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憂心不如淡然

  趙羽宸盯著那突然消失的車轍印出神，忽然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後面拍了下他的肩膀。

  趙羽宸嚇了一跳，在轉身的瞬間身子向後退了一步，待看清眼前的景象的時候，趙羽宸猛然鬆了一口氣，「我說你剛才跑哪去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若水俏皮的看著趙羽宸。

  趙羽宸道：「以為你被怪獸給吃了！」趙羽宸說罷，見若水捂著嘴笑，一揚下巴道：「他怎麼會在這裡？你帶他來的？」趙羽宸口中的他正是何栩，此時胸口還在微微的起伏，看來是趕了很久的路了。

  若水在何栩開口之前道：「我怕到時候我們對付不了那群人，所以就去吧阿栩請來了。本來想跟你說一聲的，但是見你在想事情，所以就沒有打擾你！不過不是我帶阿栩來的，是阿栩帶我來的。」

  何栩在若水說完之後，開口道：「那些人呢？」

  趙羽宸兩手一攤，表示不知道。然後就將自己聽到他們說話，聲音又忽然消失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給何栩聽。何栩聽了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車轍印，然後道：「你是說你一直聽見有人說話，可是等天一亮，那些聲音忽然消失了，然後你就過來，發現人不見了？」

  

  趙羽宸點頭道：「對，就是這樣！你說從他們聲音消失到我趕過來，中間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他們就憑空消失了，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實在是太奇怪了。」

  何栩從地上站起身，又觀察了與一下周邊的景色，見四處都是大山，而上山的路只有這麼一條，周圍的草地有被壓倒的痕跡，說明當時這裡有很多人，而且這車轍印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就好像車子停在這裡，然後突然消失不見了，就像是被人隔空取走了一樣。

  不光是車子，箱子就連人也沒見一個，上一刻還能聽見他們說話，下一刻人就不見了，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何栩問若水：「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什麼法力能將東西一下子變走或者消失？」

  若水聞言，噗嗤笑道：「你怎麼跟趙羽宸一樣，這世上如果真的有這種法力，那誰還會辛辛苦苦的做聲音，都去練這個法力好了。」

  何栩尷尬的摸了摸下巴，背過手去，然後道：「你不是能做到麼？既然你能夠做到讓一個人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那是不是別人也能做到，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若水聞言，忙擺手道：「這根本就不可能，不會有這樣的事的。我都做不到別人就更不可能做到了。我之所以能帶著你們離開，那是因為我有這個玉佩，這個玉佩就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我可以將你們攝入玉佩裡面，等到了地方再將你們放出來。這要費很多的法力的，人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如果周圍有法力波動的痕跡我一定會感應到的，所以你說的根本就不可能。帶一個人離開就很困難了，何況是那麼多人，還有那麼重的東西呢。」

  何栩聽了若水的話開始沉思，周圍都是一座座的大山，山高陡峭，憑人力跟本就不可能上去，更何況帶著那麼重的東西呢。何栩檢查了一下山腳下的情況，發現並沒有攀爬的痕跡，而且順著那條小路往前又走了一截，也沒有發現新踩的腳印，那麼多人一下子憑空消失了，不可能會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肯定是有什麼地方沒有想到，是什麼地方呢？

  何栩想了一會兒，看了一下天色，對兩人道：「你們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別被人給發現了。如果今天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行動，那麼就會有第二次，你們先去穩住他們，今天晚上換我來跟。」

  趙羽宸與若水點頭，臨走的時候若水回頭看了一眼何栩，「對方有那麼多人，你小心點！」

  何栩正在想事情，沒有留意若水說什麼，只是本能的點頭，然後又陷入沉思。一旁的趙羽宸見了，拉著她走開道：「你不用擔心他，他武功那麼高一定會沒事的。我們還是繼續回去吃喝玩樂吧，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全套。」

  「這裡距離縣城還有多遠？」若水看著頭頂上的太陽，用衣袖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趙羽宸將手凡在眼前，估算了一下距離道：「大概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我們要快點了。」

  若水聞言，當即就不想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你讓我歇會，等會兒我們走捷徑。」說著就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挽了個印決，一時之間山裡的草木全都抖動起來就像是有山風吹拂，一陣涼意襲來，趙羽宸緊貼著若水身邊坐下，距離若水越近，涼意越濃，這在大夏天裡可是一樁美事。

