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二十年前的真相

  你先是趁那些將士睡著的時候將他們迷暈，然後為了日後被人發現屍體，就砍下他們的頭，分別埋葬。最後你與何家村的那些人將得來的財寶分了。就在這個時候你們意見產生了分歧，所謂見財起意說的恐怕就是你們這幫人。因為分贓不均，所以你們就大吵了起來。你見再吵下去，天就要亮了，所以想了個法子，說是你們這些人殺了官兵，到時候官府的人一定會下來追查，到時候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何家村的那些人聽了，都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暫時放下了爭吵。大夥一商議就燒了廟宇，打算毀屍滅跡。

  事情做完之後又回到了起點，你們又開始爭吵起來。你又開始用那些官府的人開始嚇唬他們，說官府肯定會派人查找那些失蹤的官軍的下落的時候，他們一聽就開始慌了，打算先避過風頭再說。最後你們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就是找一個地方將那些財寶埋葬，然後將埋藏地點畫成地圖分成八份兒，八個人一人一份兒，等風聲過了，在將地圖湊在一起到時候再平均分配。

  請記住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回家的路上你越想越不甘心，想著殺人奪財的主意是自己出的，人是你殺得，他們憑什麼，什麼也不做就能得到一大筆財寶。你越想越氣，就產生了殺人的念頭。所以你就找來那個……」何栩指著墓穴角落的竹籠道：「你把家裡用來圈養雞鴨的竹籠稍微改裝了一下，套在自己的頭上，然後外面再穿上那些盔甲，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沒有頭顱的鬼在遊蕩。因為天生力氣大，但是家裡又沒有大刀，所以你就用鋸子割下他們的頭顱，得到他們手裡的那份地圖。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認為是被他們殺死的那些士兵的冤魂前來索命，這樣誰都懷疑不到你的身上。

  你偽裝成惡鬼殺人報仇的樣子，讓何家村的村民感覺非常害怕，終於有天有人不小心看見你藏在屋子裡的作案工具，就準備揭發你，你將那個人殺死之後，為了防止事情敗露，當晚就一把火燒了何家村，不過你還有最後一份地圖沒有拿到，否者你早就遠走高飛了，哪還用得著住在這個墳墓里。」

  何斌自嘲一笑道：「沒錯，我當時怎麼也沒有料到，村裡的里正拿到地圖之後因為害怕，當即連夜就離開了何家村。我四處找不到他，所以就放火燒了何家村，打算先找到里正，拿回他手裡的地圖。」

  「可是你沒料到的是，當時的縣令已經開始調查何家村的事情，你怕事情敗露，所以就日夜在縣衙周邊監視。這時你突然發現還有人也在監視縣衙的動向，這個人就是消失的里正。於是你就找到里正，跟他商量著如何瞞天過海。你們又回到了何家村，找來兩具屍體代替你們自己，就當是何家村的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場大火中，做完了這一切。縣令剛好帶人去何家村，將那些屍體帶回來查看。你就與里正商量著去縣衙認屍，企圖矇混過關，誰知卻被仵作查出其中有兩具屍體有問題，也就是你們匆忙間找不到屍體就用被自己殺死的官軍的屍體出了問題，里正當場就被抓了起來，你見里正被抓，你怕他將你抖摟出來，所以又決定扮成惡鬼殺人……」

  何栩說到這裡，何斌問了一個他早就想問的問題：「你怎麼知道去縣衙偷東西的那個人就是我？那個時候我已經死了。」

  何栩道：「這很簡單。我到達赤眉縣的時候，發現縣令手上有一個刀疤，就隨口問了一句。縣令說是因為抓賊不小心被賊給傷的，又說當時的房間裡除了那些文案，根本就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這也值得小偷光顧？況且又有哪個小偷傻到去衙門裡偷東西？當時我只是當做笑話來聽，可是當我看見二十五年前的那份兒卷宗的時候，上面寫著某年某月某日在赤眉縣的郊外發現一具無頭男屍，因為男屍當時穿著你的衣服，所以衙役們理所當然的將那具屍體認成是你……發現屍體的當天晚上縣衙里就發生了偷竊的事情，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情。也就是看到這裡，再聯想到之前縣令所說的話，當時我就起了疑心……按理說小偷就算是要偷東西也不可能會上縣衙，那不是明擺著找死嗎？可若小偷不是為了偷東西而是有著別的目的呢？我想小偷的目的很清楚了，就是那些卷宗。那晚你殺了里正之後，有那麼多的人在場，你根本就沒法去搜他的身，那麼里正死後，他的遺物便會被衙役們整理好與卷宗放在一起。所以那晚的小偷不是別人正是你——何斌。我說的對麼？」

