「下棋?我不會唉……」林織錦老實交代。

  「沒關係我教你!」季闕虞笑容明媚……以前可都是她的手下敗將,現在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欺負一下她。

  季闕虞給林織錦講了基本的規則之後,兩人便開始了……

  結果顯示……季闕虞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季闕虞黑著臉看著林織錦:「你不是不會麼!」

  「是啊……剛才你給我講了之後我就會了……」林織錦唇角的笑容明媚,「祭司不會是輸了想要賴帳吧!」

  「一個剛學會下棋的,連殺我三盤!怎麼可能……你一定以前就會,故意要欺負我!」季闕虞狠狠地看著林織錦。

  站在一旁的子夏和如難都忍不住被逗笑了,季闕虞這樣的一面……他們似乎都沒有見過。

  「我哪有!我真的是剛學會的!不信你問連若!」林織錦急急忙忙的解釋。

  季闕虞白了林織錦一眼默默的撿黑子,一邊撿一邊開口道:「我才不問他呢……你們是一家子的,只會合起來欺負我!」

  林織錦頗有些無奈的抿了抿唇:「那……要不然玩點別的……玩點你確定我不會的。」

  「那你不會什麼?」季闕虞問。

  林織錦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你說我聽聽吧!」

  「投壺會嗎?」季闕虞試探著問道。

  林織錦皺眉想了想,神情有些傻傻的問道:「什麼是投壺?」

  「就玩這個!」季闕虞一拍桌子敲定,轉頭對著子夏說道,「去拿壺和箭!」

  「是!」

  站在一旁的蛇妖忍不住跳出來為林織錦打抱不平:「祭司……這樣不公平吧,您玩投壺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白姑娘什麼都還不會……這樣是不是有些欺負人了!」

  「我還年齡大了……我還眼神不好,我還沒有她年輕體壯呢!你怎麼不說……」季闕虞轉過頭看著林織錦,「你看……我就說你和玉衍是一家子的就會合起伙來欺負我,連下屬也一樣……合起伙來欺負我!」

  林織錦輕笑了一聲:「我這不是沒有說什麼麼!就玩投壺……那個要怎麼玩?」

  「其實很簡單的……就是拿著箭往一個壺裡投,看誰投的多。」

  「好!」林織錦唇角的笑容燦爛的比那假山下湖面泛著的波光還要耀眼。

  子夏拿來了箭和壺,然後退到了一側和蛇妖並肩而立,看著季闕虞的笑容子夏唇角也不由自主的向上揚,有多久都沒有看到主子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了……夜鸞殿下死了之後?不是……好像是五百年前……知道夜鸞殿下和當今祭司玉衍在一起之後,從那以後……她就看不到主子的笑容了,就算揚起唇……也像是被蒙了一層霧一樣。

  林織錦故意讓著季闕虞,讓他贏……看著他像個孩子一樣興高采烈的喊著「我贏了我贏了」林織錦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唉……我說王爺,您都沒有看出來白姑娘是故意讓你的麼?」蛇妖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打擊了季闕虞一下。

  「唉!蛇妖!」季闕虞斜著蛇妖,「你不說話會死啊!」

  「噗……」林織錦轉過頭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季闕虞一臉的莫名其妙。

  林織錦笑著開口:「只是覺得……王爺這麼大年齡了還像是個孩子一樣。」

  「老小老小……你沒有聽說過麼!」季闕虞一臉的理所當然。

  「是是是……」林織錦晃了晃手中的長箭,「王爺還玩麼?」

  「玩啊!」季闕虞滿臉笑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欺負你的玩意,當然要多玩一會兒了!」

  「我先來啊!」季闕虞抬手剛舉起手中的長箭,胸口一陣撕裂一般的疼痛驟然襲來,心臟「噗通」一聲劇烈的跳動著像是要炸開一樣!

  「呃……」季闕虞猛地握緊了胸口。

  「祭司!」林織錦嚇了一跳。

  「主子!」子夏立刻衝過去扶住了季闕虞,嚇得一張小臉煞白。

  季闕虞咬緊了牙,額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汗珠子不住從煞白的面頰上鄉下掉落。

  「祭司!」林織錦扶住了季闕虞的另一側,著急的抓緊了季闕虞的手,「祭司你怎麼樣了?」

  季闕虞疼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握緊了林織錦的手……握緊了那個他最深愛著的女人,眸子一片濕紅……耳朵嗡鳴的聽不到林織錦說什麼,只能用餘光看到她嘴唇一張一合的再說什麼!

