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突回上海

  許墨文卻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對季夏靈說道：「我這次去起碼也要個三四天，你這三四天不見確定你家裡人不會說什麼？」

  季夏靈卻現在提到家裡人就頭疼，對他說道：「幹嘛管他們，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還樂得清淨，我看這行李也不用收拾了，我就直接跟你走吧。」

  許墨文笑著對他說道：「你這是離家出走嗎？」

  季夏靈卻不想跟他解釋太多，對他說道：「我這是合理的反抗，我們不是朋友嘛，是朋友自然就要幫我。」

  許墨文想著卻是拿這個大少爺沒辦法，許墨文跟他說道：「我可說好，萬一你爹來找我算帳說拐走他大兒子又拐走小兒子，我可不管。」

  季夏靈急忙催促他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快走。」

  

  夜秋霖想著卻還是要回上海一趟，這唐蘊玉跟自己說的事情一時半會兒在信里說不清楚，最主要的是這件事卻不能用信來說。

  許墨文想著也好自己也好見見陸芸裳，便也沒有怎麼收拾行李便趕往了上海。

  徐世澤帶著陸芸裳在杭州好好的遊覽了一番卻想起了正事來，晚上便安排陸芸裳說是要出席一個宴會。

  陸芸裳想著終於要做起正事了，這心卻也放了下來，陸芸裳簡單收拾了一番便陪著許墨文出席晚上的宴會。

  說是宴會也不過就是一些商場上的人交流的場所，這陸芸裳才到那邊一會兒就已經覺得百無聊賴了起來。

  索性陸芸裳還讓自己有事做，觀察著這整個宴會的環境，卻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出去透透氣。

  暗中卻有一個人一直在注視著陸芸裳，見美人獨自發呆，旁邊的人終於忍不住伺機而動。

  陸芸裳被人拍了拍肩膀，轉過頭來卻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生面孔還是個洋人。

  那人手裡舉著一杯酒用蹩腳的中文對陸芸裳說道：「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請小姐喝一杯酒。」

  陸芸裳左顧右盼卻沒看到徐世澤的蹤影，她想著這裡的人她也不好得罪，萬一壞了徐世澤的生意就難辦了。

  便也沒有推脫，直接把手上的酒一飲而盡。

  那人看著她這個樣子口中發出了哇的聲音，對她說道：「好酒量，我聽說中國有一個詞叫做女中豪傑，說的怕就是小姐你了。」

  陸芸裳聽他這麼說卻說道：「女中豪傑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那人卻含笑看著她說道：「那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做我的中文老師，我的中文不是那麼太好。」

  陸芸裳卻也笑著說道：「你的中文已經很好了。」

  「裳裳？」徐世澤的聲音適時響起。

  陸芸裳轉過身去，那人也轉過身去，卻沒想到徐世澤見到那人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陸芸裳只能尷尬的站在一旁。

  徐世澤見她略有驚訝便跟她介紹道：「這就是我們的大客戶威廉先生。」

  「這位是我們的翻譯陸芸裳，陸小姐。」

  威廉聽到陸芸裳這三個字明顯的眼放光芒，那威廉拉起她的手卻在她手背親了一下，陸芸裳下意識的想把手縮回來，但想了想還是沒有掃別人的興。

  威廉對徐世澤說道：「如此美麗的小姐，我想我們的談判會很順利。」

  陸芸裳靜靜在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卻不知道為何升出一絲異樣的情緒來。

  她在外留學許久，對於這洋人的禮遇自然是清楚不過的，只不過她總覺得這個叫威廉的有些不懷好意，興許是她多想了。

  那威廉很熱情的要求陸芸裳做他的中文老師，陸芸裳望了徐世澤一眼本是求助，但是徐世澤卻對她使了眼色，仿佛在說這是個大人物不能得罪，陸芸裳便應允了下來。

  那威廉開心的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老爺子在公館內作畫下面的人來報說是夜秋霖正在門外求見，老爺子放下手中的畫筆讓人把人領了進來。

  夜秋霖的神色略顯疲憊一看卻像是風塵僕僕回來的樣子。

  老爺子含笑說道：「你這突然從杭州回來找我，不是事情失敗了就是有要事告知我？」

  夜秋霖卻也沒有隱瞞想著還是吧唐蘊玉告訴他的那番話告訴了老爺子。

  老爺子聽完卻神色無常對夜秋霖說道：「哦，他說他想要機械論？」

  夜秋霖點了點頭。

  老爺子笑著繼續走到書桌前拿起畫筆，在他畫的那竹子上勾勒了兩筆。

  「這書我找了也有二十年了，很可惜這書早就落到那洋人的手裡了。」

  這話倒是跟唐蘊玉告訴自己的一樣，夜秋霖卻對這所謂的書籍更加的好奇了。

  夜秋霖對老爺子說道：「既然他能提這個條件說明他怕是收到什麼風聲說是這書在上海，我想著他也不必拿這本書來做這麼大的賭注，只能說明他派人來上海尋過這書，只是一直無果所以才提出來這個條件，想藉助義幫找到這本書。」

