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護你平安無憂愁
2024-09-21 23:32:49
作者: 淑人君子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張嫣是身為女子,真是的可憐眼前的這個人。
正是張嫣的那種眼神刺痛了蘇映畫,一個女子是不需要可憐的,況且張嫣的那份可憐還保持的那樣明顯。蘇映畫還是在病中,方覺得眼前是個絕好的機會。等到失去了這一次,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們都出去,本宮有事情跟嫣兒姑娘單獨說。」張嫣身邊並未有侍女,反而是蘇映畫身邊的侍女都露出一種擔憂的神色,「出去吧,嫣兒姑娘就算再怎麼糊塗,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對我動手。」
等到房間之中只剩下蘇映畫和張嫣的時候,張嫣看著蘇映畫歡喜的笑。蒼白的臉上有這樣明媚的笑,整個人都有一種病態的美。張嫣並非是當真不在意,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見蘇映畫握著她的手順勢在她頭上取下髮簪。
在張嫣還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傳來蘇映畫一聲淒婉的笑。她帶著怨毒,握著張嫣的手而後又放下,一道絕望的悲哭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張嫣自然是十分不解,雙眼更是空洞無比。
門外,傳來一道寒冷如冰的聲音。
「本太子倒是要看看,是誰人敢謀害太子妃?太子妃是本太子的正妃,誰人能有這樣大的膽子?本太子定要……」嚴懲那人!
蕭寒在看到張嫣的那一刻,渾身的血液都要凝結一般。他望著張嫣,全然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張嫣抱著蕭寒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不是我,不是我……」
入眼全都是紅色,血腥味兒更是讓人無法忍受。蕭寒眼下就是在維護張嫣,也只能將她推開。他一步一步的走到蘇映畫身邊,握著她的手,緊張道:「太子妃堅持一下,一定不會有事的。」
末了,轉了個身子,「去把那個惡毒的女人給我抓起來。」
說完這句話,蕭寒的臉上都已經有了薄薄的汗水。他走到張嫣的身邊,冷冷的說:「嫣兒,你怎能做出這種糊塗的事情。」
話音剛落,張嫣手中就多了一方書箋。蕭寒憤怒到了極點,順便給帶張嫣走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還不趕緊將人帶走,放在太子妃這裡礙眼嗎?太子妃要是因此而受到一點刺激,你能承擔的起嗎?」
張嫣心想,還是她太過輕易就信了蕭寒了。蘇映畫的那些手段蕭寒不都是看出來了嗎?那麼,到了這個時候,是誰又不肯相信她了呢?張嫣縱然是心頭有萬般的委屈,也終究是無人可訴。
蘇映畫的疼實在皮肉之上,可她的疼卻是在心裡。蘇映畫的手段,張嫣見識了兩個之後,算是徹底的學乖了。
張嫣一路被人帶走,看著死牢之中那些絕望的雙眼。張嫣當時就想著,這樣就結束生命了嗎?這就是那所謂的天命嗎?張嫣又想起了北冥漓,那人說自己的命定之人不是自己,可她都要死了不還是沒有見到命定之人嗎?
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不愛的藉口,正如蕭寒不喜歡蘇映畫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愛到骨子裡的樣子。
手中的書箋此刻竟讓她覺得發燙,張嫣也懶得去看那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了?可是她僅僅只是在死牢之中轉了一圈,就被人帶走了。
她又回到了蕭寒的書房,兜兜轉轉過後,竟然是來到了這裡。
這個書房之中有一個暗格,暗格之後剛好有一間很是精緻的小房間。房間之中還有蕭寒平時的吃食,甚至連換洗衣服都有。
桌子之上,放著一個小盒子。
盒子之中全是一些溫言軟語,也不知他是寫給誰的。張嫣讀了幾句,只覺得可笑。那些盒子之中的書信,全都透露著一股子哀思,像是寫給一個他愛到骨子裡可卻已經天人兩隔的人。
張嫣忽然想起了自己也曾死裡逃生過,不知怎麼回事,心頭竟然湧現出太多的情緒。
可,轉念一想,蕭寒這一次終究是沒有相信她。
心中的寒意難免多了幾分,就像是瞬間冷到了骨子一樣。
蕭寒捨不得她死,於是就要讓她在這片見不得光的地方活下去嗎?這樣的活著,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張嫣不知曉的事情太多了,這其中也不知曉是誰欺騙了自己。
只記得,她出蘇映畫房間之後,蕭寒拉著蘇映畫一個勁兒的喊:「別怕,你別怕……」
他明明是看穿了一切的那個人啊,為何非要讓她承受這些誤解?蕭寒自以為是的決定,看起來是為了她,可實際上還是不敢維護她。
蘇映畫太聰明了,懂的牽制一個人,即便是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她也在所不惜。同時,蘇映畫也太傻了,為了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這樣做到底合適嗎?
