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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血色羅裙酒色污

2024-09-21 23:31:37 作者: 淑人君子

  那一個死人!

  張嫣早就變成白骨了,不是嗎?細細算起來,將近一年半的時間,足夠一個人變成白骨了,不是嗎?

  眼下,偏偏就是那般的巧合,他心心念念的蕭寒娶了這她,卻沒有給她想要的感情。

  那個名叫張嫣的女子,已然帶走了太子殿下的年少輕狂,也帶走了他遊戲人間的少年心性,她的夫君讓她陌生的很,蘇映畫不知是對,還是錯?她只是淡淡地回望著,望著蕭寒越走越遠。

  

  蕭寒厭惡蘇映畫,正如青山對綠水,他獨自生厭,唯恐避之而不及。

  他的惱怒,那些所謂的喜怒不形於色,到了他這裡都算不得什麼。尤其是,他聽說張嫣並未遠離王都。

  蕭寒走出東宮的時候,望著蘇映畫正色道:「本太子且先告訴你,這次你要派人看著本太子,本太子定要丞相府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聽了這話,蘇映畫自然是不敢派人跟著。

  她一副想要哭的樣子,緊緊地抱著蕭寒,道:「臣妾只是擔心您,您不喜歡直接跟臣妾說就是了。臣妾以後好好的聽您的話,今天晚上太子殿下可要早些回來。」

  最後一句話,嬌媚入骨。

  蕭寒哪裡知曉,蘇映畫早就有了別的心思。若不能真正的在清醒的時候行周公之禮,那就只能用別的方法了。

  每日去問安的時候,慕靈皇后都會逼問她,為何還未同蕭寒有個一兒半女?皇家的人,對皇嗣向來在意,更何況,南陵國在蕭寒這裡只有這一個寶貴的皇子。順理成章的,蕭寒便成了太子,也是唯一的皇子。

  慕靈皇后知曉蕭寒無心政事,可他必須擔得起南陵的重擔,這一次她要蕭寒多生幾個皇子。

  等到將來選太子、選儲君的時候,總不至於沒有什麼選擇。

  「回來做什麼?」

  蕭寒的話語,打斷了蘇映畫的想像,愣了會兒神,才緩緩地開口說:「母后希望,臣妾能盡到妻子的職責。」

  「你未免也入戲太深了,我們之間哪有什麼職責?本太子娶個太子妃而已,妻子的職責就不用太過費心了。」

  蘇映畫剛想說慕靈皇后那裡該如何交待,蕭寒就搶先一步道:「母后那裡你也無需太過費心,本太子自然能給母妃一個合理的解釋。本太子許諾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至於,其他的你要心中有數。」

  蘇映畫望著眼前的人,她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好幾步,這才開始緩過神來。她抓著那人的衣袖,問:「太子殿下,你可是要臣妾……要臣妾……」守活寡,那幾個字她始終說不出口。

  「臣妾知曉自己錯了,太子殿下就算厭棄臣妾,也要為這大好河山負責吧!」蘇映畫不惜拿出家國天下,同他講這些事情。

  蕭寒冷笑一聲,質問道:「家國天下?你也好意思提起這些嗎?你大可回去問問蘇丞相,問問他對這家國天下做了什麼?堂堂一朝丞相,竟然逼著本太子娶自己的女兒,到頭來為的,又是什麼?」

  「爹爹的決定,臣妾無從干涉」,蘇映畫眼中的淚水不肯落下,她不能讓蕭寒看輕了自己。

  蕭寒直直的望著眼前的女子,這些日子以來的愛和恨都好似沒有那般重要。能夠融化心房的從來都不是女子的眼淚,而是她那倔強的模樣,亦如那個時候的張嫣。

  心中升起了憐惜之情,蕭寒望著她,道:「你何必這般辛苦?」

  蘇映畫聽了這話,眼眸中皆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她不相信,蕭寒能說出這樣的話。

  「太子妃,你且先去休息。」

  這次的話,蘇映畫聽得真真切切,他喜歡聽話的女子,那她聽話就好。

  嫣兒,你何必如何辛苦?

  蕭寒心心念念的女子從來都只有她,剛剛望著神色與她相似的蘇映畫竟然有那麼片刻的愣神。

  蕭寒在書房抄寫了無數遍的《大悲咒》,甚至,他還想像著張嫣現在的樣子。現在的她,在那裡過得好嗎?蕭寒想像出來,最多的是,他大婚那日張嫣那飄忽而又期許的眼神。

  她在等誰?她一定是在等那個她心裡的人。

  只要想起那個人,蕭寒就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北冥漓,這個名字就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自打他將張嫣帶走的那日,北冥漓便跟失了魂一樣。張嫣在椒房殿也住的不舒服,聽聞她常常都冷著一張臉。

  即便是給個笑意融融的蜜糖,那其中也夾雜著些許苦澀。阿一進門的時候,蕭寒也沒有注意到,阿一手中拿著北冥漓的書信,他又來書信問:「張嫣何處?她可安否?」

  這是北冥漓堅持了很久的執著,隻言片語之間字跡卻是一遍比一遍凌亂。向來冷靜自持的大巫師,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蕭寒在收到這封書信的時候,他就去見了一個人。那個人他並非真的想見,可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