  不一會兒風就停止了，趙羽宸都快要睡著的時候被驚醒了過來。一下子從涼風習習的春日被無情的丟到夏日。

  「你休息好了？」

  若水打坐完畢，見旁邊懶散的趙羽宸不由有些無語，「你睡的可好？」趙羽宸哪能沒有聽出若水話里的諷刺，訕訕道：「還沒！」

  若水懶得搭理趙羽宸，伸手道：「走吧，我帶你離開，再不快點回去，我們就暴露了。」

  趙羽宸看著若水纖瘦的手指，微微愣了愣神，然後搭上若水的手。兩個人回到包間的時候，那兩個姑娘還沒有醒來，看來昨天晚上趙羽宸是功不可沒。

  「我說你到底給她們兩個灌了多少酒？」若水看著桌子上的杯盤狼藉，柳眉微頻。

  趙羽宸聳聳肩，表示不關我的事，「是她們酒量太好了，在我的十寸不爛金舌的遊說之下，她們自己給自己灌了一壺，這可是她們兩個自願喝的，不賴我。」

  若水嗤了一聲，見旁邊有個椅子順勢一坐，閉目養神起來。

  若水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忽然有一張放大的臉，若水一驚，趙羽宸已經直起身子，看著她露出一抹奸笑來：「你怎麼跟豬一樣，睡那麼死。」

  若水還捂著胸口，見趙羽宸在一邊幸災樂禍，踢了他一腳道：「還不是因為你，什麼力也不出，累死我了。」

  趙羽宸忽然道：「你不是從來不睡覺的麼？」說著話，躲開若水的第二次腳踢。

  若水道：「我不睡覺並不代表我不累，我也是需要休息的。」

  趙羽宸哦了一聲，忽然湊近，嬉笑道：「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你想去哪？」

  若水聞言攤在椅子上道：「出去做什麼，待在這裡也挺好的。再說，我們還要在這裡等消息呢，萬一阿栩找不到我們該怎麼辦？」

  若水忽然想起黃老闆來，他口口聲聲說給他們放三天假，那三天以後呢？等他們回到酒館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是人去樓空，還是埋伏著刀斧手？三天以後會發生什麼事，還不知道呢，但是危險是一定有的，若水看了一眼趙羽宸，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似的，仍舊嘻嘻哈哈，沒個正行。

  若水說罷，趙羽宸立馬順著話頭道：「你不是不喜歡這裡面的胭脂味嗎？我帶你出去透透氣。」

  若水見趙羽宸無事一身輕的樣子，問道：「也許三天以後可就是我們的「死期」了，難道你不害怕麼？」

  趙羽宸淡淡一笑：「有什麼好害怕的，如果說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難道你今天就要自殺麼？既然不自殺，那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倒不如開開心心的過一天算一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什麼妖魔鬼怪，到時候有我呢？」趙羽宸一片長篇闊論之後，拍著胸脯像我保證：「如果遇到危險我保護你！」

  若水看了看趙羽宸單薄的身體，嘖嘖兩聲，不屑道：「你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

  趙羽宸見若水看不起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鄙視了，立馬辯駁道：「不管怎麼說，好歹我也是男人！」

  「男人？」若水瞪著趙羽宸：「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也叫男人？」

  噗，趙羽宸吐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舌了？」

  「還不是跟你學的。」

  「好吧，我認輸，我們出去吧。你來榆錢鎮這麼久是不是還沒有出去轉過，我帶你去。」

  若水一想也是，見天色已經接近正午，那兩個姑娘也已經被趙羽宸給打發走了，反正也沒事做，就出去演一場戲讓那兩個人放心好了。

  「咦，你手腕上戴的這個鈴鐺我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若水笑道：「你說這個啊，這是阿栩送給我的。我們一人一個。」若水說著搖了搖手腕上的銀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趙羽宸嗤笑道：「我說呢，他一個大男人，身上怎麼會帶這種東西，原來是一對啊！」

  若水嘻嘻一笑道：「你別小看這個鈴鐺，它可不是一般的鈴鐺，是被我施過法術的，只要我一搖這鈴鐺便能知道阿栩在什麼地方。」

  「真的？這麼神奇，不如也給我來一個吧，萬一哪天我沒見了，你也好憑它找到我。」

  若水白了趙羽宸一眼，想也不想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