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修葺舊宅
2024-09-22 02:27:16
作者: 楚歌
夜秋霖在那保長家住下,那人理應是應該讓保長聯絡的,夜秋霖所能做的只有等。
夜秋霖卻沒想到這人第二日一大早就來了,夜秋霖只聽到保長的院子內有嘈雜的聲音,像是一行人過來了。
保長先出去接待了他們,夜秋霖在屋子內等著卻不知道為何生出了一絲忐忑不安來。
過了一會兒保長過來敲了敲夜秋霖的房門,夜秋霖這才走了出去。
那人坐在保長的客廳內,屋外站著幾個穿著黑衣的蒙面人,夜秋霖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不是善類,卻也在心裡留了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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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秋霖走進那屋子去就看到一個人帶著帽子坐在保長的旁邊,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卻生出了幾絲威嚴來。
那人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抬起了頭來,夜秋霖這才看清他,一張臉上帶著半面的面具,另一半的臉上露出猙獰的一條疤痕來,那張臉卻一看便知經歷了不少的歲月。
那人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夜秋霖,這樣的打量讓夜秋霖非常的不自在。
那人對他說道:「坐。」
一副不認生的樣子,夜秋霖在保長的右邊坐了下來。
保長也是看著這兩人的眼色對那人說道:「他便是陸家的後人,你說的那件事我卻也沒有辦法做主,只能你們自己談,我也算一個外人,你們自己交談便是了。」
保長這麼說著便走到了門口順便把門給他們兩個關上了。
這樣的環境下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那人卻首先開口說道:「我想重建陸家的宅子,我想你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夜秋霖卻說道:「據我所知父親在世並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在了,過了這麼多年閣下突然找到這裡想修砌這座被燒的面目全非的宅子,我能冒昧詢問下是何原因嗎?」
那人卻笑著說道:「原因就是我跟你父親是舊相識,我不想他死了之後連個宅子都是破破爛爛的,他如果泉下有知看著自己的兒子穿的體體面面的,但是卻連個宅子都沒有幫他們重修,大概也是不能瞑目吧。」
雖然夜秋霖跟這人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這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咄咄逼人,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夜秋霖對那人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接受您的提議,你也知道陸家遭遇了那場不幸的火災,陸家的舊宅被毀於一旦,卻至今都找不到真兇,如果連陸家的舊宅都不存在了,又怎麼能抓住當年放火的那兇手呢?」
那人卻冷哼一聲說道:「如果我說我重建舊宅就是想幫你們找到那兇手呢?」
夜秋霖聽到他這話卻吃了一驚。
那人卻像是胸有成竹的說道:「年輕人有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你怎麼不想想當年的時候有千萬種可以滅你陸家滿門的方式,為什麼要選擇燒宅子這種惹人注意卻吃力不討好的方式,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宅子內有那人恐懼的東西,可能是人可能是物。」
夜秋霖看著那人的分析卻想著似乎是有道理,但是他卻又自嘲的說道:「屋子都被燒的一乾二淨了,即使像你說的那樣,即使現在卻修葺那舊宅,卻也是無用的。」
那人卻說道:「修宅子是給別人看的,如果你是那個放火的人,你看到有人大動干戈的在修宅子,你不會慌張嗎?人只要慌張便會露出馬腳。」
那人的邏輯無懈可擊,夜秋霖幾乎是在一瞬間被他說動了。
那人對他說道:「修葺房屋的費用我會全部承擔。」
夜秋霖看著他卻問出了他最關係的人:「你究竟跟我的父親是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那人對他說道:「我跟你父親是多年的好友,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之前找你父親已經找了很久,卻沒想到你父親早已去世,他這一生沒有對不起什麼人,卻落得這樣的結局,我作為他的朋友卻不能讓他死的這麼不明不白。」
夜秋霖聽那人說這話說的真誠,但是卻不知道為何他還是覺得眼前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善類,在義幫這麼多年來,他自認查人的本領卻還是有的,只不過那人卻是提醒了他一點,這陸家的舊案卻是不能再拖了,不管那人究竟是什麼目的,在陸家那件事毫無進展毫無頭緒的前提下,這人的提議卻是可以起嘗試一下。
夜秋霖對那人說道:「既然您是父親的朋友,我聽聞保長說您是日本人,可否告知下家父跟您是怎麼相識的呢?」
夜秋霖的話明顯是想探他的底。
那人卻說道:「我的日本名字叫鈴木一郎,但是我卻不是日本人,我是在後來才去到日本的,在我去日本之前我有個中文名字,名叫木一鳴。」
木一鳴這個名字夜秋霖從未聽說過,不管是他的養父還是其他人,這個名字對於夜秋霖來說是全然陌生的名字。
