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瘋魔
2024-09-22 04:17:57
作者: 妖朵
若水與趙羽宸又說了一會兒話,見趙羽宸傷勢好了一些,又逢紫鵑過來叫吃飯,便出去了。在餐桌上沒有見到何栩,這才知道何栩已經去衙門了。
「他不是喝醉了麼?還去那麼早做什麼?」若水找紫鵑問了醒酒湯的製作方法,親自熬了一碗,裝在食盒裡,往衙門趕去。去的時候正碰上李捕快,「李大哥,可看見阿栩了?」
李捕快憨憨的道:「白升酒樓又發生了命案,頭兒已經趕過去了。」
「誰死了?」
「好像是許布,屍體今天早上才發現。」李捕頭說完,這才發現若水手裡還提著食盒,嘿嘿笑道:「你這是送給頭兒的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我陪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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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聞言,吶吶的點點頭,跟著李捕頭去了白升酒樓。酒樓的前門已經關閉,兩人從後門進去,當進去就看見院子裡躺著一具屍體,李義正檢查完畢,在跟何栩匯報情況。
若水見了何栩,看他忙著,本想著過一會兒再去,誰知道李捕頭心直口快,若水只好硬著頭皮上前道:「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我給你熬了醒酒湯,你喝一碗解解酒吧。」若水低著頭,不敢看何栩的眼睛,聲音小小的,露出月牙似的一片雪白的脖頸。
何栩看了一眼,淡淡應了一聲,接過若水手裡的食盒,走進屋裡,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做了下來,輕輕的打開食盒,看著那一晚飄著蔥花的淡黃色的醒酒湯,眼底閃過一絲暖意,放在嘴邊,一口氣喝完。
「你預感的沒錯,許布死了!」何栩想找一個話題,不讓氣氛那麼尷尬,想了半天也找不出比這一句更合適的了。
若水聞言心裡一沉,意料之中的,若水只是向何栩詢問了一些許布死的一些細節,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等。
何栩說許布被發現的時候死狀跟寧元差不多,屍體是白升發現的,就死在酒樓的地窖里。在發現屍體之前,所有人都看見有一道白影從房頂上閃過,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一開始天空閃過一道白影,但就是找不到屍體,後來還是白升清點酒窖的時候發現的。」
「那麼晚了,他去地窖做什麼?」若水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還有寧元,你說三更半夜的他去柴房做什麼?」
何栩聽若水這麼一問,也疑惑起來,然後臉色一變似是想到了什麼,「兇手有可能就是酒樓里的人。」
「酒樓里的人?那案發當時誰不在現場?
何栩皺起眉頭,將所有的細節在腦中過濾了一遍,「好像所有人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明。寧元死的時候是在半夜,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入睡。許布死的時候也是將近半夜時分,酒樓里已經停止營業,所有的下人都回去了,當時除了白升一家人,還有兩個下人,不過他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明。現場我也已經勘察過,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
「既然不是酒樓的人,那兇手是如何進來的?殺了人之後又如何逃走的?為什麼許布在被害之前沒有求救?」
若水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何栩慢慢道:「我已經看查過了,院牆上沒有腳印,所以兇手不是翻牆進來的,而是一直就藏身在酒樓中的,可能就藏在地窖里,我在裡面發現了沒有吃完的燒雞,這一點可以肯定。而且,兇手清楚酒樓里每一個人的習慣。他知道許布是負者酒窖的,所以便早早的在那裡等著。那裡面隔音很好,就算是許布喊叫,也不可能有人聽得到。」
若水聞言,也想不出什麼,只是嘆道:「可惜他的靈魂已經被吸走了,要不然,我也能幫到你。」
何栩怔了一會兒,執起若水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柔情道:「沒關係,你不用自責,一切有我。那個冰司……我遲早會抓住他的。」
若水抬頭,緊盯著何栩的眼睛,裡面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看上去面容憔悴了很多,一如何栩此時的狀態,「他奈何不了我的,只是我不明白,他這次來會不會又有什麼陰謀,恐他不會放過你們,我……」
「我不是說了麼?一切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護你周全。」
若水張嘴還想說什麼,李捕頭沒頭沒腦的闖了進來,見了何栩就道:「頭兒,你不是讓我去請秋菊麼?我看還是你親自過去一趟比較好。」
何栩應了一聲,起身準備與若水一起去,剛走到門口就碰見趙羽宸從遠處走過來,見了面,趙羽宸剛準備開口問兩人要去哪,何栩卻搶先一步道:「你不好好在家休息,跟著瞎跑什麼?」
