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身世之謎
2024-09-22 02:27:31
作者: 楚歌
陸芸裳跟夜秋霖來到了保長家,顯然保長見到陸芸裳更是十分的激動,六年多不見,保長卻一直記著這個丫頭,看著陸芸裳出落的亭亭玉立卻也精神的樣子,保長也感慨萬千起來,陸芸裳過的好的話,她的父母地下有知便也安心了。
保長畢竟是長輩,陸芸裳卻還記得陸家出事之後保長對她跟夜秋霖的照顧,陸芸裳看著保長卻也是老了也感慨萬千的說道:「我對不起您,這些年都沒有回來看您。」
保長卻對她說道:「傻孩子我都知道的,這裡讓你太痛苦了,看到你好保長我便開心了,對你爹娘也有交代了。」
兩個人卻坐在那裡追憶往事,過了半晌夜秋霖才詢問保長道:「陸家的舊宅那邊卻已經開始動工了嗎?」
保長點了點頭對他說道:「上一次你走之後陸家的宅子便可是大肆的動工了,因為那個宅子年代太久遠了,卻也需要費一些時間,現在那邊天天有人在那裡施土動工,你們倒是可以去看看。」
夜秋霖看了看陸芸裳卻猶豫不決,那個地方大概才是陸芸裳最不想踏入的源泉。
陸芸裳卻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抬頭望了他一眼說道:「走吧。」
夜秋霖點了點頭便準備隨她到陸家的舊宅去,卻沒想到還沒出保長的家裡,卻被那富商攔住了。
夜秋霖看著富商那支支吾吾的樣子便只是他是有事想跟自己說,夜秋霖藉故先支開了陸芸裳一會兒讓她先跟保長敘敘舊,自己卻被那富商拉到一邊。
那富商對夜秋霖說道:「保長有些事沒有跟你說,前幾日你那個宅子那裡發生過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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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秋霖聽他這麼說吃了一驚,那富商卻繼續的說道:「大概是那些個日本人想動工修建,但是卻來了幾個人攔著堅決不讓他們施工,雙方發生了激烈的肢體衝突,卻是保長去調節說這宅子的修葺經過陸家人的同意的,那些個人才走。」
夜秋霖卻對他問道:「那些人是什麼人你可清楚。」
那富商猶豫著卻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幾個人誰不認識不就是這碼頭上的那幾個混混,也就是你們義幫的人啊。」
夜秋霖只覺得那富商的話給他的心上落下了一個巨大的石子,他跟木一鳴那天的談話卻還歷歷在目,木一鳴說修葺陸家的舊宅這當初殺害陸家的兇手肯定會坐不住,可是這跟義幫又有什麼關係。
夜秋霖還未來得及細想卻被陸芸裳喚著要去那宅子去了。
他們來到陸家舊宅的時候卻有人正在動工,夜秋霖看著那邊在工作的工人零零散散加起來卻有二三十人,夜秋霖想著這木一鳴卻是是花了心思想把這陸家的舊宅所修葺好。
夜秋霖這邊才剛想著木一鳴,卻抬頭看到了木一鳴站在那被燒毀的陸宅的院子內,夜秋霖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個院子的修葺,木一鳴卻是親力親為的。
木一鳴看到夜秋霖卻迎了上來說道:「你看這進度還算是可以吧,我想再過不久這裡便可以重新建好了。」
陸芸裳重新站在這個自己生活過的家內,思緒卻感慨萬千,這家早就不成家了,看著那燒的一塌糊塗的地,陸芸裳下意識的別過眼去。
夜秋霖顯然是注意到了陸芸裳的異常,急忙走了上去抱住她,陸芸裳卻只躲在夜秋霖的懷裡。
木一鳴站在一邊卻含笑著看著他們兩個,對夜秋霖說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你不介紹一下嗎?」
夜秋霖遲疑了下卻還是說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木一鳴哦了一聲卻說道:「才子配家人,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不舒服嗎?」
陸芸裳整個人卻只在夜秋霖的懷裡發抖,想也知道這個地方給陸芸裳太多不好的回憶了,陸芸裳卻是高估了自己,重新站在這個地方卻覺得就連呼吸也是痛的。
夜秋霖有些事情要問木一鳴只對木一鳴說道:「我有些事想詢問您,如若方便的話今晚在華通酒樓是否賞臉喝一杯。」
木一鳴笑著說道:「好。」
保長知道夜秋霖他們要在江都呆上幾天早就收拾好屋子跟陸芸裳住下。
夜秋霖把陸芸裳待回保長家的時候陸芸裳卻還是在發抖。
