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殺人兇手

  若水心道：「這老頭看上去不怎麼樣，甚至還有些瘦弱，力氣倒是大的驚人。也不知道他以前是做什麼的？」正想著，趙羽宸已經推老者先下去，然後自己又從懷裡掏出火摺子隨後閃身進去。接著何栩也跟著下去，若水一看墓道口，裡面有一條階梯正通向下面，稍一猶豫也跟著走了下去。

  不知道老頭從哪裡摸來幾根蠟燭點上，為漆黑的地下墓穴增添了一些光亮。若水抽空打量這個墓穴，大概兩米多高，寬有四五米。裡面除了一個棺材就剩下旁邊一具完好的白骨整整齊齊的擺在那裡。想來這白骨便是這墓穴的主人，如今被人鳩占鵲巢，從棺材裡給扔了出來，自己將棺材當成床，躺在裡面睡覺。心裡不由得再次佩服起這個老頭的膽量。

  據老頭所說，這個白骨則是他的祖宗，如今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就暫時借住在這裡，想來這祖宗也不會怪罪。若水這才明白，為什麼這老頭不將這白骨扔出去，反而擺在這裡日日作伴。

  

  原來是自己的祖宗啊，這也就不奇怪了。只是一個正常人住在這麼個陰氣比較重的地方，本身就不是用奇怪兩個字能概括的，是「詭異」。

  除了這兩個字若水想不到別的。因為住在墳墓里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就算是腿腳不便，何家村雖然被毀，但好歹也可以簡單的重築一下，也是可以住人的，沒有必要非得住在這麼一個地方。

  有地方不住而選擇住在這裡的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膽子非常的大；第二種就是逃避，他肯定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了逃避這才住在這麼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若水瞧了一圈，見何栩一直盯著墓穴角落裡一個細小的竹籠發呆，準備走過去問他在想什麼。這個時候剛才出去的老頭，懷裡抱著一捆乾柴進來了。

  「這裡簡陋，沒有什麼好招待各位的，就煮些茶水給幾位解解渴。」

  他這麼一說，三個人才感覺真得有些渴了，從早上出發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呢，連水也沒有喝一口，忙活了那么半天，天氣又非常的炎熱，剛才不覺得，被那老頭一提醒，這會兒還真有些渴了。

  不過三人隨身帶的都有水壺，若水手摸水壺，正想著怎麼開口拒絕的時候，何栩搶先道：「如此也好，我們正好有些渴了。」

  若水聽何栩如此說，詫異的看了何栩一眼，見何栩神色如常，只是眼睛裡存著一絲戒備，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那老頭，心裡一進門明白了八九分。

  不過在墳墓里煮茶，若水還是頭一次見，也不知道這水能不能喝，反正若水是不想喝這樣的水的。

  那老頭煮茶水的東西就是一口大鐵鍋，也沒有個灶台，只是在地上架兩塊石頭，上面放了一口鐵鍋。大火一燒，很快鐵鍋里的水就開始咕嚕嚕冒起了水泡。因為墓穴比較封閉，火一燒起來就冒氣一股煙，到處亂串，嗆的人直咳嗽。

  若水正準備出去透透氣，老頭已經端著兩個茶碗走了過來，分別遞給何栩與趙羽宸，然後又舀了一碗茶遞給她，催促喝茶。

  若水望了一眼何栩，見他並沒有急著喝茶，而是臉色凝重的盯著茶水。再看趙羽宸，同何栩一樣，只是用手搖晃著手裡的茶碗，似笑非笑。若水本來就不打算喝的，畢竟是這種地方煮的茶，陰氣深深，誰也不願意喝。

  「你們是不是嫌茶水不好？還是覺得這茶水有問題？」那老頭走過來問何栩。

  何栩沒有說話，張了張嘴，可能是有什麼話想說，不過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又被那老頭打斷了。

  那老頭好像看出了何栩的猶豫，在幾人的注視中，拿過何栩手裡的茶碗，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一飲而盡，又朝幾人亮了亮碗底：「你們放心，這就是普通的白開水，什麼也沒有。」

  若水見老頭如此才放下了心，老頭重新給何栩舀了一碗茶，何栩第一個開始開始喝起茶來。趙羽宸見了也開始喝茶，還有意無意的看了若水一眼，若水不解其意，猜著大概是想讓自己喝茶。

