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東南亂

  「打倒朱勔！打倒朱勔！」

  「停止花石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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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除奉迎局！」

  青溪縣的各個鄉鎮，到處都是農民喊著這樣的口號，眾多農民深以為然，這些年被花石崗害的苦不堪言，如今有人站出來反對，大家自然樂意加入。

  起義軍越發壯大，在國師鄧元覺的策劃下，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本來方臘是想直接打起反對皇帝的口號，但是方臘手下大將鄧元覺和王寅都不同意，都認為天地君親師深入農民骨髓，不到萬一不得意，萬不能打出反對君父的口號，眾人經過商議，決定以反對朱勔為口號，正好花石崗的罪魁禍首就是朱勔。

  這個口號果然好使，短短几日，起義軍已經上萬人，大部分都是自動的加入了起義軍。對於不加入的農民，方臘也有辦法對付。

  「光明普遍皆清淨，常樂寂滅無動詛。

  彼受歡樂無煩惱，若言有苦無是處。」

  「混帳，我摩尼教乃世間真神，聖公方臘得天符牒，應真神要求前來拯救東南百姓，爾等居然不識時務，惡意詆毀我聖公，實在是罪大惡極，勸你們放棄抵抗，加入我摩尼教，方可保得性命！」

  此刻青溪縣的一個小村子裡面，一名老者拿著鋤頭，帶領幾十號村名堵在了村口，老者一身秀才服，見到方臘的隊伍前來，破口大罵：

  「子不語怪力亂神！我乃堂堂秀才公，這等鬼話你們想騙誰！」

  「哼！方臘賊子，打著宗教的名義，行造反之舉，我趙村當年備受太祖恩惠，賜姓為趙，豈會因為你區區鼓動就加入你們這群無君無父之輩！」

  趙老秀才是這趙村的里長，當年趙村先祖隨太祖趙匡胤南征北戰，備受太祖器重，後來先祖受了傷，太祖賜下諸多財務便讓先祖回鄉養老，還賜先祖國姓，趙村之人無不感激太祖恩惠，而如今竟然有人要他們加入造反之行列，這怎麼能忍！

  「老秀才，不要以為你讀了幾本聖賢書就了不起，告訴你，我們聖公乃真命天子，你們加入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不加入，我們真神就會降下懲罰，讓你們萬劫不復！」

  一名摩尼教小頭目一臉神秘的的說道。

  「哈哈哈哈！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趙村生是趙家人，死是趙家鬼！我趙村之人與你們這等反賊鬥爭到底！」

  老秀才拿著鋤頭憤怒說道，身後幾十名趙村之人，有男有女，有八十歲老嫗，也有六歲小女孩，但是大家都是一臉堅定之色。

  摩尼教小頭目見狀，知道這個趙村之人恐怕是度不了，於是大聲說道：

  「趙村之人，靈頑不靈，真神降下懲罰，全部殺了！」

  身後數十名摩尼教教眾聞言，目光一寒，手起屠刀，口中念念有詞：

  「光明普遍皆清淨，常樂寂滅無動詛。

  彼受歡樂無煩惱，若言有苦無是處。

  常受快樂光明中，若言有病無是處。

  如有得住彼國者，究竟普會無憂愁。

  處所莊嚴皆清淨，諸惡不淨彼元無；

  快樂充遍常寬泰，言有相陵無是處。」

  不到一盞茶功夫，趙村已經血流成河，趙村之人全部被殺，趙村之財務和錢糧，全部被拉走。

  就這樣，當地百姓又流傳出一個傳言，聖公方臘乃真神降臨，如有不從，就要被真神懲罰！

  於是乎，加入方臘起義的農民越來越多。

  宣和二年（1120）十一月二十二日，方臘軍在青溪縣息坑（今浙江淳安西）全殲兩浙路常駐官軍五千人，兵馬都監察顏坦被殺，隨後，乘勝進取青溪縣，俘獲縣尉翁開。

  宣和二年（1120）十二月初，攻克睦州，占據壽昌、分水、桐廬、遂安等縣。直趨當時花石綱指揮中心的杭州。不久，向西攻下歙州，全殲宋東南第三將「病關索」郭師中部，東進攻克富陽、新城，直趨杭州，以「殺朱」相號召。

  「恭喜聖公，賀喜聖公，處州霍成富、陳箍桶等人表示響應我們，已經紛紛宣布起義，還有衢州鄭魔王，也宣布起義了！東南眾多地方都宣布了起義！」

  王寅恭敬的對方臘說到。

  方臘坐於主廳之中，屋內還有數十人，都是方臘的心腹。

  「哦，不錯，這些都在我意料之中，我們目前起義軍有多少人了？」

  「阿彌陀佛！回聖公，已有十萬！」

  鄧元覺手持一條禪杖，摸了摸冒著油光的光頭腦袋，笑眯眯的說道。

  「恩，不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此刻這些官員應該還沒有把我們起義之事上報給那昏君，吩咐下去，繼續大肆吸取起義軍人數！無論用什麼方法！」

