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拓者.前編【五】

  但是並沒有給夏穎曉思考的時間，就看到一陣白色的光芒從她的右後方划過，那些藤蔓就紛紛的鬆開了，那個黑影像是吃了一驚的一抖，不過夏穎曉也沒有時間弄明白，就被一根斷裂的藤蔓砸中了頭，眼前實實在在的眼前一黑。

  與此同時那個平台之內，「果然是太明顯了啊，這樣的自己，這樣的地方。」她緩緩的轉過來，可以看到眼睛那裡是微微的濕紅……聞禕悵輕輕的吐出一句口氣，「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那個叫建良的男生顯然不理解了，「其實在你們來這裡之前，這個平台發生了一些事情，很多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因為體質特殊的緣故。」聞禕悵說道。

  「因為基因改造的原因？」穆世歐說道，「這個也是原因之一吧，看著曾經一同工作過的同事突然就死了，才明白生命脆弱是什麼意義……」聞禕悵繼續說道，「可是……」穆世歐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位女生打斷了穆世歐的話，「世歐我知道你總是喜歡深入的思考一些事情，但是不覺得現在問一些事情太殘忍了嗎？」是那個有著中長型的髮型的女生，也是之前說工具進行操作會比較方便的女生。

  「穎異……」這個時候表示吃驚反而是建良了，「叫名字可以嗎，李建良，如果一個人不想說一定有她不想說的原因，而且你們進來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了這座建築的樣子，她說的可能是假的嗎？」那個女孩顯然很激動，那個叫建良的男生一愣，然後眼眉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知道了，知道了，小鞠，喝茶啊……」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一位男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杯子遞給鞠穎異，但是鞠穎異並沒有接過來，而是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聞禕悵反而有些不明白了，「哎，這是……」聞禕悵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們，「恐怕還是因為你和她太像了吧……某種意義上的。」李建良說道。

  「你看她那張長相，整容的吧，還一直貼照片出來。」這是學院中的圖書館，本應該是安靜的閱覽室里卻傳來幾個女生的竊竊私語，或者正因為是因為需要安靜的緣故，她們說得很低聲但還是讓同樣在圖書館查資料的李建良聽到了，他走過去說：「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但是首先這裡是圖書館，不是你們的宿舍可以聊八卦，還有一個人是否整容並不是光憑几張照片就可以判斷的，也不是任何旁觀者可以評價的。」李建良對那幾個女生說道，「你誰啊，我們這麼聊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一個女生不樂意了，「我是誰並不重要，只是希望尊重你們的學分，如果你們還想畢業的話。」

  在李建良的這麼一說之下，本來湊在一起的女生倒是都停下了本來說的話，這個學院有著很嚴厲的學分管理制度，據說在不同的校園區域只能做和該區域相符的事情，否則就會被扣除一定的學分，更不要說曠課或者考試不及格這種平常的和學分有關的事情了。

  本來能夠進入這所學院的學生肯定不是有很高的才學就是家境富裕，但無論怎麼樣他們也是普通人，男生也喜歡說一些平時的所見所聞，女生也總是聚在一起說一些所謂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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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建良並不知道那幾個女生說的是誰，但是漸漸地好像關於那個女生的消息越來越多了，建良有時候在坐下來的時候，從前排的同學的行動裝置上就能看到那個女生的照片，有時候聽到他們在小聲地談論著她的事情，說她叫鞠穎異，說她將會進入這所學院和他們一同學習。

  漸漸地連他也有些好奇了，但也只是停留在好奇的階段而已，不得不說有時候你不想聽也是不可能呢，但可以說李建良從他們的聊天中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或者說她們現在說這些信息很大一部分恐怕都是以訛傳訛甚至是自行編造的呢。

  為什麼他這麼確認呢？因為僅僅只是停留在她的外貌上談論，而且大多數人都說不出這些照片是從哪裡來的，有一些人也只是說網站上找到的。李建良知道在現在這個社會，隱私是最需要保護的也是最沒有辦法保護的，現在照片泄露這種事恐怕真的就像過去在地球上的那些人吃一碗泡麵一樣的不經意，並不是說本身不注意保護而是確實不知道自己的信息會從哪裡泄露。

