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消失的車隊

  趙羽宸讓媽媽請了兩個姑娘作陪，三個人玩的不亦樂乎，猜拳行酒令，唱曲一樣都不少。反倒是沒有人理會若水，若水吃了兩口菜，覺得不合口味，就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玩。時至夜深，時間一長抵擋不住困意來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正做夢吃東西呢，卻被趙羽宸給搖晃醒了，噓了一聲，小聲道：「讓你來玩，你還真有心睡覺啊！」

  若水一聽，當即生氣道：「我們兩個不知道是誰來玩的……你跟她們兩個……」若水朝那兩個姑娘看去，發現兩人已經睡著了，看那樣子是被趙羽宸給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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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羽宸沖若水挑眉，揚起唇角道：「你還真以為我是來玩的，別看了，我們快走。」

  「去哪？回何府？」

  「回你個頭啊！你也不想想，那黃老闆為什麼要將我們支開，我猜他們今晚肯定有大動作。」

  若水一聽，立馬緊張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去通知阿栩。」若水說著轉身要走。趙羽宸忙道：「等等，你別聽風就是雨的，先聽我把話說完。」

  「好，你說！」

  趙羽宸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黃老闆還是對我們不放心，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所以現在門口一定有人盯著我們，我們出去是一定的，但是不能走正門。還有，在沒有摸清他們要做什麼之前先不要告訴何栩，我怕會打草驚蛇。」

  若水聽趙羽宸說了這么半天，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在這裡等著？」

  趙羽宸聞言忽然賊兮兮的看著若水的道：「你忘了你是什麼人了？我說不能走正門，但這裡是二樓，你不會是讓我帶你跳下去吧，我可沒有何栩那本事，所以這事還要靠你了！」

  「我？」若水一陣迷茫，隨即就明白了趙羽宸話里的寒意，當兩個人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的時候，趙羽宸對若水翹起大拇指，若水最一撇道：「現在呢？我們去哪？」

  趙羽宸一揮手道：「我們去酒館盯梢，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冷月星稀，夏日裡的夜晚已經有了些涼意，大街上一處燈籠正散發著朦朧的光暈，吸引了不少飛蟲。兩個人影在夜幕的掩映下快速的移動。

  「到了！我先送你上去！」趙羽宸說著就來托若水的腰身，看著那高高的院牆，「你快踩著我的肩膀上去。」若水聞言，毫不遲疑，嬌小的身子一躍，身輕如燕，踩了上去，被趙羽宸慢慢的托上牆頭。

  「你說你好歹也是一個仙女，怎麼就這麼點法力，才走這麼點路都動不了了。」

  若水正費力的朝牆頭上爬，聞言，眼珠一撇道：「你說的輕鬆，我的法力是用來度化靈魂的，不是帶著你飛的，你這麼一個大活人，重的要死，帶著你跟帶著一頭豬一樣，費了餓哦多少法力。我說你是不是該減肥了。如果你像阿栩一樣能飛檐走壁，我用得著這麼費力麼？你當我的法力是無窮無盡的啊！」若水說著，已經爬上了牆頭。

  趙羽宸聽若水提到何栩，撇嘴道：「我不過就是說了那麼一句，你就回我十句。」

  趙羽宸見若水已經上去，忙道：「喂，我還在下面呢，你快拉我上去呀，別就這麼走了！」

  若水聞言回頭，這才想起來趙羽宸還在下面，心裡光顧著想事情了，等將趙羽宸拉上去，若水都快累的虛脫了，「你……等這件事過去，你該減肥了。」

  趙羽宸道：「本公子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你竟然說我胖，我看是你太瘦了吧，就你這半吊子的法力，我看你落入凡塵的時候一定是被人給踹下來的。」

  「你……」

  「噓……看下面。」

  若水還想說什麼被趙羽宸給打斷了，順著趙羽宸的目光往下看，發現下面東跨院燈火通明，黃老闆正在指揮著人搬東西。若水正準備仔細看，一下子被趙羽宸給按住了頭，「你小心點別被他們發現了。」

  兩個人趴在房脊背面，只露出半個腦袋，小聲嘀咕道：「你說這箱子裡面裝的會不會還是假幣？」

  「我看不像！」

  「為什麼？」

  「難道你沒覺得今天的人比上次的多麼？還有那些車好像也多了很多，如果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就好了。」

  若水道：「那我現在就去通知阿栩帶人過來包圍他們，逮個正著。」若水說著就準備幻身離開，趙羽宸忙按住她道：「別急！就算何栩帶人包圍這裡，將黃老闆給抓起來，我們還是不知道幕後之人，這些人只不過是一些小蝦米，抓他們沒用，等風頭過了，他們還是會捲土重來。我們今晚就要摸到他們的老巢。」