夜秋霖對她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不好,你好好的睡一覺好不好。」
陸芸裳只點了點頭,她確實是累了。
夜秋霖把陸芸裳安撫著睡下才匆匆的出了門。
夜秋霖到華通酒樓的時候,木一鳴卻已經在那裡了,
木一鳴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給夜秋霖,對他說道:「坐吧,這家酒樓這上好的女兒紅卻不是經常能喝到的,我在這兒呆了幾個月,也就這酒最得我心了。」
夜秋霖聽他這麼說便問道:「你一直呆在江都嗎?」
木一鳴挑眉看著他說道:「大部分的時間,當初的時候我跟你爹沒有好好的相聚,我卻也想著好好的看看他後來生活過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
似乎木一鳴跟夜秋霖的每一次見面都在追憶往事,夜秋霖覺得也許心中有些事情可以從木一鳴這裡獲得答案。
夜秋霖跟他說道:「我聽說前兩天有人跟你們發生了衝突就在陸家的宅子裡?」
木一鳴淡淡的笑著說道:「他們是當地的地痞流氓卻跟瘋狗一樣撲了過來,不讓我們動那塊地,我也很莫名其妙。」
夜秋霖卻繼續說道:「他們是義幫的人。」
木一鳴拿著酒杯的手明顯的頓了一下,那眼神卻像是在掩飾什麼。
夜秋霖從他的反應中卻不難猜出,這木一鳴肯定是聽說過義幫。
夜秋霖對木一鳴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您,也是關係到我父母的死,煩請您要如實的回答。」
木一鳴卻點了點頭說道:「你父母的死我卻是十分的遺憾,如果你有什麼問題而正好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夜秋霖對木一鳴詢問道:「你說你之前跟我父親是好朋友,但是卻十幾年未見,這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木一鳴對他說道:「說來是我對不起你的父親,當初的時候卻不該丟下他一個人投奔那個人,當初的時候我跟你父親還有周斌一起長大,我們三個人一起讀書一起去了上海讀書,卻在那裡碰到了我一輩子都不想記起的一個人,那個時候我跟你父親還有周斌在做一項研究,我們彼此都覺得這是一份偉大的事業,但是奈何我們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實踐它的地方,那個時候那個人出現了,那個人的家世顯赫我們在做的研究本來就不是那麼容易找到實驗器械的,但是那個人卻幫我們搞到了實驗器械,因為我們跟他卻也成了朋友,那個時候我們的研究越來越深入卻也越來越成功,但是如若這項研究一直栽在我們自己的手上等於是白費,於是那個人便提出他有個朋友能夠牽線搭橋到一個權貴那裡,能夠把我們的研究投入實用,但卻也是因為這件事我跟你父親還有周斌三個人產生了分歧,你的父親並不願意把自己多年來研究的心血拱手讓人,但是我跟周斌卻不是這麼認為的,只認為要把這研究用在實處,你的父親便說也沒說一身收拾行李就走了,我們那個時候是想著去找他的,但是正好那個權貴要接見我們,我們確實分身乏術,可我卻沒想到這一別便是永別。」
夜秋霖仔細的聽著他說的話,但是卻有一個名字不容他忽視,周斌這個名字被反覆的提起,他卻不認為是巧合。
木一鳴卻也好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來。
那東西被木一鳴層層包裹的很好,木一鳴把那東西小心翼翼的打開來,裡面是一張泛黃的照片,木一鳴輕輕的撫摸它卻像是在撫摸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他把那照片遞給夜秋霖說道:「這大概是我們唯一的一張合照了。」
夜秋霖小心翼翼的接過它,那照片卻不是完整的樣子,像是從中間硬生生的撕開來,但是照片上的三個人卻還是十分的清晰,那照片上一個人的眉眼一看便是木一鳴,還有一個人便是陸芸裳她的父親,夜秋霖對於陸芸裳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卻還有印象,夾在中間那個人便是周斌了,夜秋霖卻看著那人入了迷,因為那人長的像極了他,他卻是知道為什麼木一鳴會說他不像陸芸裳的父親了,真的太像了,這人跟他起碼有八分的相似。
夜秋霖指著那人說道:「這個便是周斌嗎?」
木一鳴點了點頭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很驚奇,你像極了他,所以剛開始跟你見面的時候你說是遠中的兒子我還嚇了一大跳,但是這卻也是一種緣分不是嗎?」