趙羽宸哎呦一聲,捂著頭道:「你不說還好,你這麼一說我就覺得我頭疼,肯定是你昨天晚上硬拉著我喝酒,這會弄得我頭疼死了。另外我這受的是內傷,不能喝酒,所以你最好背著我……」
何栩還沒說什麼,若水已經笑了,對趙羽宸道:「要不我背你吧,走多遠都使得。」
趙羽宸聽了有些得意忘形,「真的?」然後又被何栩一瞪,便又哎呦起來,「算了,看你這樣子,也沒比我好到哪去,我還是自己走吧。」
路上何栩將事情的大概和自己的猜測跟趙羽宸說了一遍,趙羽宸道:「這麼說兇手很有可能就是酒樓里的人了,這個人我們肯定也都見過。」
若水道:「現在唯一活著的就剩下秋菊了,李捕頭為什麼要讓我們親自來呢?莫非是秋菊出了什麼事?」
何栩道:「白升不是說過,秋菊早在半個月前就『病』了,我猜她應該是被嚇著了。」
「這世上是否真的有鬼?」
「別瞎說,青天白日的哪裡來的鬼。如果真的有女鬼的話,你趙大公子往那裡一站,肯定能把那女鬼迷得神魂顛倒的,還不手到擒來?」
何栩一皺眉,趙羽宸已經捧腹大笑,咳了幾聲,聽若水問笑什麼,開口道:「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哪種話?」若水不解。
何栩將若水從趙羽宸身邊拉開,黑著臉道:「以後少跟他說話,都被他帶壞了。」
趙羽宸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什麼叫我把她帶壞了,我可什麼都沒有教壞她。」
何栩停下腳步,瞪著趙羽宸,「你敢說你沒有將水兒往青樓裡帶?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帶著你的東西出去住。」
若水被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說的羞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又聽他們兩個鬥嘴,覺得特別有趣,真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直把一張臉憋得通紅。
這一路上聊著,三人也並不覺得無聊,不知不覺就到了地方。趕到秋菊家的時候,是一個老婆婆給開的門。
門,就是那種用木頭削平,然後幾個並在一起做成的柴門。秋菊家裡並不算很富裕,屋裡有一個多病的老爺爺,還有就是那個老婆婆。
婆婆說她是秋菊的奶奶,秋菊的爺爺生病了,家裡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秋菊的弟弟,還有一個是秋菊的父親。三人去的不巧,秋菊的弟弟和父親都不在家。
他們謊稱是秋菊的朋友,特地來看看她的。老婆婆是一個非常和善的人,但是一提到秋菊,老婆婆就止不住的開始抹眼淚,嘴裡一直叨叨的說秋菊是一個多麼懂事的孩子,她弟弟還小,家裡所有的重擔幾乎都放在了她父親和秋菊的身上,現在秋菊忽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家人倒不知該怎麼辦了,這不一大早就連秋菊才幾歲大的一個孩子都跟著他爹去下地幹活去了。本來還指望著用秋菊賺來的前讓她的弟弟尚學堂的,誰知道,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白天好好的,雖然不說話,但是一到晚上就還是吵鬧,非說是見了鬼,家裡有鬼,吵得我們一家都不得安生。
老婆婆說著是不是撞了什麼邪,就到了秋菊的窗前,見秋菊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只顧傻笑,也不禁跟著心酸。
若水騙老婆婆說有些口渴,能不能討些水喝,等老婆婆出去以後,若水當即咬破手指,示意何栩掰開秋菊的嘴,秋菊也聽話的坐著不動,任由何栩捏開她的下顎。若水一面讓何栩下手輕點,一面將流出的血滴到秋菊口內。
「好了,過一會兒她就該清醒了。」
趙羽宸說這樣有什麼用,若水只是笑說:「我的血能治百病,要不然你試試,看看能不能治好你那烏鴉嘴!」
趙羽宸連忙擺手道:「什麼烏鴉嘴,我這是三寸不爛之舌,能說會道,誰要你治了?」
若水見趙羽宸又開始自賣自誇,看了何栩一眼,然後就將雙喜的事說了出來。等若水的話音剛落,何栩就開口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何栩訕訕道:「我還以為趙大娘突然轉性了,不吵不鬧,原來是你將雙喜治好了。」
趙羽宸咂咂嘴道:「哦,原來你的血可以治好人們靈魂所受的傷,這個不錯。」
若水一看趙羽宸那眼珠子亂轉,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對他道:「不錯什麼?難不曾你想用我的血做什麼壞事?」
趙羽宸倒是直言不諱,直接道:「我在想若是哪天我們混不下去了,好歹也能開個醫館,專門治那些妄想症啊、精神病啊、失憶症啊、夢遊症啊等等,有我在保證藥到病除。那錢還不是大把大把的來,乾脆……哎喲,你踢我幹什麼?」
趙羽宸正坐著好夢,忽然被何栩不輕不重的踢了一下,疼的趙羽宸當即就跳了起來,指著何栩說不出話來,何栩丟給趙羽宸一個白眼道:「我就踢你怎麼了?水兒那麼瘦,我養還養不胖呢,你竟然想著給水兒放血,也虧你想的出來?」
趙羽宸唯恐天下不亂,立馬開口道:「我,那麼能吃,就憑我那手藝,養活她還不是綽綽有餘。」
「你……」
何栩拳頭舉起老高,眼看著就要打到趙羽宸身上,卻忽然聽秋菊喊了一聲,「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