  老爺子若有所思卻沒有說話對夜秋霖說道：「這機械論真正見過的卻沒幾人，他如此之說又有誰知道是真是假，你就還去那裡幫我盯著他，我們要保證我們是唯一跟他那邊做這個交易的人。」

  夜秋霖聽著這話卻也沒說什麼便走出了那公館。

  夜秋霖出了公館外直接叫了輛黃包車回了方浜中路。多日不見陸芸裳卻有些放心不下她。

  卻沒想到回到那院子內只剩張媽一個人在那裡打掃屋子，張媽見夜秋霖突然回來想是嚇了一大跳。

  張媽對夜秋霖說道：「少爺你怎麼回來了？」

  夜秋霖環繞了一下這院子竟然生出了些許的留戀來，他對張媽說道：「姐姐是去崇德了是嗎？」

  張媽愣了一下對夜秋霖說道：「小姐她說是去外地出差去了啊，就在您出去外面後不久，已經多日沒有回來了。」

  夜秋霖自然是嚇了一大跳，這麼大的事情許墨文應該是會告訴自己的，但是卻又想起這次自己走的匆忙到杭州之後卻忘了告訴許墨文他下榻的地址。

  夜秋霖想著便行色匆匆的趕往永樂去。

  趕到永樂的時候卻見永樂大門緊閉，夜秋霖卻覺得奇怪。

  這門口卻有人見到夜秋霖迎了上來，夜秋霖看了看那人是青浦堂手底下的兄弟，一般都跟在許墨文的底下幹活。

  那人跟他說道：「老大，還真讓我等著你了。」

  夜秋霖聽到這話便知道大抵是許墨文做了兩手的準備，讓人在這候著他。

  夜秋霖對他說道：「小林，這在永樂的那位人去哪裡了？」

  小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對夜秋霖說道：「許老大跟我說，讓我在這永樂的門口等著，說你萬一在他出去的期間來找他就把這信交給你。」

  夜秋霖接過那封信想著許墨文不愧是想的很周到。

  夜秋霖把那信收好放在懷裡，那小林轉身就要走，夜秋霖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攔住他對他說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兄弟們還好吧，堂口內可還好。」

  小林樂呵呵的說道：「老大你就放心吧，兄弟們可好了，這堂口也沒什麼事，就是兄弟們也怪想你的，都在等你忙完回來呢，就是你不在吧那個孫康宜，孫會計經常過來，經常綁著個臉可嚇人了。」

  那夜秋霖卻笑著說道：「人家是正常查帳的，行了，你去辦你的事吧，我辦好事情自然會回來找兄弟們的。」

  那小林聽完便樂呵呵的走了，夜秋霖卻想著這義幫的一切雖然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在義幫結識到的每一個人卻都是淳樸善良的，夜秋霖想著自己也何嘗不是一直冷著一張臉，大概在兄弟們看來也是不近人情吧，卻想到唐蘊玉跟自己說的話說自己不該呆在義幫這樣的地方，夜秋霖想著這以後又有誰知道呢。

  夜秋霖得知陸芸裳是去了杭州卻也驚訝，她在崇德教書教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到那杭州去，許墨文這信上卻也沒細說。

  夜秋霖想著自己是派人一直跟著陸芸裳的，想了想還是把跟著陸芸裳的人叫了過來問了下。

  那人見到夜秋霖便知道他想問什麼，對他說道：「老大，我們聽你的話可是時時刻刻的跟著那位小姐的，可是那位小姐除了在學堂內就是跟那位先生在一起並沒有什麼異常的。」

  夜秋霖聽了下自是清楚，陸芸裳這交際圈子也大抵只有徐世澤了。

  夜秋霖繼續問道：「你們最近最後一次見到那小姐是什麼時候？」

  那人回憶了一下說道：「不就是那先生開著車在這門口等著那位小姐，那小姐還拿著箱子似乎是要出遠門。」

  夜秋霖聽他這麼說卻咯噔一下，原來她去杭州是跟徐世澤一起去嗎？

  夜秋霖又繼續追問道：「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沒有其他人一同前往？」

  那人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

  夜秋霖卻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堵在他的胸口，如若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兩個人會幹些什麼，又去這麼多天會發生些什麼，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