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重建

  盛極一時方臘政權，也差不多落下了帷幕，方臘等人被捕，這也預示著農民軍基本沒有翻身的可能，大部分主力軍被消滅，傷亡達到數十萬，這對東南的人口來說是一個致命的創傷，農民軍還剩下少數的殘兵在東南一帶猶如喪家之犬一樣逃竄。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凌風感慨道。

  方臘風波過去，杭城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不，應該是蕭索，如今的杭城已經沒有往日的繁華，凌風站在凌雲樓之上，看著陰霾下的杭城，心裡一股壓抑之情久久不能散發。

  如今的杭城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大概有一半的建築在戰爭之中被付之一炬，大街小巷，白綾飄飄，那都是在戰亂之中犧牲的人，活著的人是幸運的，但是又是悲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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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知童貫已經擒拿住了方臘，關押在杭城之中的時候，凌風就已經帶領貪狼軍的眾人返回杭城了。

  「呼！還好，好在我們的凌府和凌雲樓、文武大學都處在偏遠位置，沒有遭到什麼大的破壞，好好修葺一番，我們就可以入住。」凌風笑著說道。

  柳兒和姚靈兒兩人也是點點頭，姚一石就沒那麼幸運了，他的縣令府邸已經被燒成了灰燼，於是說道：

  「老夫就沒這麼幸運，我那府邸和縣衙都燒成了灰燼，衛國，恐怕我要在你這裡叨擾幾日！」

  「姚伯父說的哪裡話，這凌府本來就是你的，何來叨擾一說，大家都在這這裡安頓下來吧！文武大學之中還有很多空置的房間呢！」

  「恩，那我就不客氣了！」

  安頓好了一行人之外，凌雲樓也要開始計劃重新開業了，雖說剛剛經歷了戰亂，杭城百姓指認窮的叮噹響，但是依舊是有不少有錢人，他們在戰亂的時候就藏好了自己的銀錢，況且杭城還駐紮著十萬大軍呢，軍漢們打了仗，手中都是有幾個銀子的。

  「凌雲樓施粥了！大家快走！」

  「什麼，凌雲樓施粥了！等等我！」

  「凌公子真乃活菩薩啊！以前他就常常給貧苦百姓施粥，現在杭城剛剛經歷了戰亂，百姓流離失落，我就知道凌公子不是坐視不管！」

  「就是，就是，走走走，我們也去討一口粥喝，最近家裡都揭不開鍋了！」

  「說的是！」

  幾千人的流民隊伍，浩浩蕩蕩的前往城西凌雲樓外，此刻凌雲樓外早已經擺好了幾口大鍋，裡面煮的全都是大白米，看的眾人是直流口水。

  「我先來的，別擠我！」

  「去你媽的，明明是老子先來的！」

  「誰今天擋我喝粥，我就殺誰！」

  幾千流民猶如一群惡鬼一樣，全都擠在了凌雲樓前，很多人都想排在前面，因為這麼多人，後來的能不能吃得上這還是一個問題。

  好多人都很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眾人爭先恐後，場面有些騷亂。

  柳兒見狀，立馬吩咐貪狼小隊出來鎮場子，幾十名貪狼小隊的漢子往那裡一站，一個個精神抖索，抬頭挺胸，好不神氣，流民們頓時安靜了下來。柳兒見狀，於是說道：

  「各位，杭城父老相親，杭城剛剛經歷戰亂，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載物之厚，人有惻隱之心，我們凌雲樓不忍見到眾多百姓挨餓，所以今天舉行一次施粥大會！」

  「本次施粥大會由錢塘知縣姚縣令和凌雲樓東家凌風贊助，姚大人和凌公子都說了，今日前來喝粥之人，每人都能領一碗白米瘦肉粥，並且保證，這一碗粥，筷子插上去不會倒！」

  柳兒說完，微微喘了一口氣，這些都是凌風教他說的，凌風站在凌雲樓上，面帶笑意，雖說凌風也有施粥的意思，但是這次施粥最主要的意圖還是為了給自己老丈人掙一個名聲。

  姚一石本是錢塘縣令，戰時隨著貪狼軍一起走了，按理說，知州大人逃跑應該是最大的責任人，但是姚一石也走了，那肯定也是要負責的，所以凌風為了給未來老丈人弄一個名聲，準備了這次施粥，說不定，朝廷會覺得姚一石不但沒罪反而有功呢。

  「大家排好隊！每個人都有份！」

  在貪狼小隊的安排下，五口大鍋開始同時施粥，一鍋施完，又接著煮一鍋，凌雲樓的白米粥味道可謂是好極了，裡面不僅加了肉丁，還有少許蔬菜、海鮮，眾人聞著香味都忍不住流口水。

