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六賊原是阿羅漢，殘害山民惡滔天

  「大哥，別和這窮鬼浪費口舌！兄弟們併肩子上，把他活捉了！那白胖和尚身上的袈裟也值些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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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哥幾個，抄傢伙砍他！」

  佛門強者深諳言多必失的道理，不再多說，一個個抄起兵器就向著孫悟空殺了過去。

  哼！如果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我們還要退避三舍，讓你三分。

  但現在嘛……聽菩薩說，你這潑猴跟腳被廢，實力暴跌，現在最多也就金仙實力。

  同樣是金仙，我們還怕你？

  六打一，不管怎麼說，優勢在我！

  雖然師徒兩個都是我佛門的重要傀儡，不能傷他們性命。

  但將其擊敗，折辱一番，剃光了猴毛，也能算這個劫難圓滿！

  大名鼎鼎的齊天大聖美猴王，要是變成了裸猿模樣，應該會很有趣吧？

  「哈哈哈哈……嘎！？」

  六個羅漢剛開始笑，下一瞬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孫悟空放開了身上收斂的法力威壓！

  「轟！」

  強大的氣息釋放而出，漫山遍野，蟲獸無聲！

  「臥槽！太太太……太乙金仙！？」

  「還特麼是太乙金仙境巔峰？」

  「這猢猻什麼時候恢復的實力？！」

  六個羅漢從心中信心滿滿到心態炸裂的轉變過程，僅僅只是轉眼之間。

  一個個顧不得佛門形象，忍不住齊刷刷爆了粗口，口吐芬芳！

  情報有誤，觀音菩薩你這個大坑貨！

  這特麼就是你說的半廢潑猴，不足為懼？

  上嘴皮碰碰下嘴皮，你特麼直接就害了我們性命啊！

  「太乙金仙又如何？兄弟們別慌，我有菩薩賜下的手段，專克這潑猴！」

  短暫的驚慌之後，為首的羅漢直接掏出一個小玉瓶，手一翻，幾滴晶瑩剔透的水滴就向著孫悟空壓去。

  幸虧我當年立下大功勞，獲得了菩薩的賞賜，不然今天還真就要遭劫了。

  「嘩啦啦！」

  這水不是普通的四海之水，而是觀音菩薩羊脂玉淨瓶里凝練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真水！每一滴，都凝聚著大江大河的水之精華！

  雖然比不上觀音菩薩壓箱底的三光神水，但作為承載一絲力量的媒介也足夠了。

  「嗡！

  水滴剛一出現，直接就化作一個百丈長寬的奇特領域。

  這領域不大，但其中那精純至極的水之精華，卻無孔不入地向著孫悟空周身穴竅鑽去，化作一個個無形的枷鎖！

  「不好！」

  孫悟空臉色一變，下一瞬就發現自己的實力飛速下跌，在真水領域的鎮壓之下，一身力量十不存一！

  「師父快走！」

  怒吼一聲，渾身強大的力量卻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一點用處都沒有。

  沒辦法，他的潛力雖然恢復了一些，但與全盛時期相比還是差了太多。

  有不懼水的特性是沒錯，但觀音菩薩的真水除了性質，在力量上也將他壓製得死死的！

  孫悟空現在就好像直面觀音菩薩的鎮壓，而且還是猝不及防的那種！

  戰鬥力被壓製得太過厲害，幾乎跌落到了金仙之下，哪怕施展«一棍轟天地»，也破不開這方領域！

  「潑猴，你接著狂啊！」

  「剛才不是很狂嗎！嗯？」

  「就你特麼是太乙金仙啊？哥幾個，誰尿黃，上去滋他嘴裡！什麼玩意兒，也敢在我們面前猖狂！」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諸天神佛算計你、玩弄你，那是你的福氣！別不識好歹！」

  天晴了雨停了，六個羅漢覺得他們又行了。

  一個個用三寸不爛之毒舌，瘋狂嘲諷貶低著孫悟空。

  「實力強有什麼用？你很能打嗎？出來混，看的是勢力，看的是背景！小潑猴！」

  「我這真水乃是觀音菩薩凝聚水之法則而成，你扛得住？」

  為首的羅漢掏出降魔杵，抖了抖，就要上去給孫悟空洗個頭。

  「你找死！」

  「吼！」

  孫悟空憤怒無比，兩眼噴火，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在觀音真水壓制下，他現在的實力還比不上一個普通羅漢！