夜秋霖一瞬間便覺得有些事情呼之欲出了,這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如果陸芸裳的父親跟自己的父親是朋友,那小的時候他被陸家收養一切都是講的通的。
夜秋霖茫然的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木一鳴嘆了一口氣說道:「死了,在十幾年前便死了,死無全屍卻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夜秋霖在那一剎那隻覺得照片中的那個人那麼的近卻又那麼的遙遠,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還能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即使只是一張照片,但是卻也夠了。
夜秋霖有千言萬語,木一鳴顯然是對他父輩的過去唯一知曉的人,葉秋霖便問道:「你們的研究是機械論嗎?」
木一鳴一陣驚訝,對他說道:「是你父親告訴你的嗎?沒錯便是機械論,但是這書早就沒有了。」
夜秋霖只覺得一切都很荒謬便又不真實起來,唐蘊玉心心念念的機械論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所寫,難怪自己當初的時候看到那些飛行機卻有如此之深的感覺,血濃於水也不過如此了。
夜秋霖對他說道:「你可能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
夜秋霖指著的是周斌的照片。
木一鳴對他說道:「本來我已經不想再提了,但是你剛剛提到了義幫,我卻知道有些事情卻還是來了,當初的時候周斌死於義幫的追殺。」
夜秋霖聽著這句話,卻覺得身邊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一樣。
木一鳴說道:「義幫的幫主沈棠便是那個時候我們在上海認識的人,他說能讓我們跟東北飛行基地那邊聯繫,我跟周斌兩個人便聽信了他,隨著他去了東北,但是卻沒想到他在半路上對我們起了殺意,想著自己獨吞這個機械論,搶占功勞,周斌閃躲不急便死在了東北的雪山上,而我被路過的一個人所救,我昏迷了整整一個月,醒來的時候卻在日本了,救我那個人是個日本的商人,他救了我,想認我為義子,我沒有辦法拒絕便留了下來,就一直呆在日本。」
沈棠,這個夜秋霖原本已經敬畏的名字竟然是他的殺父仇人。
夜秋霖只覺得心中有一團火就要燒到自己的心臟上。
木一鳴卻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除了我遠中是這世上唯一知道這機械論的人,他的死我想也肯定跟機械論有關,你又說那前幾天來陸宅鬧事的人是義幫,我在想遠中的死是不是又是跟那沈棠有關,還有那個季如風,就是這兩個人引我們入圈套,肯定是這樣。」
夜秋霖只覺得腦子裡一團亂,江都這個地方義幫的堂口,在上海跟沈棠的意外相遇還有之後發生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就像一隻無形的網交織在一起。
夜秋霖覺得有一些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卻這麼荒唐的聯繫到一起。
夜秋霖回到保長家的時候還是覺得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他之前恨沈棠入骨最終卻真心當他是自己的師傅,那人竭盡全力的送自己到義幫幫主這個位置,現在想來卻是彌補,夜秋霖只覺得一切是那麼的可笑,原來自己的殺父仇人卻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陸芸裳卻還在沉睡,夜秋霖靜靜的坐在她的床邊卻湧出了千萬句對不起,不管是不是義幫滅了陸家滿門,但是陸家卻都是被牽連的,說到底卻是自己還有自己的父親害了陸家,而現在自己竟然可恥的成了那義幫的幫主,夜秋霖看著睡夢中的陸芸裳一句又一句的說著:「對不起。」
陸芸裳卻像是做了什麼美夢一般,在夢中露出甜甜的微笑,夜秋霖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陸芸裳的臉龐上,窗外的冷風呼嘯預示卻是一個不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