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拜訪
2024-09-22 04:17:30
作者: 妖朵
白升見紫鵑蠻橫,態度也沒有一開始「和善」,如果是以前自己根本就不把這種小丫頭放在眼裡,可是現在自己是有求於人,人都來了,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忽見趙羽宸搓著牙花子從院子裡閃過。
「趙公子留步……」白升招呼一聲,趁紫鵑不注意擠進了院子,一路小跑到趙羽宸面前,一揖到底:「趙公子留步!」
趙羽宸剛吃完早飯,正在院子裡「散步」,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的麼名字,眯起眼睛一看是「熟人」,再看看門口被紫鵑攔在外面的酒樓活計,慢聲道:「原來是白老闆,這一大早的有何事?」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白升老臉有些掛不住,剛準備招手讓人拿出禮物,忽然想起來東西還被攔在門外,便指著門外道:「早就聽說趙公子住在這裡,只是一直沒空拜訪,所以今天特意備了厚禮來見一見,希望趙公子在何捕頭面前替在下說些好話!」
趙羽宸自然是早就瞧見了那些禮物,聽白升說完,一口吐掉嘴裡撮牙花子用的竹籤,「原來是讓我當說客……」
白升一直盯著趙羽宸的表情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趙羽宸是什麼態度,白升也不敢多話,點了兩下頭,乾笑幾聲,站在那裡等著。
趙羽宸也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看也不看白升,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就在白升腿都快站麻的時候,趙羽宸伸了個懶腰,看了一天天色道:「何栩這小子,這麼久了還沒有出來,我去把他揪出來。」趙羽宸說罷,轉身就走。
白升傻眼了,等了半天原來趙羽宸根本就沒有在考慮,「趙公子,你看這……」
趙羽宸好像是才想起來白升還在旁邊站著,回頭道:「臘月里的花,枝頭掛。你慢慢等,我就不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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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里的花?這什麼意思?」白升追問,奈何趙羽宸已經走遠了。紫鵑走過來沖白升做了個請的手勢:「白老闆還是回去吧!」
白升好像沒有聽見紫鵑說的什麼還在想那一句話,見面前站著一個人,問「剛才趙公子說的什麼意思?」
紫鵑自然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無奈的看了一眼白升,翻著眼皮道:「這什麼意思你不知道麼?連我都明白,你堂堂一個奸商還想不明白?」
白升老臉紅了一下,也不生氣,拱手道:「還請姑娘賜教!」
紫鵑掐著腰道:「臘月里什麼花開?」
白升想了想:「梅花」
「那就是了,你這件事沒戲,求誰都沒用。我勸你還是回去吧。」
「什麼意思?我還是不明白。」
紫鵑見白升賴著不走,無奈道:「梅花,就是沒戲的意思。」
「枝頭掛呢?」
「梅花是歲寒三友之一,象徵隱者高士。用來比喻你,這意思你自己想。不過……」
「不過什麼?」白升知道這趙羽宸是在譏諷他,以為沒戲,稍後一聽,又覺得有戲。
紫鵑眼睛四下瞟了一圈,低聲道:「趙公子剛才已經說了,要想請動我家少爺,很簡單。」
「願聞其詳!」
紫鵑直起腰身,作勢要走,聽問只說了三個字,「報官呀!」
白升聽見報官二字,頭上瞬間冒出三根黑線,如果真的可以報官那他就不用待在這裡了。
紫鵑見白升賴著不走,自己也不好直接趕人,任由他站在院子裡,自己先去了。到了後院見自家少爺與趙羽宸還有若水正在喝茶,跑過去拍桌子道:「你們還有閒情逸緻喝茶,外邊的那位都不管了?」
何栩還未說話,若水看了他一眼,對紫鵑道:「不是我們不幫,而是沒法幫。他自己不說實話,也阻止別人說實話,明明是他邀請我們去的,不配合也就罷了,還阻止我們詢問,他既然沒有誠意,我們又何必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咳咳,喝茶不能說話!」何栩淡淡說了一句,品了一口茶,若水朝紫鵑吐了吐舌頭,也裝模作樣的喝起茶來。紫鵑見他們不著急,自己自然是沒什麼可急的,她一個莽撞丫頭,哪裡懂得品茶,歪在一邊打瞌睡。
這邊白升從早上等到了中午,忽見裡面出來一個老太太,旁邊正是剛才見到的那個姑娘攙扶著她,料想此人定是他們的母親了,急忙擦了額頭的汗水,整理了一下衣冠,走上前道作揖道:「小生有禮了!」
