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戰局

  金國大殿之上，完顏宗望、完顏吳乞買、完顏宗弼，完顏宗翰，國相完顏撒改等悉數在列。

  「父皇，你說的果然不錯，南朝東南以亂，方臘自稱聖公，建元「永樂」，很快接連攻陷幾十座州縣，已經發展到數十萬起義軍！」完顏宗望高興說道。

  「嗯，這都是在意料之中，現在南朝已然無暇北顧，我們即可商討出兵，滅亡遼國，西京一帶我們也趁機接收！」阿骨打冷漠說道。

  「是！」眾人連忙應到。

  其實阿骨打說的不錯，此刻的童貫也是一臉無奈。

  按照朝廷和金國的聯盟，此刻的童貫正率領十五萬大軍行走在北伐的路上，童貫準備屯兵宋遼邊境，只待一聲令下，就可以長驅直入，直搗燕京。

  「來來來！童大人，我敬你一杯！」一名副官滿臉諂媚的看著童貫，輕輕的拿著一杯酒。

  童貫見狀，假裝發怒道：

  

  「行軍之時，豈可飲酒！」

  副官更加諂媚的說道：

  「童大人何必如此，此去遼國，童大人必定是戰神降臨，區區快要滅亡的遼國，怎可擋得住童大人的用兵如神！童大人就要完成這收復燕雲的千秋偉業，下官在這裡先道聲恭喜了！」

  童貫聞言，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嘆了口氣隨後說道：

  「哈哈！，就你小子會說話，唉！不過你說的不錯，咱家不過是區區一閹人，承蒙皇上看中，才有了今日之地位，咱家也沒有什麼好想的了，只求這輩子，替皇上收復燕雲十六州，我童貫就算是回報了陛下的皇恩！」

  「童大人，忠心為國，堪比那蜀中之諸葛！」副官再次拍馬屁的說道。

  「哈哈，哪裡哪裡，來喝！」

  童貫喝了一杯，就開始幻想自己收復燕雲十六州後，穿著鎧甲回到汴梁的時候，一定有很多人夾道歡迎吧，說不定皇上會封我一個異姓王！想到這裡，童貫就忍不住顫抖，異姓王啊，那是多麼榮耀的存在，大宋一朝，連王爺的爵位管制都十分嚴格，如果自己能被封為異姓王，那將是真正的永垂青史。

  正當童貫在繼續幻想的時候，一名八百里加急打擾了他的白日夢。

  一卷黃塵滾滾，駿馬飛馳而至，但見人影一晃，跳將下馬。大喝：「八百里加急！御賜金牌，阻者死，逆者亡！」

  「八百里加急」是專用來表示緊急情況下的信息傳遞。童貫不敢大意，急忙說道：

  「何事？」

  士兵拿出聖旨，童貫等人連忙貴地，士兵念到：

  「令知樞密院事童貫任江、淮、荊、浙等路宣撫使，譚稹任兩浙路制置使，調集京畿的禁軍和陝西六路蕃、漢兵十五萬，南下鎮壓方臘起義。」

  「老臣遵旨！」

  童貫深知事情緊急，連忙詢問怎麼回事。

  「童大人，快去江南吧，方臘賊子造反，戰事猛烈，已經發展到數十萬人了，十二月初，方臘已經攻克睦州，占據壽昌、分水、桐廬、遂安等縣。直奔杭州而去，陛下命你立馬派遣大軍南下！」這名信使說到。

  童貫此刻真想罵娘，該死的王黼、朱勔，你們不是說區區方匪不足為患嗎，現在已經發展到數十萬人了，敵人此刻進攻杭州，趙家王朝危在旦夕。

  童貫深知杭州對於大宋的重要性，如果杭城被奪，那麼大宋就會斷了錢糧，這可是整個大宋朝的錢庫糧倉啊，沒有了杭城，大宋危矣！

  「該死，進攻燕雲的計劃又要放一放了，真是該死，混蛋王黼、朱勔！」童貫在心中不斷的罵著，但是沒有辦法，聖命難違，童貫立馬調轉大軍，朝著杭州南下。

  宣和二年（1120）十二月初，方臘攻克睦州，占據壽昌、分水、桐廬、遂安等縣。直趨花石綱指揮中心的杭州。不久，向西攻下歙州，全殲宋東南第三將「病關索」郭師中部，東進攻克富陽、新城，直趨杭州，以「殺朱」相號召。

  杭州是兩浙路的首府，又是造作局所在地，花石綱指揮中心之一，聚集著大批官吏和富商、地主。處州霍成富、陳箍桶等人皆加入戰局，衢州摩尼教的組織亦起兵響應。方臘之火，已經燎原，方臘軍建立了包括江蘇、浙江、安徽、江西的六州52縣在內的政權，盛極一時。

