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李代桃僵

  死了？剛才一票人盯著個死人開出這麼遠？

  要不是自己的頭兒還沒發話，要不是這娘們兒剛才武力值太高，這會兒已經有人衝上來把她摁倒，送精神病院了。

  難怪趙詩文的臉色怪怪的，本來還以為是剛動過手術的緣故，現在想來，死人的面相才更符合，可是天哪——在監視器里看起來跟活人沒什麼區別啊！

  假的在這兒，那真的現在肯定早就不在醫院了，很精典的帽子戲法，要不是手段實在太邪門，本來是不可能騙過兩個經驗豐富的偵探的。

  車子被壓到變形，消防隊的破拆工具還要有一會兒才能到，既然被誤導，現在應該想的就是該怎麼找到正主兒，門丁看了一眼邢海川，發現他也在看他。

  兩人的眼中都有同樣的意味，傾向於相信這個結論，但需要證明。

  這也算是偵探的職業病吧，對確認一件事的真實程度，非得要形成一整條證據鏈才算勉強可以接受，現在只不過是就聽到一個剛見面的女人說了幾句話，還不知道她是敵是友，是在誤導他們，還是純粹信口開河……

  「手機借我一下，」門丁靈機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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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海川不知道他要搞什麼，但是還是把手機掏出來。

  門丁先把自己的手機視頻功能打開，又打開邢海川這部，處於視頻通話模式後，他又到路邊的樹上掰了根樹杈，找了個空隙，把邢海川的手機推進原來叫車，現在叫垃圾的殘骸里。

  這一舉動把邢海川心疼的直咧嘴，「一千多塊呢，公家的東西你也不能這麼弄……」

  「大不了再給你買一個，老摳，整天省的那麼多錢，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用上，」門丁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到了西蒙，那個死老外，很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真要是帶著老子的錢跑路，可別怪我手黑。

  在他身上可是留下些小手段的，這在以前，他是絕不會，也不屑做的，門丁悶不吭聲地把手機一點一點往裡推。

  影像不算清晰，也不全面，肯定比不上技術科的響尾蛇探頭，但是大概是能看到的，畢竟壓的再怎麼結實，給一部手機還是能騰出足夠空間的。

  到底要找什麼，門丁不知道，邢海川更不知道，一邊的凌霄更多的是在打量門丁，聞璐在她耳朵邊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手機能挪動的空間不大，很快門丁就停下了，駕駛座上還有附近，除了血肉模糊，再就是不想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刺鼻的腥臭味不斷地挑戰著人體極限，除了邢海川和門丁，沒誰想在這個時候靠近。

  沒發現？門丁有些著急，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每多過一分鐘，趙詩文都有很大可能逃脫，作為天網的管理者之一，這貨有江門最高權限密碼，隨時可以篡改數據，達到「隱身」的目的，以現在江門新老城區交際混雜，街道混亂的狀態，要是有個專家做指導，他逃出去的可能性超過70%。

  「就在這裡，」後背突然有人說話，把門丁嚇了一跳。

  凌霄不知何時湊近，指著手機屏幕上的一點，「看到有一截黃紙了沒有？只有指甲大的一角，那就是驅使死屍的符，全名叫李代桃僵，把趙詩文的樣子臨時加諸在死屍身上，在所有人看來，他就是趙詩文，就算把本體和他放在一起，不到近處觀察，你也看不出破綻來。」

  「你能找到他嗎？」門丁不想繞圈子，直覺上，他覺得凌霄找上門來絕不是碰巧，要是不抓住這次合作的機會，聞家很有可能在江門鬧出大亂子。

  「我可以，」凌霄很顯然做足了準備，「李代桃僵符是一次性使用的符咒，施術者不能離本體太遠，施術後，本體也會受到比較大的損害，氣色異於常人，稍不注意還可能暴斃，我——」

  「你想要什麼？」門丁盯著她，他要看到這張臉背後的東西，這才是他決定是否合作的關鍵。

  「族長本來應該是我，」凌霄毫不掩飾自己對權力的欲望，「是聞家年在背地裡搞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讓我被迫離開家族，我從沒有哪一刻放棄過。」

  「我只是個警察，」這不是我想看到的，門丁覺得她沒有說實話，「別玩話術，我們都是粗人，第一聽不懂，第二不喜歡繞彎子。」

  「幫我上位，」凌霄說的更直白了，「但是我不能殺自己的家人，你可以。」

  「我再重申一次，我是個警察，不是殺手，」門丁板起臉，「而且我沒有當別人狗的習慣。」

  「你有一個出色的手下，他叫西蒙，對吧？」凌霄瞥了一眼邊上不遠的聞璐，「他的真名叫諾爾亞.古斯塔夫，世界上最出色的殺手之一。」

  家賊難防啊！

  「我有什麼好處？」門丁索性也不要臉了。

  聞家，要真的像目前掌握的資料那樣，哪怕真實性只有80%，也足可以賭一把了，好處畢竟大到無法拒絕。

  「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上的嗎？」凌霄逼視著他，目光直刺心底，「五年前的教堂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劉江到底拿走了什麼東西？今後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會是傳說中的厄運之子嗎？」

  每一個問題都狠狠刺進門丁心中，不得不說，每一個問題他都想知道，想的要死，「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凌霄揚起頭，傲慢的表情讓人想往她臉上狠狠轟上一拳，「但是修道之人，可知過去未來的本事，不是西方魔法所能比擬的，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是在地球上發生的事，就算我不知道全部的細節，也有辦法推測出個大概來。」

  啥意思？預測出來了是你的本事，沒預測出來，隨便給幾句敷衍一下就算交差了是吧？當我傻的嗎？

  尖利的警笛聲由遠而近，消防隊的救援車輛終於到了，但是門丁卻沒辦法再淡定下去。

  要不要賭一把？

  以前就是吃了這方面的虧，現在有天大的機緣擺在眼前，不干太傻了。

  可風險同樣大，萬一以後有人發現他和西蒙是殺聞家人的兇手，背鍋的肯定不是凌霄，這個傢伙今天能朝自己的家人下毒手，明天會怎樣誰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