  茶喝完不久，若水就感覺到頭有點暈，看什麼東西都是雙重的。

  何栩見若水臉色不對，連問怎麼了，若水正準備說話，耳邊只聽普通一聲何栩就倒在了地上，若水剛要去喊，一陣眩暈襲來，已是不醒人事。在倒下的瞬間，若水朝趙羽宸的方向看了一眼，趙羽宸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倒下了。

  若水看見他們兩個暈倒，嚇了一跳，猛然起身，隨後眼前一黑，也跟著倒下。

  等三個人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人反綁住了手腳，白天的那個老頭就蹲在不遠處陰深深的笑著，這讓若水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

  「想必你就是何家村當年滅門慘案的兇手吧，也就是村民口中的無頭鬼，我說的對不對？」何栩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弄得若水摸不著頭腦，張大嘴看著面前這個毫不起眼的老頭。

  那老頭先是一怔，然後陰詭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裡。之所以還留著你們的命就是想知道你們都查到了什麼？這件事還有沒有別的人知道？」

  何栩一笑：「你是想殺人滅口，又怕我們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別的人？對，你說的沒錯，我們已經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我們三個來這裡的消息，縣太爺是知道的，如果過了時間我們還沒有回去，那他就一定會派人過來查看，到時候你還是跑不了。」

  那老頭聽了嗤笑兩聲道：「你以為我會害怕麼？除了你們誰又會想到我會住在這麼一個地方，恐怕他們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這裡。到時候我將你們的頭割下，仍在外面，他們肯定以為是那個無頭鬼做的，誰還敢來這裡？」

  何栩聽了，面色自若，突然喝道：「何斌，你到現在還打算一直錯下去麼？」

  那老頭一聽，當即變了臉色，驚恐道：「我不是何斌，何斌已經死了，我叫何守正。」

  何栩冷笑一聲：「你別自欺欺人了，從我到達赤眉縣的那晚就知道你還活著，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我們已經成了你的刀下之俎，你為什麼就不敢承認呢？難道你就不怕何家村那些死去的人找你報仇嗎？」

  在若水去找老爺子的時候，何栩與趙羽宸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不然何栩不會這麼肯定這個老頭就是那個已經死了的何斌。

  老頭聽了，哈哈一笑道：「沒錯，我就是何斌。」又睜著猩紅的眸子問何栩：「你怎麼知道我還活著的？又怎麼知道何家村的那些人是我殺的？我自信從來沒有漏過什麼破綻。」

  何栩道：「我猜的，不過現在我知道了。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就是那個『無頭鬼』」何栩這句話一出口，何斌立馬就蹲不住了，一下子從地上彈跳起來，逼視著何栩的眼睛道：「你還知道什麼？」

  何栩只是笑道：「我還知道你一直想得到的東西在什麼地方？」

  「在哪？」那老頭一聽這句話像瘋了一樣，眼睛裡開始出現嗜血的光芒。

  何栩見何斌逼問，倒是閉口不言，就在老頭快要忍不住殺人的時候，何栩才道：「你這樣綁著我，要我怎麼回答你？」

  「我不這麼做，難保你不會耍什麼花樣。」

  何栩道：「反正我們已經吸入了迷藥一時半會兒還走不動，就是想做什麼也不能啊。」

  何斌當年能殺那麼多的人，豈是任人三言兩語就能迷惑的。何栩的話音剛落，老頭就將一把匕首架在若水的脖子上，並威脅何栩道：「讓你說你就快說，不然我就弄死她。」

  何栩一見何斌拿若水做要挾，立馬投降，忙開口道：「只要你放了她，我就將若水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何斌見何栩肯說，將抵在若水脖子上的刀卸下兩分，還是沒有拿開：「你放心，只要你說的話對我有用，我就放了她。」

  瘋子的話不能相信，這何斌已經處在瘋狂的邊緣，何栩不會傻到相信他的話。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

  「我們明明見你喝了茶水，為什麼你沒有事？」

  「原來是這個問題……」何斌大笑兩聲：「枉你那麼聰明，難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中毒的麼？」

  何栩順著何斌的目光望去，見剛才煮茶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灰燼，稍微一思考，恍然大悟道：「你用迷魂草煮的茶，那些煙霧才是真正的迷藥。」

  「沒錯，算你聰明。當時我站在上風口，你們站在下風口，所以……現在你可以說了吧。我勸你最好別跟我耍心眼，否則……」

  何栩豈能不明白何斌的意思，妥協道：「我們還是從頭說起吧，也就是二十年前，你們準備殺人奪財的那天晚上……」

  何栩不等何斌回答就自顧自的敘述道：「那天晚上你拿何家村的性命作要挾，讓他們同你一起殺人。何家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