張嫣躺在榻上的時候,看見了一件染了血的紗裙。
心中更是疑惑不已,這件衣裳再怎麼平常不過,蕭寒他到底為什麼非要將這衣裳放在這裡。
可是,當張嫣往裡面在靠近一寸的時候,恍惚之間好似什麼都明白了。
這件紗裙還有衣裳都是她從前穿過的,蕭寒在沒有見到她的那些日子,都是這樣熬過來的。
張嫣不可能不感動,心中越發的柔軟起來,全然已忘記了那些不快。
門被打開,張嫣嚇得往後一縮。在看清來人是蕭寒的時候,張嫣飛快的跑過去,抱著他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忽而,她抬頭,望著他的眼睛,問:「太子殿下,你什麼時候,對我存了那樣的心思?」
蕭寒問:「那書箋你可有看過?」
張嫣茫然的搖頭,看到他不悅的神色之後,又開始點頭。
蕭寒被張嫣弄得糊塗了,聲音之中多了一些疲憊,「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畢竟那個不存在的孩子因此而失去了。」
他不知該如何說這些爛事,只能安慰張嫣道:「在這裡,你還想去跟人講道理。我真是從沒有見過,你這般傻的人。幸好,我在你身邊安排的小丫鬟不似你這般痴傻。」
「你正巧過去,那不是巧合?」
張嫣的頭被蕭寒揉了揉,道:「傻丫頭,即便我不過去,蘇映畫也會想辦法讓我過去。況且,有人告訴我,我的傻姑娘過去跟人家講道理去了。」
「你這是怪我講道理?」張嫣眼圈微紅,似是委屈極了。
蕭寒道:「本來這些事情就不是你該管的,你就非要給自己添堵嗎?傻不傻,我只想好好的守護你。」
張嫣想起了自己方才的小心思,只覺得是當真做了一回小人。
可是,誰讓他那樣說自己。想到這裡,張嫣問蕭寒,「太……太子妃,她怎麼樣了?」
「她能怎麼樣?此番,怕是歡喜的不得了。她以為在你我兩人之間做的那些手腳,已經足夠將你我擊垮。可是,她還是低估了我對你的信任。方才,你可是被嚇壞了。」
想到這裡,蕭寒只覺得心中鬱結難平。明明都已經是南陵太子了,還是個手握玉璽的太子,只要他願意就可以成為南陵最為至高無上的人。可是,硬生生的要讓心愛的姑娘承受這些。
張嫣心中的暖流一股接著一股,終於把那層冰霜逐漸消融。張嫣靠在蕭寒的懷中,輕聲問:「太子殿下在追求一些求而不得的東西之時,可有用過一些非常的手段呢?即便是如此,太子殿下有沒有過得不到就摧毀的想法呢?」
「只不過,太子妃的求而不得不能摧毀。所以,她就只能摧毀自己,順便連同太子殿下所珍視的一起摧毀。這怪不得太子妃娘娘,說到底還是要怪太子殿下非要……」
蕭寒的臉色變得極為不自然,「嫣兒,你也怪我嗎?」
誠如張嫣所說,他也同蘇映畫一樣用過手段。不管此刻的他能有多麼厲害的說辭,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做了就是做了,蕭寒自然是無從辯駁。
「嫣兒自然是怨過你,可是從我踏入這個房間起,心中的怨恨就少了些。嫣兒所求的求而不得,不正是太子殿下的求而不得嗎?那個時候,誰又有心思去計較那麼多?」
眼下,張嫣並不打算再去見蘇映畫。她們這一生,註定是要有一個人求而不得了。本來,張嫣是要出宮離開這是非之地,現在卻是越來越走不了。
那樣一個人將一顆心放在她的面前,什麼都不求,只是為了能夠留住她。他輕而易舉可以擁有很多東西,可偏偏就只是執著於一個她。張嫣心中怎麼能不感動?這樣的感情,可不是人人都給得起,至少那個人就給不起。
張嫣的手輕輕的撫平了蕭寒眉間的憂愁,拿起一本書放在蕭寒手中,「太子殿下不是想要紅袖添香嗎?嫣兒如今……如今願意了……」
張嫣說完這話,就在蕭寒的眼中看到了驚喜之色。
等到她被人壓在榻上的時候,身子才開始止不住的顫抖,想要推開身上的人又實在是推不開,只能委屈的望著他。
蕭寒本就是為了逗逗她,見她這般的懼怕,刮著她的鼻尖在額頭上落下一個珍視的吻。
「我不著急,等過些日子,這些煩人的事情結束了。那個時候,我可不會這樣輕易的放棄。」
張嫣緩緩地睜開眼睛,輕聲問:「你是不是也害怕?」
是啊,他分明也在顫抖,可是那種顫抖卻不是害怕。蕭寒是怕這樣委屈了她,往後的日子若要是回憶起來,也沒有那麼美好。
蕭寒總覺得,張嫣值得擁有太多的美好。
他等得起,等她真正的走出來,等她心甘情願不再這般害怕。今時今日的感動要是變了,那他就真的沒有辦法留住張嫣了。
「嫣兒,這般想喚我夫君嗎?」
蕭寒說完就閉上眼睛,「你這個惹禍精,這次的事情真的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