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水
2024-09-22 02:23:04
作者: 楚歌
夜秋霖一眼就瞧見了那人前的領頭人,劉澤竟然扎著一個長辮子,戴著一個帽子穿著一身的長衫,在這樣的年代沒有剪辮的實屬少見。
請記住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待看清劉澤的臉的時候夜秋霖倒吸了一口氣,那臉上兩道傷疤覆蓋了他大半個臉龐,看上去猙獰且醜陋。
夜秋霖站在那裡卻想著自己不能錯過這次跟劉澤交談的機會,但是此時如若自己直接出現,劉澤有極大的可能會認出自己,他沒有把握自己是不是就會命喪這個碼頭,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夜秋霖只有進沒有退的可能。
劉澤早就感覺到旁邊有個目光一直在望著他,他在手下的人的耳邊說了兩句話,那手下的人點了點頭便走到了夜秋霖的旁邊對他說道:「我從嚟冇喺呢碼頭見過你,你系干乜嘅?」
眼疾手快之下,夜秋霖一腳踢在那人的胸口上,把那人轉了一圈,那人的雙手便對夜秋霖狠狠的鎖在背後。
見這個架勢夜秋霖很快便被一群拿著刀的人包圍了。
劉澤走到夜秋霖的面前,因為被自己的手下擋住了整個人,劉澤看不清楚身後那人的臉劉澤走到自己手下面前朝他膝蓋上狠狠一頂,那人便筆直的跪在了地上。
顯然旁邊圍著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老大會來這麼一出,都不敢輕舉妄動。
劉澤從夜秋霖的身上循著他的臉上看去,待看清那張臉之後劉澤笑著說道:「我說是誰這麼好的身手,文武堂堂主夜秋霖?」
問出的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是肯定。
夜秋霖沒有回答,但這態度算默認了自己的身份,這虎幫怕是上上下下都看過他的照片,所以劉澤認出他沒有什麼稀奇的。
劉澤看著自己手下吃痛的樣子對夜秋霖說道:「夜少爺一個人單槍匹馬,即使挾持了一個人,你也知道我不在乎,我一槍就能將你斃了。」
說著劉澤掏出了一把槍,直直的從他手下的頭越過指著夜秋霖,夜秋霖把那挾持的人扔了出去,劉澤閃躲不及,夜秋霖就已經從腳踝處把槍掏了出來,等到劉澤反應過來的時候,夜秋霖的槍也已經對著他了。
夜秋霖的手擺在扳手上對劉澤說道:「我想我們現在是要比誰槍快是嗎?」
旁邊圍著的手下見到這一出之後根本無法動彈,劉澤過來清貨這碼頭根本就無其他人,只有不時拍到到岸上的海水聲似乎在呼應著岸上著緊張的形勢。
劉澤看著夜秋霖輕蔑的笑了一聲說道:「你到虎幫就不過是來找死罷了。」
夜秋霖舉著槍對劉澤說道:「你錯了,我來虎幫不是來找死的,而是來尋找生路的。」
這話果然讓劉澤有了興趣,他握著槍的手鬆了下來,旁邊手下的人嚇了一跳,劉澤把槍收好,自然的夜秋霖也將槍放下。
似乎一觸即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劉澤對夜秋霖說道:「這裡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夜秋霖自然是應允,他的目的就是跟劉澤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所謂心平氣和似乎有點不符合現在的氣氛,劉澤在碼頭旁邊的大排檔內叫了一壺酒,這樣敞開的場合似乎有些出乎夜秋霖的意外。
劉澤輕笑了一聲對夜秋霖說道:「我聽說夜少爺雖然是幫義幫做事,但為人處事卻絲毫不像幫派的人今天見了果真如此。」
夜秋霖卻不覺得這話是恭維,這話他不止是聽劉澤一個人說過,也許這就是老爺子想的夜秋霖展示給外人的樣子。
夜秋霖卻不是來這裡和他喝酒談心的他也實話實說的說道:「我曾經想過虎幫的老大被暗殺了,對誰的收益最大,很顯然不會是義幫,只有可能是你們虎幫。」
劉澤抬眼輕蔑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想告訴我,我們內部的人殺了我的老大,跟你們義幫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嗎?」
夜秋霖不容置否但是卻摸不准前面這個人的心思。
他端起前面的酒一飲而盡對劉澤說道:「是誰殺的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剛說了我來是想找條生路。」
劉澤似乎就是對他這話感興趣,他挑起眉對夜秋霖說道:「真是有意思。」
夜秋霖說道:「我來是想跟你做一個生意。」
劉澤這下更加感興趣了,誰都知道夜秋霖現在根本自身難保,拿什麼做生意。
夜秋霖繼續說道:「宋一雄承諾你的我一樣不會少你,相反的會在他答應給你的上加上千分之十。」
劉澤有些驚訝,但是還是不露聲色什麼都沒說。