木一鳴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跟你的父親還有另外幾個朋友交好,但是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幾個人分道揚鑣了,在機緣巧合下我去了日本這一走就是十幾年,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找機會找你的父親,卻也是最近才知道了你父親的消息。」
這人說的情深意切,但是這人的話中究竟幾分真幾分假卻讓夜秋霖十分的存疑。
夜秋霖對他說道:「既然您是家父的朋友,那修葺舊宅的事情就讓您去辦吧。」
那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微笑,卻始終緊緊的盯著夜秋霖看著,夜秋霖乾脆直接對上他的眼睛。
那人對夜秋霖說道:「你跟你的父親長的可是一點都不像。」
夜秋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只是說道:「我跟我的母親相像一些。」
也並不是刻意的隱瞞,只是這個人他卻還需要保留幾分心眼才是。
那人卻繼而說道:「是嗎?我確實沒有怎麼見過您的母親,想來大概卻是是跟你母親比較相似罷了,之前的時候你父親常跟我說有了孩子希望她跟鮮花一樣會盛開的輝煌燦爛,裳裳者華,其葉湑兮,還說以後的孩子名字中一定要帶裳字,那個時候我還笑他萬一生個男孩子怎麼辦?他卻跟我胸有成竹的說以後他生的一點是個女兒,想來還真是盲目的自信。」
夜秋霖聽那人訴說著當年的往事,卻相信他確實是他養父的舊相識,夜秋霖對他說道:「我叫秋霖,陸秋霖。」
那人聽著這個名字呢喃著說道:「秋日霖雨卻是好名字。」
兩個人就這麼相對無言。
夜秋霖卻在第三日啟程回了上海,這一樁事處理好卻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陸芸裳下班之後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夜秋霖,陸芸裳一瞬間驚喜湧上心頭,她跑過去把夜秋霖抱著懷裡,對他說道:「你回來怎麼沒告訴我,我可以去接你。」
陸芸裳的嗓子有些沙啞想來是受了風寒,但是這話說出來卻軟綿綿的倒像是在撒嬌。
夜秋霖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我才走幾天怎麼就受了風寒。」
陸芸裳卻呢喃著說道:「我吃過藥了,還不是因為你不在我的身邊我太想你了才沒照顧好我自己。」
自己的姐姐自己的愛人在對自己說著情話,夜秋霖情不自禁的笑了對她說道:「好,以後我都不走了,就這麼賴著你。」
正當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時候旁邊傳來了突兀的咳嗽聲,莫少卿看著他們兩個說道:「雖然我是習慣了你們兩個,但是兩位這公報門口大庭廣眾打擊我這種孤家寡人不是太好吧?」
莫少卿跟他們兩個現在卻稱的上是朋友,夜秋霖卻也聽出莫少卿剛剛的話是玩笑話。
夜秋霖對莫少卿說道:「我們要去吃飯,不介意可以跟我們一起。」
莫少卿留下一個饒了我的眼神趕緊溜走了。
陸芸裳拍了拍夜秋霖說道:「你幹嘛?現在還在吃少卿的醋嗎?」
夜秋霖對她說道:「不吃醋,你現在事我的,我有什麼好吃醋的。」
陸芸裳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這話聽的她一陣的臉紅,卻紅著臉回家去了。
夜秋霖想了想陸家修葺舊宅的事情卻還是要告訴陸芸裳一聲。
張媽邊盛著湯,夜秋霖邊對陸芸裳說道:「我前兩天是回了江都。」
陸芸裳正在舀湯的勺子就這麼啪的掉了下來,即使這麼些年過去了,江都這兩個字卻還是她心底深處的痛。
夜秋霖仔細的看著陸芸裳的反應,然後握住她的手,把陸芸裳的手狠狠的拽在自己的手裡,然後對她說道:「我不想我們之間有隱瞞,但是我知道這個地方你不想提起,其實我之前因為機緣巧合跟保長有聯繫,保長告訴我有人要出資修葺陸家的舊宅,我便是回去處理這件事,本來應該是你去處理的,但是我怕你觸景生情更怕那突然提出這個建議的人不是好人,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
夜秋霖在一邊靜靜的解釋著,陸芸裳卻也再靜靜的聽著。
夜秋霖繼續說道:「那個人是爹之前的朋友之前一直在外邊,直到最近才找到了江都來,他也是像為陸家做點什麼才想著修葺舊宅,我答應他了,你不要怪我。」
陸芸裳把她的手從夜秋霖的手裡抽了出來,夜秋霖當下便覺得也許自己的決定是倉促了些。
卻沒想到陸芸裳繼續舀著湯說道:「你不必跟我說的這麼詳細,我知道你是怕我有情緒,但是我這麼多年不回去不是因為其他的,只是因為那個地方充滿了太多悲傷的回憶,你說的修葺的事情,我沒有什麼意見,或許爹知道了也會很開心吧,說來我們卻還不如爹這個長年不見的朋友,是我不孝。」
陸芸裳這麼說著手卻在發抖。
夜秋霖知道這麼多年來陸芸裳心中一直很自責,自責的是當初陸家出事的時候陸芸裳沒有呆在她父母的身邊,但是這確實最好的安排。
夜秋霖拉開椅子來到陸芸裳的身後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裡,他對陸芸裳說道:「不是你的錯,你一點錯都沒有,你能活著便是最好的事情,我想爹娘也希望你好好的活著,開心的過每一天。」
張媽看到此情此景卻也在一邊默默的留著淚,當初的時候陸芸裳跟夜秋霖寄人籬下,張媽對於他們兩個的遭遇卻也是再清楚不過了,雖然後來陸芸裳一直表現的大大咧咧的,但是張媽都看的出來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真的放下呢。
陸芸裳就這麼讓夜秋霖抱著,她痴痴的在夜秋霖的懷裡思考了很久,良久之後陸芸裳才對夜秋霖說道:「下一次帶我一起回去吧,回江都看看爹娘。」
夜秋霖親吻了下她的額頭然後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