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入江都

2024-09-22 02:23:38 作者: 楚歌

  許墨文倒是被季夏靈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不過轉念一想這人可真是幼稚啊。

  便也就隨他去了。

  自從把陸芸裳救出來之後,徐世澤便重新開始熱烈的追求陸芸裳,有的時候是捧著大把鮮花站在陸芸裳門口等她,有的時候是各色不同的禮物,害的這些日子崇德的老師們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陸芸裳。

  對於徐世澤陸芸裳自然是感激的,但是這並不代表她能重新接受兩個人以戀人的身份在一起,在跟徐世澤分開後陸芸裳想了很多,其實她跟徐世澤之間確實充滿了各種隱形的矛盾,面對徐家他們註定是沒有未來的。

  徐世澤見陸芸裳這麼不冷不熱倒也不惱,反而變本加利起來,終於在一次徐世澤攔住她回去的路上,陸芸裳對他說道:「我覺得我需要時間看能否重新接受你,這段日子我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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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世澤自然是開心的,只要陸芸裳給他這個機會他覺得以後的一切事情都好辦。

  夜秋霖重新回到江都的時候不禁感慨,自己已經七年沒有踏入這片土地,但是自己卻十分留戀這塊地方,至少那個時候他有個家,即使是被陸家收養,但是陸老爺也是對自己極好的。

  夜秋霖倒是沒有急著去找那個義幫所尋之人,想了想還是去了陸家曾經的宅邸,那宅邸因為一場大火早就只剩破碎的瓦礫,七年了也未曾有人來過,院子內也就雜草叢生,夜秋霖留戀的撫摸著自己曾經熟悉的一切,這麼多年了他依然想不起來那晚發生了什麼,這也是遺留在夜秋霖心中的一塊巨石,出事的那晚只有他逃過一劫,可是關於當晚的記憶他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夜秋霖還記得當初陸芸裳留學歸來卻連父母的屍首都沒有看到,夜秋霖害怕的窩在保長的懷裡,陸芸裳望著夜秋霖的是心寒還有陌生。

  那個時候她一定很討厭自己吧,覺得為什麼只有自己活了下來,夜秋霖這麼想著卻更加惆悵了起來。

  夜秋霖回江都的時候沒有聲張,只是這整個江都都變了樣子,怕是連保長都認不出他來了。

  義幫在江都跟夜秋霖接頭的人三催四請才把夜秋霖請了過去,那些人見他架子這麼大便在嘀咕,這老爺子的二把手夜秋霖說什麼有本事,這不過就只是一個會端著架子的人罷了。

  夜秋霖倒是對這江都的義幫十分的感興趣,雖然早就知道義幫在各個地方擁有眾多的堂口,但是江都的堂口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小的時候在江都那麼些年也並沒有聽過這江都所謂的義幫的存在。

  夜秋霖本就為人冷淡,倒不是端著架子,只是他性格如此,看著那些人望著自己的樣子夜秋霖的心裡便也知道,人家心裡怕是早就存了諸多的疑惑了。

  夜秋霖沒有急著帶著他們去抓人,倒是包下了江都最大的酒樓請兄弟們去吃飯,這江都義幫上下不過十幾人,這樣的手筆自然是給足了江都那幫兄弟的面子。

  一頓吃飽喝足有些話也都聊開了,夜秋霖趁機盤問道:「這這江都的堂口我在上海卻從未聽過,若不是老爺子派我來這一趟我怕是還沒辦法認識這麼多的兄弟呢。」

  那堂口的為首之人喝的醉醺醺的聽到夜秋霖這麼說便回答道:「我們不過就是掛了個義幫的名字罷了,我們可不是地痞流氓,其實說來也很奇怪,這堂口建了也有七年了,可是那義幫那邊卻不需要我們做事,反而的每年給我們大筆的銀兩讓我們養家餬口。」

  夜秋霖喝了一口酒疑惑的說道:「哦,竟然有這等好事。」

  那人繼續說道:「我也是聽說這堂口建著就是在找什麼人。」

  夜秋霖聽聞此話來了興趣,但繼續想追問下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醉的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陸家老爺跟夫人的衣冠冢建在江都郊外,夜秋霖第二日起了個大早想要去祭拜,這七年來陸芸裳一直在麻痹自己便再去上海之後連回江都祭拜都沒有。

  夜秋霖尋著記憶找到了那衣冠冢,但是奇怪的是這衣冠冢的旁邊像是有人經常來打掃一般的,連雜草都沒有,這倒是讓夜秋霖存疑了起來,這個世上知道陸家變故的寥寥數人,陸家變故之後江都一些跟陸家交好的人都跟變臉一般的翻臉不認人了,夜秋霖思索著怕是有些這些年來自己未搞清的秘密終究是要浮出水面了。

  夜秋霖自是清楚老爺子讓他來做的事情現在才是他要做的事情,無形中肯定是有人時刻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的,他去陸家宅邸以及去祭拜陸家二老都是偷偷去的,他從未跟老爺子提過他在江都陸家之事,也不想這事讓他知道。

