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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時不我待

2024-09-22 23:15:19 作者: 荒了六池彌卷

  修真界無論各門各派如何修煉,但萬變不離其宗,都離不開固體、強基、馭物、施法、釋靈、引靈、行空、塑空、化氣九個階段,因此普遍將修為分為九階,修行的第一階段為御恆境,各門派也在這個基礎上領悟出各自的一套心法。

  與人道的劃分相對應,修行者也將一些妖魔鬼怪的修行境界分為九階,分別與修行者的九重階段相互對應。

  而這隻小猴子,充其量也就是一隻四階上下的妖獸。

  但是四階妖獸與四階修士的實力並不完全相等。

  因為人類對靈力的使用較為精細,對咒、法、式的開發也更為充分。

  但是妖、獸、鬼、怪對靈力的使用以蠻力為主,其靈力混雜不堪,摻雜著戾、濁、瘴。攻擊性遠大於人類,而且多帶有毒性,但是缺乏精巧。

  因此,當時付凌已有行空之能,面對一隻四階上下的妖獸,當時付凌只用了一擊,對面立馬敗退。

  但是,這隻小猴子手中的銀盤卻引起了他的興趣,這隻銀盤雖然不是靈器,但神奇無比。

  不僅能窺探事物,探查根本,還能打開空間,要知道這可是很多剛入第八重境的修士都達不到的水平。

  

  所以,就算是當時的付凌,也沒有因為對妖獸的反感而立即將對方置於死地,而是將它帶至鎮妖塔關了起來。

  沒想到這隻看似弱小的猴子來到鎮妖塔第二層後,竟然只用了月余就將其他妖怪一屠而盡,在這裡獨享起了清福。

  「咚!」

  付凌剛剛站定,卻聽到遠方山谷處一聲悶響傳來,一大片煙塵在山中盪起,緊接著就是一群冬鳥從他頭頂略過,再然後就是一群人聲向那個地方聚集。

  看那個方向是峪宵峰山谷,莫非出了什麼亂子?

  「奇怪了,為什麼我去哪裡,哪裡就會出事?」付凌鬱悶至極。

  「呱呱呱呱呱呱……」

  一大片烏鴉的叫聲緊隨其後,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大群烏鴉,朝著其他山峰的方向飛了過去。

  面對這看似反常的一幕,付凌卻當即明白了過來,這是水青怡召喚的留鳥。他當初在客棧就見識過水青怡這一手。

  再聯想起水青怡的脾氣,付凌知道水青怡的目的就是要利用這些鳥做惡作劇出氣。

  只是由於付凌的「好運氣」,他恰好又出現在了「事故」現場。

  山谷中的那群弟子四散而開,好像在搜捕。

  周圍一片空曠,並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好地方,付凌四下尋覓,不遠處恰好有個石洞。

  付凌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去,他暫時還不想和峪宵峰的人發生衝突,千萬不能暴露。

  突然,他察覺出了一絲靈力,而且越來越近,應該是有人向他所在的位置飛了過來。

  付凌走向了山洞更深處,逐漸隱匿了身形。

  他附耳傾聽,認真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就在這時,洞口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同時靈力的痕跡徹底消失了,顯然是有人故意束縛了靈力,進入到洞內探查。

  付凌屏住了呼吸,身子貼在洞壁上一動不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隱隱還傳來兵器抽動的金屬聲。

  付凌的手慢慢地摸向了懷中,握緊了碎雲的劍柄,隨時準備出手。

  千鈞一髮之際,洞外又傳來了一股靈力。

  那人猛地回頭,將劍橫在身前。

  「宋師弟,裡面有什麼情況嗎?」

  外面的修士一身勁裝,身後的長槍繫著一段紅纓,迎風飛舞。

  他從高處俯身而下,動作矯健,顯得十分幹練。

  宋姓弟子一面對他說,「郭師兄,裡面沒什麼異常,賊人估計是朝著別處跑了。」

  一面對他暗暗使著眼神。

  郭師兄立即明白了過來,大聲喊著:

  "那我們到別處找找,抓住他一定要剝了他的皮!"

  同時他腳下不減,靜靜朝洞裡挪了過來。

  背後的紅纓槍已經握在手中,他自信可以立馬殺了他。

  穩妥起見,宋師弟對他比了個先出去的手勢。

  然後他沒想到的是,郭師兄在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卻突然發起了攻擊。

  「不要……」

  宋師弟一句話還未說完,他就沖了進去,

  他的速度確實很快,

  只是出來的也很快。

  只見一個身軀從洞裡倒飛了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是郭師兄。

  他在地上一動不動,手裡的長槍還在泛著白光,靈力甚至還未來得及完全消散。

  紅纓上儘是血,不知是他的血還是洞裡那人的血。

  「郭師兄……」

  宋師弟瞪大了雙眼。

  地上那副身體落在地上就不動了,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一動不動了。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逃!

