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絕地反擊

  江門變了。

  雖然無數次在江門的大街小巷出現，可是今天晚上，門丁不再是那個捕獵的獵人，他是獵物，每次經過的黑衣人，都讓他有極端危險的感覺，如果現在他下車，馬上向其中一人表明身體，幾乎可以肯定的是，迎面而來的，將是一片彈雨。

  在從一處路口轉彎的時候，門丁無意間瞥到了守候在此的黑衣人手腕上的戰術PDA，在那上面的照片，正是他的肖像，還有鐵柱那猴了巴嘰的樣子，當然，也跑不了阿玉。

  黑衣人的目的最初的確是阿玉，但是現在，目標更新了，門丁覺得，黑衣人覬覦了許久，今天終於找到了動他的藉口。

  熊耀說的東西被聞如嫣帶走了，想不到這麼快，致命的後果就到了，可那到底是什麼？門丁百思不得其解。

  毫釐之差，門丁在拐過去不久，就發現黑衣人在後面設立了檢查站，車尾第三輛車被攔下來，一隻尋靈犬被帶下車。

  「左轉……五百米後右轉……」

  不到半個小時，門丁再一次遇到了一個黑衣人設立的檢查站，這下就是個傻子也發覺不妙了。

  江門很大，黑衣人不可能在每一個路口設檢查站，可是他剛從交火區域出來，就接連不斷地碰到檢查站，實在是……

  「沒有檢查站的地方，才是最危險的，」門丁只能這麼想，姬爾達對此一定有精心的準備，他不打算輕易就破壞它，額外的變數在此時格外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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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南方向，海邊，有大小上百個或大或小的碼頭，還有廣闊的海岸線，也是——那個公寓，萬豪公寓也是那個方向，江門最奢侈的享受，差不多四分之三都分布在海邊，換句話說，可以是任何地方，雖然比江門要小得多，可要想在這些地方找個人，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就連邢海川都失去了對江門地下秩序的掌握，更別提黑衣人，都是些外來戶不說，權責也不明確，要想純靠技術手段來找到門丁，他們還得需要更多的耐心，不知道這輛車還能撐多久，姬爾達背後的勢力必須要十分給力，才能在執行如此大計劃的同時，還注意保密的需要。

  只要有一環出了問題，只要有一個內奸，黑衣人會推斷出很多信息，這一點門丁深信不疑，可是要想破案，他們十個，一百個，加起來也不是門丁的對手。

  好吧，那就想辦法留給他們一個與我有關的，卻又破不了的案子去頭疼吧。

  姬爾達的聲音好長時間沒有響起，這就意味著路線沒有變化，可是眼前正向著的方向，意味著再過四十五分鐘，就會踏上出城的路，眼下這個時候出城，可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門丁摸出手機，這部手機是他的備用手機，鑑於這段時間的生活太刺激，備用手機也是經常更換，丁本昌曾經跟他吹噓過，只要嫌疑犯的聲音出現在通訊網絡當中，他又碰巧有嫌疑犯的聲音樣本，他就可以迅速從江門上千萬人當中，把他撈出來，每進行一次通話，都能縮小一點範圍，要是嫌疑犯使用的手機是智慧型手機，他還可以入侵它的系統，為此，門丁選用的手機除了打電話和發簡訊，連彩信都看不了，事實上再過半年左右，這部手機就不能用了，因為全面更新的數字通訊網絡是它無法識別和負擔的。

  號碼接通後，幾乎馬上就有人接聽，只是聲音聽著有點緊張。

  「餵？」

  「我，門丁，」門丁無聲地笑，「老七，我還能相信你嗎？」

  「當然了，咱們是兄弟嘛，」老七言不由衷地道，「有事兒您說話。」

  「雖然你這話說的一點誠意沒有，可我現在也沒誰可以相信了，」門丁故作沉重，「我需要你現在帶人查抄萬豪地產，我懷疑那裡正隱藏著一個極大的陰謀。」

  「額？我沒聽錯吧？」老七蒙了，這回是真情流露，他怎麼都沒想到門丁會說這個，「你現在不是應該需要錢，還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嗎？」

  「所以說，你這輩子都當不了一個出色的偵探，」門丁惋惜地道，「就像一場完美的演出，有開場，有表演，自然也要有完美的落幕，相比之下，我的安全並不重要。」

  「你是個傻瓜，一直都是，」這回老七真誠多了，「有時候，我還覺得你缺心眼，可是——好吧，我會去的，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萬豪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動的，要是沒有證據，黑衣人也沒辦法善後。」

  「簡單，你只需要在此之前做一件小事就可以，」門丁繼續拋出自己的計劃，「還記得野海灘上的公寓嗎？地面上的布置使用了複合陣法，但是地下，用的是厚土陣，使地基堅實，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

  「水克土，你想讓我破陣？」

  「沒錯，破掉厚土陣，公寓就會轟然倒塌，你以此藉口封鎖萬豪，誰都不敢說個不字，當然，這只能算是工程質量事故，黑衣人無權干涉，不過，當你以公寓為陣眼，以八卦排列的形式在海灘上展開搜索，向下挖掘，應該會清理出很多遇害者的遺骸，要是我沒猜錯的化，他們是——」

  「殉陣祭品，」老七沉重地呼出氣息，「天哪，殺生入陣，天怒人怨，這些人想幹嘛？」

  「所以我才覺得遺憾，」門丁長嘆，「唉，要是再多一點時間，說不定我能猜得出來，可惜，真是可惜，這個謎底只好交給你去發掘了，你是符咒大師，對陣法應該也不陌生，等你把它的危害了解得足夠清楚，就算不知道它到底被用來幹什麼，也一定能猜中個七八分，哦對了，公寓樓一旦倒塌，陣法被毀，一定會出現兩種結果，一種是潛藏的人會浮出水面，趁亂在江門搞出大事，要麼，他們會提前發動，目標多半也在江門，或者是江門的海域，不管是哪一種，做出如此的功夫，肯定不會是雷聲大，雨點小，要是你覺得危險，可以抽空先去度個假，暫時離開江門一段時間，相信黑衣人也不會難為你，畢竟你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修道士罷了。」

  「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嘿嘿嘿……」老七乾笑。

  門丁掛上電話，把手機扔出窗外，他做了自己該做的，剩下的，交給時間吧。

  前面再一次出現了檢查站，這回無法避開，而且對方已經展開檢查，姬爾達的計劃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要是失敗，現在要對付——兩個？不，邊上有輛特勤車裡應該還有十幾個，天上還有無人機，黑衣人還可以通過衛星協調，進行信息分享和人員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