  那欠了義幫錢款的富商著實也倒霉的很,這人本來是來找他那姘頭的,卻被他那姘頭的丈夫發現了兩人的姦情,便把那富商打的半死,那姘頭也被她那丈夫關在家裡,他那丈夫覺得這對狗男女應該浸豬籠才是,便跟保長請示要把他那不要臉的婦人跟那姦夫一起浸豬籠。

  那富商便成了全江都的笑話,夜秋霖聽聞卻想著這他的私事歸私事,到底欠了義幫的還是賴不了。

  倒是不用經過夜秋霖的手去枉顧一條人命讓夜秋霖生出幾絲的寬慰來。

  只是這人欠義幫的錢財終究是要討回來。

  那富商現在壓在保長那裡,夜秋霖自然是想著要去跟保長要人。

  這江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夜秋霖去找保長卻顯得有些忐忑,當時的時候他離開這裡的時候不過才十幾歲,模樣也早就變了,他撫摸自己的臉龐想著顯是自己想多了。

  這義幫的名聲自然是在江都也是有名的,夜秋霖稟明是義幫來的人,那保長便同意讓他會見。

  夜秋霖站在那保長的屋子內感慨萬千,當時的時候陸家滿門被燒,當保長找到他的時候那夜秋霖躲在陸家院子內的水缸內渾身濕透,渾身都在發抖,夜秋霖被保長發現之後變發起了高燒,燒的迷迷糊糊的,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雖然人清醒了,卻也喪失了那晚的記憶。

  所有的人都懷疑是夜秋霖放的火,只有保長保護著他,保護他在那流言蜚語之中,夜秋霖對保長始終存著尊敬與感激。

  保長拄著拐杖走進大廳內,夜秋霖詞回過神來,這保長也老了,但是這相貌變化並不是太大,夜秋霖望著保長有一絲的驚喜也有一絲的感慨。

  保長看著站在大廳內的年輕人,覺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來是哪裡見過。

  倒是夜秋霖迎了上去把保長攙扶著坐到了座位上,保長看著這年輕人彬彬有禮的樣子,卻不像是義幫那種流氓幫派的人。

  還未等保長詢問,夜秋霖倒是先說話了,他說道:「這次實在是不想麻煩保長,但是因為那被您關押的富商欠了義幫一大筆的錢財,所謂欠債還錢,總得讓人把欠債給還了,之後這人保長您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保長也算是聽清了夜秋霖的來意,這江湖的規矩他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便沒有阻止夜秋霖允許他跟那富商見一面。

  那富商被那姘頭的丈夫打的奄奄一息,卻沒想到還能被義幫找上,他想著自己這次怕是逃不掉了,便央求著夜秋霖救自己,作為酬勞從義幫拿的錢一分都不少的還給義幫,還連帶利息一併還上。

  夜秋霖計算了一下這筆買賣十分的划算,但是怎麼從保長那邊要人又是個難事。

  夜秋霖在江都的一家客棧下榻住下,卻沒想到第二日便有人直接到客棧來找他,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保長,那保長見了夜秋霖之後欲言又止,突然的抓著夜秋霖的手說道:「孩子是你嗎?我想起來了你是陸家那個孩子。」

  夜秋霖吃了一驚,他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個人記著自己,夜秋霖沒有辦法再隱瞞便點了點頭。

  那保長顯然非常的激動抱著夜秋霖差點哭了出來,保長對夜秋霖說道:「我沒想到你已經長這麼大了,差點兒我就沒認得出來你啊。」

  夜秋霖回答道:「本這次回來我就是幫義幫辦事的,我是怕您聽說我現在在幫義幫辦事會責怪我。」

  保長激動的跟他說道:「怎麼會呢,你過的好便好了,那陸家的丫頭過的怎麼樣?」

  夜秋霖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姐姐她一切都很好,保長你放心。」

  保長拉著他的手久久不願意放下,這七年過的太久了,但是陸家的事情他卻一刻都沒有忘記,他跟陸家的老爺是多年的老友,當初陸家逢次變故,保長沒有能幫到他們姐弟什麼,後來聽說兩姐弟去上海投奔陸老爺的妹妹去了,他想著也放心了。

  現在在江都見到夜秋霖,保長難免感慨萬千。

  倒是夜秋霖察覺到保長的心思,他安慰保長說道:「我們都過的很好,保長你可以放心。」

  夜秋霖正想去找保長提及要人之事,但是保長突然跑過來訴說舊情倒是讓夜秋霖覺得到了嘴邊的話無法說出口來。

  保長拉著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這些年來的一些事,保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陸兄真的是太可惜了,他為人正直善良哪裡知道家中會遭此變故,也不知是不是來江都之前結識的仇家。」

  夜秋霖微微一愣的問道:「我爹他不是江都人嗎?」

  保長解釋道:「你爹是在他二十歲那年來江都的,那個時候裳裳還在襁褓之中呢?」

  有些往事終究會像層層迷霧般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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