  奇恥大辱！

  簡直是奇恥大辱

  難道俺老孫就要眼睜睜地受這奇恥大辱嗎？！

  想當年，俺老孫大鬧天宮，便是在如來老兒面前也沒受過這般羞辱！

  賊禿驢！你特麼真該死啊！

  「當著師父的面欺負徒弟，哪有這樣的道理？諸位莫非以為貧僧是個死人？」

  唐三藏將降魔杵往地上用力一插，身上的錦斕袈裟一甩，露出一塊塊如同岩石雕刻的肌肉。

  攥緊拳頭，肌肉虬結，玄妙的紋路浮現，在肩膀上形成一個「德」字古篆，在背上形成一個「才」字古篆。

  混元吞天道體自帶神通，德才肩背！

  道體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經過不斷開發，能發掘其中的強大力量，神通也是其中之一！

  這些天，如來法旨的力量不斷淬鍊唐三藏的身體，其中的特性也讓他開發出了這門神通。

  «德才肩背»和«一以貫之»有異曲同工之妙，前者增幅肉身力量，後者將力量凝聚於一點。

  「取經人，你一個肉體凡胎，擦著就死，碰著就傷！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別來沾邊。」

  為首羅漢眉頭一皺，揮手打出一道勁風，就要將唐三藏卷到一邊去。

  開玩笑，你一個肉體凡胎來裝什麼逼啊？

  打你徒弟？

  打你徒弟又怎麼樣？

  打了也就打了！

  還以為你是當年那個能和諸佛叫板的金蟬子？

  笑話！

  「貧僧不僅精通佛法，也略懂一些拳腳。既然諸位不願意和貧僧講道理，那麼……」

  「吾道，一以貫之！」

  「轟！」

  唐三藏不退反進，一拳打向勁風。

  「蚍蜉撼樹！」

  「以卵擊石！」

  「螳臂當車！

  「不自量力！」

  羅漢們冷笑不已。

  師徒情深，很感人嘛？

  肉體凡胎也敢揮拳？

  這取經人還挺勇敢。

  不過，勇敢又有什麼用？

  嘿！

  既然不識好歹，索性就給你們師徒都洗個頭！

  大鬧天宮的美猴王？

  與佛辯法的金蟬子？

  還不是要喝爺的瓊漿玉液？！

  「嘭！」

  沒有理會羅漢們的冷嘲熱諷，唐三藏一拳輕輕鬆鬆打爆勁風，而後在六個羅漢瞠目結舌的表情里，整個人直接撞進真水領域！

  「混元吞天！」

  下一瞬，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強大至極的吞噬之力席捲而出，轉眼間就把所有真水吞噬一空，暫時存入體內神藏之中！

  水之法則？

  我吞的就是法則！

  「臥槽？不可能！」

  「特麼的，你不是肉體凡胎嗎，怎麼能吞噬法則？」

  羅漢們破防了，為首的那個更是嚇得當場尿了出來。

  臥槽，難道金蟬子回來了？

  媽的，我要是早知道西遊這麼危險，打死我也不敢來布置劫難啊！

  「哈哈哈哈！師父牛逼！」

  「呔！死禿驢，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脫離桎梏的孫悟空早就壓抑到了極致！

  大喝一聲，元神之力席捲而出，把六道模樣不一、佛光燦爛的羅漢元神從山民的身軀里強行扯了出來！

  「潑猴，你敢傷我！菩薩定不饒你！」

  「你剛從五指山下脫困，得享自由不容易，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我們奉命行事，為了芸芸眾生，為了西遊量劫，順天而為！」

  「不錯！你別不識天數，逆天而行！」

  「區區六個凡人，死了也就死了，你要為了他們和我佛門為敵！？」

  「螻蟻朝生暮死，能為量劫做出貢獻，能為三界眾生做出貢獻，死了也該感到榮幸才是！」

  「大聖，別執迷不悟，沒事找事嗷！放我們離去，這一劫難就算圓滿！」

  「大聖，適才相戲耳！莫要當真，我們怎麼敢侮辱您呢？也是聽命行事，考驗一下您有沒有佛心啊！」

  「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考驗！」

  生死存亡之際，六個羅漢也是慌了，急忙開口。

  元神被孫悟空攥在手裡，生死已經完全脫離自己掌控，怎麼能不慌？

  他們也想不通，為了區區幾個螻蟻，孫悟空竟然來真的！

  凡人不就是螻蟻嗎？

  百八十年的壽命，和朝生暮死的蜉蝣有什麼區別？

  幾個凡人的死，就能推動劫難進行，這難道不值得嗎？

  「哼！螻蟻？在俺老孫眼裡，你們也是螻蟻！」

  看著羅漢元神面目上清晰可見的輕蔑，孫悟空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從天而降的那一掌和如來佛祖眼中那如出一轍的不屑與輕蔑！