  方臘下命令道，眾人聞言紛紛遵命。

  正如方臘說的那樣，東南大亂之事，目前還真沒有傳到趙佶的耳中。

  消息首先傳入了王黼、朱勔等人的耳中，但兩人都認為，不過是一些響馬土匪，近年來，像這樣的響馬土匪不在少數，派地方軍前去鎮壓也就完事了。

  此刻的朝堂之中正洋溢著一股喜悅的氣氛，因為王黼正式拜相，在他看來，屬於蔡京的時代過去了，屬於他王黼的時代來臨了。

  而此刻的杭城之中，凌風同樣也收到了消息。

  「啟稟教官，方臘已經起義！目前已經有十萬人，攻占了數個州縣，下一步恐怕是我們杭州城！」

  夏青青輕聲說道，經過一段時間的培養，夏青青已經建立起了以小商販為主的個別情報機構，目前她手中收了四十多個兩浙路的小商戶，從他們手中購買消息，這次凌風給他的任務就是：專注方臘。

  起初夏青青也是摸不著頭腦，教官怎麼會對一個漆工感興趣，但是經過他的深入了解後，發現這個方臘接觸的一些人之後，覺得他並不是這麼簡單，果然在十月初九這天，方臘當眾宣布起義，但夏青青奇怪的是教官怎麼會讓我關注他，難道教官早就知道方臘要謀反？

  「恩，鐵蛋，城西出城秘密地道可挖好？」凌風喝了一口茶，緩緩問道。

  「少爺，已經挖好了，通往獅子山腳下，出去可直達我們山中的貪狼寨！」鐵蛋認真說道。

  「恩，很好！」

  「少爺，難道方臘會打進杭州城？」鐵蛋問到，他覺得這個可能不太現實，方臘再厲害，也不過是區區反賊，朝廷大軍一來，應該翻不起浪花！

  「有這個可能，我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絕不能掉以輕心，最近加強應急演練！」凌風吩咐道。

  「是！少爺！」雖然對於方臘能打進杭城保持懷疑態度，但對於凌風的話，鐵蛋都是認真的執行。

  「青青，方臘手下有哪些厲害人物，你可調查清楚了？」凌風問道。

  夏青青拿出一份材料，說道：

  「教官，已經調查清楚了，方臘手下有八人特別厲害。」

  凌風細細的看著這些情報，熟讀後世《水滸傳》的他，自然知道，這些人的厲害之處。

  王寅，此人頗通文墨，有些謀略，方臘自稱聖公，建元永樂，王寅被方臘加封做了文職，官爵是兵部尚書，管領兵權之事。王寅原本是歙州山里石匠出身，慣使一條鋼槍，這條槍神出鬼沒，萬夫莫擋。坐下有寶馬良駒名喚轉山飛，這匹寶馬登山渡水，如行平地。

  寶光如來國師鄧元覺：歙州僧人，名號寶光如來，俗姓鄧，法名元覺，使一條禪杖，乃是渾鐵打就的，重達五十餘斤，人皆稱為護國的國師，鄧元覺有萬夫不敵之勇。

  南離大將軍元帥石寶：是福州人氏，使一口寶刀，名為劈風刀，可以裁銅截鐵，遮莫三層鎧甲，如劈風一般過去。還慣使一個流星錘，百發百中，騎一匹瓜黃馬。

  護國大將軍司行方：他是方臘兒子方天定手下四大元帥之一，一身實力鬼神莫測，

  方傑：慣使一枝方天畫戟，有萬夫不當之勇。他年紀後生，精神一撮，一枝戟使得精熟，與秦明連鬥了三十餘合，不分勝敗。

  龐萬春：人送綽號「小養由基」，是江南方臘國中第一個會射弓箭的。神射手，有百步穿楊之功。

  呂師囊：原來是歙州富戶，因獻錢糧與方臘，所以進入了方臘的核心圈子，呂師囊幼年曾讀兵書戰策，慣使一條丈八蛇矛，武藝出眾。部下管領著十二個統制官，名號「江南十二神」。

  大將軍厲天閏：一桿長槍出神入化，號稱兩浙路槍法第一。

  「教官，除方臘武功乃是大宗師之境外，這八人都是小宗師境界，任何一人面對普通士兵都能以一擋百！」夏青青認真說道。

  「嗯，叫大夥繼續訓練，大家的武功是後來學習的，但是每個人底子都不弱，雖然單打獨鬥打不過這些武林高手，但是我們靠著精良的裝備，還是可以和敵人斗上一斗！對了，青青你也不能懈怠，貪狼小隊的人每日都要練武！」凌風吩咐道。

  「是，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