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情為何物

2024-09-22 02:27:09 作者: 楚歌

  不管陸芸裳是真的有證據還是試探,很顯然她的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很震驚,王文志看著陸芸裳說道:「我王家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我念在你跟小清的交情份上,你現在出去,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一概沒有發生。」

  陸芸裳看著那王賀的夫人在那裡發抖,陸芸裳便知道她一定是心虛,這件事跟她脫不了什麼干息,陸芸裳要的就是她的心虛。

  陸芸裳甩開上來拉她的兩個人說道:「我自己走,王老闆有句話說的好家賊難防,希望你也管好你的家務事。」

  陸芸裳走出王家的時候倒像是鬆了一口氣,只是她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距離王家不遠處的地方呆了下來,只要是人被抓到弱點必定會露出馬腳,自己的那番話自然是不會讓那夫人心甘情願的承認的,但是她相信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經過這一場鬧劇王家陷入了荒謬當中,王賀的夫人藉故身體不舒服便想回屋去,卻沒想到被王文志攔住說道:「小雪有幾句話我要跟你說。」

  李雪就這麼侷促的站在那裡,王文志對她說道:「小雪你來我家也已經五年了吧。」

  李雪想著原來已經五年了,不多不少卻也已經五年了。

  王文志看著她還露在外面的手腕說道:「這傷是怎麼來的?」

  李雪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那蜿蜒的疤痕顯然預告著並不是普通的傷痕,更像是一種自殘。

  王文志沒有說破,對於王賀跟李雪的關係他並不是太清楚,只是這李雪多年沒有所出,王文志曾經在王賀面前說了幾句,但是王家卻還念著李家的舊情,所以即使李雪沒有生出一兒半女,王文志卻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文志並不是傻子,剛剛那女人的瘋言瘋語雖然他覺得很荒謬,但是這卻讓他覺得自己之前的時候是太不關心自己這個兒媳婦了,現在王賀卻也去世了,留下李雪這個遺孀,王家於情於理都應該給李雪一個好的安排。

  王文志突然輕聲細語的對李雪說道:「小雪這王賀去世確實是偶然,雖然大家都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復生,王家於情於理是沒有辦法強求你呆在王家的,現在卻也給你一個交代,現在你一個女人又喪過偶,自然再嫁也是比較難的,不如這樣我幫你擇一個佳婿,保證你的下半輩子安然無憂,這樣也是對你父親對你王家的交代。」

  李雪冷笑一聲說道:「父親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自有打算,如果父親真的為我好不如放我自由。」

  王文志卻面露難色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那裡對二嫁有太多的流言蜚語,不如接受我的提議在上海給你找一個夫家。」

  李雪的老家便是王文志的老家,那裡紡織業發達倒是說到底卻也是一個落後的小村子,王文志跟李雪的父親算是一起創業,兩家從小就幫李雪跟王賀約定了婚事,之後李家跟王家分開來發展,卻都發展的風生水起,但是王家發展的越來越大,李家即使再怎麼樣也是望塵莫及的,但是王文志這個人卻是個顧念舊情的人,在王賀加冠之後王賀便去李家求親,李家自然覺得自己是高攀急忙就把自己的女兒嫁了過來。

  李家所在的那個小村莊自然是不比上海的,王賀年紀輕輕就去世,也傳到了那個小村莊去,李雪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個小村莊都在傳聞她克夫,可是她並不在乎。

  她對王文志說道:「多謝父親替我考慮,但是我自有我的考量。」

  王文志也拗不過自己這個媳婦兒便也就隨她去了。

  李雪回到房間之後總是心神不寧的,陸芸裳的話還迴蕩在她的耳邊,那個女子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嗎?雖然她跟那個人約定了近期千萬不能碰面,但是她卻還是擔心。

  她匆匆的從首飾櫃內取出了一隻瑪瑙的手鐲,在那瑪瑙手鐲的映襯下那傷痕並不是太明顯,她想了想又取了一個袋子,她把那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懷裡,又確認了下王文志已經走了她才出門去。

  陸芸裳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看到李雪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她便知道自己等的那條大魚上鉤了。

  李雪匆匆的趕到了一個地方,陸芸裳小心的跟在了她的後面,陸芸裳看到李雪到了一戶人家門口然後輕輕的敲了敲門,陸芸裳躲在樓梯的拐角處,陸芸裳看到那門被打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男人,陸芸裳看到那男人輕輕的抱住了李雪,兩個人的關係一看就非比尋常。

