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相逢故人已成殤
2024-09-23 00:40:42
作者: 淑人君子
張嫣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眼前見到的那個人。方才的事情,已經讓她緩不過勁兒了。張嫣止不住的搖頭,「不,是假的,一定是嫣兒產生了幻覺。」
面前的女子卻是開口說話,「嫣兒,這麼久了,你還是這個樣子嗎?你遇到事情,就只會逃避!若非是那時候為了救你,我怎麼被人安排在那間破客棧許久?」
說出這樣的話,讓張嫣更是站不住,她想開口卻好似被誰人掐住了喉嚨。她無助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一襲白衣,眉眼還是舊時的模樣。這個人是她昔日的好姐姐,也曾經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伸出過援手。
她終於確認眼前的人是真實存在,這才縱容自己哭出聲音,「青君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時候,你愛慕大巫師,是大巫師要你留在那裡好生想想。回來之後,大巫師也曾說過,你留在那裡才是最安全的。」
許青君露出一抹冷笑,繼而道:「若非藍意將我接回來,你還想讓我在那裡住多久。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無辜的樣子,還將所有的錯處都放在別人身上。」
在許青君的眼中,張嫣就是一隻會裝無辜的猛獸,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咬你一口。許青君看著張嫣,一字一句,說:「曾經的聖女,如今卻要成為南陵的王妃,你說你憑什麼就要這麼好命?」
「為了你這王妃的命格,整個杏花村都要為你陪葬嗎?張嫣,你就不應該來到這世間,你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可笑的是,那人還把你當做寶貝,其實你不過就是一個禍害。誰人跟你親近,都沒有好下場,我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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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嫣嚇得忍不住後退幾步,剛開口準備解釋,「青君姐姐,你跟藍意姐姐不一樣,你們從小就是不一樣的啊!」
張嫣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只差一點就能讓她萬劫不復。
正在這個時候,張嫣看到了熟悉的墨綠色衣袍,他站在遠處輕聲說:「你不要怕,這些全都不是真的!」
張嫣絕望的搖頭,慢慢後退,「每次想起這些的時候,你都會適時的出現,北冥漓你又想瞞著我做什麼?」
北冥漓卻是一句話不說,一步一步走到張嫣面前。
隨著北冥漓的到來,張嫣身邊的許青君就被帶走了,臨走時喊著,「張嫣,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兒孫!哈哈哈,想來這也是報應吧!!你一個人的性命竟然要比整個杏花村重要,死了的人是一定會要你付出代價的!!!」
張嫣的眉心被北冥漓輕輕點了一下,隨後就陷入了昏睡。北冥漓冷靜而又克制,神情始終淡漠,輕聲道:「啟稟國主,一切都處理妥當了。」
「勞煩大巫師去議政殿等著,朕想在這裡看看嫣兒。朕沒想到宮中會有這麼多用心險惡的女子,是朕沒有好好保護好嫣兒!」蕭寒滿眼心疼,伸手撫平張嫣眉間的憂愁。
北冥漓轉身便走,一刻都不肯多待。這是第幾次了,她何時才能真的對人戒備起來?若是任由心魔被迷魂香控制,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真正的瘋掉。他站在冷風之中,細細的想著,這麼多年他細心呵護的人,為何會被人這樣欺負?
忽而,他又自嘲一笑,想來這不過是為了讓蕭寒更加疼愛她。
這世間千般萬般的寵,都有著相似的橋段。然而,張嫣就算再怎麼特別,依舊是免不了凡世之間糾葛。
他才是一個外人,從頭到尾都是外人。不在凡塵,亦不可以當真如謫仙那樣超脫。
北冥漓望著月光,心中竟然有了一絲妄想,他是真的想將這個女子珍藏一生。
那個時候,他本來是可以珍藏,可他卻沒來都沒有看清楚她的心。如今,卻是什麼都變了。
兩人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等張嫣醒來的時候,看到蕭寒就坐在旁邊,她嬌嗔道:「寒哥哥,你怎麼在這兒?」
「我在這兒陪陪我未來的妻,不可嗎?」說完這句話,蕭寒就如願看到張嫣紅透的臉。
他覺得好笑,便就對著張嫣說:「明明都有了那麼親密的時刻,嫣兒看到我還要這樣害羞嗎?」
看到張嫣將頭埋在被子裡,蕭寒輕聲問:「那個晚上,你也是這樣害羞嗎?」