  「蛇妖,快傳太醫!」林織錦喊道。

  「是!」蛇妖應了一聲消失在了涼亭內。

  「王爺!白姑娘……你幫我扶住王爺,一定不能讓王爺躺下!」說完子夏扶著季闕虞靠在了林織錦的懷裡,「我去去就回!」

  「好!」林織錦鄭重的點頭,將季闕虞擁緊。

  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季闕虞就靠在林織錦的懷裡……持續疼得撕心裂肺……反而讓季闕虞顫抖的身體平靜了下來,汗珠子順著他滾動的喉結滑下,他唇角竟然揚了起來,淚水從濕紅的眸子裡流淌出在面頰上肆意蔓延,分不清楚是汗水還是淚水。

  現在……還不能死,還……還有沒看到她幸福的嫁給她最愛的男人,還沒有……看著她穿著紅嫁衣的樣子,怎麼可以……現在就死?

  「祭司……祭司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還要一起玩投壺呢!是不是……」林織錦紅了眸子,她撫著季闕虞僵硬的會手臂,用力的撫著希望可以讓他緊張的肌肉軟和下來,可是……一切都是都只是徒勞。

  季闕虞握緊了林織錦的手,緩緩地舉了起來……

  「祭司……」林織錦垂眸看著面色慘白的季闕虞,眸子越發的紅得厲害。

  季闕虞看著林織錦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唇角緩緩地勾了起來,即便是疼得快要窒息過去,他還是不想要林織錦擔心,他想要說,是啊……我不會有事,我們還要一起玩投壺呢,可是……他張不開嘴,胸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腥辛粘稠……他怕一張嘴就會噴出,會……嚇著林織錦,所以……笑的自己的視線都開始模糊。

  心疼……林織錦心疼的像是被一萬把刀刺中了心口一般,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自己這樣的反映,甚至連林織錦自己都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主子!主子……」子夏抱著藥來,幾乎是撲跪在季闕虞的身邊,顫抖著將藥丸倒在手中卻撒了一地……

  「祭司!」林織錦看著季闕虞握著自己的手緩緩鬆開,她反握住季闕虞的手慌了神。

  「主子!」子夏掰開了季闕虞的嘴,將藥丸全都灌進了季闕虞的嘴裡,可是咽不下去!

  「主子!」子夏急的眼淚止不住的向下掉,她捧住了季闕虞的腦袋深吸了一口氣企圖要將那些藥送進季闕虞的咽喉……

  林織錦淚水「啪嗒啪嗒」的向下掉。

  「季闕虞!」玉衍聞訊趕來……面色一片刷白,難看的緊。

  「無疆……祭司!」喘著粗氣的如難睜大了眼看著已經暈厥過去的季闕虞。

  「連若!」林織錦抬起頭像是看到了希望。

  「祭司……祭司求你救救主子!」子夏哭的亂了方寸,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如難你還愣著幹什麼!背他進房間啊!」玉衍一聲怒吼。

  「我來!」蛇妖搶先一步,從林織錦的懷裡接過了季闕虞,背起就往季闕虞的寢室飛去。

  如難和玉衍轉身就要跟去。

  「連若!」林織錦一把拽住了玉衍的衣裳,淚水成線……滿臉都是。

  玉衍轉過身心疼的看著難過的林織錦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狠狠吻著她的額頭,低聲安慰:「不會有事的……有如難在不會有事的!」

  林織錦聽到玉衍的安慰卻更加的難過,她抱緊了玉衍的腰身,將面頰埋入了他的懷中。

  「沒事……沒事……」玉衍撫著林織錦的脊背,唇角勾起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北魏。

  大雨傾盆。

  單書白站在殿檐的雨簾之下看著陰霾密布的天空,手中握著從九衢送來的請柬,還有一封信,一雙原本就深邃的眸子越發的看不見底。

  十六年……單書白的變化已經很大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肆意囂張的青年男子,十六年過去……他已經四十多歲了……

  少了那些年少輕狂,單書白多的是成熟和內斂的氣息。

  他垂眸看著手中的信,唇角緩緩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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