  當即，心中就是一陣火大！

  要不是準備留著這幾個傢伙讓師父來處理，俺老孫一拳就打得他們魂飛魄散！

  「師父，這些害人殺生的禿驢賊寇，已經被俺老孫抓過來了，要怎麼處置？」

  孫悟空揪著六個元神，三步並作兩步，就跑到了唐三藏面前。

  「取經人，我等乃是羅漢下界，你快勸一勸大聖，莫讓他做傻事啊！」

  「哼！唐三藏，你弟子不知天高地厚，你當知輕重才對！還不快把我們放了！」

  「別說你只是金蟬子轉世，就算你是金蟬子本人，在西遊量劫大勢之下，也只能順應天命！」

  「潑猴，你攤上事兒了！我已經傳訊給菩薩，菩薩已經在來的路上！」

  幾個羅漢，或是好言相勸，或是開口恐嚇，搬出佛門來壓……

  總之，為了活命，他們是把紅臉和白臉都給唱了！

  如果是原來的取經人，得知是羅漢當面之後，怕是會直接跪下來磕頭禮讚。

  可惜，他們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現在的取經人已經不是以前的取經人了。

  所以，這些小伎倆並不能讓他們保全性命！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妖魔鬼怪，膽大包天，竟敢假裝我佛門羅漢，罪孽深重啊！」

  「正所謂，救百善人，不如殺一惡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殺這六個惡徒，功德無量！悟空，送他們上路吧！」

  唐三藏兩手合十，臉上露出悲天憫人的神色。

  「好嘞！」

  孫悟空眼睛一亮。

  死禿驢，敢這麼侮辱俺老孫的，你們還是第一批。

  俺老孫定要你們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不！」

  「唐三藏，你大膽！」

  「我乃觀音菩薩座下羅漢，你敢殺我！？」

  「潑猴！不要以為你是太乙金仙境巔峰，就能肆意妄為！我佛門太乙金仙境的大阿羅漢和大羅金仙境的菩薩如過江之鯽！」

  「此時收手，還能回頭！莫要執迷不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兄弟們，精神點，別丟份！唐三藏，我*你*！」

  唐三藏一句話，直接把五個羅漢嚇得肝膽欲碎，紛紛搬出佛門來威脅，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還有最後一個，好像是知道自己死定了，倒也硬氣了一回，一甩頭就破口大罵。

  「賊禿驢，廢話太多！管你是大阿羅漢還是佛門菩薩，儘管放馬過來，俺老孫都接下了！」

  「現在嘛，你們還是去死吧！」

  「呔！」

  話音一落，孫悟空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啪的一巴掌直接把六個羅漢元神打散！

  六尊金仙境的佛門羅漢，卒！

  憑什麼惡人成佛只要放下屠刀？

  憑什麼好人成佛就該被你們算計欺辱，歷經九九八十一難？

  好一群欺軟怕硬的禿驢！

  俺老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之徒！

  「師父，趕路許久，你吃齋飯麼？吃的話，俺老孫這就去化緣。」

  結果了佛門禿驢，孫悟空心情大好，又指了指唐三藏手裡的紫金缽盂。

  「化緣倒也不必，山間的花果，自有一番滋味。你我早早趕路，前方鷹愁澗還有你那素未謀面的師弟，合該與我有師徒之緣啊！」

  唐三藏笑了笑，幾拳在地上打出六個大坑，揮手打出凌厲的勁氣，把路邊矗立的幾塊巨石掏空雕砌成石棺，把那些被羅漢滅了靈魂的山民屍體葬入其中。

  人死為大，入土為安。

  「鷹愁澗麼？倒也不遠。」

  「俺老孫先前在五指山受難的時候，被一些落井下石的牆頭草監管著。見俺老孫要脫困，才往西邊遁去，想來現在就監管著師弟了。」

  孫悟空點了點頭。

  西遊路本來就是諸天神佛的棋局，他雖然被鎮壓了整整五百年，但天庭裡面有的是關係好的神仙。

  雖然沒辦法幫他減刑，但時不時來聊一聊，分享一下情報也是常有之事。

  據孫悟空所知，鷹愁澗里的是龍族晚輩。

  為了能入量劫、謀取氣運，而甘願忍辱負重！

  那些欺軟怕硬的毛神離了五指山，下一站就是鷹愁澗了！

  「那就趕路，不用化緣了。」

  唐三藏說著，一手拄著九環錫杖，一手扯起袈裟下擺，邁著兩條大腿，大步流星地就向著楓林之外趕去。

  我特麼都成仙了，吃東西只是習慣，不吃也沒問題。

  往前走了不久，就見山路前面，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婆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手上捧著一件綿衣，綿衣上有一頂花帽。

  「觀音菩薩？」

  孫悟空眼中金光閃爍，看了老太婆一眼，心中瞭然，同時也警惕了起來。

  耳朵里縮小的如意金箍棒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施展神通«一棍轟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