  何斌陰冷一笑：「對，你說的一點沒錯，就像是你親眼看著的一樣。可是我為什麼要冒險去偷那些卷宗呢？我不會傻到自己去找死吧。」

  「你當然不是傻子，相反你卻很聰明。你找人假扮你的屍體不成功就又來個假死，就算是事發，別人也不會想到你的身上去，那樣你就有時間慢慢的謀劃，並且打算遠走高飛，你去縣衙不過是為了那最後一分地圖去的。可是在你偷地圖的時候卻被發現了，所以你只好無功而返。」

  「難道就憑一份卷宗你就知道我沒有死麼？」

  「這也是我猜的。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知道那份地圖的下落，況且知道的人都已經被你殺死了，不是嗎？既然你假死過一次，也許就會有第二次，我為何不試一試呢，現在果然被我蒙對了。」

  何斌恨恨的瞪了一眼何栩，「算你蒙對了，可是你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你這麼說，意思就是地圖現在在你的身上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何斌說著就要來搜何栩的身。何栩見了冷笑道：「那可是這件案子的關鍵證物，我怎麼會隨便帶在身上呢？」

  何斌一聽，立馬又起了殺意，揪著何栩的衣領道：「快說，地圖到底在什麼地方？」

  何栩不緊不慢的道：「除非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你就是把我們都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地圖在什麼地方。你也別指望自己能在縣衙找到，我已經將地圖藏在一個非常嚴密的地方，除了我，沒有人能知道地圖的藏在何處。」

  何斌一下子泄了氣，恨不得殺了何栩，但他又怕何栩說的萬一是真的，那他辛辛苦苦殺了那麼多人，又守了大半輩子，到最後全是白費力氣。只好道：「你要我回答你什麼問題？」

  何栩連忙正色道：「榆錢鎮那些死去的何家村的村民與何老闆是不是你殺的？」

  何斌面現疑惑：「什麼何家村的村民？何家村的人當年不是都死絕了麼？」

  「我只問是不是你做的？」

  「我從來沒有去過什麼榆錢鎮，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何老闆，我只知道當年除了流落在外的何家村的人，其餘的都死絕了。就是有，也是鬼。」

  「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若是我做的，承認了又有何妨？再說，我好端端的跑到那殺人做什麼？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些人跟我又沒有關係，我再去殺他們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壞處倒是一大堆。」

  三個面面相覷，何栩道：「不是你又會是誰？那人的殺人手法跟你當年殺人一模一樣，都是扮作厲鬼殺人，現在已經攪得榆錢鎮人心惶惶。」

  何斌一聽也開始疑惑，「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沒有別人知道了呀，會是誰在模仿我呢？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當年的隱情的？」

  「你是不是曾經把你做過的事情告訴過別人？」

  「這個絕對沒有，你好歹也是捕頭，難道不知道這是犯了大忌的麼？你有見過自己殺了人還到處嚷嚷的麼？」

  不是何斌又會是誰？三個人心裡同時冒出這個想法。可看何斌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說謊，再說他也沒有必要再這麼做。既然不是何斌乾的，那何母很可能還會有危險，得快點趕回去了。

  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那麼三個人也沒有必要再裝了。何栩當即就掙開了繩子撲向毫無防備的何斌，一招就將其制服。何栩幾人都見識過何斌的身手，確實的力大無窮，所以在何栩制服何斌的瞬間，趙羽宸已經撲了上去用銀針刺中了何斌的穴道。

  「你竟然騙我？」

  「你是匪，我們是官，向來只有官和匪講條件，你見過被匪徒威脅的官麼？死到臨頭了還不束手就擒，前面有的是天羅地網在等著你呢。」

  「你們明明被我下了迷藥怎麼可能像沒事人一樣？」

  這個問題外人恐怕永遠都無法知道，只有若水明白。迷，藥與毒藥一樣傷害的都是人的靈魂，只要靈魂夠強，那一點小小的迷，藥跟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