  幾千流民隊伍排起了長隊；柳兒和姚靈兒都在幫忙施粥。

  「謝謝姐姐！」一名衣衫襤褸的小男孩對姚靈兒說道。

  「乖！來，這是你的！」

  姚靈兒盛了一大勺給小男孩，今天姚靈兒十分開心，因為有好多人多叫她仙子，活菩薩，施粥雖然很累，但是看到那麼多人能填飽肚子，姚靈兒心裡覺得十分值得。

  童貫坐鎮杭城，此刻正在詢問杭城重建事宜；對於手下的辦事效率，童貫頗為不滿。

  「糧食可運來了？」

  「啟稟大人，糧食已經在路上了，預計明天就可以抵達杭城！」

  一名裨將小心翼翼的說道。

  「怎麼會這麼慢，不是說今日達到嗎？你讓杭城百姓吃什麼！」童貫厲聲問道。

  「大人不應擔心，近日來連降大雨，路途不好走，所以耽擱些了日子！杭城這邊，城西凌雲樓已經在施粥了，大多數人今日都不會挨餓！」

  「哦？凌雲樓，杭城居然還有這樣的富戶，難道在方臘之亂中他們都沒有損失嗎？」

  童貫放下茶杯，好奇的問道。

  裨將聞言，笑著說道：

  「這凌雲樓乃是錢塘知縣姚一石的女婿凌風開的，這凌風乃是杭城第一才子，做買賣也有不少手段，那東京之中流行的《聲聲慢·尋尋覓覓》《臨江仙·滾滾錢塘東逝水》等都是此人所作，還有那桃花釀、神仙釀等美酒也是出於此人之手，所以家中頗有錢財。」

  「據杭城百姓說，方臘攻城之日，姚一石和凌風正好外出了，所以躲過了這一劫！」

  童貫聞言，沉默了一會，然後問道：

  「原來是這麼一號人物，看來是有些手段，且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外出了，就這事後善後這手段，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大人說的是，這個姚一石頗有能耐，對於杭城重建他也給了下官不少建議！」

  「哦？說來聽聽？」

  裨將聞言，心中竊喜，替姚一石美言，本來他沒什麼興趣，但就在昨晚，這個姚一石和凌風親自上門，獻上了重建計策，並且還送了他不少銀子，只希望自己能在童貫面前美言幾句，本來他正在為重建的事情而發愁，正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何樂而不為呢。

  「是！大人，這個姚一石說如今杭城百姓大都破產，杭城百廢待興，既然朝廷肯出錢出糧，那就以工代賑，叫老百姓們著手重建工作，朝廷每日發放銀錢和糧食，這樣既保證了重建，又增加了老百姓的收入，這樣杭城就能迅速的恢復起來！」

  童貫聽後，拍了拍手：

  「好主意，想不到這個姚一石還有些本事，按照他說的去辦，辦得好，咱家在皇上面前美言一句！」

  「是是是！」

  在經歷了方臘之亂後，姚一石也快速進入了角色，臨時將縣衙搬到了城西凌雲樓旁邊，在方臘軍的配合下，姚一石迅速的組織起了重建。

  「只要幹活，就能有飯吃，每月還有工錢可拿！」

  杭城百姓聽到這裡消息，無不歡喜，很多流民也有了進項，杭城治安頓時變得好了不少。

  到處是一片熱火朝天的重建工作，有了重建，就有了需求，街上的作坊，商鋪也漸漸的都開始營業，幾家大的酒樓也開始營業，其中就包括凌雲樓。

  這幾日，杭城跑商頓時多了起來，由於重建需要大量建築材料，一些江寧的跑商抓緊機會，從江寧運來了大量的材料，頓時凌雲樓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來來來，喝！」

  凌雲樓之中，一隊宋軍正在喝酒，他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酒。

  「服務員，來來來，給我們全都上神仙釀！」

  「好的，客官！」

  「時遷哥哥，我們都喝神仙釀，是不是太奢侈了啊，這神仙釀和兩壺都能抵得上我一年的餉銀了！」一名宋軍低聲說道。

  「嘿嘿！不用擔心，咱哥幾個有的是錢！」時遷賊眉鼠眼的低聲說道，隨後看看了旁邊的柴進。

  「告訴你們，這都虧了我們柴兄弟，上次柴兄弟帶路，我們在永樂皇宮之中搜羅了不少寶貝，嘿嘿！」

  時遷說完還拍了拍柴進的肩膀，柴進有點不自然，因為他到現在還沉浸在金芝公主自焚的那一幕，他的良心還在譴責自己。見時遷說話，柴進微微笑了笑，然後說道：

  「哪裡，哪裡，這都是哥哥運氣好！」

  時遷看柴進不是很開心，知道他還沉靜在金芝公主自焚的事件中，於是朗聲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別說了，今天就是要不醉不歸！」

  「說的是，來來，咱們敬柴兄弟一杯！」

  「對對對！來！」

  眾人舉杯敬酒，嗓門頗大，而身在二樓的凌風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柴進，你終於出現了，我說過，必殺你」

  凌風看著大堂之中的一桌士兵，心中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