  兩個人說話間，下面的人已經將箱子全都裝上了車，在駛出酒館後門的時候那些人將手裡的火把全都熄滅了，借著一點冷月灑下來的一星半點的光芒抹黑前行。

  等車隊走遠了，趙羽宸與若水從房子上跳下來，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車子一直往城門的方向駛去，若水心裡奇怪道：「這城門都已經關了，他們怎麼出去？」

  趙羽宸但笑不語，道：「看看就知道了。」

  一隊八輛馬車，隨行的黑衣人全都換了衣服打扮，穿著平常的服飾，走到城門的時候，領頭的一個人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遞給那守城的將士，那將士見了，與那黑衣人交談了幾句，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聽那黑衣人遠遠說了兩個字，「不用!」然後那件將士便揮手讓打開城門，車隊就從打開的城門從容的出去了。

  距離太遠，再加上天色太黑，趙羽宸看不清他手裡拿著的是什麼令牌。正思考著這城門守將是不是有那伙人的奸細，就見若水扯著自己的衣袖問：「他們出去了，我們該怎麼辦？」

  趙羽宸見城門即將合上，沖若水道：「那就要看你了。」

  若水一聽，瞪大了眼睛，猜到了趙羽宸要做什麼，不過為了破案，也只好認命了。

  「閉上眼睛！」若水牽起趙羽宸的手，一個閃身便從原地消失了，再次出現已經是在城門外的牆根下。

  「你還好吧？」趙羽宸見車隊還沒有走遠，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若水詢問。

  若水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兩個人又趕緊跟上，正走著，趙羽宸忽然蹲下身，看著地上的車轍，皺眉道：「你看這車轍很深，看樣子車上的東西一定不輕，我們跟上去看看他們到底要運往什麼地方。」

  因為天黑，再加上車上裝的東西很重，一路上車隊走的很慢，趙羽宸與若水跟的很輕鬆。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可是那樣行人絲毫沒有要擔心的意思，一直不緊不慢的走著，反倒是趙羽宸開始著急了，也不知道那兩個姑娘有沒有醒來，到時候發現人不再房間，如果嚷嚷出去，那守在門外的黃老闆的人就一定會得到消息。

  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跟若水兩個人是臥底，那他們就會立刻切斷聯繫，到時候如果再想查起來就麻煩了。

  就在趙羽宸擔心著急的時候，車隊忽然換了一個方向離開了官道，往一條小路上駛去。趙羽宸看了一眼前面，心裡奇怪道：「這條小路看樣子是通往山上的，他們推著這麼重的車要如何上山？」正想著，被若水一推回過神來，用眼神詢問他該怎麼辦？

  趙羽宸一揮手道：「走，跟上去，看他們到底要搞什麼鬼？」

  趙羽宸與若水又跟了一會兒，林子裡忽然起了大霧，那一隊車隊很快就被霧氣遮住，看不見影子。就好像這大霧把他們吞噬了一樣，趙羽宸正準備跟上去，忽然從大霧裡傳來了說話聲，那聲音壓得很低，在加上隔得遠，聽得不是很清楚，所以也就沒有冒冒失失的上前。

  趙羽宸與若水原地等了有一炷香的時間，說話聲還沒有停止，此時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月亮忽然隱進了雲層里，濃霧翻滾，就像是一個遠古的巨獸正張開腥盆大口吞噬著天地，趙羽宸感覺自己好像被怪獸吞進了肚子裡，夜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趙羽宸看不見旁邊的若水，也聽不見若水的呼吸聲，試探著叫了一聲，「水兒，你在麼？」

  「……」

  沒有人回答趙羽宸，趙羽宸以為若水沒有聽見，就又試探著叫了兩聲，因為怕被那伙人聽見，趙羽宸壓低了聲音，可是還是沒有等到若水回答。

  趙羽宸隱隱感覺到不妙，伸出手朝旁邊探去，卻摸了個空。

  若水憑空消失了。

  這讓趙羽宸嚇了一跳，在若水消失之前他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一瞬間趙羽宸想到了很多，最多的就是那隊不急著趕路的人，他們為什麼不著急，為什麼要選擇這條沒有路的路？那箱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是死人還是活人？難道是專門祭祀給妖怪的祭祀品？

  若水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會憑空消失？是不是跟他們這夥人有關？

  趙羽宸想了了很多，但都是沒有頭緒。前面的聲音還在繼續，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到東方天際顯出一抹魚肚白！濃霧漸漸的散去，聲音剎那間消失，趙羽宸定睛一看，眼前哪裡還有什麼車隊，除了地上留下的一行深深的車轍印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痕跡和人影。而車轍印，行到這裡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前行的痕跡，就好像被什麼給生生的截斷了一樣，就那樣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