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吃醋
2024-09-23 06:01:04
作者: 無耳有卯
輕莫拿出一份畫得歪歪扭扭的簡易地圖,鋪在桌上,手指著一個地方,道:「我們現在在這裡,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到隔業城歇腳進客棧,入夜後喬裝打扮,分成三組先後離開客棧,各自前往翼回城,在仙羨山山腳集合。」
「在隔業城甩開暗處那些跟蹤的人?」惟願道。
「嗯,目前還不清楚對方究竟有多少人,但我們的人暗中保護,他們想必有所察覺,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百忌道:「讓他們誤以為我們的目的是隔業城,等他們反應過來把人跟丟後,就算在城內大肆搜查也無用。仙羨山不能暴露在那些人眼前,否則非但無法安心醫治成峪,我師父的平靜日子也沒了,他估計要大發雷霆,連我都要一塊殺了。」
輕莫:「隔業城之前,如果對方出手,我們的人會盡力拖延時間,屆時脫身計劃提前,我和公子、夫人和熱粥、百忌分成三組,一路喬裝隱藏,仍在仙羨山會合。」
惟願點頭,「好,計劃很周到!」
輕莫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你和熱粥自保能力太弱,萬一分開一定隱藏好身份,匕首給你,保護好自己。」
「謝了!」
惟願拿起匕首,刀身中間收小,形狀酷似飛鏢,與尋常匕首相比,更為輕巧,也更鋒利,柄身鐫刻複雜的花紋,中間嵌著幾顆黑色寶石。
她讚嘆道:「輕莫給的,果然是好東西!」說完,她問了句,「你不會再要回去吧?」
「……送你的。」
惟願笑呵呵地收好匕首,起身,「百忌神醫,跟我走一趟吧!」
百忌磨磨蹭蹭離開椅子,有氣無力道:「有事神醫,無事神棍……」
推開門,房間內卻空無一人,「不在?」短短的剎那,惟願腦子裡閃過好幾種糟糕的可能,恐慌像浪潮般朝她襲來。
百忌道:「別急,先分頭找找。」
惟願急忙跑去敲開熱粥的房門,不等熱粥說話,劈頭問道:「見到阿峪了嗎?」
熱粥愣了一下,搖搖頭,「公子不見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百忌叫道:「恩人、恩人!」
惟願轉身,只見百忌正雙手扒在欄杆上,一個勁兒的往樓下看,她走過去,百忌伸出手指了指樓下一處,「那兒……是不是成峪?」
順著百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食案前一男子正襟危坐,面前放著幾道菜,身旁一名女子笑得花枝招展,晃動著腰肢,手指在他肩上來回滑動撩撥。
「公子!他怎麼能——」
熱粥的叫聲突然出現在身後,百忌急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拖進屋子,「別喊,你家夫人又不是沒看到,還需要你再提醒一遍!」
「唔——」
門「啪」地合上。
惟願盯著那兩個身影,從樓梯緩緩走下,女人已經落座,坐在離成峪很近的位置,流水般多情的目光直勾勾望著成峪的臉,似乎再也裝不下任何其他的東西。
惟願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在女人對面坐下。
軟情的目光終於從成峪臉上移開,「喲,這是那位嘴甜的妹妹!我記得你們是一起的!」
「嗯。」惟願應了聲,拿起一副筷子,專注地夾盤子裡的花生豆吃。
「妹妹,這位公子話一直這麼少嗎?問他什麼也不說……」
惟願一邊吃花生米,一邊如實道:「他今兒身體不舒服。」
「原來是這樣,想必一路舟車勞頓,累著了。」軟情對成峪殷勤道,「我跟一位老師傅正經學過按摩,手藝好著呢,公子要不要試一試?保證你明早起來神清氣爽!」
成峪沒說話,看向惟願。
軟情有些尷尬,也跟著看惟願,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人家問你什麼意思?」惟願把問題拋給成峪,順便嚇唬他道,「再不說話小心被店家當成啞巴趕出去!」
「你決定。」成峪道。
「關我——關我什麼事!」惟願沒好氣地道,低頭繼續塞花生米。
軟情訕訕道:「妹妹,我多嘴問一句,你跟這位公子什麼關係啊?」
「住一個院兒的關係。」惟願沒抬頭,淡道。
「原來是姐弟啊!」軟情高興道。
惟願怔了片刻,炸了,嘴裡的花生米都不香了,雙目圓睜,差點跳起來,「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比他年紀大?」
軟情連忙安撫:「我說錯了說錯了……」她作勢打了下側臉,賠笑道,「是兄妹,禿嚕嘴了!」
「哼!」惟願沒糾正她『兄妹』這個用詞。
「敢問你家兄長可有家室?」
「他就坐你旁邊,你問唄!」
軟情只好把目光再放回成峪身上,不知怎的,她莫名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股壓迫感,心裡怕怕的,她轉過頭去,又問惟願:「你家兄長怎麼稱呼?」
「臭魚!」
「啊?」是她說錯了,還是她聽錯了?有臭這個姓氏嗎?這麼好看的人,竟然叫這個名字,這合理嗎?轉頭看旁邊的男子,他似乎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你沒聽錯。」惟願沖她肯定地點點頭。
軟情將這兩個字翻來覆去在嘴裡倒騰,最後嬌滴滴叫道:「魚哥哥……」
「咳!」惟願突然被嘴裡的花生米卡了一下。
兩人轉頭看向惟願,惟願擺擺手,「沒事,死不了,你們繼續……」
「魚哥哥,你娶妻了嗎?」軟情又湊近了一些。
成峪點點頭。
軟情的笑容不變,「我猜也是,像你這麼優秀的男子,一定很受女子歡迎,你家中有幾個妾室?」
「沒有。」
軟情笑容增大,「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成峪看著她,「泥人要捏得好。」
軟情表情有些錯愕,「泥人?」見成峪表情不似做偽,她笑了笑,「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學,一定用心刻苦地學!」
笑吟吟說完,軟情用手慢慢去碰成峪放在桌上的手,惟願本落在盤裡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她的手,看到兩隻手縛在一起,成峪沒有躲開。
惟願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人用鞭子劈頭蓋臉地甩了一鞭。
她沒有糾正她「兄妹」的說法,沒有亮出自己的身份,攤明他們的關係,任由其他女人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撩撥她的人。
惟願,你在幹什麼!
她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氣,把筷子「啪」地一放,起身離開,「你們慢慢吃,我先上樓了。」
毀滅吧,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