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何事秋風悲畫扇
2024-09-21 23:31:47
作者: 淑人君子
眼下的蕭寒,腦中只記得想要更多。
這種帶著親昵的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自持。蕭寒雖貴為太子,可的確是拒絕了不少男女之間的事情。
他無法跟不喜歡的女子親昵,這般「守身如玉」的樣子還被人當做笑談。
眼下的情景,已然越發的失控。蕭寒恨不得將懷中的女子揉進他的骨血之中,這樣她便不會輕易就消失不見了。即便是要走,也是要帶著她一起走。蕭寒在越發淺薄的理智間掙扎,望見那一雙微微迷醉的雙眼之時,他仿若置身夢中。
明明喝酒的人是他,可醉了的那個人卻是她。
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騙人的,就算是說多少好聽的話語,也不能辯解這一刻張嫣的沉醉。
她不再去抗拒,而是學著慢慢迎合。
蕭寒一點點的溫柔相對,等到她漸漸軟綿之時,他幾乎是本能的將她抱在懷中。腰間的手,緩緩向前走的步伐,此時若是在雲端那該有多好?可是,張嫣的意識的確是清楚得很。
她是在等,等蕭寒真正的開始正視自己。
蕭寒將張嫣放在床榻之上,那時候張嫣才知道害怕。眼中的淚水,掛在臉上,看起來可憐極了。
「怎麼?怕我欺負你。」急促的呼吸之下,蕭寒的聲音已經變了味道。
張嫣並未言語,只是身子忍不住輕顫。蕭寒靠近張嫣的時候,他發現那女子緊緊的咬著嘴唇,本來就水潤的唇被咬的紅紅的。
他心裡軟成了一灘水,輕言道:「你別咬了,也不知道疼。」
這番話,頗有寵溺的味道。
蕭寒的臉不自覺的紅了,只覺得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不一樣了。可到底哪裡不一樣,蕭寒又說不清楚。
「我走了,你……你休息片刻……」語罷,逃跑一般走了。
他不敢直視張嫣,所以才說了這麼句。
他推門出去,吹著冷風想了許多事情,唯獨那女子的眼淚讓他心疼。
蕭寒是不喜歡愛哭的女子,可唯獨……所有的事情到了張嫣這裡便都不一樣了。蕭寒最終還是又推門進去了,望見張嫣哭紅的眼。
不沾染任何酒氣,他十分的清醒,「我吻了你,是要對你負責的。」
張嫣在猛然之間驚醒,這才覺得蕭寒原來也是固執的人呢。說過的那些話,都成了此生最為求而不得的虛無。
可,這份求而不得就在眼前的時候,誰能夠做到不動心呢?
張嫣不能,蕭寒亦然不能。
「公子莫要說這種話了,奴家聽不懂這些。」
蕭寒眼中似有失望閃過,微微閉上雙眸,痛苦的說:「到了今日,嫣兒還要同我裝傻嗎?嫣兒,我對你的心思,你當真一點都不明白嗎?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很害怕午夜夢回。」害怕只有你無聲哭泣的午夜夢回。
「月華總是照溝渠,無情好過多情苦。」張嫣太累了,已經沒有辦法去想這些事情了。
她實在不想回憶,回憶起是北冥漓織就了一張網,將她設計在其中。甚至,連今天晚上的這個吻都在設計之中吧。
張嫣從未覺得一顆心被如此踐踏,她實在不忍再去踐踏蕭寒的心。張嫣知道,蕭寒會疼,如同她那般的疼……
經歷過那種疼痛不忍,都不想其他人在去承受。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是這樣的溫柔和尊貴。
張嫣想,要是沒有北冥漓,那今日大抵就不同了。只是想到沒有北冥漓,她就覺得更加難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在蕭寒的心上。
「嫣兒,你是不是氣惱我唐突了你?」
是他,唐突了!蕭寒後知後覺,可也是極為溫柔的語調。那份隱隱的擔憂,讓張嫣搖了搖頭。
「告訴我,你是誰?」
「嫣兒見過太子殿下,您怎麼會來此?」
蕭寒的眼中幾乎有了喜極而泣的意味,他控制自己不去抱著那個女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將人嚇到,畢竟他已經將人嚇了一次。
「跟我走,你可願意?」蕭寒眼中溢滿柔情,期待著張嫣的回應。只見張嫣朱唇輕啟,並未說出蕭寒所想。
今時今日,蕭寒問出來也只是問問而已。他絕對不允許張嫣在這裡墮落,明明是那般清麗的容顏,可是卻在酒坊中生出幾絲妖媚的氣質。
張嫣身上的脂粉味兒,更是不比之前的。
蕭寒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女子實在太讓人手足無措了,也不知能有何種辦法讓她聽話些。
「嫣兒要是願意跟著太子殿下走,就不會從那個地方跑出來。太子殿下身邊的人,將嫣兒看的很緊。嫣兒這次出來,頭等大事便是恭賀太子殿下新婚。聽聞,太子妃是個可人兒。」
蕭寒著急,蘇映畫算什麼可人。心中這麼想著,蕭寒也就是這麼說,「她……她才不是什麼可人兒?本太子看她一眼,都覺得煩悶。要不是母后非……」
蕭寒欲言又止,那般見不得光彩的事情他不想讓張嫣知曉。
更何況,張嫣討厭皇宮本就是不喜歡這些。
「嫣兒,你還是回去,好不好?」
不知怎麼回事,張嫣聽出了蕭寒帶著祈求的意味。張嫣心中怎能沒有感概,只是那裡她不能去了。
蕭寒對她如何有情,可他身邊都有了太子妃。
同樣都是女子,她不想為難別人,更不想為難自己。即便是已經知曉張嫣所想,蕭寒還是忍不住靠近她,將她抱在懷中。
最晚是荒唐的行徑,兩個人都有些迷醉。相擁在一起,唇齒相依,還算是有個哄騙自己的理由。而今,這樣,張嫣卻是不能的。她想推開蕭寒卻怎麼都推不開,只能不斷的將指甲深入到蕭寒的脖頸。
張嫣分明是聽到,蕭寒的一聲悶哼,他大概是疼的吧。
因為,她都覺得指尖有了微微的血跡。
「嫣兒,你這般,可真的是恨我娶了她?」聞言,張嫣的身子已僵硬。
他淨知道胡說,這些事情哪裡是張嫣的心思。可,她在蕭寒大婚那日,到底為什麼哭的那樣傷心?為了誰?是北冥漓嗎?
是他,好像也不是他。
此時的她,當真乖巧極了。至少,蕭寒是這樣認為的,她在他懷裡,這次沒有了抗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