何母見一個陌生人朝自己作揖,也陪笑道:「你是?」
白升聽問,看了一眼紫鵑,見紫鵑沒有要替自己介紹的意思,就自己回道:「小生是白升酒樓的,此次前來是有要事要請何捕頭幫忙。」
何母聞言,對紫鵑道:「人家既然有事找栩兒,你為何不引進去?」
紫鵑被何母數落,心裡委屈,又不好說明緣由,只是道:「阿娘,我這也不是陪你一起出來的麼?我哪裡知道外面有人呢?既如此,我這就去請。」紫鵑說著扭著腰走了,留下白升站在原地,臉更黑了。
她沒有出來,那剛才攆自己出來的又是誰?不過由此可以看出,連這潑辣的小丫頭都對面前這個老太太如此恭敬,想必她說的話那就是聖旨了,想到這裡便含笑與何母套起近乎來。
不一會兒何栩出來了,仍舊是沒有表情,看也不看白升,只扶著何母道:「娘,您還是回屋裡歇著吧,這大太陽的別中暑了才好,有什麼事就讓紫鵑去辦吧。」
趙羽宸聽了,忙上來攙扶何母回去,「您慢點,小心石子。」
白升本指望著何母能替自己說話,沒想到何栩技高一籌,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先將何母支走了。白升無法,只好厚著臉皮來請何栩,何栩站著不理,白升紅了老臉,抬手怕了自己一掌道:「昨天真是多有得罪,還請何捕頭大人不記小人過,幫在下一回。」
何栩道:「在下只是一個小捕快,出了命案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可是在下到現在都沒有接到上面的命令,請恕我無能為力。」
何栩說著又準備離開,白升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怕又被何栩給頂回來,正猶豫之際,見趙羽宸去而復返,忙小跑著上前說了寫生命,趙羽宸聽完朝何栩離開的背影努努嘴,「你求我沒用,你得去求他。」
白升知道這件事不報官是不行的了,當即趕到何栩身後道:「何捕頭說的是,在下立刻差人去報官,只是救急如救火,還請何捕快移步。但凡是何捕頭想要知道的在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哦!」何栩語氣一頓道:「原來白老闆昨天並沒有對我們說實話啊!這就奇怪了,明明是你求著我們來替你破案的,可是又有事瞞著我們,在下倒想請教白老闆,您到底是想讓我們抓住兇手呢?還是不想讓我們抓住兇手?」
白升被何栩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慌忙作揖道:「一切都是在下的錯,在此向大人賠禮道歉。只要大人願意幫我破了這件案子,在下就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何栩見白升這次是真急了,不過聽他的語氣,還是想著能拖就拖。本來何栩也耗得起,可是這案子卻耗不起,時間越久,留給他們的線索就越少,「那就好,如果我以捕快的身份查案,自然是沒有人敢欺瞞的,可是若是私下裡,我也不希望有人阻撓,白老闆可懂我的意思?如果白老闆再有所隱瞞,恐怕在下是真的愛莫能助了。」
「曉得,曉得,在下明白,何捕頭請!」
若水見何栩答應,與趙羽宸一起跟著去了,事關命案,最希望查到真相的當然還是何栩。
三人再次進入白升酒樓,此時已經塊過了中午了,太陽炙熱當空,空氣沉悶的沒有一絲風吹過的痕跡。
「天熱死了,麻煩老闆先給我們上壺茶,解解渴。」趙羽宸一面抱怨一面吩咐白升,白升知道這兩位現在就是大爺,他們提出的要求哪敢怠慢,當即就小跑著去了。
喝茶的時候,何栩一直盯著若水與趙羽宸看,眼睛在兩人臉上來回掃射,只是不言語,復又低頭喝茶。若水與趙羽宸被何栩看的渾身不自在,只好假裝不知道,一個看左,一個看右。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昨天晚上趙羽宸拉著何栩喝酒,何栩因為白天若水的事情,無心多問,心裡惆悵就多飲了一些,一醉到天亮。今天思量了好久,不吐不快。
何栩像審犯人似的一直盯著若水與趙羽宸,見兩人不與他的目光相對,就越發肯定兩人有事瞞著他。
若水與趙羽宸面面相覷,趙羽宸首先喊冤道:「我一個大老爺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何栩料定兩人是不肯說實話的,便想著從旁敲一敲:「自從上次的假幣案過後,我就覺得水兒有點不對勁,莫不是你小子對她做了什麼?」
趙羽宸一聽,眼睛瞪了起來,先是嘿嘿笑道:「我倒是想啊,可是你給我那機會麼?」說完見何栩要打,忙又道:「別,別,我開玩笑的。我可是很純潔的,別什麼事都往我身上賴,水兒的歲數比我們兩家的祖祖輩輩的人加起來都要長,我能教壞她什麼呀。」
何栩就知道趙羽宸會這麼說,撇了一眼趙羽宸,譏諷道:「別把自己說的有多高尚,我還不了解你麼?十句話裡面沒一句話是真的,我還是問水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