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威脅

  「屬下認為此事必須嚴查，好好的查一查當年常識之亂，看有沒有長蛇賊人逃出生天，意圖不軌！」

  此話一說出來，房間裡瞬間就安靜了許多，周圍的那些人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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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老臣都沉默著，而那些新人又不敢說話，一時間房間裡無比的沉悶，好像時間在此刻凝固了一樣。

  「這怎麼可能？當年戰況如此慘烈，怎麼可能還有賊人存活下來？再說了，長蛇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如今還要重新再提，這可是觸碰陛下逆鱗，這是大不敬之罪！」黃閣老終於出了聲一句話，讓寂靜已久的房間重新活了過來。

  黃閣老那張慘白的臉總算是回了血，看著萬霖，冷聲斥責道:「無知小兒莫要胡說，你可知這話便是大不敬，是殺頭的罪過！」

  「我原也是不相信的，可是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巧合，由不得我不信。」萬霖面對咄咄逼人的黃閣老，仍舊不卑不亢，高聲道:「黃閣老難不成能確認當年長蛇舊人已經全部被誅滅了嗎？就沒有一個心懷鬼胎想對太子殿下下手嗎？」

  「若是今日放過一條漏網之魚，來日會帶來多大的禍患，還需要我告訴你嗎？！」萬霖聲音拔高了些:「當年的端王是什麼樣的人，不用我告訴你了吧，當年又有誰能信他會謀反！朝中三位元老以死明鑑，勸告先皇端王有謀逆之心不可久留，滿朝文武，包括當年的皇帝陛下，又有誰相信？」

  「正因如此，才造就了二十年前那場大禍，黃閣老難不成是想要歷史再次重演？！」

  萬霖一步步把對方逼得無話可說。

  「我並無此意，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黃閣老一時間臉色急得通紅，急急忙忙的想要把自己摘出來。

  「那黃閣老因何不同意重查此事，不知情的還以為黃閣老和從前的長蛇賊人有什麼關聯呢？！」萬霖輕飄飄地將黃閣老架在了高台上，舉步維艱，進退兩難。

  黃閣老被噎了一下，沉默半天，最終還是開口轉變了話鋒:「老朽並無此意，也並不打算反對此事，只是此事還需得交由陛下做主才可以決定。若真是威脅到了皇室尊嚴，正當時要仔仔細細的重查一遍。」

  萬霖這個時候才算是滿意了，轉過頭看著太子殿下，規規矩矩地鞠躬:「太子殿下，重查長蛇一站並無一人反對，還請太子殿下下令。」

  在這大殿裡面站著的，大多數人都是一臉的茫然。

  剛才他們並未表決態度，可是，這個時候不管是反對還是贊同，都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秦澤坐在高座上，伸手撫摸著額頭，一幅頭痛的模樣：「茲事體大，的確是要好好地查一查，可是，此事事關皇族榮譽，的確是不能夠輕易揭開二十年前的皇家醜聞，令父皇憂心。本宮認為須得私下查探清楚，長蛇餘孽是否真的存在，還是說只是有人假借當年長蛇之名，犯上作亂！」

  黃閣老臉色一變，正欲說話，萬霖卻正好出聲打斷了對方：「太子殿下說的是。」

  「那就交由你去查清楚此事，之後再向父皇稟告吧。」秦澤輕聲開口道。

  萬霖鄭重地跪下，沉聲：「屬下定不負太子殿下所託。」

  秦澤視線掃過了在場的哪些官員，聲音壓沉了幾分：「本宮挑選諸位來舉行祭禮之事，也是因為對諸位極為信任，日後諸位都將是本宮的得力助手。所以，本宮希望你們勿將此事泄露出去。」聲音一頓，秦澤的視線一冷，整個人氣勢瞬間變了，眼睛裡面似乎蒙上了一層寒霜一樣，凍得人瑟瑟發抖，甚至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若是父皇因此事勞心傷神的話，本宮定不會輕饒！」

  「諾。」沉甸甸的聲音在大殿裡面慢慢傳開。

  閣老冷哼一聲，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輕易地敲定了此事。

  利誘威逼，對人心的掌控也是十分厲害。

  這般年紀就已經有了這種手段，如今這位太子殿下已經成長成了一位不可小覷的人，羽翼已豐，根基已穩，再不加以制衡，怕是……

  「薛太醫，本宮頭疼的很。」秦澤伸手按著眉心，喟嘆著。

  一側一個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的老頭站出來，恭恭敬敬地開口：「爆炸發生的時候，太子殿下離得太近了，縱使是有江夫人保護，仍舊還是受了一些內傷。近期不能太過勞累，不宜過於耗費心神。」

  「即是如此，諸位就退下吧。」秦澤疲憊地揮揮手。

  採桑兩人正準備隨著諸位大臣一起離開，秦澤的聲音卻又響起：「江夫人暫且留步，本宮有事想要與江夫人商議。」

  江樓月也隨之止住了步子，一臉冷淡地盯著前面的人。

  秦澤也不覺得意外，畢竟江樓月就是拴在採桑身邊的一隻狗，忠心耿耿，牙尖嘴利的瘋狗。狗，自然是要跟在主人的身邊的。

  等到房間裡面的人都散去了，秦澤讓親信守在了大殿門外，殿內只留下了他們四個對峙著。

  「有話就究竟趕緊說。」江樓月的敵意不加以遮掩，萬霖立刻像是嗅到了危險氣息一樣，朝著前面踏了兩步，擋在了秦澤的身前，如臨大敵。

  「萬霖，不用這麼緊張。」秦澤笑了笑，看模樣仍舊十分輕鬆，不帶半點擔憂：「再說了，你也不是江少爺的對手。」

  「可是……」萬霖不敢有任何鬆懈，總擔心一個放鬆，江樓月就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呵呵。」秦澤笑了起來，靠在了椅子上閉目養神，修長的脖頸暴露了出來。那副模樣，看上去似乎沒有防備任何人，單薄的肩膀幾乎能夠說得上柔弱，只需要一個風刃就能夠切斷他的喉管：「他不敢動手的。」

  「太子殿下！此人不可信！」萬霖低聲警告著。

  秦澤掀開眼皮，有些好笑地打量著面前的人：「以他的實力，取我性命不是輕而易舉嗎，只是，江少爺可要想好了，殺了我之後，如何逃？往哪裡逃？隻身一人的話，的確是能夠逃過衛兵追捕，可你家人呢？也要帶著老少幾百口家眷一起逃？再說了……」

  秦澤把視線落在了採桑的身上：「江夫人怕是不會跟你走的。」

  江樓月自然知道這點，這才收起了一嘴獠牙，渾身散發著冷氣，卻也規規矩矩地站在採桑的身後。

  「江少爺。」秦澤聲音淡淡的：「這種無禮的事情，我只能原諒這一回。下次，若是不能殺了我，那死的必定是你，還有江家百餘口。」