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近真相
2024-09-22 02:23:01
作者: 楚歌
錢老闆還以為是夜秋霖不懂規矩唐突了,急忙上前準備介紹下,那黑仔抽著煙對夜秋霖說道:「已經很多年冇人喊我黑子哥啦,你呢個大陸仔有意思。」
顯然這個賭場並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黑仔一行人帶著夜秋霖出了賭場拐到了旁邊距離不遠的洗腳城內。
有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迎了出來,「黑仔,你已經好耐冇嚟照顧我生意了啊。」
那黑仔卻把她推開老遠對那女人說道:「你哋已經欠了三個月會費冇交了啊,呢個系換我嚟收,其他人嚟就把你呢地方畀砸了,我今日帶左兄弟談事情,你去畀我搵個安靜嘅房間,邊個都唔准入嚟。」
那女人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吩咐著旁邊的人便上樓去了,那黑仔看著夜秋霖對這樣的地方不驚訝也不好奇,留了個心眼來,但還是帶著人上樓去了。
那錢老闆本想跟著上去卻被黑仔請在了下面,那錢老闆便也不再自討沒趣跟著上去,只是眼神示意夜秋霖萬事小心。
夜秋霖在那房門外被黑仔的手下一頓的搜身,夜秋霖兩手空空來卻也不怕,那手下在黑仔耳邊說了句話,黑仔便示意他們在門口候著。
黑仔打量夜秋霖很久,他從入香港以來就被人喚做黑仔,即使做了這一片的老大所有人也只喊著他黑仔,知道他本名叫黑子的人這個世界上不會超過三個人,他的父母早就過世,剩下的那個早就三年前就跟他決裂了。
夜秋霖想起臨行前魏凱對自己說的話,他對夜秋霖說道:「我雖然在廣東那雖然打拼很久但是卻沒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只是有一個人或許你可以去找他,他現在在新界尖沙咀那塊很有名,你喚他黑子哥他便知道是我讓你來找他的,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否會幫你,因為我跟他的關係並不是太好。」
魏凱跟夜秋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明顯面露難色,看的出來這個所謂的關係不好並不是說辭,只是自己隻身一人來到香港不管時好時壞總是要一試,他在賭城直接叫出黑子哥三個字,很顯然對這個人很適用,但是這人直接把他帶到這裡來,他看不清他的心思,也不敢輕舉妄動。
黑仔看著夜秋霖就那麼呆站在那兒卻笑著說道:「是有人讓你來找我的是嗎?」
一口蹩腳的國語但是夜秋霖勉勉強強聽懂,也沒有打算隱瞞,夜秋霖想著自己在香港是生是死一念間的事情有些事情總要搏一搏。
夜秋霖便回答道:「是魏凱讓我來的。」
卻沒想到黑仔直接掏出一把刀抵在夜秋霖的脖子上,刀距離脖子不過毫分,一不小心便會割到動脈,夜秋霖就站在那裡也不敢動彈。
「你知不知道魏凱三年前背叛了我,我們早就決裂了啊。」說著把刀往夜秋霖脖子上又靠了靠,夜秋霖覺著脖子冰冷,想著是要出血了。
就這樣僵持不下,黑仔卻突然把刀收了起來對夜秋霖說道:「算了,都三年這麼久了,他還記著我,我就當他還當我是兄弟一場。」
夜秋霖感受到那冰冷從自己脖子上撤下,也鬆了一口氣對黑仔說道:「說來或許你不信,我跟魏凱並不算的上朋友,只不過我救了他,這次是他還我的人情罷了,所以即使你跟他再決裂,跟你我接下來的談話並沒有什麼關係。」
黑仔覺得夜秋霖這個人真是有意思,透露出來的感覺竟然有種同類的感覺,這種同類的直接非常的強烈,甚至讓黑仔覺得夜秋霖這人肯定是道上的狠角色。
夜秋霖來找黑仔並不打算隱瞞他的身份,這是一場賭博而坦誠便是他的賭注。
當黑仔聽完夜秋霖自報身份之後卻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夜秋霖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把虎幫老不死幹掉的上海佬。」
夜秋霖沒有辯解,他在觀察黑仔的態度,只是看黑仔的態度,他跟虎幫並無直接的關係,這就夠了,沒有直接的關係那就代表會有利益衝突。
黑仔顯然對夜秋霖已經不是一點兩點的好奇了,他對夜秋霖說道:「你說吧,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而你又能給我什麼?」
