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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生死有命

2024-09-22 04:19:03 作者: 妖朵

  何栩押著何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想不到又折騰了一天一夜。

  當幾人將何斌押回縣衙,並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告訴縣令的時候,縣令這才恍然大悟。然後何栩將手裡的那份地圖交給縣令,又從何斌身上搜到其餘的地圖。

  「這張圖上標記的地方就是當年那些被劫走的官銀,現在算是水落石出了。」

  縣令點點頭:「原來事情是這麼回事。」

  事情已經辦完,為了何母的安危,何栩不敢在赤眉縣多做停留,當即就收拾東西往回趕。終於在第二天黎明到來的時候,趕回了榆錢鎮。彼時天剛剛亮,東邊的朝霞盈滿天空,似一道金光刮開天際,光忙從縫隙中射了出來。

  三人馬不停蹄的回到趙羽宸新買的宅院,見何母安然無恙,遂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將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何母,何母聽了又是一番唏噓。

  「想不到竟是人在作祟,若水心裡的那顆石頭總算是放下了。阿彌陀佛!」

  

  何母的話音剛落,何栩就開口道:「二十五年前的事情是解決了,可是榆錢鎮的這件案子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一切還是小心一點好。娘,這兩天你還是先住在這裡,等這件事情辦完了,我再接您回去。」

  隨著何栩的話音落下,氣氛突然變得沉重起來,連剛重逢的喜悅都無法阻擋。趙羽宸見氣氛凝滯,嬉笑兩聲開口道:「大家別這樣嗎,要不我請你們去看戲……」

  趙羽宸說著走到何母面前又開始囉嗦道:「伯母,你不知道,前兩天我們在去赤眉縣的路上聽別人說榆錢鎮來了一個雜耍班子,那手藝自然是沒的說,特別是那舞龍舞獅……」趙羽宸又將那天那個人的話添油加醋的複述了一遍,說的何母是笑逐顏開。趙羽宸見何母高興,連忙道:「我現在就去定幾個位置,下午我們就去看雜技表演怎麼樣?」

  何母一面點頭,一面笑道:「好好好,你們年輕人愛湊熱鬧,我老了就不跟著去了,光聽你說,就像親眼看見的似的。這就夠了,你們去吧,忙了這麼些天,想必都累了,我讓紫鵑去做飯,吃完飯你們好好休息休息,等下午有了精神,就去看吧。」

  趙羽宸見何母不肯去,又勸了兩句,左右不過是一些奉承話,又是說何母貌美如花,跟年輕的小姑娘似的,哪裡有半點老態等等,到最後竟然跟何母稱起姐弟來了。惹得何栩一記白眼,直嘟囔道:「趙羽宸,你別太過份啊,你要是跟我娘稱兄道弟,那我不就平白矮你一輩了……」

  幾個人說笑間,紫鵑已經將飯菜做好,飯罷各自回房休息。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此時休息一放鬆下來,突然覺得全身酸痛不已。

  「我幫你揉揉吧。」何栩進來見若水勞累,走到其身後替若水捶背。若水在的這所房子本來是何母給她與何栩準備的成親的心房,眼下親是暫時成不了了,何母又怕委屈了若水,不讓其再住在原先的小房子裡,讓她搬過來住。若水已經習慣了住在原先的那個小房子裡,現在一下子讓她換個地方,反而不習慣了。更何況這個房子距離何栩的房子又遠了好多。

  何家的房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為何家老爺也就是何栩的爹在世的時候也算是一位有名望的鄉紳,家裡頗有些田地,可是好景不長,自從何老爺死後,何栩那個時候還小,何母又是個沒有見識的貧家女,家業很快就墮落了,臨到何栩長大成人餓時候,家裡的田產已經變賣的差不多了,只留下眼前這一所像樣的房子。

  何栩就是用那些變賣的田產被何母送進學堂讀書認字,並請了個教頭在家教他習武,一直到何栩成年,學業有成。

  所以何家的這個院子,雖說不大,但是普通的人家根本沒法比。從宅門進入迎面就是影壁,上面經名家之手雕刻著「花開富貴」的圖案。穿過垂花門就是第一進院落,有東西廂房,每個廂房都有三間房間,以及後面與正方連接著的東西跨院,穿過正房又是一進院落,在東西廂房的南山牆之間加隔牆,將院落分為內外兩重,隔牆合攏處設有二門,以供出入。

  二進院落占地面積較小,東西寬度不過十五六米,南北深不過二三十米,沒有加抄手遊廊,只用一個屏門間隔,既美觀,又經濟。

  若水平時就與何母住在二進院落也就是內院中,與何栩住的前院雖屬兩重院落,看著很遠,不過因為所處的位置不同,緊與何栩的院落隔著一道屏門,現在搬到了婚房,也就是二進院落的西廂房,這樣一來就得走一些路程了,不過由此一來若水與趙羽宸所住的東廂房倒是更近了一些,可以說是遙遙相對。