  李雪進了門去,何岸對她說道:「不是讓你這些日子躲著點,萬一他們懷疑你怎麼辦?」

  李雪卻緊緊的抱著他對他說道:「他死了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對不對?」

  何岸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過些日子我就帶你走,我們去到一個誰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李雪對他說道:「真的不會有人懷疑嗎?那個替死鬼,什麼義幫的人真的會認罪嗎?」

  何岸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額頭說道:「你放心吧,日本人辦事乾淨利落,更何況我那師傅早就跟義幫有仇,他自然會安排妥當的。」

  李雪又對他說道:「那你呢?你的身份呢?」

  何岸對她說道:「師傅答應會給我一個新的身份,都過去了,我會對你好的。」

  李雪聽了他的話像是安心了許多,卻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我把那刀帶來了。」

  何岸一看是他那走的匆忙沒有來得及拔的刀,那晚何岸得手之後在外接應他的人讓他趕快離開,那刀插的太深他一下子拔不開,卻被李雪收了起來,都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沒有人找到。

  何岸說道:「這把刀留著太危險了,我們去找個地方把它處理掉。」

  李雪點了點頭。

  陸芸裳在那門外等了半天,那門終究是打開了,陸芸裳看到李雪跟一個男人走了出來,陸芸裳便跟了上去。

  陸芸裳看到他們急急忙忙的走到了距離不遠的一處樹林去,陸芸裳只偷偷的藏著,看到他們在一個樹下挖著什麼然後把什麼東西埋了進去。

  那兩人埋好東西之後像是鬆了一口氣,卻也沒注意到有人一直盯著他們,就這麼在那樹下旁若無人的擁吻著,這是情人之間的熱吻。

  陸芸裳捂著嘴巴站在那裡,等到他們都離開,她才來到那樹下,挖出了那東西,那東西用手絹包著,陸芸裳打開它發現是一把帶著血的刀。陸芸裳仔細的看了那把刀終究看出了異樣,陸芸裳捧著它把它緊緊的抱在懷裡,終於可以證明夜秋霖是無辜的了。

  陸芸裳隻身一人來到了警署,卻也到了王藕清給她爭取的最後的期限,王文志跟王藕清也在那警署內,王家的意思是今天如論如何也要夜秋霖償命。

  陸芸裳對那警署的人說道:「人不是他殺的,我有證據。」

  陸芸裳說出這話警署乃至王家的人都愣了一下,這案子什麼證據都沒有所以才著急定夜秋霖的罪,哪裡來的什麼證據,大家都覺得陸芸裳是在拖延時間,真是笑話。

  陸芸裳把那刀拿了出來說道:「這是兇器,我想你們肯定查過王賀的傷口了,這刀是不是兇器一看便知。」

  那警署的人狐疑的拿過那把刀然後交給了警署的檢驗死者傷口的醫生,卻沒想到那醫生一下子叫了出來說道:「沒錯就是這種刀。」

  王文志直直的看著陸芸裳說道:「這刀你從哪裡找過來的?」

  陸芸裳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對他說道:「這刀連我都認得出來並不是我們這裡用的刀,你們怎麼會不清楚,王賀的傷口肯定特殊,你們只是想找個人定罪罷了。因為你不希望王賀死的不明不白,卻又不想失了王家的面子,真是可悲。」

  王文志沒有說話,陸芸裳說的沒有錯,在王賀驗明傷口的第二天警署的人就告知了王文志這王賀的傷口特殊,看那傷口並不是平常的中原用的刀,但是他們卻還不知道那兇器到底是什麼?

  這外界的輿論都在義幫那裡,王家一時也成了輿論的中心,王文志卻沒有時間跟警署的人耗下去,他卻也不管什麼刀不刀的,他不想自己的兒子死了還成為外人的笑話,於是便匆匆的想定夜秋霖的罪。

  王文志卻拍了拍桌子說道:「我問你是從哪裡找到這刀的。」

  陸芸裳想著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惱羞成怒了吧,她卻不怕對王文志說道:「你讓我見他我就告訴你。」

