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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相思心魂唯有恨

2024-09-23 00:40:11 作者: 淑人君子

  北冥漓站在那裡,勉強穩住身影。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心中唯有張嫣的女子,怎會同別的女子有了名義上的孩子。

  感情之中帶著盲目的人,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他只是擅於用理智去壓抑心中所念,只是見了蕭寒之後,心中更加難以平靜。

  他語氣之中的怨懟,北冥漓怎會聽不出來。只是,他心中的怨懟卻是無人可說。

  北冥漓只能悶頭跟自己置氣,他和張嫣之間如今是怎麼樣都回不了頭。

  回到北冥府之後,北冥漓漸漸地開始理思緒。

  也許,只是出於無意識的舉動,他又忍不住去看張嫣的命格。

  這次的她更為失落,原本瑩潤的臉龐都消瘦了許多。她的心中想著什麼,北冥漓是無從得知。

  只是,北冥漓能清楚的看到,蕭寒派阿一去聖女宮,說他平安無事,張嫣露出了釋懷的笑顏。張嫣對北冥漓的心思,已經明朗的很,她根本就在意他。那滴掛在眼眶上的淚水,讓北冥漓的心就像是被人揪緊了一樣。

  張嫣輕聲呢喃:「如今塵埃落定,可當真是如了陛下的願。」

  

  「陛下心中的願,恐怕也唯有姑娘能解。姑娘蕙質蘭心,不會不懂陛下的祈願吧!」張嫣聽了這話,才轉身離開。

  望見她轉身之後淚水瞬間湧出,北冥漓這才知曉了張嫣對他只有敬仰。

  這個時候,他卑微的想著,那時張嫣年少時的愛慕是否也是帶著這份敬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看得透徹,故而沒有剩下一絲的愛恨。

  年少的歡喜都夾雜著那時最為澄澈的感情,北冥漓總想著究竟是自己做錯了,還是他早就知曉張嫣並非是他的姑娘。

  無論如何,他都想要去見見那個姑娘。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他明明身系天下應當保重身子,卻始終都願意為了她嘗盡悲苦。

  清冷的月光,照著本就難以入眠的人。

  終於熬到天亮了,北冥漓反倒是慢了許多,吩咐北冥叄準備好發壇。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心中想著,這一次自己拜的不是天下君主,亦不是所謂的天下蒼生。

  他甘心用一生去換,那個女子的無憂。

  這是北冥漓從未有過的莊重,深情嚴肅到讓北冥叄誤會發生了什麼大事。等北冥漓下來的時候,北冥叄問:「國主可是又發難了?」

  「切莫議論。」北冥漓說完這句話之後,一個飛身就閃出了北冥府。

  望著北冥漓出去的方向,北冥叄忍不住搖頭,「終究還是忘不了,騙了所有人都瞞不過自己的真心。」

  他是北冥漓身邊的人,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楚,也覺得當真是磨人。每次看著站在雲端的大巫師,露出片刻的晃神,他都覺得心疼的很。

  這一次,北冥漓又收養了一個孤兒。

  這個孩子是從南疆帶回來的,就鎖在北冥漓的書房秘密訓練。

  這件事情,連國主都不曾知曉,大巫師這樣做的目的他還是知曉幾分。

  此刻,他也來不及多想,要趕緊去給那個小主子安排生活起居。那孩子本就自律得很,一看就知道是個懂事的孩子。

  想到這裡,北冥叄露出欣慰的笑,趕忙去做事。

  聖女宮裡,張嫣還是穿著宮裝,臉上帶著愁容。

  她遠遠的看著北冥漓朝自己走來,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眸中深藏著不可言說的悲苦。

  張嫣朝著北冥漓盈盈一拜,低聲道:「大巫師辛苦了,嫣兒得知您平安也能安心了。」

  北冥漓微微點頭,然後視線就不曾離開過她的臉。

  比起昨夜那種虛假的幻境,眼前的張嫣卻更加的真實,讓他更為心疼一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格,可唯有他能看清楚這個女子的一生。他看的清清楚楚,卻始終不能做些什麼。

  身在局中的人,能夠全身而退都已經算是上天垂憐了,如何能夠要求那麼多。

  這個時候,北冥漓就比任何人都慶幸,他還尚且能夠逆天改命。

  清晨的風,帶著更深露重,張嫣受不住寒意身子發顫。

  北冥漓想著附近有個暖閣最為舒適,便帶著張嫣往裡面走去。張嫣驚訝的說:「往常在這裡住了許久,我竟然沒有發現這裡還有暖閣。大巫師從來都是清冷的人,可是照顧起人來也是最為心細。」