  對於趙羽宸既然已經買了院落而不去住這個問題,何栩已經與他探討了很久,得到的不過是:「一個人住那麼大一個院落,實在是沒趣,反正這裡有這麼多的廂房,閒著也是閒著,與其給老鼠當房子,倒不如便宜了我。」

  趙羽宸這樣說,無非就是承認自己竟然跟老鼠搶房子住,也真是難為他了,趙羽宸說何栩的這房子實在是太小了,要不然都搬去他那裡得了。

  若水與何栩還有何母都不同意,已經在這裡住慣了,猛然搬到別處,倒是有些不習慣,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何家的這座院子是何家祖輩上傳下來的,何母已經在這住了大半輩子,自然是不會搬的。

  面對趙羽宸的回答,何栩向來是大敗而歸。後來何栩也搬到了東廂房,與趙羽宸的住房也就一牆之隔。

  「我已經好多了,你也去休息一會兒吧。」若水眯著眼睛任由何栩給若水捶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何栩打了一個哈欠,若水知道他困了,便請他回去休息。

  何栩說他還要去衙門一趟將事情跟韓柏光將事情交代清楚。走到門口的時候,何栩又忽然轉了回來,「水兒,等有時間我想補辦一個婚宴……」

  若水想起冰司說過的話,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上次的事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若水想到此處對何栩笑笑,裝作不經意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你先回房去吧,我有些累了。」

  何栩見若水有些故意岔開話題,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若水見了不覺好笑,起身將何栩送到門口,誰知慵懶之下,沒注意門檻的高度,一步沒跨過去就摔倒了,脖子不知道擦到了什麼地方,當即就痛起來。

  何栩見了,連忙將若水扶到屋裡,若水推脫說只不過是絆了一腳,沒事的,堅持將若水送到巷子口。

  若水眼看著何栩離開,轉過身準備回房,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面碰上趙羽宸從房間裡出來,看見若水,臉上立馬掛起一個笑容,若水正準備打招呼,趙羽宸升起的一半的笑容,突然在望向若水的脖子的時候沉了下來,眸子也開始變得暗淡。若水正準備詢問,趙羽宸忽而又笑道:「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阿栩會衙門裡有事,我去送他一松,這剛準備歇午覺呢,你呢?剛才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可能是這兩天累了吧。」趙羽宸低了一會兒頭,「我也去休息,晚上可有一場好戲看呢。」說完便進去,隨手關上了門。

  若水也轉回房間,一隻腳剛踏進門檻,身後傳來趙羽宸的聲音,「剛才見你脖子上有於痕,給你送些傷藥來。」

  若水揉揉脖子,「沒事,剛才不小心被門框碰了一下,一會兒就好了,這藥你還是留著有需要的時候用吧。」

  趙羽宸聞言勾起唇角:「那就好!」說完轉身就走。

  歇罷午覺,趙羽宸拉著若水便去大街上買菜,說是晚上要大顯身手。

  「剛才還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麼這會兒心情這麼好了?」

  「我什麼時候心情不好了?」趙羽宸一邊挑選東西,一邊看向若水:「倒是你這心情總是好一陣歹一陣的,讓人看了擔心。」

  「我!」若水擺弄著手裡剛買的蔬菜:「我還是擔心雙喜有事,這兩天也顧不得去看她,人也不知道如何了。」

  趙羽宸聞言,嘆了一口氣:「生死有命!」

  趙羽宸剛做好飯,何栩就回來了,大家說說笑笑的吃完飯,趙羽宸提議去看戲。本來何栩是堅持要去查案的,被若水跟紫鵑兩個好說歹說才讓將他拽到了雜技班。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雜技班現在都選在在清早和傍晚進行表演。特別是傍晚,人們工作了一天,這才有時間坐下來欣賞表演,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他們四個人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是人山人海,幸好趙羽宸預定了好位置,幾人才不用與那些人擠在一塊。

  若水幾人去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前兩場聽說表演的是蒙眼飛刀與番龍躍海,可惜來晚了,恨不能一觀,正懊悔間,旁邊的人倒是正好在談論剛才的兩場表演,說的眉飛色舞,有聲有色,也算是耳濡目染了一會,就像是自己親眼見過的,也不覺得遺憾了。

  正聽他們說到高興處,忽然耳邊傳來兩聲鑼鼓響,忽遠忽近,似是天邊又似眼前,倏忽變化,讓人跟不上它的速度。正凝神細聽,又忽聞鑼鼓翻天,鼓樂齊鳴、響聲震耳,眼睛正尋匿聲音來自何處,眼前一花,從舞台的兩邊已經出現了一大一小兩個獅子……

  隨著鏗鏘的音樂聲響起,兩頭獅子開始玩了耍,一會兒翻跟頭一會掛彩燈,好不熱鬧。看到精彩處四人也忍不住叫了聲好。倒是跟那天那人說的一模一樣,這不親眼見到還不敢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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