  這實在是一件讓人糾結的事情，而每個人都會遇到，網絡越來越發達，信息也越來越複雜，這樣的真真假假，有時候一些信息以為是真實的時候，卻是虛假的，有些事件發生的時候因為實在過於離奇，反而沒有人相信了，就像是沉迷於虛擬世界的一些孩子分不清現實和自己視網膜前的成像的畫面，不，這還是簡單的一面，有時候我們是因為被不斷地真真假假的事件弄得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於是變得誰也不相信了，不再說什麼雲泥之別，不再說什麼煢煢孑立，僅僅只是做著手邊的事而已。

  於是就在這樣的時間裡，關於那個女生的話題也慢慢的淡漠了下去，直到一個校園的走道落滿銀杏葉的下午，李建良聽到細細碎碎的言語，當然，並不是原原本本的銀杏樹，只是基因克隆之後，重新讓本來因為環境的緣故變得稀少的銀杏樹再次的生長於他們本應該存在的地方，真的是一種曾經的無關詩書的美好，只是漸漸地李建良發現那種細碎的言語漸漸地不再細碎而是由低聲地談論變為連續的談論，而且他們正看著窗外的一處地方，李建良抬起頭順著他們看向的方向看去，一位穿著白色襯衣的女子正在往他們所在的這幢教學樓走來，雖然距離有些遠，但還是看得出來是女孩子的啊，只有一個人拖著一個像是行李箱的東西，慢慢的由遠及近，好像也可以理解那些人從剛才就在吵吵嚷嚷的原因了，正是之前他們一直在談論著的鞠穎異，看樣子傳聞也並不是完全都是失真的呢。

  至少現在這樣的畫面還是可以相信的，她的確是向著這幢教學樓而來，而讓本來就不間斷的討論變得更加的熱烈，「也不知道會加入哪個班級？」一個男生說道，「你在想什麼呢，她的話無論是加入哪個班級恐怕也只是裝裝樣子吧，這樣的只是靠外表的女生實在是太多了啊，她們只要憑外表就可以吸引到很多人的注意了，哪裡需要認真的學習啊。」另一個男生說道，「你好像很明白啊……」其他人的語氣帶著嘲諷的感覺，自然並不是那個男生。

  這期間，那些人又說了一些關於鞠穎異的話題，而李建良則是看著手裡的平板電腦，顯示屏上是那個女孩看上去明媚的笑容，是從什麼時候可以用明媚形容來形容一個人的笑容了呢？不記得了，這種事課本上並沒有寫，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看到的，是從什麼地方學會的，很難說，有些事不經意間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就算自己想知道也無法知道，最後慢慢的也就淡忘掉了，其實記得一些事情也是辛苦的吧，但是忘記一些事同樣也是辛苦的吧……

  總之李建良覺得這並不是當下的自己應該想的，或者說他本來在想的時候，就聽到教室後門傳來輕輕地開啟的聲音，因為這扇後門幾乎沒有使用過的，所以現在開啟的時候始終都會有一些輕微的刺耳聲，而現在隨著那聲輕微的刺耳聲過後，一位女生從那扇門之後走了進來，所有人停止了說話，想必是並沒有想到她會真的來到他們這個班級，本來拖著的行李箱的已經不見了，大概是已經放到宿舍了吧，其實本來想走後門可能是為了最大可能性的不引起注意，但是這樣反而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也是李建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她。

  之後在學院裡，她無論在什麼地方任何時候，都是被注意的焦點，一開始她還是很平和的，只要有人找她聊天，她都會和她們說話的，她也就是那個時候被稱為百靈鳥的，但是漸漸地她也發現那些人的真實意圖，簡單的來說，校園霸凌是任何時候不會消失的事物吧，只是不斷的改變的形式，不斷地花樣翻新而已，也不要以為在這樣的學院裡就不會發生了，只是更加的隱蔽而已，於是能夠出現在任何的地方，有些人是故意的，有些人是因為習慣的加入，而有些人則是被好奇心驅使，鞠穎異對於這種交談則是選擇了不與應對的方式，就好像並不與自己相關一樣。

  李建良雖然是大多數時間都在看書的人，並且是被穆世歐說是個應該去學考古的人，但是對於周圍發生的事情，他的觀感還是很敏銳的，所以對於那些人的小動作和看似平常聊天的語氣他都是能夠察覺出來的，這時他或者借著拿出平板假裝失手脫落砸到那個人或者加入到其中但是聊著聊著就把話題引導到最近即將要進行的考試或者虛擬世界又推出了什麼新的模塊升級，於是他們也就忘了最初的目的，說起來，聊天是一件需要技術的事情，任何時候，任何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