  王文志沒辦法只能讓夜秋霖見到了陸芸裳,夜秋霖早就被折騰的不成人形,王文志冷笑著看著他說道:「即使你找到了兇器卻也不能證明不是他殺的人。」

  夜秋霖雲裡霧裡卻只聽到什麼兇器,他這才看到了擺在桌上的那把沾血的刀,夜秋霖只一眼便認出了那把刀來,他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武士刀。」

  王文志聽他這麼說這次把那刀拿起來看,確實是武士刀。

  王藕清說道:「武士刀是日本人用的。」

  陸芸裳心疼的看著夜秋霖說道:「武士刀,他怎麼會用,都這樣了你們卻還想污衊好人嗎?」

  眾所周知日本的武士刀只有日本的武士才會用,夜秋霖怎麼會用,王文志一下子愣在那裡,是日本人是日本人殺了他的兒子。

  夜秋霖又看了一眼那把刀說道:「這刀我之前見過是日本一個鷹幫擁有的,他們幫派刀上有老鷹的標誌,不信你們可以去問這道上的人,聽說過鷹幫的人應該都知道。」

  這鷹幫王文志聽說過,不過他以為這個組織也只是傳說,他們殺人如麻但是請他們殺人卻難上加難,究竟自己的兒子犯了什麼罪會惹上這樣的人。

  王文志看著陸芸裳的眼睛像是要出火來:「你究竟在哪裡找到這刀的。」

  陸芸裳對王文志說道:「既然證明他不是兇手,你把他放了。」

  王文志想了想對那警署的人說道:「把人給放了吧。」

  一行人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這偌大的警署顯得非常的詭異,陸芸裳把自己跟蹤李雪的事情如實的告訴了王文志。

  王藕清卻還像是不敢相信的說道:「大嫂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芸裳對她說道:「這個答案卻也只有她才清楚了。」

  陸芸裳想著那人肯定還在那個住的地方沒有走,便帶著警署的人跟王家的人來到了那個李雪跟那陌生男人見面的那個屋子,李雪跟何岸顯然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早就暴露,卻還窩在那個屋子內你儂我儂。

  門砰的一聲被打開,正好撞到了李雪跟何岸擁在一起的一幕。

  李雪驚慌的看著來人,王文志上去就給了李雪一個巴掌,對李雪說道:「不守婦道的賤人,謀殺親夫跟野男人私通,你可真是好樣的。」

  何岸卻一下子擋到她的面前說道:「你們王家不要欺人太甚,她都在這樣了你卻還不放過她嗎?」

  李雪茫然的站了起來卻突然的笑了出來講了一個故事,那個時候李雪跟王賀成親兩個人之間沒有感情,但是後來李雪卻也想跟王賀好好過日子,她努力成為一個好妻子好媳婦兒,王賀整天在外花天酒地根本不管她這個妻子,王賀最近的一個情人是一個舞女,王賀為了這個舞女竟然對她拳打腳踢,他跟李雪說她這個妻子什麼都沒用只是扒著他們王家罷了,要不是自己父親不准他早就想休了李雪,李雪便開始自殘,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傷無數刀才能讓自己忘記傷痛。

  李雪在最失意的時候遇到了何岸,那一次李雪是準備輕生的是何岸救了她,她失蹤了三天王家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她那個時候便對這個王家徹底絕望了,同時也跟何岸越走越近,他們兩個在外私通卻被何岸的師傅發現了,何岸是一個被日本人收養的中原人,他的師傅在他小的時候收養了他,他被自己的師傅發現了沒有辦法只能對自己的師傅和盤托出。

  他那師傅卻沒有怪他覺得感情本就是身不由己的事情,卻跟他們說想一勞永逸在一起的方法只能殺了王賀,那個時候李雪早就不想呆在王家了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何岸的師傅給了何岸一把刀並且讓李雪在何岸的晚餐內下了迷藥,他的師傅在王家外接應他,就這樣李雪把何岸從王家的後門放了進去,何岸一刀插在了王賀的心臟上,王賀畢竟也是第一次殺人非常的慌亂,在他師傅發送撤退指令的時候他慌忙把刀留在了那裡,卻被李雪收了起來沒想到成了最直接的證據。

  王文志對何岸問道:「你師傅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兒子。」

  王文志的情緒非常的激動,卻沒想到何岸深情的看著李雪對她說道:「遇到你是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但是我不能陪你了原諒我。」

  眾人還未察覺到他想幹什麼之前,他拿起懷裡的小瓶子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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