  幾乎是一瞬間,宋師弟就從洞裡飛了出去。

  只是他的身形剛剛接觸到外面的陽光,就又被拽了回去。

  然後消失在黑暗的山洞裡。

  這次再沒有身體飛出來。

  宋師弟睜開眼睛,發現他的身體還能動,他十分慶幸。

  洞裡沒有一絲光,那人的靈力稍縱即逝,洞內又回歸一片沉寂。

  一個聲音冷冷道∶「你要是敢喊一聲,我立馬掐斷你的脖子。」

  宋師弟咽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他毫不懷疑這個人的話。

  能夠這麼快出手的人,他的話最好不要懷疑。

  黑暗中的人仿佛轉了轉頭,看向了郭師兄的身體,「我沒找上你們,你們反倒趕來送死!」

  宋師弟道:「我們不是存心打攪前輩,我們只是追捕一個砍樹的賊,我想那人一定不是前輩。」

  黑暗中的人道:「的確不是我,但是現在討論這個沒什麼意義了。」

  宋師弟道:「這都是誤會,只要前輩饒我一命,我保證不會亂說的,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

  宋師弟繼續說道:「這黑洞之中,我也未曾見過前輩的面容,前輩若不放心,我當即把雙耳拍聾。只求前輩饒我一命!」

  黑暗中的人好像猶豫了一下。

  宋師弟雙掌聚氣,作勢就要向雙耳拍去。

  黑暗中的人伸手要攔,宋師弟卻突然變換掌型,手指向前戳去。

  貫手!

  宋師弟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下一刻,血濺當場!

  他的手指成功地戳到了對方的喉嚨上。

  付凌捂著喉嚨,後退了一步,臉上痛苦不已。

  宋師弟陰惻惻地笑著,他起了身,只感覺自己胸前有些微痛,別的無恙。

  大概是剛剛被拖行時導致的。

  死裡逃生,他很興奮,也為自己的機敏自豪。

  他相信剛剛那一記貫手已經刺破了對面那人的喉結,他趾高氣揚地看著黑暗中的影子,嬉笑道:

  「你剛剛不是要掐斷我的脖子嗎?現在又待怎樣?」

  付凌一愣,多麼耳熟的一句話。

  宋師弟的胸口有些發悶,他咳嗽了幾聲,但依舊掩飾不住興奮,

  他張狂地叫道:「怎麼不說話了?啊,原來是喉嚨破了!哈哈哈哈哈!」

  這時他覺得胸口有些潮濕,他一摸,胸口濕漉漉的,是對方的血嗎?

  他又往上摸去,卻摸到了一個洞,鮮血正從洞裡往外流著。

  付凌的手從黑暗中露了出來,手指上閃著靈力,映出了他俊秀的臉。

  以及他完整的喉結。

  宋師弟大驚,又想逃,卻發現,渾身一絲靈力都沒有了。

  剛剛付凌那一指,並不是去攔他,而是刺向他的身體。

  這一指,已經成功切斷了他的靈脈,因此他的貫手在即將觸碰到付凌的那一刻失去了靈力,沒能成功刺穿他的喉嚨。

  他這時想起了大喊求救,卻發現自己喉嚨上搭上了一隻有力的手,發不出一絲聲音。

  「饒……命……」

  他從喉結里擠出了這幾個字。

  付凌冷笑了一聲,手指微微鬆開,問道:「你們峰主可是叫鶴今烈?」

  宋師弟心頭一喜,覺得事情有了轉機。頭如搗蒜,把什麼都說了。

  「是是是!但是他不在家,他前些天帶了一些人去渭州,一去不歸。」

  付凌故意問:「渭州?他去渭州幹什麼?」

  「掌門鐵了心要在渭州設分教,打通向南的走廊,但是當地的阻力很大。上次去了一個掌教已經死在那裡,這次我們峰主也渺無音訊。可能也遭遇了不測。」

  他揣摩著對方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說道:「前輩是不是渭州的道友?若是有需要,我願意替前輩去打探一番。」

  付凌沒有理他,繼續問道:「鶴今烈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宋師弟回道:「探子說是當地的一個叫聖墟宗的門派搗的鬼,很可能已經把我們峰主殺了。」