他一寸一寸的熟悉她,她就是這個樣子嗎?蕭寒光是想著,就覺得有些難耐。他其實跟張嫣差不多,只不過他的心中多了多了一團火。
張嫣能想明白,蕭寒這樣說的用意。嘴上還是不肯占了下風,張嫣道:「寒哥哥不知曉,那晚你讓嫣兒好生歡喜。」
她實在不是孟浪的性子,說出這些話已經是不易了。蕭寒只得賠笑道:「好了。嫣兒若是在這樣說,我要是當真忍不住,如何?」
張嫣瞬間坐起來,靠近蕭寒的耳朵,低聲說:「國主,不可白日宣淫啊!」
她的這一串話,讓蕭寒倒是愣住了,「我說的是幫你選簪子,嫣兒想到哪裡去了?我實在不知曉,嫣兒還有這樣的心思。雖然每日處理事情已經讓我很累,不過,我覺得嫣兒實在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張嫣知曉他是故意的,便生氣不再言語。
「這番閨房情趣,我倒是喜歡得很。」蕭寒輕輕咬住張嫣的耳垂,看著它由粉變紅。
未等張嫣說出些什麼,蕭寒搶先道:「嫣兒先好生歇息,照顧好自己切莫生病。等過些日子,我還想要一個小公主!」
張嫣低下頭,不滿輕哼道:「為何不能是個小皇子?」
張嫣想著蕭寒兒時的樣子,定然十分可愛。那時候,她還是杏花村的小丫頭,而他是否就已經是個懂事的小皇子了。
她忽然想起,那時候的蕭寒,當真是調皮的很。否則,怎會養成那樣的性子,除了不理會治國之道,其他的一切儘是上心的很。
想著想著,張嫣就覺得頭暈暈的,「都退下吧!」
紗帳之內是張嫣的睡顏,紗帳之外是蕭寒關切的目光。其實,他一直都沒有捨得離開。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總得跟張嫣說些嚴肅的話。
眼神看到高起的某物之後,他無奈地笑了笑。往常,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時候,他卻是第一次覺得窘迫。
蕭寒側著身子,對著近處的阿一,道:「朕去隔壁房間,順便將張姑娘的衣物給朕送到那裡。」
那侍女也並非是什麼都不懂,當真就將衣物送去,里里外外一件不少。
蕭寒冷聲道:「下去吧!切莫將這事告訴張姑娘,這套衣衫做新的。」
等四下無人的時候,蕭寒這才開始了動作。
聞著衣服上的女兒香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呼吸聲一下比一下沉重。他就像是陷入了一場美夢,夢裡是她各種樣子,每一種樣子都讓她沉醉。
「嫣兒,嫣兒,嫣兒……」近乎是夢中的囈語,他終於結束了窘迫。
蕭寒走出來的時候,渾身都變得有了精神。望了眼張嫣的屋子,這才不情不願的往議政殿走。
北冥漓在議政殿中等了有些時候,看到蕭寒的時候,身形差點不穩。
蕭寒心情好,頗為愉悅,道:「朕倒是從未見過,大巫師還有這樣慌亂的時候,當真是稀奇啊!」
北冥漓仍是清冷,一身正氣,「國主可知,張姑娘為何會如此?微臣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法子,敢問她近日見了什麼人?」
「她在宮中無親無故,自然是日日都同朕待在一起。大巫師這疑心病,未免也太過嚴重了。嫣兒方才同朕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瞧見有什麼不對勁兒。不對,她在宮中有親眷,你是說……」蕭寒說完這些話,才知曉了北冥漓話中的意思。
「不可能,她們那樣親近,況且那對姐妹對嫣兒那樣好。」他有些不敢相信,人心要變到什麼地步,才會如此。
的虧著張嫣那時候,就是為了保護許藍意才留在宮中。要不是後來,張嫣真的離宮了,他的後宮是斷然不會有這樣的女子。
「國主,微臣以為,人心向來都是變的。更可況,等到了一定的時候,人有沒有心也未可知了……」
北冥漓這番話剛出口,蕭寒就笑了,「大巫師倒是什麼都不在乎,一點也不為這些凡塵之事所擾。只是,朕不知道,大巫師當真就一點都不在乎嗎?她信任的人,始終都是你,朕方才都近不了嫣兒的身。」
「也不知曉,等過多久,嫣兒才肯真正的信任朕。」這話,有苦笑的意味,卻讓北冥漓心亂了。
「微臣只是盡了臣子的本分,還望國主能夠有容人之量。」他說。
蕭寒真的動怒了,吼道:「大巫師當真是覺得,朕沒有容人之量嗎?北冥漓,誰給你這樣大的膽子?朕,今日便要你知曉,若非是朕需要你,你是斷斷不會站在這裡。」
「江山是我蕭家的江山,朕看上的女人,便就只能朕的。你與她的過往,朕已經釋懷了,只是朕勸你不要太過放肆。」
北冥漓在張嫣的事情上,從來都不肯退讓半分,當即道:「微臣放肆不放肆,在國主的心中,早就已經放肆了。微臣只希望國主能夠查清此事,否則國主心尖上的人……」
「北冥漓,你可知曉何為分寸?」
「臣不知!」北冥漓的身子站得筆直,絲毫怯懦都沒有。
「朕欣賞的就是這樣的你。北冥漓,在朕心中,你永遠都是一根刺。可,你若是為了嫣兒,朕便就能容下你的刺。」蕭寒笑著道。
北冥漓神情冷淡,默然點頭。
他亦是如此,為了張嫣,能夠忍受蕭寒的各種質疑。
「朕會好生查清楚此事,大巫師也該去好生解決許青君的事情。畢竟,大巫師才是事情的根源。朕想不到,大巫師身上的桃花情債,也會是這樣的多。」蕭寒整個人都放鬆了,調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