夜秋霖跟他說道:「不必驚訝,我知道宋一雄跟您之間的關係,義幫就如同虎幫一樣自然對對手的一舉一動都清楚萬分。」
義幫也好虎幫也罷無法就是利益當先,宋一雄能搭上劉澤是因為他曾經的姨太太的關係,但是除卻這一層關係之外,他們之間也不過也就剩下利益罷了。
劉澤比夜秋霖想像中冷靜許多他沒有否認跟宋一雄之間的關係只是對夜秋霖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七天,七天之後你便會看到我的誠意。」夜秋霖雖說是如此說但顯然還是沒有底氣,但是他沒有後路可以走。
「你就不怕我告訴上海那個隨時想要你命的人?」
劉澤想著跟這樣的人交手真是有意思。
「告訴了也沒用,我現在不在上海即使他想殺我也分身乏術,而且我想你跟他之間也並沒沒有信任到如此的程度。」
夜秋霖這話倒不假,宋一雄是何等的老狐狸,劉澤早就嫌那個老狐狸煩,他本沒有想著這麼快對劉德下手的,但是在宋一雄的說服下他卻同意了宋一雄的計劃,刺殺這種事越暴露對他越沒有利,他本想著在義幫動手把事情都推到義幫頭上,草草交個人了事便可以,那宋一雄偏偏要在夜秋霖的碼頭動手擺明是想掰倒夜秋霖這個擋路石,他雖然後續並沒有說什麼,但是早就在嫌棄宋一雄沒腦子。
他是沒想到夜秋霖會直接找到他的,而這一番談話寥寥數句,卻讓劉澤覺得夜秋霖這人比宋一雄有趣多了,難怪宋一雄怎麼也想著掰倒他。
不過七天,劉澤有的是時間,人在虎幫的地盤他根本就不怕。
又一個七天對於夜秋霖卻是坐立難安起來,他沒有辦法跟許墨文用電報聯繫,電報太張揚,許墨文現在被多少眼睛盯著他不是不清楚,寫信是最直接也最安全的方式,但是可惜的是他們相距太遠,這樣的方式確實讓人等的焦急。
這是夜秋霖一天當中第三次詢問有沒有信件過來,錢老闆都被他問煩了,這不是質疑他的辦事能力嘛,但是他卻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見到夜秋霖如此焦急的樣子,便知道這封信對他確實異常的重要。
終於在第六天夜秋霖等到了許墨文的回信,夜秋霖打開那封信上海那邊的局勢也了解了幾分,如他所想宋一雄暫理文武堂的事宜,說著暫理但是他現在這個處境大家也都默認這文武堂也要交給宋一雄了,還有最重要的是這青浦堂雖然是拽在老爺子手裡,但是因為它地理位置特殊難免跟文武堂跟忠義堂都有部分管事能力,但是現在這文武堂在宋一雄手裡暫理這青浦堂的大部分管事能力也歸宋一雄了。
夜秋霖收好那封信想著原來宋一雄的目的不過是此。
第七天夜秋霖如約跟劉澤見了面,這一次夜秋霖帶著他的誠意過來也顯得有底氣許多,他把契書遞給了劉澤。
劉澤拿過那契書卻嚇了一跳那是蓋著紅章的契書,誰都知道這紅章契書是要獲得老爺子批准之後才能按上去的,而那契書上清楚的列舉著各種條件無一不是對劉澤有利的。
不得不說夜秋霖的這個條件太誘人了,宋一雄之前給的也只是口頭承諾,而這幫派之人最講究的就是信譽,現在夜秋霖把契書擺在劉澤面前,也就是把自己一顆真心擺在他面前。
夜秋霖讓許墨文去找了孫康宜擬定了這契書,跟孫康宜傳達那邊留一份而另一份留給劉澤,紅章是需要經過孫康宜的手的,這誰都知道,只是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孫康宜早就跟夜秋霖合作。
劉澤把那份契書收好對夜秋霖說道:「夜少爺知道這個條件我根本無法拒絕,說吧還需要我做什麼?」
夜秋霖有了籌碼便底氣十足了起來對劉澤說道:「我只想知道宋一雄想做什麼?」
劉澤便也如實告知,宋一雄要的自然是野心,而且宋一雄還不止是一點的野心,宋一雄撮合義幫跟虎幫的合作,實際是想讓虎幫漸漸滲入義幫在上海的港口,而且他還入了虎幫。
前面的夜秋霖多多少少也都能猜到,可是入虎幫這卻是夜秋霖萬萬沒想到的,不管是在哪條道上一人是無法入兩道的,即使宋一雄只是為了博得虎幫的信任,這已經是犯了大忌。
劉澤看著他不敢相信的樣子對夜秋霖說道:「宋一雄這個人比你想像的還要狠,逢場作戲誰不會,要不是我回了陸家,他自姐姐死後也不會去看姑父姑媽一眼,我這個人就是沒心也知道他如若以後要反水定是比誰都快。」
劉澤對夜秋霖的這番話算是推心置腹,但也保全自己的顏面一切都推給宋一雄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夜秋霖沒想到劉澤給了自己掰倒宋一雄的底牌,他對劉澤說道:「其實不日我讓我的手下去了蘇州一趟本是想查一些另外的事情,但是卻有意外的收穫,是關於你姐姐的死。」
夜秋霖感覺到劉澤愣了一下,夜秋霖說道:「陸小姐不是意外溺水,是被人推下去的,推的人就是現在宋一雄的五姨太,這舊寵不如新寵,宋一雄把這件事壓了下去作為補償給陸小姐置辦了一套房子,可現在他連這房子都作為人情送出去了,他確實一直在利用你,如果不是因為你跟陸家的這層關係,他可能都想不起有你姐姐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