  付凌急忙問道:「從哪得到的消息?」

  宋師弟回道:「他們在現場發現了一個名字叫醉彌陀的屍體,又打探到那醉彌陀曾是聖墟宗的弟子,因此懷疑到聖墟宗頭上。」

  付凌並不了解這個情況,他疑惑道:「醉彌陀是聖墟宗的?」

  宋師弟道:「我也不認識這個人,只因為涉及到我們峰主,我才了了聽到幾句關於他的事情。這醉彌陀已經離開聖墟宗很久,他之前和我們峰主有仇,他老婆就是被我們峰主搶走的,我們峰主就好這一口……」

  付凌陷入了沉默。

  宋師弟見他沒有再問,繼而說道:「我們峰主大概是死了,老峰主——也就是我們現在的大長老鶴興風非常生氣,據說要不惜一切代價為他兒子報仇?」

  付凌笑道:「哦?怎麼個不惜一切代價法?」

  宋師弟聽到對方的笑,試探著說道:「這也是聽說的,鶴長老要攛掇著和聖墟宗開戰。」

  付凌眉頭一皺:「又要開戰?」

  他又問道:「他這幾日都做些什麼?平常在哪裡活動?」

  宋師弟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果斷說道:「前輩只要肯放我一命,我必會為你引出鶴興風。前輩要是不應,現在就請殺了我吧,我不會再說半句。」

  付凌又陷入了沉默。

  宋師弟心中已有了幾分把握,便一句話也不再說,只聽他的答案。

  付凌這時默默開口道:「那你就去死吧。」

  「什麼?等等……」

  付凌稍一用力,扭斷了他的脖子。

  宋師弟已經來不及後悔,驚恐的神色已經永遠定格在他的臉上。

  這個人狡猾多變,為了活命什麼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相信的,一轉頭就會出賣自己。

  但是聽了他的話,付凌心頭的謎團太多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陷入到一個巨大的陰謀中,即使自己及時跳了出來潛入峪靈宮,這股力量竟然立即跟了上來,導致自己被峪笛峰盯上了。

  這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跟蹤或監視,付凌覺得自己仿佛隱隱中被命運安排一般,而且見到鮫淚後,付凌甚至覺得這件事從九年前就開始了。

  付凌越想心中越氣,誓要查清背後的真相。

  接下來的幾天,付凌二人就利用鎮妖塔打掩護,各做各的事情。

  水青怡享受著峪靈宮的美好生活。她的鳥群不停騷擾著各峰,弄得各峰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付凌則利用這幾天時間,將外圍的情況摸排了一遍。但他遠遠看著峪靈峰,始終不敢離那個地方太近。

  因為太危險了。

  主峰不僅駐有掌門,長老,各閣的閣主,各掌教。還有縉雲,虎魄,白安等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帶領隊伍日夜守衛。

  不同於其他峰類似自立門戶式的發展,主峰有另一套完整的晉級體系和管理機制,來維持整個峪靈宮的正常運轉,才能使得峪靈宮大而不倒。

  峪靈宮十二峰三十七分舵,遍布在各地的世化軒,探子諜報等人,就是靠著峪靈峰這些人才能順利凝聚在一起。

  他不能冒這個險,怎麼能把鶴興風引出峪靈峰才是最重要的。

  時間已經不多了,鶴興風按捺不住,肯定要催促渭州的人抓緊時間回來復命,時間一久自己就會暴露。

  而鶴興風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刻,肯定會親自帶人來抓自己,那麼就是他最後的機會,他要做的,就是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

  時不我待!

  而峪斗山的另一邊,一對男女秘密碰面,好似在商量著什麼。

  「白鷹,你怎麼做的事!為什麼弄出這麼大動靜?」蘭澤生氣地說道。

  「大姐,我真的冤枉啊!」白鷹一臉委屈說道,「這些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蘭澤疑惑道,「莫非還有其他人闖入了峪靈宮?」

  「很有可能,不過是敵是友就不知道了。」白鷹道。

  「各峰的峰主最近嚴加防範,峪靈峰也開始警覺了起來,聽說峪靈宮的長老葛天打算安排人清查騷亂的起因。」蘭澤道。

  白鷹眼睛一轉,反而笑了出來,「這樣也好,我們原本就是想利用峰主之間的矛盾讓他們自找麻煩,方便我們潛入到峪雲峰的陣骨之中。」

  「峪靈宮本就草木皆兵,如果出點亂子,峪靈宮那些上層肯定要逐峰徹查,我們只要混入到清查的隊伍之中,到時候再推波助瀾,利用他們對峪雲峰的敵意,將峪雲峰翻個底朝天,到時候肯定能找到峪雲峰的陣骨!」

  「如果要達到這樣的效果,那只是一些惡作劇遠遠不夠,最好要出人命。」蘭澤說出這番話時仍是一臉平靜,好像是一番無關緊要的事。

  「看我的吧!」白鷹的眼神看著像是餓了好幾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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