  那些年,張嫣總想著如何能從這裡出去,從來都不肯真真切切的看這裡一眼。她那是的心,整天都在玩鬧想出去之上,如何能注意到什麼地方多了一座暖閣。

  入眼荒涼的盡頭,還有這樣的屋子,也算是建造屋子的人有著玲瓏心思。張嫣本想這樣說,可看著北冥漓若有所思便問:「嫣兒的離去,可否給大巫師造成了困擾?國主是孩童心性,大巫師要多擔待些才好。」

  北冥漓又繼續點了點頭,伸手端過茶杯,而後笑道:「若是可以選擇的話,人人都會想要孩童心性。國主也並非對誰人都是孩童心性,只不過是對嫣兒姑娘比較上心罷了。」

  多日不見的兩個人,說起話來,總是離不開蕭寒。

  北冥漓的心中微微有些惱怒,可也只是片刻而已,張嫣總是跟他說著掏心窩的話。

  「嫣兒姑娘,近日如何?」北冥漓假裝不經意的問。

  「往常,我總怨恨大巫師將我當做禮物送給國主,近日才覺得那時大巫師怕就是看透我的心了。如今的我,就像失去了半顆心一樣。嫣兒心中縱然悽苦,也沒有立場再回去了。」

  張嫣語調頗為無奈,「只要國主安好,嫣兒此生便再無任何遺憾。」

  北冥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不可聞的嘆了氣。

  「我瞧著嫣兒姑娘,清瘦了許多。」他總想張嫣能夠想開些,這樣的日子在往後的生活中還有許多。

  張嫣微笑,顧盼生姿,「大巫師有心了,嫣兒在這裡吃穿不愁,清減了大抵是小兒女心思太多了。」

  不等北冥漓開口說話,張嫣又繼續說,「嫣兒總是這個樣子,大巫師應當知曉才對,我這顆心總是體會不到人間大愛。」

  張嫣能說出「人間大愛」,北冥漓就已經很安慰了。

  她總是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成為蕭寒最為堅實的後盾。張嫣能有這樣的相法,是否也說明這一日會提前到來。

  「國主最近還好嗎?大巫師可是已經見過國主了?國主對新納妃子還好嗎?」一連三個問句,讓張嫣就像是坐在火焰山上一樣。

  她的心中,始終關切著蕭寒的一舉一動。

  那日,她本來是要找北冥漓的。離宮不久,便就收到了一封密信,說出了隱秘的真相。蕭寒阻礙北冥漓回來是真,可從未真正做過要北冥漓性命的事情,讓他在路上受了許多顛簸。

  這封信是南疆公主或曉玉送來的,張嫣看完之後就去了聖女宮。

  聖女宮是最初的地方,也是他們感情最為真切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張嫣總想著,或許有一日蕭寒能來到這裡。等到那時,她或許能說出事情的真相。

  明明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她當初為何是那樣固執?感情是最為薄弱的,經不起太多的猜疑,即便是堅如磐石也經不住水滴石穿。

  不過,她有一種盲目的自信,蕭寒一定會來看她。

  北冥漓望著出神的張嫣,輕聲安慰,「國主一切都好,見過國主之後還同他說了幾句話,至於那個新納的妃子就不得而知了。」

  「她是藍意姐姐,是我兒時的玩伴。藍意姐姐從小就想要做寵妃,如今也不知到底如願了沒有。」張嫣的眼中有些許黯然,「我不在宮中,國主或許會念著我的情,好好的對待藍意姐姐吧。」

  張嫣的臉色在暖閣內,稍微緩和了許多,臉上也有了些許圓潤。

  只是,眼角之下的淤青讓北冥漓放心不下。

  「嫣兒姑娘往後要好生休息,自己的身子自己要懂得愛惜,否則……」到時候,我一定又要傷心了。

  北冥漓慌忙收起自己的情緒,低聲勸慰,「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我想著嫣兒姑娘也應該懂得天命不可違。你的命中,跟他有著斬不斷的情緣,斷不會就這樣草草遺憾收場。」

  張嫣聽了這話,沒忍住笑了,「大巫師這樣說話,可是為了嫣兒濫用職權。若當真是如此,嫣兒可是承擔不起的啊!」

  她終於歡喜了一些,北冥漓不知道有多遺憾,那個能讓她歡喜的人不再是自己了。

  張嫣的強顏歡笑,他都看在眼裡,她從來都不肯在除了蕭寒之外的人面前掉眼淚。

  即便是身邊沒有了蕭寒,那個人也不會是他北冥漓。

  這樣的事實,北冥漓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可他就是期盼著張嫣能夠看到自己。

  哪怕這份看到裡面,無關任何風月和感情,就只是單純的一眼而已。

  「蕭寒多謝大巫師寬慰,這些日子嫣兒也想了很多,總歸不能為了感情讓自己一直這樣。」張嫣輕聲訴說。

  不知不覺,日頭漸暖,張嫣臉上有了薄紅。

  走出去的時候,迎面遇見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張嫣倒也沒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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