  而此刻的杭州城內，眾多官員富戶，仿佛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趙知州此刻正和一些杭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宴飲，一邊觀賞花魁唱曲，一邊品嘗凌雲樓買的美酒。姚一石和凌風也在受邀之列。

  「老爺子，方臘就要打過來了，我們還是走吧！」凌風急著說道。

  「哦？不會吧，衛國，方臘區區土匪，敢打到杭城來？你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姚一石笑著說道。

  凌風著急，不知道該如何說：

  「老爺子，真不騙你，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方臘賊子已經朝著杭州城出發了，恐怕明天就會抵達杭城！」

  見凌風如此鄭重，姚一石已經相信了，他知道凌風是個不隨便開玩笑的人，隨即說道：

  「衛國，你確定嗎，杭城裡面可是聚集著大量的官員地主，這個消息對它們來說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確定，老爺子，快走吧！」

  姚一石擺擺頭說道：

  「不行，我不能走，我乃是錢塘父母官，豈有逃跑的道理！」

  凌風就知道姚一石會這麼說，這也是他最怕的，文人讀聖賢書，心中都有自己的執念，這個時代，大多數的文人都還是有自己的氣節的。

  「唉！」凌風嘆了嘆氣，隨即說道：

  「即便不走，也要把此事告訴知州，讓他著手布防！」

  「對對對！你說的不錯，我立刻找大傢伙說說！」姚一石說完，立馬去找趙知州，還有宴會上的這些杭城望族。

  「姚大人，你該不是開玩笑吧，哈哈！」趙知州此刻正喝著美酒，聽著曲子，搖頭晃腦的笑著說道。

  眾人正在聽曲子，這姚大人跑過來說，方臘就要打進來了，叫大家早作準備，眾人覺得好笑，這怎麼可能嘛。

  「哈哈！姚大人，區區方匪而已，朝廷官軍應該已經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了吧，姚大人你是不是大杞人憂天了啊！」其中一個大富紳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姚大人，你別開玩笑了，來來來，小弟陪你喝兩杯！」

  儘管姚一石強調這個消息千真萬確，但是眾人沒有一個願意相信，姚一石也是急的跺跺腳。

  正當姚一石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面的吵鬧聲隨之傳來，凌風聞之不由的變了變臉色，因為他知道，方臘已經來了。屋裡眾人大驚，紛紛亂跑。

  「老爺子別說了，快回去帶你的家人到我凌府，那裡自有人接應，看這個情形，應該是杭城之中混入了小股方臘內應，方臘大軍應該隨後就到，抓緊時間，快！」凌風對著姚一石吩咐道。

  姚一石聞言，頓時心裡有了點底氣，要不是凌風，此刻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姚一石立馬跑回家中，簡略收拾一下細軟，全家幾十口人奔凌府而來。

  凌風來到凌雲樓，帶走了凌雲樓最後一點糧食，還有剩餘的凌雲樓員工，紛紛返回凌府。

  「少爺，你可回來了，出事了！」鐵蛋急著說道。

  「衛國，你一定要找到靈兒啊！」此刻身在凌府的姚一石，眼中含淚說道。

  凌風心中一咯噔，他最怕的就是周圍這幾個女子出了什麼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凌風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靜下來，說道：

  「怎麼回事，快說！」

  鐵蛋急忙說道：

  「剛才靈兒小姐說要回家接姚大人過來，也沒有要大家護送，就這樣一個人回去了，我接到你的命令，知道方臘來了，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也派遣人員去接姚大人，但是此刻姚大人一家都來到了凌府，卻沒有看見靈兒小姐！」

  「老爺子，你們在路上沒有遇到靈兒嗎？」

  「沒有，唉，衛國，這可怎麼辦！」姚一石急著說道，靈兒的母親在旁邊不斷哭著。

  凌風沒有過多的想法，立即說道：

  「你們原地待命，我出去找靈兒！」

  「不！風第，我和你一起去，我一定要和靈兒妹妹在一起，嗚嗚！」柳兒哭著說道。

  「少爺，讓貪狼小隊出去尋找吧！」鐵蛋也說道。

  「不行，方臘大軍就要到來，大家不能分散，還有這麼多的凌雲樓員工也要護送，你們呆在這裡，我去找，這是命令，」凌風堅定說道。

  「如果天亮之前，沒有回來，你們就按原計劃進行，從地道退走到貪狼寨，如果貪狼寨被發現了，就退往天目大山，朝廷大軍已經在路上，方臘撐不了多久！」凌風又補充道。

  「不！」柳兒已經哭成淚人，仿佛凌風在訴說著生離死別。

  鐵蛋本想再次請求尋找靈兒，但是凌風下了死命令，他不得不遵守，凌風說完，騎著一匹馬，沒入了黑夜中的杭城。

  鐵蛋下令，眾人集中隨時準備撤離，但是仍有一人悄無聲息的脫離了眾人，悄悄的跟在凌風的身後，那個人就是江山玉劍——秦千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