夜秋霖就是喜歡這樣爽快的人。
他讓黑仔幫忙調查一個人,一個幾年前從蘇州過來的,現在或許已經在虎幫混的風生水起的人。
黑仔聽了他的話笑著說道:「不用去查,你去問問我們這道上任何一個人有誰不知道他,劉澤,我們叫他蘇州佬。」
劉澤這個名字夜秋霖並不是第一次聽說,卻在黑仔那邊聽了個仔細,這劉澤本來只是這碼頭一個普通搬運工,這所有幫派的規則實際都是大同小異,不允許私自賣貨,這劉澤的大哥竟然私自做起了賣粉的生意,這劉澤大義滅親把自己的大哥告到了劉德那邊去,自然這劉澤就頂替了本來自己大哥的位置,從一個小小的搬運工變成了堂口大哥,這還不止劉澤這人手腕狠毒,在這虎幫打響了名堂,虎幫其他人怕他,這虎幫外的其他人也怕他。
這夜秋霖聽到這裡卻斜眼對黑仔問道:「所以你也怕他。」
黑仔冷笑一聲說道:「你問問這一片其他的人,我黑仔怕過誰,只不過我不想惹事,如果你只是想找我打聽劉澤的消息的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如果是對付劉澤我沒必要去冒這個險,即使是魏凱讓你來找我的,但是我在刀尖嗜血總得顧念自己兄弟不是,你我都是道上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清楚。」
夜秋霖自然是清楚的,他並不想把無辜的人拉近這他跟虎幫的事端中,但是他需要跟劉澤見一面,在避開虎幫其他人的耳目下自己跟劉澤見一面這就不得不需要黑仔的幫助了。
黑仔聽了他的要求之後有些為難,但是思索了片刻跟他說道:「好的,我答應你,這也算我還魏凱的一個舊情吧,如果你能活著回上海幫我跟他說讓他跟那個小白臉好好過日子。」
夜秋霖雖然不清楚他們的往事,但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夜秋霖在錢老闆那裡等了三天,三天之後黑仔給夜秋霖來了消息,說是七天後劉澤會來香港查貨,那個時候黑仔會找機會讓夜秋霖跟他見一面。
夜秋霖得了消息便也放心了。
這七天卻足夠讓夜秋霖干很多事情,這香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夜秋霖漫步在香港的街頭上,覺得這裡跟上海很像又不像,跟上海相比卻多了幾絲安逸來,他來到他著落時候的港口,天氣漸熱那碼頭橫七扭八倒著的貨櫃外不時的飛舞著很多蒼蠅,再加上旁邊遍布的魚腥味,讓這個碼頭硬生生的像一個垃圾場一樣。
夜秋霖的廣東話並不是太精通,在他在外流浪的三年也認識過幾個廣東人,能聽的懂,但是卻無法用廣東話表達。
但他還是來到那碼頭試探性的詢問了下正在這邊殺魚的漁夫,他問道:「這邊的碼頭就一直荒廢著不用了嗎?」
那漁夫看了看他,卻沒有搭理他繼續殺魚去,夜秋霖知道這裡的人大部分人對大陸來的人有種異樣情緒,就像他來到這香港之後一直被人叫大陸仔一樣,但是夜秋霖卻也不惱,指著那一堆的魚說道:「給我挑兩條大的。」
那漁夫頓時就變了一個人,急忙挑了兩條大魚遞給了夜秋霖便挑著便跟夜秋霖說道:「香港呢種小碼頭道上嘅人系睇唔上嘅,呢碼頭咁小乜都唔得干,只能用嚟堆堆雜貨,哎,我哋只能喺呢度做做捕魚嘅生意,但系生意難做啊。」
夜秋霖接過那兩條魚回到錢老闆的店對錢老闆說了句:「今晚加餐。」把魚扔給他就往樓上去了。
很快的黑仔便通知夜秋霖可以行動,夜秋霖在出發之前給許墨文寫了一封信,這信從香港傳到上海慢則一個月,快則一個星期,夜秋霖思索了再三還是麻煩錢老闆幫忙把這封信送了出去,而且讓錢老闆儘快在一周內把這封信送達。
錢老闆雖然不知道這夜秋霖是幹嘛的,但是他在香港這麼多年早就會查人識相,他覺得幫著這個年輕人總沒錯,於是跟夜秋霖打包票這信肯定很快送到。
夜秋霖思來想去還在在自己的腳踝處綁了一把槍,自然他是希望今天不需要用到這把槍,但是就如黑仔所說他們終究是在刀尖嗜血的人不管怎麼樣也是會想著自保的,更何況他並不想客死在這陌生的地方,他想要討回的東西還沒有討回來,一些事情還未調查清楚更主要的是那上海還有陸芸裳。
黑仔說劉澤這次是來驗貨的,具體是什麼貨他也不知道,黑仔不想惹事在送到夜秋霖到那裡之後便直接離開了。
這是夜秋霖自己第一次直面虎幫的人,雖然他知道遲早他也是會跟虎幫的人直接碰面的,但是現在他還未敢輕舉妄動,因為他需要證實一些事情,一些自己猜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