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陰謀

  「師叔，你可知這是什麼？」指著上手的紅線。

  「你怎麼會有？！」玄玉真人顯然很震驚，捂著她的眼睛，邁出池子衣服自動飛來穿上。

  「我破處幻境時，幻境的主人留給我的。」看著拉著她的手轉來轉去，激動又震驚，就可以知道這肯定是一件不錯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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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相思引，使用之後，被使用的人會愛上使用者，可以說算是一種蠱蟲。但是，它同樣是一件上古神器。

  傳說天庭仙魔大戰之初，從上界落五件神器，神器分開可鎮守一方，合則能復活死去的人。不過只是傳說，沒人嘗試過。

  你得到它，說明它真心認你為主人。」震驚過了，又端起酒開始喝。

  「可是，我記得魔尊修羅王的兒子，魔王炎淵不是被五件神器鎮壓了嗎？如果失去神器鎮壓，魔王會復活嗎？」她只想完成復仇，為自己也為雲娘。

  「會，可是已經過去接近百年，魔王炎淵的氣息已經微弱，悄悄告訴你，六大宗門早已有取回神器的念頭。你拿著，總比落到一些窮凶極惡的人手裡。

  何況，如果讓魔界得到五件神器，恐怕魔王才是真的會被復活，所以你要藏好，不要讓魔界之人發現。」玄玉真人說的輕鬆又平常。

  「我知道了，我會收好。」

  收到一封密信。

  「攬月，有事要告訴你，速回。」

  「師叔，我先走了，師兄有事找我。」

  朝月殿。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他？！我憑什麼要去？」聽見大師兄的請求，她氣的不輕。

  「不是，我擔心他出事，是我托他去梧城，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可你之前那麼喜歡他，為何從你和他一同受傷以來，就不喜歡了呢？」溫柏宥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被事耽誤著。

  「我已經不是討厭他了，我恨他，是想要殺了他的那種。你是不是以為照顧我幾年，我就應該什麼事都聽你安排？你算什麼東西？」這些話是連同一股莫名的怨氣噴涌而出。

  「你，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想要你好好的，我……」溫柏宥氣的眼眶發紅，想要解釋卻無從開口。

  吞吞吐吐隱瞞頗多的樣子讓她煩的要死。

  「溫柏宥，哦，不對，溫小少爺，我都記起來了！你也不必再為難了！」她不再想受到他愧意的好，帶著某種目的和補償的好，她無法感激，更多的是一種失望。

  他到底是因為她是江攬月對她好？還是因為小時候的愧疚才對她好？

  「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怨恨，那是我欠你的，是為了還給你曾經的教導。可是，當我知道一切都是陰謀，我無法原諒！」狠狠抓開他拽著自己手臂的手。

  「怎麼？溫柏宥，你帶著目的的接近全都忘了？」她做的夢中不只有丟失的記憶，還有一些站在旁觀者視角的片段。

  距離溫丞相被斬首時還有兩年。

  「我們要為小妹早做打算，近幾年來刺殺的人增多了，我和弟弟還好，那妹妹呢？總得想個辦法！」溫大少剛從小妹的閨房去到書房。

  「我也知道，送到鄉下不可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到時候我們在京城，更加鞭長莫及。」溫丞相研磨著墨，不知該用何辦法。

  書房的門被推開。

  「父親，我有辦法。」

  又一年鬧饑荒，多少人橫死街頭，有的地方出現人吃人現象。丞相府貼出告示，可收下年齡在四至五歲的少女。

  有的父母為了孩子能活下去，就將孩子送入丞相府。

  朝野上下呼聲各異，有的人說溫丞相這麼做是善舉，有的人說這是趁火打劫的做法。

  「陛下，臣有一女，身來帶病，她也是四五歲的年紀，臣這麼做不僅是為她積德，希望她能早日康復。

  另外也確實有私心，能看著這群健康的孩子，或許小女能燃起生的意志，臣已詳細記錄每位孩子的信息，待到小女病情好轉，自然會將她們送回去。請陛下體諒臣一片愛子之心。」溫丞相兩鬢斑白，跪地叩首，老淚縱橫。

  皇帝想起自己唯一的女兒曾問他的稚語。

  「爹爹，若是女兒生病了，你會不要我嗎？」似乎他說出一句不合適的話，這孩子當場就能哭出來。

  「棠兒為何這麼問？我當然會尋遍天下名醫，無論失去什麼，爹爹都會治好你。」

  聽到這個，上官棠高興的撲到他懷裡，不一會眼角含淚睡著了。

  「來人。」語氣平淡卻隱隱震怒。

  「皇上，老奴讓奶媽送公主回去。」

  「不用，去查，是誰在棠兒面前嚼舌根，查到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老奴領旨。」陳翁甩著白色扶塵，出門對著自己的乾兒子，臉色陰沉。

  「查一查是誰在咱們金枝玉葉的公主面前亂說，無論是誰，如實稟報。」

  「乾爹，怎麼了？」陰柔帶著諂媚的表情看著乾爹。

  「不該問的別問，查到了重重有賞！」

  「定然不負乾爹的栽培！」

  第三日，皇貴妃兒子失足落水，溺斃身亡。

  「皇上讓咱家告訴娘娘，不該碰的東西，碰了就要付出代價。」

  自從宮中再無人敢於公主面前亂說，人人自危，怕步皇貴妃的後塵。

  鬧個雞飛蛋打，瘋癲而死。

  思緒回到朝堂上。

  「溫丞相，朕體諒你一片愛子之心，望你不要讓朕失望。」言語中都是敲打意味。

  「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已然開口，此事成定局，朝野再無人敢置喙。

  朝月殿，月下。

  「是你向你爹獻計，想要狸貓換太子，用我的命去換去妹妹的命！

  你以為我爹是曝屍街頭，那你可知，溫大少做了什麼？我和我爹明明可以活下來的，有銀子有存糧有居所，我被很好的愛著，能安穩的長大。卻被扯入這樣的陰謀！

  我的命，我們這些百姓的命，到底還是比不上你們這些人金貴！」說到這裡，江攬月只覺得痛快，該還的她已經還了，她不欠他。

  「不是的，我沒有這麼想！你聽我說……」敗邪劍已經指在眼前。

  「我不想聽！那麼，你的妹妹死了嗎？這樣做她活下來了嗎？」說這話時她的表情過於複雜，恨、痛快、失望、絕望……

  「沒有。溫柏宥從來不覺得這兩個字如此難以說出。

  「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滾，快點滾！」

  「我……」

  「你不走是吧？我走行了吧！」

  「我走，我走！你回去！」失去溫潤的模樣，痛苦淹沒溫柏宥，這麼多年，她終究是想起來了。

  衣冠被推搡亂了。

  「大師兄，大師兄，你怎麼了？」應識嵐逃出來，回來就看見大師兄之前從沒有的表情。

  「我會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