  阿一陪著蕭寒出現在北冥府的時候,才驚覺北冥府早已經變得凌亂不堪。失去了皇家的庇護,位居神職又能如何呢?蕭寒徐徐走近,望著北冥府的凌亂,只有那神壇永遠都是神聖的。

  蕭寒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問著身側的人,道:「大巫師,而今在何處?」

  那人似是要刻意隱瞞些什麼東西,蕭寒神色微怒。事到如今,有什麼好隱瞞的呢?他既然願意踏入北冥府,就說明已經想通了一半。

  父皇的離去讓他和母后都無法釋懷,可細細想來,那時候幸好有北冥漓陪在母后的身邊,才不至於讓母后一個人面對那樣的狀況。

  兩國的圍困,北冥漓能以一人之力勸南疆公主離去,這也算是一個有功之事。那跟在他身邊的小廝,瑟瑟發抖,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什麼話。

  「說,大巫師如今在何處?」

  蕭寒細細的望了眼,並未發現北冥漓身邊的人,這樣情形極為少見。以往就算北冥漓出去,也會將北冥叄及其侍從留下來。

  他抬腳走到了北冥漓的書房,在書房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墨痕尚未乾透,寫著寫「不如歸去,不如歸去」的話語。

  蕭寒慌神了,他不允許蕭寒就這樣走了,「本太子問你最後一次,大巫師究竟去了哪裡?你可想好了,忤逆本太子的後果。」

  那小廝聲音顫抖,「臣不知啊……大巫師的事情,臣怎麼好親自過問?更何況,大巫師是那般不同尋常……」

  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是讓蕭寒覺得北冥漓大抵還會回來。如此這般,他也鬆了口氣。蕭寒要走,那小廝拉著他,道:「太子殿下且慢,求您幫忙勸勸大巫師吧!」

  南陵國誰人不知,北冥大巫師在府中靜思己過,可眼下北冥漓又身在何處?蕭寒怎麼可能不驚訝,他看到北冥漓滿身酒氣的走到府門口。

  身上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且全都被他用酒漬弄髒了。蕭寒愣愣地站在那裡,靜默的望著北冥漓。

  只見北冥漓雙眼迷離,臉頰微醺,哪裡還有絲毫位居神職的樣子。看到蕭寒,眼中多了些別樣的情緒,嘴角勾引一抹苦笑。

  「你……你終於還是來了」,北冥漓失態的神色,看得人想像不出這就是南陵大巫師,「你知道嗎?這幾個月我喝了好多的酒,城門外新開的那家酒館很有意思。」

  蕭寒準備走,北冥漓卻拉住蕭寒,低聲問:「太子殿下,你以為什麼才是真正的愛?從前我不曾懂,現在我終於懂了,可我卻沒有想過能擁有這份感情。人都是很可笑的,求而不得就像是一根刺,長在心上,難以控制的迅速生長著……」

  「你去見了何人?」

  這一瞬間,蕭寒竟然有些替張嫣不值,她只怕是從來沒想過,北冥漓會為了一個女子這般的失態。

  北冥漓笑而不答,望著蕭寒道:「太子殿下若是有空了,也定要去飲酒作樂。這些日子,太子殿下過得很辛苦吧!」

  他眼中如明鏡一般,似是要將眼前的人看穿,北冥漓並非貪戀酒色之人,眼下,他倒要去看看城外的酒家之中藏著什麼惑人心房的妖孽。

  北冥漓靜默地望著身前的人,望著他一點一點的走遠。北冥漓想,過幾天南陵就又要變天了吧!

  他故意設了這個局,將心愛的女子推出去。頓時覺得,心口疼的厲害。他回想起,在那裡看到的人,笑容漸漸凝結。

  可是,北冥漓又覺得那三天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張嫣一身紅衣,足尖隨著他吹出的風笛輕輕地點,嘴裡還唱著些花詞。一曲終了,總有人回味無窮。

  她戴著面紗,看到他的臉卻落下了眼淚。北冥漓拿起酒杯,一杯又一杯,全數都將難言的情緒灌入喉中。

  張嫣笑著,張嫣哭著,不管是什麼樣子的張嫣,他都覺得看不夠。可是,當他看到張嫣身上那件薄得近乎透明的紗衣時,眉頭不由得蹙起。

  北冥漓將張嫣拉到樓上,脂粉味兒讓他不適應,更是皺起了眉頭。「公子這般高雅的人,為何會做出這麼孟浪的舉動?公子不如早些……早些回去!」張嫣說完這些話,便轉了身子。

  那紅衣飛舞,轉身便下去了。她很會應付那些男子,知曉他們想要什麼。北冥漓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是南陵未來的女主人。

  在很久之後,北冥漓才醒悟過來,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逃脫。那個所謂的天命,她還不知道便已經如此抗拒了。

  等到她真的知道了,又當如何呢?張嫣望著樓上的人,溫言軟語,「公子如若捨不得我,你下來在為我吹奏一曲,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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